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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有一千張面孔在線閱讀 - 第106節(jié)

第106節(jié)

    趙以瀾謙虛地說:“二姑娘謬贊了,我不過就是個普通女子罷了,當(dāng)不得‘與眾不同’一詞……”

    門外忽然響起一陣喧鬧,將二人的互相吹捧直接打斷,廂房隔音不算好,里頭的人可以聽到外面人爭吵的聲音,而其中一個聲音赫然是詹文繹的。

    “詹文繹,你怎么來得起這種地方?近來發(fā)財了?”有個略顯尖利的聲音笑道,這話里的每一個音節(jié)起伏都充滿了惡意。

    頓時響起一片同樣不懷好意的笑聲。

    而詹文繹的聲音在其中顯得有些微弱:“我與朋友來此,與你們無關(guān),你們讓開?!?/br>
    “喲呵,今天很硬氣嘛,怎么,搭上什么有錢朋友了?。俊庇质窍惹澳锹曇舻?,“知道自己明年考不上,便干脆提前另謀出路了是不是?喲,也算是你聰明哈哈哈……”

    “明年我要去考的。”詹文繹的聲音很堅(jiān)定,“我的事,與你們無關(guān)。”

    “哎喲呵,看來你這回勾搭上的朋友還真挺有錢,竟讓你都變得如此硬氣,里頭到底是誰?。空l居然跟你這種窮光蛋做朋友?也不怕沾了一身晦氣!”

    外頭的爭執(zhí)里頭聽得清清楚楚,季思芳擔(dān)憂地站了起來,似乎是打算出去看看。

    趙以瀾按住了她的手:“二姑娘,你這會兒出去不合適?!?/br>
    這里畢竟是女兒就該乖乖待在家里的古代,雖說摻和進(jìn)了武俠江湖之后風(fēng)氣沒那么嚴(yán)格,但季思芳這樣出去給詹文繹站臺畢竟不妥,而且以季思芳的性格,只怕不但幫不了詹文繹,還會被外頭的那些人欺負(fù)哭了也說不定。

    撕逼這種事,當(dāng)然要交給專業(yè)的來,比如說她。這么想著,趙以瀾站起身,握了握拳頭。

    “我去,別擔(dān)心,詹公子吃不了虧的?!壁w以瀾笑道。

    明明對方跟自己是一樣的女子,可季思芳就是相信趙以瀾的話,重重點(diǎn)頭道:“三娘jiejie,你當(dāng)心些。”

    趙以瀾安撫一笑。

    趙以瀾走出包廂,順手又將包廂門關(guān)上,沒讓外頭的人看清楚里頭人的模樣。

    此刻外頭除了詹文繹之外,還有四五個人,一個個倒是穿著錦衣,可惜他們的行為舉止配不上他們的衣裳。

    見包廂門打開,幾人紛紛看了過來,為首的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模樣尚算看得過去,但面上那股子輕佻的氣質(zhì),看得人十分不舒服。誰也沒有想到從里頭走出來的人竟會是這樣一個嫵媚多姿的美人,不禁呆怔住,連先前跟詹文繹說了什么都忘了。

    趙以瀾眉頭一挑,故意做出一副嬌柔的模樣,眉眼靈動,看著誰都像是在跟誰拋媚眼。只是她并未跟他們說話,而是轉(zhuǎn)向詹文繹道:“詹公子,這幾位是你的朋友?我家主子聽到外頭的動靜,讓我出來看看?!?/br>
    詹文繹雖覺得趙以瀾的用詞有些古怪,但也沒太在意,半分面子都沒給那些人地說:“他們不是我的朋友。”

    “既然不是朋友,那便沒必要多說了,我家主子還等著詹公子呢。”趙以瀾姿態(tài)端莊地笑著。

    一行人中為首之人叫孔成學(xué),表叔是吏部一位員外郎,在許都官員多如狗,吏部一個小小的員外郎自然不算什么。不過在這群人之中,就屬孔成學(xué)的表叔最有權(quán)勢,因此所有人都以他為中心??壮蓪W(xué)這樣的人,看不慣在他看來假作清高,不肯跟他為伍的詹文繹,見到了便要欺負(fù)欺負(fù)人。詹文繹本來就沒混什么圈子,家里又無權(quán)無勢,被人欺負(fù)了若反抗,只會招致更大的報復(fù),好在平日里他們不過就是從言語上口頭羞辱他一番,他只當(dāng)沒聽到便那么過去了。

