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自己擦腳當然可以,這時候維爾沒奢望過其他的事情,乖乖的擦了腳以后,讓阮少清攙扶著他回到了床邊。 在衣櫥里找了套睡衣幫著受傷的人穿上以后,阮少清就轉(zhuǎn)了身,不料,宗云海又拉住了他。 “我去拿點喝的東西,馬上就回來?!?/br> 固執(zhí)的男人不說話,也不放手。阮少清輕不可聞的嘆息聲落在了地面上,回到了他的身邊。 “躺下吧,等你睡了我再走?!?/br> 維爾讓阮少清扶著躺下,腦袋一碰到枕頭疲勞就鋪天蓋地的涌出來。 “少清,說點什么吧,什么都可以。”這種時候他厭惡這死一般的寂靜。 阮少清反而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腦子里空白一片,左思右想的才從里面挖出了點東西來。 “我給你念一篇散文吧,我最喜歡的” 有點想笑,他又不是小孩子,還要聽睡前的故事。但是,這時候維爾笑不出來。 屋內(nèi)的燈光有些昏暗,阮少清坐在床邊慢慢講道:“風平浪靜的大海上.每個人都是領(lǐng)航員。 但是,只有陽光而無陰影,只有歡樂而無痛苦.那就不是人生。以最幸福的人的生活為例——它是一團糾纏在一起的麻線。喪親之痛和幸福祝愿彼此相接.使我們一會兒傷心,一會兒高興,甚至死亡本身也會使生命更加可親。在人生的清醒時刻.在哀痛和傷心的陰影之下,人們真實的自我最接近。 在人生或者職業(yè)的各種事務中,性格的作用比智力大得多,頭腦的作用不如心情.天資不如由判斷力所節(jié)制著的自制、耐心和規(guī)律。 我始終相信.開始在內(nèi)心生活得更嚴肅的人,也會在外表上開始生活得更樸素。在一個奢華浪費的年代,我希望能向世界表明.人類真正需要的東西是非常之微少的。 悔恨自己的錯誤.而且力求不再重蹈覆轍.這才是真正的悔悟。優(yōu)于別人.并不高貴,真正的高貴應該是優(yōu)于過去的自己?!?/br> 不知何時,維爾進入了睡眠。 刺眼的陽光和身上的疼痛一樣的討厭,維爾不過是翻了個身,就被疼醒,緊跟著又被陽光弄的心情不悅。煩躁的想要起來,剛剛抬了頭,就看見床邊坐在椅子上酣睡的人。 記憶回籠。 不越快的心情頓時煙消云散,驚訝這阮少清竟然守了一個晚上,驚訝他那篇海明威的散文就送自己進入了夢鄉(xiāng)。驚訝昨晚那種沉到低谷的失落心情竟然恢復的這樣快。 重新躺回在床上,維爾安靜的看著坐著睡著的人。 不知道看了多久,當阮少清險些摔倒的時候猛的坐起來,擁在了懷里,扯到了傷口,疼的直咧嘴。 可能是阮少清在天將明的時候才睡著,這會竟然沒醒過來。靠在維爾的懷里繼續(xù)酣睡。 這人真是……八成被人賣了都不知道。維爾笑的時候有點疼愛的意味。 忍著身上的疼,維爾輕輕的把阮少清放在自己的床上,落下一個輕吻在他的額頭,起了身。 第19章 老大昨晚被打,三義會的兄弟一大早就聚集了很多人在別墅里,就等著看老大從房間出來是什么樣子,若是吆喝一聲去報仇,他們一身的力氣就不愁沒地方用。 當大家看見自家老大面帶微笑的走出來,徹底傻了眼。 “今天倒是來的很早,都吃了嗎?” 雷倒一干弟兄! 騰鐵眾第一個不怕死的沖上去,喊著問誰這么大膽敢暗算三義會的老大,緊跟著其他的弟兄也不甘示弱的嚷著要報復。 “小點聲,少清才睡沒一會,別吵醒他?!?