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一家仨物種、那個學(xué)霸,別走、田園蜜寵、會撩了不起啊[娛樂圈]、錦繡官路、家有雌性、拒演男配[末世]、主角光環(huán)加載中[綜英美]、拉美西斯的情書、古穿今之網(wǎng)紅日常
直到她出了門也沒有翻過勁兒來。 誰能想到啊,忠心無比的李忌當(dāng)作兒子來養(yǎng)的侄兒,居然是未來叛軍中的宰相,一篇討伐女帝的繳文傳遍大江南北,無論是否反她的人都抄了一份繳文來讀,就連她自己也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閱讀。 那篇繳文不吐一個臟字,卻通篇都在罵她,而且文章錦繡,字字珠璣,令人讀罷齒間留香。 當(dāng)初將捉住他的時候,她還萬般不舍這樣的人才,可是這李麗質(zhì)也不知為何對她有頗多仇怨,沒有辦法,她也只得快刀斬亂麻地料理了他。 嘖嘖,如果這次能夠早早找到李麗質(zhì)為她所用就好了。 季凌霄這樣想著,不多時,便到了賈太師的府前。 她正在大門前,正等著小太監(jiān)前來敲門,然而,那門卻“吱呦”一聲,被人從內(nèi)拉開了,季凌霄上前一步,卻沒有注意正與從門縫里沖出來的一個人影撞了個滿懷。 她看清撞她的人后,故意卸去了力量,那人便一下子將她撞到在地,而他也用力過猛一下子撲在了她的身上。 周圍的太監(jiān)們都驚呆了,一時之間竟忘記了反應(yīng)。 季凌霄覺得自己這招實在差勁兒極了,她的后背現(xiàn)在摔得有些發(fā)疼,可是一抬眼,看到他凌亂的衣襟里那如嫩豆腐一般的肌膚,就霎時間什么也忘了。 那嫩豆腐上還放著兩朵未開的玫瑰花蕾,粉嫩而羞澀,怯生生地出現(xiàn)在她的視線中。 季凌霄深吸一口氣,卻聞到了一股清爽的熏香混雜著淡淡的酒香,那是屬于在酒肆放縱的少年郎才特有的氣息,活了兩輩子,聞到這樣新鮮的氣息她才覺得自己也鮮活了許多。 她既然知道他是誰,便忍不住想要將他逗上一逗,便偷偷往他的花蕾上吹了口氣,那玫瑰花蕾顫顫巍巍,將放未放。 他像是被烤傷了一般,飛快地跳了起來,一張臉紅若櫻桃,亮晶晶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她。 “你……” “你這個小兔崽子還不快給我站??!” 他猛地躥到了季凌霄的背后,明明比她要高,偏偏弓著背,哈著腰,要她來保護(hù)。 不多時,季凌霄就見老狐貍賈遺珠拎著把大掃帚,氣勢洶洶地追了出來。 一出門,竟與她四目相對了。 空氣里安靜的出奇。 “噗——”她忙捂住嘴,“抱歉,我從未見……” 她竟從未見到賈遺珠有如此生活化的一面,這一趟實在沒有白來。 賈遺珠的臉色也有些訕訕的,手一松便差點那把大掃帚扔到了地上,可是等注意到那人,他立刻緊緊攥住了掃帚,似乎下一秒就能沖過來,將季凌霄連同那人一起拍倒在地一樣。 “出來!” 那人往季凌霄后背縮了縮,“不要?!?/br> “賈蘭君!” “我才不是,你不是說我不像你孫兒嘛?!?/br> 賈遺珠臉色黑沉如鍋底,那副愛恨交織——恨不得打死他,卻又因為是心尖子無法下手的表情實在太過精彩,簡直讓季凌霄想要拍手叫好,大聲道:“想不到你也會有今天!” 賈遺珠瞥了一眼季凌霄,緩了緩臉色,柔了柔聲音道:“你先出來,這樣躲在太女殿下后面像是什么樣子?” “太女殿下?”賈蘭君疑惑地重復(fù)了一遍。 季凌霄稍微側(cè)身一笑,狹長而滿是媚氣的眼睛就像是小鉤子一樣勾住了他。 他臉上的紅暈未消,眼神卻還有些發(fā)怔。 “殿下!”賈遺珠急忙出聲。 雖然他對自己家的孩子不滿,可是,他更怕不著調(diào)的太女帶壞了自己的孩子。 