    但今日不同,詹文繹知道季二姑娘就在雅間里頭,他不希望給她看到的是一個懦弱的自己,便忍不住說話變得硬氣了些。可想而知,他這樣不同于以往的態(tài)度自然會招致孔成學(xué)的強(qiáng)烈反彈。

    孔成學(xué)屬于欺軟怕硬的那種人,見今日詹文繹似真是跟其他人來的便有些不敢輕舉妄動了。眼前這個女子應(yīng)當(dāng)是雅間里面人的下人,想想看,一個下人都長得如此美麗而氣度不凡,只怕雅間里面的人來歷不凡。

    “不知雅間里,是哪位朋友啊?”孔成學(xué)虛偽地笑道,“我想,姑娘的主子一定不曉得這個詹文繹是怎樣的人,才會被他蒙蔽同他來往。怕姑娘的主子受到欺騙,我今日必須揭穿他的真面目……”

    “我家主子不聽?!壁w以瀾笑著打斷了孔成學(xué)的話,“請讓開?!?/br>
    孔成學(xué)被打斷,面子上自然過不去,面色頓時變得青白交加,十分難看。他火氣也上來了,冷笑道:“詹文繹可是個偷兒,你家主子跟他為伍,只怕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吧!”

    詹文繹漲紅了臉高聲道:“你血口噴人!那次、那次明明是你們陷害于我!”

    “陷害你?你算什么東西,我們?yōu)楹我莺δ??”孔成學(xué)哈哈大笑,隨即又沉了臉道,“若不是我大度,這會兒你早就在大牢里了!”

    “我沒有偷你的東西,是你誣陷我!”詹文繹急怒交加,想到雅間里頭的季二姑娘能聽到孔成學(xué)對他的污蔑,他便覺得胸腔中像是燃燒著一把火。他明明沒有作過的事,卻因被人構(gòu)陷而丟到了他頭上,他是百口莫辯。他此刻是又急又慌,怎么能被季二姑娘誤會呢?

    “我構(gòu)陷你?我表叔是吏部員外郎,我構(gòu)陷你這一窮二白的窮書生做什么?”孔成學(xué)呵呵冷笑,指了指身后人,“當(dāng)時他們可都是見證人,你打算抵賴不成?”

    聞言,孔成學(xué)身后的幾人也紛紛嘲笑起來:“哈哈可不是嘛,我們都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構(gòu)陷你這種人?”

    “對啊,明明是你自己品行不端,還怪我們構(gòu)陷你,真夠不要臉的?!?/br>
    “還打算參加明年的科舉?我呸,若你都能考上,真是天要下紅雨了!”

    幾人嘲笑得開心,詹文繹到底是個年輕人,又在心有好感的女子面前,忍不住上前一步想要繼續(xù)理論。

    而孔成學(xué)這邊,見詹文繹非但不示弱,還似乎要爭辯到底的模樣,有人也忍不住上前,推了詹文繹一把。

    語言沖突瞬間升級成肢體沖突。

    接下來的發(fā)展,快得趙以瀾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看對方動了手,趙以瀾自然不會讓詹文繹吃虧,也準(zhǔn)備動手,她好歹是練過的,對付這幾個讀書人應(yīng)該不是難事。而就在她上前的時候,詹文繹被人用力推了把,正好往她身上撞來,她躲閃不及,又不能對詹文繹動手,生生被他撞得向后退去。

    這邊的雅間臨近盡頭,l形底部還有一個雅間,趙以瀾這么一退,便撞進(jìn)了那雅間之中,還沒等她站穩(wěn),脖子上便架了柄鋒利的長劍,有個略顯熟悉的聲音冷冷地說:“什么人?”

    ……羅銳?

    等等,羅銳在這兒的話——

    趙以瀾緩緩回頭,雅間主位上坐著的人,不是魏霖又是誰?

