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看了看坐在大哥身邊的人,兄弟們紛紛離開。 維爾有點緊張,因為阮少清面無表情的坐在身邊,看不出他的內(nèi)心。 “少清,你必須聽我解釋,我和祁宏之間什么事都沒有,是一種假象,我們之間真的沒有任何問題。你要是不相信我現(xiàn)在就帶你去找他,我們當面對質(zhì)。” 他真的很緊張,剛才那個叱詫風云的hei道大哥現(xiàn)在看起來和普通人沒什么區(qū)別,若是換了其他人,就會因為他這樣的態(tài)度感到開心吧,但是阮少清卻一點都不開心。 維爾越來越搞不懂現(xiàn)在的阮少清了,他為什么像聽不見自己的聲音一樣?心急之下,又說道:“你生氣了是不是?因為前段時間的電話嗎?我的確是要按時和羅堂主取得聯(lián)系,也是要讓偷聽的人聽見我和祁宏說話,可我一點利用你的念頭我沒有,真的,真的沒有。少清,你相信我。我……” “云海,你的腳早就好了?” “啊,也不是這樣,有時候還是會疼。今晚跑太多路了,現(xiàn)在就很疼?!?/br> 阮少清默默的從藥箱里拿出幾盒藥放在桌子上,說:“這些藥要按時吃,一周后找個醫(yī)院去復(fù)查。洗腳的時候水溫不能太熱,平時坐久了就讓別人幫你按摩一下,最好能找個按摩師,沒事的時候……” “等等少清,你這是什么意思?” 維爾聽出了一些他最擔心的意思,他原本不想讓阮少清回來,但是他認定了只有在眼前看著才最放心。 阮少清沒有掙脫他的手,平靜的說:“你真的是太聰明了,我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的人,和你一比我真的像個呆瓜?!?/br> “少清……” “云海,我們暫時不要再見面了,我想一個人安靜的生活一段時間。” 果然出現(xiàn)了最擔心的問題,維爾一個勁地安慰:“抱歉,我不該讓你回來,我也不想你看見我剛才的樣子。少清,我想和你在一起,不管是什么樣的我,你都要了解,所以,你知道的,我必須讓你知道我也有狡猾的一面,但是我從來沒有對你用過什么心計,你要相信我?!?/br> 相信,換做以前他會毫無猶豫的相信他,但是現(xiàn)在,似乎不大可能了。 “你對我來說太陌生了,我甚至不知道你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我不敢想象,有一天你是不是也會把我算計到手。不是純粹的感情,那種經(jīng)過籌謀策劃而讓我點頭的結(jié)果,對我這種呆瓜來說,不是不可能的。云海,以前我總是覺得,不管你是什么人,我愿意結(jié)交你這個朋友,就算你喜歡上我,讓我感到困惑,我也不想和你斷絕往來。但是,今天晚上我經(jīng)歷了太多的事,我的腦容量有限,沒辦法考慮以后的事?!?/br> “你,你懷疑我對不是真心的?” “以前沒有認真考慮過這個問題,現(xiàn)在想想,你的確讓我很難相信?!?/br> 聽了他的話維爾放棄了繼續(xù)勸說,沉沉的嘆了口氣,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過了能有十分鐘左右吧,天色也漸漸的亮了。維爾起了身敲響騰鉄眾休息的房間,很快里面的人迷迷糊糊的走了出來。 “大哥?!?/br> “叫上幾個兄弟送少清回家。” “哦。大哥,是回咱們那還是回阮少自己的家?”他以為大哥和阮少清一定是確立關(guān)系了。 “回他自己的家,以后他是他,我是我?!?/br> 騰鉄眾立刻清醒,這才看清楚宗云海臉上落寞的神情,再去端詳坐在沙發(fā)上的阮少清,也是同樣的表情,他不明白,大哥明明就是最大的贏家,為什么他們的關(guān)系會一落千丈。 維爾已經(jīng)點燃了一支香煙,走到臥室門口也沒有回頭就說:“我不會再去打擾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可以直接去找祁宏?!?/br> 突然間,阮少清的心酸痛難忍,宗云海的語氣也好態(tài)度也好,都讓人無法相信這是一個剛剛打了勝仗的男人,若是說他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而變得失落,倒是非常的貼切。 然而,阮少清的內(nèi)心已經(jīng)沒有空余的地方裝得下‘體貼’,他只想回到家里好好睡一覺,如果可能的話,他希望徹底忘記今晚發(fā)生的事。 騰鉄眾叫醒了三個人他們護送著連東西都沒收拾的阮 第69章 到了早上七點多,一直沒有合眼的維爾接到了付康林的電話。 “反黑組的組長比打了興奮劑還有精神,你這份大禮真是不錯啊。南叔他們走了嗎?” “三天之內(nèi)會離開。你不打算抓人?” “都是土埋半截的人了,算了算了。不過,小子,你要多留點神?!?/br> “怎么?” “你太順利了。從你進入三義會到現(xiàn)在都有點順利過頭了。中國人有句古話叫‘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你好好琢磨琢磨?!?/br> 維爾沒回答他什么,只是覺得自己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有了報應(yīng)。想到這里,他掛斷電話走出臥室,大聲的叫醒了所有的人,等他們一個個睡的昏頭漲腦的跑出來的時候,還以為看見了地獄使者。 維爾陰沉著臉說道:“跟我回去重組三義會!” 嚇!大哥要動手了,這下子不知道有多少人會被揪出來。眾位兄弟馬上來了精神,臉也顧不得洗,拿了車鑰匙和衣服跟著自家大哥開始另一場戰(zhàn)斗。 半路上,維爾用電話聯(lián)絡(luò)了自己這邊的一些堂主和分會長,得知在昨晚跟南叔與和叔一起反水的人已經(jīng)被控制住了,剩下的就是一些知情不報等著看好戲的家伙。 維爾下了命令,反水的堂主和干部一律帶去他市區(qū)內(nèi)的別墅,那些知情不報的人嚴密監(jiān)控起來,下午抓去公司開會。 就這樣,維爾帶著一些兄弟回到了市區(qū)的家。 別墅的院子里已經(jīng)站滿了人,他們都是維爾這邊的兄弟??匆姶蟾鐨鈩輿皼暗南铝塑囎哌M來,自動站好規(guī)規(guī)矩矩的打招呼。 維爾一反常態(tài),無視所有人的存在直接走進來房內(nèi)。 大門一開,就看見何堂主一些人坐在客廳里,個個神色慌張,見了他就差跪地求饒。維爾突然猙獰了他英俊的臉孔,直接走到何堂主面前上去就去一拳。 這一拳太狠了,何堂主滿臉是血,可不等他換口氣,維爾帶著虎嘯般的拳風就再次襲來。沒有幾分鐘,何堂主已經(jīng)不省人事。 把第一個人打的半死還不過癮,維爾又抓住另外一個人的頭發(fā),一腳上去把那人踹的趴在地上不會動,接下來的事,就連一直跟在他身邊的那些心腹們都不敢再看了。他們擔心,大哥會不會瘋掉。 一個多小時后,十幾個人被維爾打的差點見了閻王,滾在地上不是暈死過去就是疼的直哼哼,維爾也打累了,喘著粗氣坐在沙發(fā)上一根煙接著一根煙的猛抽。 站在靠門那邊的橫三去齊天幫送信回來不久,看著這樣幾乎變成另外一個人的大哥,難以理解的問騰鉄眾:“出什么事了?” “和阮少掰了?!?/br> “什么?” “噓,別讓大哥聽見,回頭再說?!?/br> 維爾心中怒氣難平,算盡心計,到頭來卻失去了最寶貴的,他唯一引以為傲的東西。如果說得到什么就必須浮出代價的話,這一次他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阮少清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是否真心!他現(xiàn)在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真心!被阮少清棄之不理,自己到底還是愛錯了人。 錯了就是錯了,可找什么方法來忘記他? 這時候沒有敢和宗云海說話,所有的人都等著他開口。 “把這些人渣給我扔進海里,誰能游上來算誰命大,以后你們要是看見有誰活下來了,見一次給我打一次!把這些人的名字通報給道上所有的幫派,告訴他們,誰敢收留這些混蛋,就是我三義會的敵人!” 大哥已經(jīng)發(fā)話,說實在的,他們以為宗云??隙〞H手殺了這些人,沒想到他還能給他們留一次活命的機會。這一點至少讓騰鉄眾和橫三感覺到,不管什么時候,大哥都會有留下些理智。 維爾把反水的人處理完畢以后,也不言語一聲自己拿著車鑰匙就出去,騰鉄眾和橫三急三火四的跟著他,生怕他出什么意外。 維爾的車開的像是要飛起來一樣,把后面跟著的人嚇出一身的冷汗。好不容易算是活著能把車停下了。 跟著宗云海疾步走到一棟樓下進去,若不是他們一路緊追,電梯都上不去。 沒敢問大哥來這里干什么,大哥的臉色難看的很,他們都不敢說話。 看著宗云海差點把門鈴按爆的時候,黑楚文從里面打開了房門,一看宗云海的臉色就說道:“我沒說錯吧,他離開我家的時候不會報復(fù)你當初的決定?!?/br> 維爾皺眉,黑楚文好像早就知道他今天會火氣沖天,不,是早就知道他會失去什么。 “人呢?”維爾有些不耐煩的問。 “進來吧。” 