即便賈蘭君比李神愛還要高,他卻還是固執(zhí)的認(rèn)為賈蘭君不過是個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 晉江怎么了啊,要不是我回頭看一眼又要發(fā)不出去啦! ☆、第30章 “賈太師不邀本宮進(jìn)去嗎?”季凌霄語笑嫣然, 手背在身后, 就像是后背長了眼睛似的, 一下子捏住了賈蘭君的手。 賈蘭君的手指上有很多繭子,看來也是個肯用功學(xué)書學(xué)武的,與那些游手好閑只知道走馬斗犬的世家子弟不同。 “本宮可是帶了陛下的賞賜來?!?/br> “殿下請。”賈遺珠退開一步, 眼珠子卻死死地黏在賈蘭君的身上。 賈蘭君撇了撇嘴, 低下頭望著正拉著自己的那只柔軟沁香的小手, 整個人都忍不住酥軟了幾分。 “阿雉!” 賈蘭君下意識抬頭, 就見賈遺珠恨不得再揍他一頓的模樣,他連忙后退兩步, 拉扯著季凌霄也退了一步。 “怎么了?”季凌霄笑著回頭。 賈蘭君眼神游移, 望向季凌霄, 抿了一下唇, 才道:“我先走了?!?/br> 他又轉(zhuǎn)頭望向賈遺珠, 還是一副不肯低頭的模樣,“阿雉知道惹您生氣了, 您也不必用什么大棒加胡蘿卜來教訓(xùn)阿雉了,我走就是了?!?/br> 說罷,他便腳底抹油,“嗖”的一下躥沒了影子。 賈遺珠拖著掃帚追了兩步,又氣勢洶洶地回身,將掃帚一把擲在了地上,指著大門,對看門的仆人怒道:“他再回來就給我亂棍打出去, 我們賈家沒有他這樣的不肖子孫!” 仆人們唯唯諾諾,可是誰也不敢當(dāng)真,畢竟賈蘭君是他們家當(dāng)眼珠子疼的小郎君。 “太師何必生這么大的氣,小孩子哪里有不調(diào)皮的?!奔玖柘鲂Σ[瞇地安撫賈太師。 賈太師重重哼了一聲。 “而且……小郎君是不是就要參加進(jìn)士科考試了,所謂‘三十老明經(jīng),五十少進(jìn)士’,阿雉的確是個人才。” 賈太師雖極力隱藏,卻還是忍不住帶出一絲小驕傲,“阿雉這孩子雖然看上去頑劣,卻有股靈氣,背東西快,學(xué)東西也快。” “那不是很有太師當(dāng)年的風(fēng)采嗎?”季凌霄恭維了他一把,“我可聽說了,賈太師當(dāng)年可是神童。” 賈遺珠不動神色地點了點頭,捏著自己的小胡子道:“我們當(dāng)年什么才名都是真刀實槍拼出來,而非現(xiàn)在的這些學(xué)子,以為會做兩首歪詩就無人能及了?更別提那些僅僅憑著指甲蓋兒一點的才華,就恃才傲物的,唉,這屆學(xué)子可真是老臣見過最差的一屆了?!?/br> 賈遺珠偷瞄了季凌霄一眼,淡淡道:“我家那小子也只算是矮子里的高個兒,雞群里的白鶴了,所以才能顯出他的好來?!?/br> 季凌霄笑了笑,并未去接他的話。 賈遺珠故意在太女面前說這些,不過是想要借著太女監(jiān)考的機會來為賈蘭君鋪一鋪路,說不定太女在陛下面前一說,陛下還能看在他這張老臉的面上給阿雉點個狀元。 然而,李神愛不接招,這就有些讓他下不來臺了,賈遺珠原本緩和的臉色又難看了起來。 季凌霄眸子一轉(zhuǎn),笑道:“阿雉既然這么厲害,想必也是心高氣傲,不希望太師做這些,您就放心,憑著他的才華定能有施展所長的時候?!?/br> 賈太師認(rèn)為這是太女給的一番口頭承諾,便擠出一絲笑意,點了點頭,頭剛點到一半,他突然又意識到了什么,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殿下口稱我家小子的小名,怕是不妥吧。” “這有什么關(guān)系?”季凌霄瞇起眼睛,“小郎君既樣貌出眾,又才華過人,即便是本宮也想要拉上些關(guān)系?!?/br> 哎呀! 賈太師恨不得給自己一掌摑。 ——讓你嘴賤忍不住炫耀,這太女是什么德性天下人誰又不知道?他的阿雉將來是要成為朝堂棟梁的,而非什么太女面首! 賈遺珠真真要將腸子都悔青了,只能忙道:“阿雉也不好,字寫得難看,詩也作的不地道,就連樣貌也是有缺陷的?!?/br> 季凌霄笑瞇瞇道:“本宮倒是覺得阿雉哪里都好?!?/br> 事到如今,賈遺珠只能不遺余力地在太女面前抹黑賈蘭君,以免她起了什么不該有的心思。 賈遺珠伸出兩指,指了指牙道:“阿雉小的時候太過頑皮,不小心磕在了石階上,將門牙磕掉了一塊,所以他基本上笑不漏牙?!?/br> 季凌霄連連點頭,“他倒是既頑皮又可愛?!?/br> 賈遺珠那個心塞啊,心里暗道:李神愛這只大尾巴狼莫非真的看上了他家的阿雉,想要將阿雉扛回去吃掉? 季凌霄冷眼旁觀著賈遺珠的神情,心里輕笑一聲。 果然兒孫都是上輩子的債啊,賈遺珠這只老狐貍只有在涉及到賈蘭君的事情上,才會慌了手腳,亂了章法。 賈遺珠憂心忡忡的,也沒有心情多招待她,季凌霄宣過圣旨,賜過櫻桃后,就被送出門外了。 到了陳子都宅里,她就不敢造次了,簡直老實地像是只鵪鶉,連陳子都都忍不住道:“殿下倒是穩(wěn)重許多,若是能長久保持下去,那必是社稷之福?!?/br> 季凌霄對此只能“呵呵呵”了,若是能長久的保持下去,她非得憋瘋了不可。 又送給李瓊指定的兩家大臣櫻桃后,季凌霄便調(diào)轉(zhuǎn)馬頭,帶著最后一盤櫻桃朝安樂坊鄰近的青衣坊而去。 這盤櫻桃是她特地為魏良討來的恩賜。 然而,在魏良府邸門口,她卻看到府里的仆人送出一個熟悉的人。 季凌霄摸了摸下巴,視線牢牢鎖定那人。 那人似乎也覺察到什么,轉(zhuǎn)過身,朝季凌霄點了一下頭,就匆匆消失在巷口。 仆人還沒有來得及將門關(guān)上,就被小太監(jiān)攔住了。 季凌霄領(lǐng)頭,長驅(qū)直入,她對這座府邸熟悉的如同自己的宅子,不一會兒就闖進(jìn)了廳堂里。 彼時,魏良正望著白玉碗中的瑪瑙櫻桃發(fā)呆。 每一顆櫻桃都經(jīng)過精工巧匠地細(xì)細(xì)打磨雕琢,看上去就價值不菲,可是,看著這些價值連城的櫻桃他卻偏偏想到了櫻桃園里那顆落入了他掌心的櫻桃,連太女的呼吸都好像近在咫尺。 “這是我賜給你的,還望你好好享用才是?!?/br> 這枚櫻桃他是吃了,卻莫名覺得這櫻桃是他吃過的最甜的,簡直像是被糖腌漬過的,帶著濃稠的黏糊糊的汁水,紅艷艷的秾麗流淌進(jìn)他的身體里。 魏良嘆了口氣,實在覺得自己不是太女的對手,以后還是離遠(yuǎn)些比較好,以免徒惹了些風(fēng)月情債壞了他的仕途,他出身寒微,能有今天的地位都是他小心謹(jǐn)慎一步步籌謀來的,可不能多年辛勞一朝喪啊…… 他剛下定決心,抬起頭,剛剛想的那個人卻直挺挺立在了眼前。 魏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的太久,一時之間出現(xiàn)了幻覺,便一動不動地坐在原來的位置望著她。 季凌霄偏頭一笑,“你這副神情像是做壞事被人抓到了一樣,莫非……你是做了什么關(guān)于我的壞事?” 魏良喉結(jié)一動,立刻起身道:“殿下說笑了。” “咦?原來你這里已經(jīng)有了別人送來的櫻桃,看來我眼巴巴來給你送櫻桃還真是白用功夫了?!?/br> 魏良舔了一下唇,手將那碗寶石櫻桃推到一旁,輕聲道:“這些都只是玩意兒而已,殿下手里的櫻桃才是臣的榮幸?!?/br> 他已經(jīng)聽到消息,太女李神愛替陛下賞賜諸位大臣櫻桃,只是他萬萬想不到這其中還有自己的一份,極有可能是太女殿下為自己出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