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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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玨驟然轉(zhuǎn)身看了楚夫人一臉, 雖然沒有說什么, 責(zé)備的神情卻全都顯露了出來。 楚夫人冷淡地上前幾步,將她重新按了回去,蓋好被子。 “嘖嘖——” 虞世安坐在不遠(yuǎn)處, 一臉看好戲的模樣。 李斯年左看看右看看,提議道:“不如……我們出去吧,不要打擾她休息?!?/br> 李明玨和楚夫人同時(shí)扭頭看他。 李斯年好脾氣的笑了一下,舉起手道:“好,我不說……不說了。” 李明玨和楚夫人目光對上。 李明玨輕笑了一下,冷淡道:“沒想到楚先生你也不過是嘴上說的好聽,一有危險(xiǎn)便將他人拋在腦后。” 李明玨說這話本就是故意挑撥楚夫人和季凌霄的關(guān)系,季凌霄還沒有怎么樣,楚夫人臉上卻不免露出了幾分歉意。 “這次的確是我的錯(cuò),我會記下的?!?/br> “好了,我也不是瓷器做的,也不是玉雕成的,何必這般小心?”季凌霄語笑嫣然。 李明玨掃視了屋內(nèi)一周,再次開口:“這里畢竟是信安郡王府?!?/br> 這已然是趕客之語了。 虞世安拎著手里的長劍拍了拍自己的斷腿,嗤笑一聲,“信安郡王府又怎么了?今兒個(gè),我還就要把她帶出去了,省的她在你這里遭受折磨。” 一瞬間,季凌霄再次成為視線的中心,她還聽到李瓊敲了一下床底。 李明玨臉色鐵青,冷冰冰道:“小侯爺還是明白自己的身份好,莫非之前像是落水狗一樣被打的教訓(xùn)還沒有受夠?!?/br> 他一句話正正好戳在了虞世安的傷疤上。 屋子里頓時(shí)一靜。 虞世安臉氣得又紅又青,連連冷笑。 “好,好你個(gè)信安郡王?!?/br> “滄——” 他拔出了手中劍,毫不顧忌地朝李明玨刺了過來。 “哎,別沖動(dòng)?!?/br> “小侯爺!” “郡王可千萬別還手?!?/br> 幾人拉架的拉架,拉偏架的拉偏架,全都攪了進(jìn)去,一時(shí)間紛亂無比。 季凌霄快速敲了敲床板,拽住旁邊架子上的狐裘便跑了出去。 三人齊齊回首,卻只見一個(gè)雪白的衣角。 季凌霄剛剛跑到院子里沒人的地方,就被人攔腰抱起,沖上了房頂。 “果然是你,你家陛下可還陷在里面?!?/br> 賀仙客低聲一笑,“誰家的?我可當(dāng)不得?!?/br> 他三跳兩跳跳到了一條街上,將她放了下來。 “那該是你家陛下?!彼麚u了搖頭,重新跳了回去。 季凌霄往四周看看,只有一家小面攤,因?yàn)榇说靥^偏僻,天氣又冷,竟然一個(gè)客人也沒有,店主正躺在一張長條板凳上,數(shù)著屋檐下的冰溜子。 她搓了搓手,走了過去。 “店家,勞煩給我一碗面。” 店主用斗笠遮著臉,啞著聲音道:“這么冷的天氣在外頭吃面,你腦子沒問題吧?” 季凌霄:“……” 店主指了指身后一戶住家,“那是我們家的店?!?/br> 門口只掛著一張竹簾,模模糊糊地能看到里面幾張桌椅。 季凌霄覷了他一眼,怎么看怎么覺得古怪。 她笑著道:“好啊,那就麻煩店家了?!?/br> 她掀開簾子往坐在最外面的一張桌子上,看著店主從長凳上跳下,從容的煮面,竟有一種高手演武之感。 熱氣騰騰地霧氣層層擴(kuò)散,將他埋沒其中。 不大一會兒,他就端了一碗面過來,拿了勺子和筷子過來。 面碗是白瓷的,薄的幾乎能看見面湯的顏色,勺子是白玉的,筷子是一雙空心兒銀筷,這哪里是吃面,簡直是在吃金銀玉石。 她瞪著面前那碗清湯寡水的面,以及貴重的餐具,實(shí)在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為什么不吃?你不妨嘗嘗?” 