黑楚文把宗云海等人讓進屋里,祁宏正在整理東西,本來想狠狠收拾一頓宗云海的,可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肯定出事了。 “你怎么了?”祁宏詫異的問。 “沒事。收拾好就走,很多事等著你去辦?!?/br> 祁宏怎么看都覺得宗云海不對勁,這時候站在后面的橫三使勁擠眼,他也就暫時不再追問。轉(zhuǎn)了頭對黑楚文說:“我言而有信,你也不能做小人?!?/br> “你從一開始就相信我,何必多此一言,你是唯一和我有契約的人,我會珍惜?!?/br> 這話聽起來有點別扭,可橫三卻看見了祁宏臉上微微的紅潤之色,真是鬧不清到底是什么狀況。 維爾不愿多留,就對這家的主人說:“我們也不用說什么客套話了,有事再聯(lián)絡(luò)?!闭f完,帶著祁宏離開了黑楚文的家。 看著房間里少了他,黑楚文絲毫寂寞的神情都沒有,攤開手掌以后,看著一個小小布袋露出最真實的微笑。 離開的路上,橫三偷偷告訴祁宏宗云海和阮少清之間的問題,祁宏聽完以后也只能嘆氣。 他們直接去了公司,在下午的會議上,宗云海把知情不報的人全部踢出三義會,有幾個不老實的,當場就被他打成了半殘品,若不是祁宏攔著,就算是鬧出人命都不奇怪。 維爾把三義會內(nèi)部徹底大清洗,踢了那些害群之馬以后,又將堂主、分會長、公司主管所有的職位重新安排,并且把祁宏扶正,在三義會成了第三把交易。然后,維爾還借著這次機會關(guān)閉了地下錢莊和風月場所,讓祁宏全權(quán)接收以后,再做定奪。 這一番動做下來,讓所有人都難以置信,上了位的很多都是堂主以下的人,他們有能力卻沒有機會,現(xiàn)在大哥給了他們機會,都摩拳擦掌要大干一番。 最后,維爾說道:“祁宏,給你一天的時間算算我們在吞了七個幫派以后的所得。海叔,你明天就去重新注冊一個公司,這個公司歸你直接管轄,主要負責即將創(chuàng)辦學(xué)校的事。三義會里的人除了我身邊這幾個你任意挑選,一年之內(nèi),我要看見第一批學(xué)生入學(xué)。 王會長,就算你剛上任我也不能讓你閑著,你負責在一天內(nèi)了解一個高爾夫球場都需要那些最基本的設(shè)備條件,資金以及工商法方面的程序。明早到我辦公室匯報結(jié)果。 羅堂主,你回去點算一下人手,晚上就搬去城北的別墅住,明天開始你就在城北分會長的辦公室辦公。不要再抱怨一千萬弄不出來一個像樣的建筑裝修公司,媽的,我們在道上混的,還投不下幾個大工程的標嗎?新業(yè)務(wù)的事基本上就是這樣,新的開始新的起點,大家都好好干,希望年底分紅的時候,大家的紅包都是滿滿的。還有一點,你們這些人給我聽好了,以后誰再敢反水,我讓他全家做陪葬。散會!” 羅堂主和不但怠慢,拿著還沒捂熱乎的支票急急忙忙離開了會議室。剩下的一些人膽戰(zhàn)心驚的看著宗云海。 祁宏輕輕的敲了敲宗云海辦公室的門,不等他說話就進去了。 “你該去做預(yù)算?!本S爾低頭看著手里的文件,淡漠的說。 “行了,現(xiàn)在沒有其他人,你裝什么裝。” 一聽這話,維爾把頭抬起來看了看他,隨后苦惱的笑了。 “云海,你現(xiàn)在是徹底把那些人鎮(zhèn)住了,就連橫三他們都以為你來真的?,F(xiàn)在滿意了?”回想起當初他要吞掉三義會地盤上其他幫派的事,就像是昨天才發(fā)生。原計劃的一年,竟然變成了幾個月,祁宏不得不佩服他。 “你怎么就知道我是裝的?”他沒有裝,他是真的在惱火。這火氣來的太快,他想收都收不住。 “少清的事我知道了,你打算怎么辦?放棄了?” “我現(xiàn)在不想談他。黑楚文什么時候跟你說了整件事的經(jīng)過?” “昨天晚上。云海,你膽子太大了,竟然讓黑楚文那家伙混進hei道集會里去,也不怕被人認出來?!?/br> “哼,我都沒認出他來,別人怎么可能。怎么,擔心了?” 祁宏沒理會他曖昧的調(diào)侃,繼續(xù)問道:“我沒想到三爺竟然也被你拉下水了,你真的要留下他?” “老三是聰明不是卑鄙,這種人如果用好了,就是最大的幫手?!?/br> “你有信心嗎?” “哼,要是擺弄不好他,這三義會大哥的位子我也沒資格坐……祁宏,你覺得我很陰險嗎?” 像是早就料到他會這么問,祁宏轉(zhuǎn)變了口氣說:“這種事不要問別人?!?/br> 很明顯,維爾問錯了對象,而祁宏也看出他有些后悔的表情,算不上安慰地說:“云海,站在我自己的角度來看,你做的很好。我們所在的這個世界就是如此,你不吞別人,別人就會吞了你。敵人陰險,你就要比敵人更陰險,要是后悔了就辭去龍頭的位子,去過普通人的生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