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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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這才想起剛才這一樁丑事,迅速圍了過來,有人已經(jīng)認(rèn)出了婦人:“這不是鎮(zhèn)上開首飾鋪子的董記老板娘么?” “誒,對呀,是寧馨的婆家大嫂啊?!?/br> “這個無賴我見過,瞧他那滿臉麻子,就是駱各莊的駱麻子。瞧他提著褲子那慫樣,這好事分明就是他干的,有膽子干還沒膽子承認(rèn)嗎?”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著,說什么的都有。駱氏見被人認(rèn)出來了,就急著想證明自己的清白,一巴掌扇在了駱麻子臉上:“你個混蛋,竟然干這種傷天害理的事?!?/br> 駱麻子剛被顧青山摁在灌木叢里打了一頓,現(xiàn)在又被駱氏打,一下子就惱了:“駱春花,你個臭娘們,是你找我來的,現(xiàn)在還倒打一耙?” 大力娘在一旁冷笑:“說了半天,敢情是一個村里出來的野鴛鴦,你們要偷腥就到自個兒村里去,別來俺們村干這腌臜事?!?/br> 寧馨娘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嘴里喊著:“寧馨哪,寧馨……” 寧馨的大堂哥寧江迎了上去:“二嬸,寧馨怎么了?” “寧馨到河邊洗衣服,一直沒回家,我聽說村東出事了,就趕緊跑了來,你們看見寧馨沒?”寧馨娘急的額頭都冒汗了。 18.退親事 “娘,我在這呢,我沒事?!睂庈岸酥慌枰律褟娜巳汉竺孀吡诉^來,到母親身邊面色平靜的說道:“我在河邊正碰上青山哥,說了幾句話?!?/br> 顧青山趕忙接話:“是,大娘,我到河邊飲馬,看見寧馨妹子了,就問問最近村里的情況。這時候,瞧見這個無賴鬼鬼祟祟的,我以為是個小賊偷了咱們村里的東西,就把他抓住了?!?/br> “青山回來啦!”寧馨娘驚喜地走近一步,卻忽然發(fā)現(xiàn)了坐在地上的駱氏,驚愣道:“這不是親家嫂子嗎?你怎么在地上坐著呢?快起來呀?!?/br> 寧馨娘沒看到前邊發(fā)生的事,好心好意地想去扶駱氏起來。寧三嬸悄悄扯住她的袖子,低聲道:“二嫂,別理她,咱回家吧?!?/br> 這樁婚事,董家請的寧三嬸當(dāng)媒人,謝媒金沒少給。自從寧斌出了事,董家的態(tài)度就變了。前幾天到鎮(zhèn)上趕集,寧三嬸碰上駱氏,后者含沙射影的說,自古姻緣就要門當(dāng)戶對,就算女方稍微低點也行,但是差距不能太大,如果有一方敗落了,就該主動退還彩禮,親事作罷,別舔著臉賴著人家不放。 寧三嬸一聽,自然就明白了什么意思。也沒給她好聽的,當(dāng)初是你們家求著要娶,現(xiàn)在又想無情無義地甩開燙手山芋,還想要回彩禮,這么厚臉皮的事,誰能干得出來? 雙方不歡而散,再次見面就是今天。 雖然駱氏嗚嗚哭著裝可憐,可是明眼人都猜到了一些什么。她一個鎮(zhèn)上的人怎么會出現(xiàn)在河邊?就算回娘家也走不著這條路,如果是到寧馨家串門,也沒必要繞到河邊來。來這里分明是有目的,那駱麻子又說是被她叫來的,而寧馨正在河邊洗衣服……如果不是湊巧碰上顧青山回村,恐怕就不知是什么結(jié)果了。 寧江看了一眼壓著怒氣的顧青山,又看看繃著臉的寧馨,越發(fā)肯定了心里的猜測。二十五歲的農(nóng)家漢子,身強力壯,盛怒之下把拳頭攥的嘎嘎響:“駱麻子你個王八蛋,你們jian夫□□干這傷風(fēng)敗俗的事,卻跑到我們村來,是欺負(fù)到我們寧家莊門口了?!?/br> 說著就沖了過去,一雙鐵拳落在駱麻子臉上、身上,打得他嗷嗷直叫。幾個寧家院里跟寧江交好的青年也都沖上去拳打腳踢,女人們膽子小,怕出人命,就上前拉架,卻又不知是誰趁機在駱氏臉上抓了幾把,撓出幾道血口子。 附近打麥場上的一個麥秸垛動了動,傳出一點壓抑的聲音。一片混亂之下,別人發(fā)現(xiàn)不了,但顧青山做了幾年斥候,觀察力十分敏銳,心里猜到,那就是在村里喊村東著火的人了。不過,沒有必要再把他揪出來,他不想從這些骯臟人嘴里聽到寧馨的名字。 拋下半死不活的駱麻子和披頭散發(fā)、尖聲痛哭的駱氏,寧家莊的人回了村。 寧馨端著木盆走在娘身邊,寧三嬸跟在一旁垂著頭不說話,寧江氣還沒消,緊緊攥著拳頭。一家人悶頭朝著家里走,寧馨轉(zhuǎn)頭看向了不遠(yuǎn)處的顧青山:“青山哥,你吃飯了嗎?要是沒吃,就到我家吃吧。” 顧青山想念寧馨親手做的飯想了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了,差一點脫口而出就答應(yīng)了,可是看看寧家人的神情,他知道今晚自己不適合去她家。“我吃過了,我要去大力家有點事,明天我再去看寧斌哥?!?