季凌霄舀了一勺湯喝下,鮮美的味道讓她幾乎將舌頭也一同咽了下去。 等她放下勺子,卻沉沉嘆了口氣。 “不好吃?” “阿韶,你這樣盯著我,我怎么吃得下去?” 帶著斗笠的老板笑瞇瞇地摘下了斗笠,溫聲道:“開心吧?” “啊——”她半支著臉頰,無精打采道:“該不會那碗羊湯也是你請的吧?” 楊韶笑容溫和,“我家產(chǎn)業(yè)眾多,即便讓你吃上一輩子也吃不垮?!?/br> 季凌霄眼睛一撩,銀筷壓在自己的唇上,笑道:“你該不會是想讓我吃你一輩子吧?” 楊韶笑容加深,低聲道:“玩笑而已,畢竟阿奴你的理想可是要比我遠(yuǎn)大的很?!?/br> 她目光閃爍了一下,“你怎么會在這里?” “想你,便來看看你?!?/br> “信安王府中有你的人。”季凌霄立刻反應(yīng)道,而且下一刻她就猜出了那人是誰。 楊韶彎了彎眼睛,笑道:“阿奴果然厲害,我之前也猶豫這一趟究竟該不該來,來了容易被你戳穿,可若是不來,我怕會錯(cuò)過機(jī)會?!?/br> “這湯好喝嗎?”他驟然轉(zhuǎn)變話題。 季凌霄低頭看了一眼,舀了一勺,遞去。 “如果你不介……” 話未說完,楊韶卻已經(jīng)雙手按住桌子,探頭將那勺湯一口咽下,還叼著勺子直勾勾地看著她。 他身上帶著淡淡的香氣,就像是被雨水打濕的鮮花,微潮沉悶的曖昧香氣漸漸蒸騰開。 她松開手,他則坐回原處。 “你找我究竟所為何事?” 他手里把玩著勺子,沒有抬頭道:“我聽說你遇到了一些困難?!?/br> 近到男人,遠(yuǎn)到朝堂,她遇到的困難可多了去了。 “我是個(gè)生意人,天下沒有做不成的買賣,也沒有我賣不成的東西,”他抬頭朝她眨了一下眼睛,“你就不想跟我買些什么嗎?” 季凌霄垂下眼,輕笑一聲。 “什么都能買?” “什么都能買?!?/br> “當(dāng)初你對信安郡王也是這樣說的嗎?” “是啊,”他瞇起眼睛,“而他對我說,他要買這個(gè)天下。” 季凌霄正視他,他卻依舊笑容溫和。 她恍然明白,為何每每看到楊韶的笑容便會有一種隱隱約約的熟悉,這不就是蕭葦在她身邊扮作幺兒時(shí),常常掛在臉上的笑容嗎? 原來蕭葦從始至終都是他的人嗎? “你這人……我是當(dāng)真看不透,”她淺淺一笑,“若你問我要買什么?我買……你!” 楊韶依舊笑容溫和,仿佛并沒有覺得詫異的地方。 “那白兄又能用什么作為報(bào)酬呢?” 季凌霄笑得意味深長,手指捏著玉勺在碗里舀了舀,朝他遞來,笑吟吟道:“就用這碗面湯好不好?” 他再一口叼住,含糊道:“那我還真是虧大了……” 眼中卻充滿了笑意。 季凌霄松開手,卻拿起筷子吃起了面。 楊韶歪著頭不解道:“不是說好給我了嗎?” “嗯,是說好了,給的面湯而不是面不是嗎?” 這……的確是這樣的…… 楊韶低頭笑了起來。 季凌霄眼睫垂下,遮住了自己的神情,她想起來了一些事情。 昔日她為帝時(shí),崔歆曾跟她提起過一個(gè)狂妄的商人,那商人居然敢說自己雖然是被人不齒的商人,可卻有整個(gè)大周的財(cái)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土地上的財(cái)富也都是她的財(cái)富,當(dāng)時(shí),她登臨帝位,正是意氣風(fēng)發(fā)之時(shí),便想要拿這個(gè)狂妄的商人開刀,魏良也趁機(jī)進(jìn)言:不如將此人下了油鍋,以儆效尤,看天下人誰還敢對女帝不敬。 她差點(diǎn)就這樣做了,只是,崔歆和李明玨都極力阻攔此事,崔歆是為了她的名聲照想,而李明玨……恐怕那時(shí)便與那位商人勾搭上了。 她還記得那位商人姓楊。 “若是我能成事,定然提高商人的地位?!彼蝗坏?。 楊韶愣了一下,雙眸微微瞇起,又轉(zhuǎn)而訕笑。 “希望您真的能夠做到。” 楊韶從懷里掏出了兩封信,遞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