/br> 再次雷倒一干弟兄! “大,大哥,你說句話,我們立馬做了暗算你的混蛋?!睓M三把聲音壓的低低的。 維爾告訴所有人不要再談論此事,他會考慮什么時候動手最合適。不少人都覺得自家老大好窩囊。 這一天的開始,祁宏來的很晚,他的眼睛里又不的好血絲,看上去一夜未眠。幾個宗云海貼身的人都以為祁宏是為了私人感情問題,有誰知道他為了宗云海的收購計劃已經(jīng)幾夜未眠,通宵工作。 搭上一眼就知道他的傷已經(jīng)得到了很好的處理,看上去精神和心情都不錯,祁宏不免有些納悶。 “我得和你談談?!逼詈暾f道。 “好。” 關(guān)上書房的門,祁宏看見在宗云海小心翼翼的坐在椅子上,眉頭皺了一下。 “你身體沒事吧,要不要回臥室?” “不用,少清在睡覺,我不想吵他?!?/br> 祁宏的臉上沒有變化,隨后走到沙發(fā)前坐下以后,就說:“我建議你暫時停止收購的計劃。” “為什么?” “你昨晚出了事。道上的人肯定會知道,這樣一來的話,就會引起一段時間的流言蜚語,所以,在這段時間里,我們還是低調(diào)一點的好?!?/br> 維爾剛拿起煙,想到了阮少清囑咐,就放下了。隨后,對祁宏說:“你很小心。但是,沒有這個必要。正是因為我昨晚出了事,菜肴大張旗鼓的做事,這叫以攻為守。” “云海,你這樣只會惹來更多的麻煩?!?/br> “我的麻煩少過嗎?” “你怎么不明白!不出中午,長老和那些堂主都會來詢問昨晚的事,我告訴你,沒有人會以為是魯重做的。那混蛋沒這個膽量和能耐,所有的人都會以為三義會有了一個不知名的敵手,在這樣的情況下誰能同意你的收購計劃?沒有他們的支持,就我們倆人什么都做不了。” 在維爾的眼里,祁宏好像過于激動了,不知道這個人究竟在想什么。按理說,他不應該是膽小怕事的人,難道是他過于緊張,或是太在乎這個收購計劃了? “祁宏,收購計劃我不會停下,如果你反對,我就自己做?!?/br> “三義會不是你一個人的!” 突然大聲叫喊的祁宏讓維爾愣住,他不明白祁宏到底在生什么氣。 似乎非常后悔自己的失態(tài),祁宏摘下眼鏡扶著額頭,說:“你要多想想會里的情況,不是所有人都是站在你這邊的。有些表面上支持你,就等著找機會在你背后下刀,為什么你這么固執(zhí),不肯聽我的勸告?” 維爾冷了臉。 “你好像瞞著我很多事。” “因為還不是說出來的時候?!?/br> “到底誰是三義會的老大?” “你這是在蠻不講理。” “因為你不給我講道理的機會?!?/br> “你鐵了心要繼續(xù)下去?” “你早該明白這一點?!?/br> “如果執(zhí)意反對呢?” “解聘你需要多少錢?” 很少看見他這樣憤怒的表情,維爾后悔一時沖動說出這樣的話。倆個人瞪著眼睛不過十幾秒,就把書房里的氣壓弄的難以喘息。最后,祁宏氣的摔門而去。 書房里再次變的安靜了,這讓維爾感到不適,想去看看阮少清的睡臉,似乎這樣就能驅(qū)散內(nèi)心的不安。 推開了臥室的門,發(fā)現(xiàn)床已經(jīng)被整理的非常干凈了。 “大哥?!安恢螘r,橫三站在了身后。 “少清呢?” “阮醫(yī)生剛走,去上班了。鐵眾和二哥陪著他去的?!?/br> “那就好。安排到祁宏身邊的人找出來了?” “安排好了?!?/br> “讓他們多提點神,不能發(fā)生任何事。” “放心吧,大哥?!?/br> “多找?guī)讉€弟兄,跟我去警察局?!?