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jié)
祁凌似乎在深思熟慮,半響說:“走著出去?!?/br> “cao?!钡页貂吡艘荒_,傻逼,廢話!沒想到昨夜縱欲過度,腰部和大腿根還酸痛難耐,剛伸出腿,狄初咬著牙關(guān)嘶了一聲。 賊痛。 “哎哎哎,寶貝兒別動,”祁凌擠過去,伸手覆上狄初的腰,耐心按摩起來,“舒不舒服。” “挺好,”狄初說,“以后你唱不下去了,還能開個盲人按摩所?!?/br> “嗯,帥gay十八摸。”祁凌越發(fā)買弄起自己的技術(shù)來。 狄初一巴掌拍開他的爪子:“摸個屁,想想怎么出去。我cao,臉都沒了?!?/br> “我給我弟打個電話。”祁凌伸腳在被窩里各種踹。 “摸蛆?。俊?/br> 祁凌沒回答,腳趾碰到一個冰涼的物體,眼睛一亮。接著整個人滑下去一點,用腳掌按在物體上,慢慢屈膝,把腳滑到腰側(cè),最后伸手一摸,從被子里把手機拿了出來。 狄初眼角抽抽,看著這費盡心思掏手機的一幕:“怎么就沒把你能耐死?!?/br> 祁凌笑得厚顏無恥:“昨晚上床前還在床頭來著,沒辦法,太激烈了?!?/br> 可不是太激烈么,別說手機到了床尾,被子還是半夜從地上撿回來的。 “給祁遲打電話有屁用?!钡页醭蚀笞中鸵惶?,想著丈母娘一家就在客廳蹲著,沒準還真幫他倆收拾了衣服,就覺得腦仁兒疼,太陽xue疼,渾身疼。 “還有百分之五的電,正好。”祁凌陰惻惻地笑了笑,“你不懂,仙人自有妙招?!?/br> “我日你仙人板板?!?/br> 狄初淡定地說。 祁凌自顧自打起電話,立即切入霸王模式:“喂,遲兒,哪兒呢?家樓下了?好好好,趕緊上來趕緊上來。什么?不不不,沒讓你買早餐,快回來。嗯?誆你,我誆你什么。沒有沒有,沒有什么陰謀詭計,趕緊的,回來啊。嗯,掛了掛了?!?/br> 狄初聽得一頭霧水,原以為倆兄弟是通氣商量對策:“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啊,就叫他趕緊回來?!逼盍璋训页醣нM懷里,“太好了,我弟要回來了,再睡會兒。” 哦,這時候想起祁遲是你弟了。 狄初想到客廳還有長輩,兩人在臥室里膩一起就瘆得慌。他推開祁凌,坐起來:“神他媽不是要想對策嗎,cao。” “對策就是我弟啊?!逼盍璋氩[著眼。 “有屁快放?!?/br> “你說,昨晚我弟干嘛去了?” “通宵?!?/br> “他多大?” “初三?!?/br> “我們家明文規(guī)定,高中之前,不得夜、不、歸、宿?!逼盍桀H不厚道地笑了笑,“他這不剛好趕槍口上了么?!?/br> “你弟也可以說是早上出去買早餐啊。” 祁凌高深莫測地搖搖頭:“網(wǎng)吧那地方,待一夜,身上那味兒,你又不是不知道。” 在網(wǎng)吧熬過通宵的都知道,待一晚上出來身上的煙味能熏死八里地外的魚。 狄初驚呆了:“我cao……祁凌,沒看出來啊……真他媽陰損?!?/br> 這邊祁凌還沒得意完,賣了一波弟弟正自我感覺相當良好。那頭客廳一聲驚呼,狄初眼皮一跳,感覺祁遲要完。 “爸?媽?”祁遲叫完,驚魂未定,看他爸的眼神都變了。家規(guī)在腦子里循環(huán)播放,就差幾條變色彈幕:恭賀新年大吉,皮帶紅燒rou一份。 