/br> 寧家人心事重重,自然沒有多留,回到家,就關(guān)上了大門。進(jìn)到里屋,寧馨娘急急地問,究竟是怎么回事。 寧馨咬了咬牙,把今天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澳铮绻皇怯龅角嗌礁?,只怕……” 寧江氣的大罵董家,寧三嬸縮在旮旯里忽然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 “二哥、二嫂,我對不起寧家?!睂幦龐鸬痛怪^,不敢看人。 寧馨娘趕忙過來拉她:“你別這樣,這事不怨你。當(dāng)初相親的時候,我們對董少成也是滿意的,寧娟也在鎮(zhèn)上打聽了,那孩子品行不錯。誰能想到他大嫂竟是這么個豬狗不如的東西?!?/br> 寧三嬸搖搖頭,低聲道:“二嫂你不知道,前些天我在鎮(zhèn)上碰上駱氏了,她陰陽怪氣地說了一頓話,意思是咱們家垮了,就該主動退還彩禮,退親。我沒給她好臉色,咱們寧馨又沒什么錯處,憑什么退彩禮?早知道她會想出這損招來,還不如咱們?nèi)ネ擞H?!?/br> 寧馨爹身上的傷剛好,腿腳還不太利索,抹了一把渾濁的眼睛,恨聲道:“咱們家雖然不行了,也不能這么委屈寧馨,跟董家的親事一定要退。明天咱們就把彩禮都給他家退回去,幸好寧馨沒嫁進(jìn)他們家,要不然就真是被坑死了?!?/br> 寧馨娘擔(dān)憂的看一眼閨女,想到姑爺清秀的容貌,又是個有學(xué)問的秀才,對寧馨一往情深的眼神,猶疑著問道:“寧馨哪,那董少成……和你,你若是不舍得……” “娘,我跟他只不過見過兩次面,沒什么感情,明天你們就去退親吧,這樣的人家,打死我也不嫁?!睂庈稗D(zhuǎn)身進(jìn)了自己的臥房,趴到炕上,用被子蒙住了頭。 眼淚默默地落了下來,她不敢哭出聲。自從元宵節(jié)大哥出了事,娘和大嫂天天哭,白天她就再也不哭了,這個家已經(jīng)遍體鱗傷,她不能再朝上邊撒鹽了。 次日一早,寧馨爹娘把廂房里放著的彩禮搬出來,放到寧三叔借來的牛車上。寧三嬸十分自覺的把謝媒金都帶上了,連她最喜歡的那一副耳環(huán)也放回了盒子里。董家給的彩禮不少,尤其是他們家最拿手的金銀首飾,還沒成親,寧馨不好意思戴,哪怕是董少成悄悄塞給她的一副玉鐲子,她也原封不動地放了回去。 “寧斌家的,你那只珠釵別戴著了,既然要退親,咱們就一樣不少的送回去?!睂庈澳镎f道。 侯氏扁扁嘴,不情不愿地從頭上拔下珠釵,難舍的看了最后一眼,扔在牛車上轉(zhuǎn)身就進(jìn)了屋。 寧馨看了一眼大嫂的背影,沒說話。拉著母親的手道:“娘,你們?nèi)チ撕蒙毯昧康陌延H退了就行了,千萬別起沖突,要不然就叫上堂姐一家當(dāng)中間人,咱們家……可不能再出事了?!?/br> 寧馨娘點點頭:“放心吧,不會打起來的,照看好你大哥,今兒別下地了?!?/br> 寧馨輕聲應(yīng)了,送他們出了門,才轉(zhuǎn)身進(jìn)去。到廚房收拾好了桌子,洗了碗,又把中午要做的飯菜預(yù)備好。寧馨把鍋里煮好的鹽焗豆盛出來,放到廚房的桌子上。 “姐,大哥尿了,得換塊炕布?!睂幒圃谖堇锖暗?。 “哦,來了,我去找塊干凈的炕布來,你給他把濕的撤出來。”寧馨急急進(jìn)屋找炕布。 寧斌頭部受了重傷,有時糊涂有時明白,糊涂的時候,大小便會失禁。雖是親大哥,可寧馨畢竟是大姑娘,不能貼身伺候,只能干些洗洗涮涮的活兒。這些天,都是寧馨娘伺候兒子。 出了事以后,十一歲的寧浩好像一夜之間就長大了,再也不像以前一樣調(diào)皮搗蛋,無論下地還是伺候大哥,再也不耍貧嘴,嫌這嫌那。 寧馨把一塊干凈的炕布遞給寧浩,拿了被尿的那一塊放到院子里的大木盆里面,想等到下午再去河邊洗。 “我一個人既要扶人又要鋪床,哪做的來?大嫂,你就不能來幫把手嗎?”寧浩不高興的看向廚房里的吃鹽焗豆的嫂子。 侯氏因為珠釵被要走,心里本就別扭著呢,被小叔子呼喝幾句,就更加委屈了。公公婆婆不在,她膽子就更大了,把手上豆子一摔,大哭道:“這日子沒法過了……我在娘家的時候,哥哥嫂子沒從跟我說過一句重話,到了你們家,吃不上喝不上也就罷了,還要守著這么個殘廢。我是嫁到你們家,也不是賣給你們家了,你們看我不順眼,大不了和離,干嘛故意找茬罵人?!?/br> 寧浩氣的呼呼的,說道:“自從大哥癱在炕上,你管了幾天?還不上娘天天伺候著,以前大哥好的時候,他對你怎么樣?你自己摸著良心說說,哪次從鎮(zhèn)上回來不給你買好吃的、好穿的。現(xiàn)在大哥病了,你就不想要他了,好、好啊,你這無情無義女人,滾回你娘家去吧?!?/br> 侯氏這些天早就忍不住了,只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借口提出離開,既然寧浩把窗戶紙捅破了,索性她也就豁出去了,一甩袖子進(jìn)屋收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