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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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崔歆伸出手, 用力地按著她的臉頰,湊到她的身邊, 呼吸噴上她的耳垂,在她的耳朵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季凌霄驚呼一聲, 耳朵處卻又一陣濕熱, 酥酥麻麻的觸覺宛若細(xì)小的閃電躥遍全身。 “阿奴……殿下……”他的舌尖兒在她的耳垂上打轉(zhuǎn),他的聲音直讓人腿腳發(fā)軟。 耳垂…… 季凌霄突然就想到了為什么崔歆剛剛一直盯著自己的耳朵看。 她一把推開了崔歆,光著腳跑到鏡子前,仔細(xì)觀察。 果然, 她兩只耳朵上面都掛著一個明晃晃的牙印。 她捂著耳朵,回頭怒瞪他,“你是嫌我的名聲太好了吧?” 崔歆摸摸鼻子, “抱歉……我實在是沒有忍住?!?/br> 他嘆息一聲, 走到她的身后, 一雙如玉的手掌捧起她的青絲, 他將自己的臉深埋進(jìn)她的青絲中。 季凌霄看著鏡子,卻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感覺自己的頭皮微微發(fā)涼。 她張開嘴, 他卻突然抬起頭,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手指穿插在她烏黑的秀發(fā)中。 他在她的頭上落下一吻。 “我發(fā)現(xiàn)我只有在殿下身邊醒來才會是清醒的?!?/br> 對啊,她記得他每次起床都很費(fèi)事兒,還總是一副昏昏沉沉沒有睡醒的模樣,沒想到今天早上第一個醒來的居然是他。 崔歆勾了一下嘴角,眼中宛若燒開的糖漿,咕咚咕咚冒著甜膩膩的芳香。 “……我總是想著多看你一眼,不知不覺便清醒過來。” 他從背后攬住季凌霄,將她嵌入自己的懷抱中,可這個溫暖的懷抱卻一觸即離。 “我為殿下梳妝。” 季凌霄瞟了一眼他持著白玉梳的手指,卻覺得他的手和梳子連成了一片,一樣的白玉無瑕。 “你居然還會這個?” 崔歆坦然道:“自然是為了為殿下增添幾分閨房趣味,若是殿下喜歡,房中術(shù)一道我也有所參研。” “哦?” 她抿唇一笑,顏色比春睡海棠還要嬌嫩,她朝后一靠,慢悠悠地蹭了蹭。 崔歆的身體一僵。 “我看……倒是不像啊……” 崔歆笑容溫暖,“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br> 季凌霄瞇起眼睛,捂著嘴笑個不停,眼睛中的春波一層層蕩漾開,“那下一次玉郎你可要深深地……” 崔歆驟然轉(zhuǎn)身,對著墻角站著不動。 季凌霄自然知道男人的那些毛茸茸的小毛病。 她捂著嘴,輕聲道:“不跟我一起出門嗎?” “殿下先行。” “可我偏偏要你……該如何是好啊……” 她靠在墻上側(cè)頭望著他那處。 崔歆覺得自己快被體內(nèi)的一股烈火烤成灰了,望著季凌霄的眸色深了深。 她頓時知道最這么撩撥下去,自己今天可能都沒有辦法出這個門了。 季凌霄笑著跑掉了。 崔歆面壁站了好久,才走出來,只是走路的姿勢還是有些奇怪。 結(jié)果一出來就面對著郭淮那張可怖的臉。 “郭兄在這里做什么?” 郭淮上上下下打量著他,“看你用不用尋個太醫(yī)來看看?!?/br> “哈,多謝郭兄好意,在下可沒有脆弱到這種程度?!?/br> 郭淮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印記,笑道:“來日方長,崔兄可切勿折損了自己?!?/br> 說罷,他便無事一身輕地從崔歆的身旁擦過。 崔歆等了一會兒,再三確認(rèn)回廊中只有他一人的時候,才扶住柱子,小心翼翼地靠在欄桿上舒了一口氣。 即便這樣說來有損他男人的尊嚴(yán),不過,“天下有累壞的牛,沒有耕壞的地”的說法果然沒錯。 崔歆無奈地?fù)u了搖頭,眸色卻像是月夜下的大海,幽暗的熒光上上下下起伏著。 季凌霄渾身上下還帶著剛風(fēng)流過的一股艷氣,卻毫不避諱地走進(jìn)了為慧心大師安排的獨立小院中。 