祁正雄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發(fā)上,那架勢跟進堂子巡視沒兩樣。高春麗站在窗邊,秀麗的眉頭微皺。 祁遲在電石火光間抓到了尚未完全消失的邏輯,靠,祁凌陰他! 祁正雄就算嗅覺失靈,都能被祁遲身上那股煙味兒給熏復活了。他剛要開口,臥室門開了,祁凌沒臉沒皮地從里面走出來,后邊跟著害羞害臊的狄初。 高春麗眼睛一亮,似乎立刻忘了祁遲夜不歸宿的茬子。 祁凌深諳其套路,趕在對方逼供之前,先發(fā)制人:“爸媽,我說你們怎么回事,說好二十九那天來,今天才二十六,每次都這樣你們煩不煩啊。” 祁正雄哪兒見得別人說高春麗煩,自己兒子也不行!當即轉(zhuǎn)頭點了點祁凌:“還敢說你媽煩了,混小子!” “是是是,我混?!逼盍柃s緊給祁遲眨眨眼:過來啊,傻逼!我們一條線的,三個人還斗不嬴他倆伐? 祁遲十分上道,趕緊往他哥身邊靠。感覺親哥就是親哥,救人于水火,轉(zhuǎn)眼就忘了是這人親手把他推下懸崖的。 狄初看看沒腦子的祁遲,又看看真把自己當個人物的祁凌。 三對二的斗智斗勇,怎么看都要垮掉。 整段垮掉。 沒想到,如狄初所料,祁家兄弟不僅沒有讓祁家父母魔幻地忘掉一小時內(nèi)他們看到的事件,反而給他人做嫁衣,分開□□。 祁正雄叫走了祁遲,高春麗拉著狄初往沙發(fā)上坐,祁凌看看他弟,又看看狄初。想著:自家小白兔落入他媽這樣的美人蛇手里,那不得被誆得骨頭都不剩? 于是祁凌跟著往沙發(fā)上一坐,完全忽視祁遲求救的眼神。 親弟弟是什么? 他眼里只有親男友。 狄初是見識過高春麗的戰(zhàn)斗力的,心中警鈴大作,說話都得掂量點。沒想到對方開口就是猛料。 “昨晚是不是太累了,今早醒得這么晚,”高春麗拍拍狄初的肩膀,“小凌這孩子不分輕重,下次別這么縱容他?!?/br> 狄初:wtf,我該說什么? 祁凌腦子轉(zhuǎn)得快,充分展示了精于瞎掰的能力:“媽,您和我爸都年輕過,您肯定體會過那不能自己的感覺,對伐?” “噗——”狄初剛拿起杯子,一口水還沒下肚,氣得差點噴祁凌臉上去?!翱瓤瓤?,阿姨,您別聽他胡說。” 高春麗笑得都快瘋了,抖著肩膀連連擺手:“混小子,沒個正經(jīng)?!?/br> “年輕嘛,剛好是不正經(jīng)的年齡,”祁凌笑著往他媽身邊貼,“我還會裝逼呢,給您裝一個?” 高春麗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轉(zhuǎn)頭對狄初說:“初初,小凌他腦子有問題,你多包容一下?!?/br> 祁凌賣乖沒有賣到點子上,嘆口氣:“媽,是不是親的?!?/br> “小初也是我親的啊?!备叽蝴愓f得很自然,真心實意一聽便知。 狄初那顆尷尬又帶著幾分羞澀的心被移到一片溫水之中,立刻踏實了幾分,不如說回到了地面。 他看著高春麗,眼睛彎成月牙:“阿姨,凌哥挺好的?!?/br> “聽聽!”祁凌馬上轉(zhuǎn)換吹捧對象,展開手臂越過高春麗,傾身抱住狄初,“哎,我心肝兒真好?!?/br> 饒是狄初再怎么裝淡定,也無法在長輩面前如此沒下限,只得推開智商永不上線,還頗為自豪的祁凌:“我去準備午飯?!?/br> “出去吃唄?!逼盍枵f。 狄初站起來,一邊扎頭發(fā)一邊進廚房:“好不容易阿姨叔叔來一次,就在家吃?!?/br> 祁凌不舍的目光追著進了廚房,看不到人影了又回過來,高春麗笑著揶揄他:“喲,舍不得呢?!?