/br> 半個小時后,祁宏一臉陰云,在一種弟兄們眼里看來,他臉上陰的比自家老大還可怕。 就這樣,三義會的宗云海帶著他的律師和二十幾個兄弟,浩浩蕩蕩的去了警察局。 二十幾個兄弟站在警察局大門附近,明目張膽的叫囂示威,把看門的小警察弄的如臨大敵。當維爾那輛黑色的豪華轎車穩(wěn)穩(wěn)停住以后,橫三屁顛屁顛過去打開車門,祁宏還是陰沉著臉第一個走下來,跟著,就是眾人眼中的宗云海,帶著一身的霸氣和臉上的創(chuàng)可貼出現(xiàn)。 三義會老大帶著律師親自找上門,這不是小事,很快就有人把場面?zhèn)鞅榱苏麄€警察局。當維爾首當其沖走出電梯的時候,迎面就看見了付康林故作謹慎的樣子。 “什么風把你們都吹來了?” 維爾摘下眼鏡,付康林倒吸了口涼氣。一邊的祁宏早就和維爾傳統(tǒng)好了說辭,氣呼呼的說:“這就是所謂的法治社會,云海單獨送未婚妻回家,就這樣被打了。對方聲稱是警察,我們來問問,這里的查是不是想做獨行俠?” “進會議室再說吧?!?/br> 維爾的態(tài)度很明確,他是來報案的,不是來話家常的。其實氣焰也沒有多囂張,就是說的話難聽了點,要求苛刻了點而已。 付康林裝的氣惱又為難的態(tài)度出來,反黑組的組長像個兇神惡煞一樣想要吃了三義會老大,結(jié)果,就是那一身的傷成了最有利的證據(jù)。付康林只要答應他把局里三十上下的警員都找來,挨個辨認。 這樣的場面很有一種劍拔弩張的喜感,警員們個個黑著臉排成隊,等著被驗明正身。維爾裝模作樣的弄把椅子坐在前面,都有選美的架勢。 維爾就是存心刁難,那個誰誰誰被叫出來,轉(zhuǎn)圈有哈腰的折騰了一氣,排除在外。那個誰誰也同樣出列,左右側(cè)看完,又看后腦勺,也被排除。剩下的一些警員集中在一起的殺氣足夠把祁宏和維爾撕成碎片。 “后面第二排左數(shù)第四個人出來。“維爾可算找到種發(fā)泄時的快樂了。 “你不要太過分,你這種人被人打了還奇怪嗎?”被叫到的警員不好惹,開口就沖他來了。 不等維爾說話,站在最后的一個人說道:“調(diào)皮的孩子玩玩而已,生什么氣。” 這聲音,雖然只聽過一次,維爾也會印象深刻——黑楚文。 正當維爾決定無視他的時候,這黑楚文探出半個身子,笑瞇瞇的對著他們這邊說:“祁律師,又見面了,近來可好?” “掃把星?!逼詈赀@一聲嘀咕,讓維爾聽的清清楚楚,那種感覺就知道祁宏不但討厭黑楚文還有點忌諱他。 這場荒唐的鬧劇就在祁宏鄙視又厭惡的躲避黑楚文的情況下結(jié)束了。 維爾帶著祁宏要離開的時候,剛好和黑楚文走了一個對頭碰,維爾面無表情的迎上去,在兩人錯肩的一瞬間,他對著黑楚文似笑非笑的瞄了一眼。 “黑子,你怎么了?”同事發(fā)覺黑楚文臉色蒼白,那一貫的溫和表情不見,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活見了鬼。 “沒什么?!焙诔牧⒖袒謴统膳匀怂煜さ哪菢樱戎罗D(zhuǎn)身離開,他回了頭看著維爾他們離去的方向,無聲的開口,似在說:“同類嗎?” 離開了警察局的維爾明白,下一步付康林就有完美的理由去警告那兩個國際刑警做事該有分寸。 他雖然借用了付康林的力量暫時震住了國際刑警那邊的人,但是此舉在三義會兄弟們眼里看來,更是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