她遠(yuǎn)遠(yuǎn)地便望見,那位俊美的僧人穿著單薄的僧衣蹲在一株牡丹花前,她放緩腳步,悄悄地移動過去。 直到她站在他背后,他好像也沒有發(fā)現(xiàn)。 季凌霄好奇地探頭看,原來牡丹花瓣凝結(jié)了許多晨露,露水滴落的時候剛好把經(jīng)過的幾只螞蟻卷了進(jìn)去,慧心正捏著一瓣落花,動作輕柔地將落進(jìn)水滴中的螞蟻撥出來。 幾只螞蟻脫難之后,他的嘴角微微上揚(yáng),輕聲道了一句“阿彌陀佛?!?/br> 陽光照在他的側(cè)臉上,他臉上細(xì)小的絨毛都變成了金色的,他神色歡喜、安詳,即便是佛祖拈花一笑的美景也不過如此。 她垂在身側(cè)的小指勾了勾,掌心略微發(fā)癢。 慧心望著幾只螞蟻遠(yuǎn)去之后,這才轉(zhuǎn)過身,卻差點撞到了太女殿下。 他后退一步,右手下意識地擺動,纏在手腕上的菩提珠發(fā)出響聲。 季凌霄淺淺一笑:“大師?!?/br> “殿下……”他回禮道:“殿下允許貧僧離開了嗎?” 她突然笑了,“腿長在大師身上,大師想走就可以走,不是嗎?” 慧心施了一禮,正準(zhǔn)備告辭…… “可是,之前,你為何沒走呢?” 她踏前一步,他卻不能再退,身后便是花株,他若是多退一步便很容易踩傷它們。 慧心低聲念著佛經(jīng),不與她答話。 “大師在我這里住了這么久,難道沒有覺察到身上有什么改變了嗎?” 慧心抬起頭,那雙通透的眼睛里少見的產(chǎn)生一絲迷惘。 季凌霄的手指一動,食指和中指將他手中那片花瓣接了過來,湊到鼻端輕輕嗅了嗅,眼皮一撩,那雙媚氣橫生、妖氣肆虐的眸子便直直地朝他望了過來。 慧心一愣,當(dāng)即忘了自己的佛經(jīng)背到了哪里。 “我……有什么改變?”他遲疑道,臉上既迷惘又羞愧。 她拈著花瓣,用花瓣的邊緣滑過他的臉頰,笑道:“你覺得呢?” 慧心立刻偏偏頭,嚴(yán)厲道:“請女檀越放尊重些?!?/br> 季凌霄“嗤嗤”笑了起來,“幾日前,你還并不將我這些小手段放在眼里的,為何今日的反應(yīng)又這么大呢?” 慧心閉上了眼睛,喉結(jié)在他白的幾乎可以看到血管的脖頸上動了幾下。 ——魚兒已經(jīng)咬鉤了。 “你若是心靜自然我做什么都不會影響到你,若是心不靜……” 季凌霄淺淺一笑:“那即便我什么都沒做,你也定然心跳如擂鼓?!?/br> 她說著便將手掌放在他的心口處。 慧心的身體顫了一下,卻意外地沒有躲開。 她看了他一眼,將手中的花瓣別在他衣襟處。 輕薄如鴻毛重量的花瓣,現(xiàn)在宛若大山一般重重壓在他的心口,讓他喘不過氣來。 季凌霄收回手,便再也沒有做出什么輕薄的舉動,而是恭恭敬敬地朝他請教:“大師已經(jīng)是紅塵之外的人嗎?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阿彌陀佛,貧僧被人遺棄在寺廟門前,所以,從小就是在寺廟里長大的,早已遠(yuǎn)離紅塵,一心向佛?!?/br> 他面若好女,卻神色寡淡。 “這紅塵大師看透了嗎?” 慧心被逼得避無可避,“是?!?/br> “可是大師既然從未入過紅塵,那又如何能說是看透紅塵呢?” 慧心的額頭上冒出細(xì)細(xì)密密的汗珠。 又將他逼至懸崖邊,她卻再次收手,臉上也換了一副虔誠信徒的神情,垂下的睫毛宛如合歡花一般。 “有一件事想要求大師?!?/br> 慧心正在出神,季凌霄又喚了他一聲,他才輕輕點頭。 “求大師……”她捉住了他的袖子,捧住了他的手,大拇指還在摩挲著師傅送給他的菩提佛珠,“……紅塵渡我。” 慧心平生第一次遇上如此困難的選擇,他隱隱有一種預(yù)感,如果他答應(yīng)了,以后很有可能會走上一條與眾不同的道路;可是,如果不答應(yīng),他卻會因為從未經(jīng)歷過紅塵而滋生心魔,影響以后修行。 唯有在紅塵中打滾,真正走上一遭,他的佛法、武功才能夠更加精進(jìn)。 未入紅塵,如何能看透紅塵? 說是紅塵渡她,最難渡的還是他。 因為他破了戒,生了妄念。 她笑了一下,“那大師請跟我來?!?/br> 慧心迷糊糊地被她拉到桌前,桌上已經(jīng)被人擺好了飯菜,只是一眼望去,除了一碗蔬菜湯就全都只剩rou菜了。 慧心也沒有多問多說,只是垂著頭,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