/br> “是啊,可寶貝了?!逼盍璐筘葚萃嘲l(fā)上一躺,臥室里傳來祁遲的哀嚎。 聽這聲音的悲傷程度,離死了爹媽也差不多了。 祁凌順手拿了個抱枕抱在懷里:“媽,你進去勸勸我爸放過祁遲,這事兒賴我,他昨晚請示我的時候我沒拒絕,我管得太松了?!?/br> 高春麗打開電視,笑了笑:“還是心疼你弟啊?!?/br> “能不心疼么,就這么一個弟弟?!逼盍杵财沧?。 “就這么一個弟弟你還陰他,”高春麗瞥了他一眼,“別以為我沒看出來你那點小把戲。” “背鍋嘛,他背我背都一樣?!?/br> “要去你自己去,誰的禍害誰解決?!备叽蝴愖鴽]動。 祁凌看這架勢,高春麗多寶貝祁遲?對小兒子那是母愛泛濫。老媽都能袖手旁觀,祁遲估計也沒啥事,頂多扣點零花錢。 祁凌安心了,跟著看了會兒電視。 忽然道:“媽,今年提前回來,是有什么事兒?” 高春麗不以為然地問:“能有什么事。” “別反問,你們能蒙我弟,別想蒙我?!逼盍璨怀赃@套,手指在抱枕上來回畫圈,“越近年關(guān),我爸管轄片區(qū)里的事兒越多,哪年不是壓住三十才回來。有幾年還忙得回不來。各區(qū)之間互相請客做東,商量來年總結(jié)今年的流程能排到初八之后,你們哪次是缺席了的。媽,別糊弄我,成年了?!?/br> “哎——我都忘了,兒子你成年禮我們還沒送!”高春麗自帶濾鏡,直接忽視祁凌的話,“想要什么,車,房,還是機票?要不然來個全套,剛好年后還有段時間才上學,你帶著初初,祁遲和那個溫家小meimei一起出去玩怎么樣?” 祁凌皺了眉,把抱枕放到回原位:“高春麗,別跟我轉(zhuǎn)移話題?!?/br> “反了你了,還敢叫你媽名字了?!备叽蝴愓f。 實際上,每回氣氛嚴肅起來,祁凌就會叫祁正雄和高春麗的大名。這個幾乎是約定俗成,祁家爸媽給足了兒子們平等的話語權(quán),從未阻止。 “媽,”祁凌嘆口氣,“你不交代,我就只能自己猜?!?/br> 高春麗不忍心兒子一臉愁苦,換下敷衍的面孔,伸手揉開了祁凌的眉頭:“今年是有點岔子,但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爸他還沒詳細跟我說過,你有什么問題,等會兒吃了飯去問他?!?/br> “你們這次住幾天?” “不住,今晚就走?!?/br> 祁凌一怔,如此匆忙的新年也是頭一遭。半響,他慢慢開口:“怎么這么趕?” 高春麗說:“我們怕后面安排的日程太滿,擠不出時間跟你們過年。今年又非比尋常,好歹是初初加入我們家的第一年?!?/br> 最后這句祁凌聽得無比受用,接著一副傲嬌臉:“人家答應了嗎,你們就急著認兒子?!?/br> 高春麗說:“那我們不認行不行?” 祁凌嚷嚷:“肯定不行!” 中午在家吃飯,祁正雄和高春麗直夸狄初手藝好。狄初笑著謙讓幾句,祁凌驕傲地仿佛這一桌子菜都是他做的。 祁遲果然沒啥事兒,就是被克扣了零花錢,一中午都在生悶氣。 祁凌明知自己坑了一把親弟弟,還不知悔改,說起溫姑娘,立刻惹來祁遲殺人的視線。 祁正雄坐在高春麗旁邊,沒有半點家主之風,忙著給高春麗夾菜,狗腿得像個剛談戀的毛頭小子。 高春麗說:“小初,要不今晚出去訂一桌,把你meimei也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