    第107章 得遇貴人

    ——這時候的我不是真正的我, 應(yīng)該嚇得花容失色才對。

    趙以瀾心里默念一句,下一秒便面帶恐懼地說:“不、不要?dú)⑽摇沂遣恍⌒谋蝗送七M(jìn)來的……”

    她這一開口,就將門內(nèi)門外驚呆住的人都喚醒。門外是趙以瀾,詹文繹, 以及以孔學(xué)成為首的紈绔子弟們。而門內(nèi), 魏霖坐在主位,雅間周圍隔著一段距離便站著衣著素整的護(hù)衛(wèi)們,各個面上沉靜如水,一片鴉雀無聲。羅銳則站在門邊,手中拿著長劍,將可能威脅到魏霖生命安全之人統(tǒng)統(tǒng)攔下。

    詹文繹忙看向那一見便是做主之人的魏霖, 緊張地說道:“這位公子,十分抱歉, 但這位姑娘真不是有意闖進(jìn)來的, 她是被我不慎撞了一下才會跌入, 還望公子見諒?!?/br>
    魏霖端坐在主位上,神情淡淡如清貴公子,略垂了眉眼, 并未施舍給眾人一道視線。

    “你們都是什么人?”羅銳收了劍, 神情間的戒備卻分毫未散, 只是冷冷地看著眾人。

    趙以瀾忙退后,出了雅間門走到詹文繹身邊才做出略放下心的模樣。

    詹文繹道:“在下詹文繹,只是一介書生。這位是祝姑娘,是位繡娘?!?/br>
    說完他就閉了嘴, 沒有提另幾個人。

    魏霖抬眸掃了一眼雅間外眾人,又淡漠地收回了視線。

    被他掃到的孔成學(xué)幾人忽然一個機(jī)靈,他悄悄打量里頭,那坐在主位的少年看上去年紀(jì)不大,可他身上穿的、用的,無一不是頂尖的,而他那氣度,就更不用說了。他恍惚間覺得這個少年似乎有些面善,仔細(xì)一想,身上便是一個激靈,他曾經(jīng)遠(yuǎn)遠(yuǎn)看過一眼,這不就是皇太孫殿下嗎?!

    皇太孫可是將來的皇帝,是他能招惹的嗎?還好他并沒有得罪對方……對了,富貴險中求,平日里無論如何都見不到的人,今日竟然如此巧合能撞見……飛黃騰達(dá)的機(jī)會就在面前了!

    孔成學(xué)忙走出一步,諂笑道:“這位公子,在下孔學(xué)成……”

    他才剛開了口把自己名字說完,就被一旁的趙以瀾驀地打斷。

    “這位公子,我想求公子給我們主持公道!”趙以瀾道,“我家主子在這里跟詹公子暢談,誰知竟遇到這幾個登徒子,要輕薄于我,方才也是因要躲他們,我才會不慎撞入雅間打擾了公子。”

    孔學(xué)成呆了呆,當(dāng)即叫道:“你血口噴人!我才沒有輕薄你!”

    趙以瀾沒理他,只是看著魏霖,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淚水,有些哽咽地說,“我夫君死得早,留我一個孤苦無依地活著,幸得主子收留,才不至于沒有一瓦遮頭,哪知來此吃飯都能碰上這等yin浪之人……”

    若是在旁人面前也就罷了,孔學(xué)成自然不怕被人潑臟水,然而面前的人可是皇太孫殿下,他打算巴結(jié)的對象,又怎能容忍這個女人如此誣陷他?

    “這位公子,你可千萬別聽她胡說,就她這樣的,便是送到我面前,我都不帶多看一眼的!”孔成學(xué)大聲爭辯道。

    趙以瀾輕輕一嘆,將耳邊碎發(fā)挽到耳后,她模樣長得本就是偏嫵媚的那種,不是傾國傾城的容貌,卻別有一番韻味,水潤的雙眸輕輕轉(zhuǎn)動,便是萬種風(fēng)情。

    “我雖不敢過分自夸,但也不至于妄自菲薄。孔公子你這話便有失偏頗了吧,我這樣的你不要,莫非其實(shí)你好的是男風(fēng)?”她說著,拉著詹文繹往后退了退,小聲對詹文繹道,“詹公子,你小心著些,說不定先前他總欺負(fù)你,是另有所圖呢,就像是不懂事的小男孩,若傾慕小女孩,不知該如何表達(dá)好感,為了贏得她的注意,總會不停地欺負(fù)她?!?/br>
    詹文繹:“……”他嘴角一抽,看趙以瀾的目光有些怪異,抬頭看向孔成學(xué)時目光更怪,甚至還忍不住自動退后了半步。

    孔成學(xué)漲紅了臉道:“你胡說,我對男人可沒有興趣!”許都里是有些達(dá)官貴人好男風(fēng),但整個大梁總體的風(fēng)氣是看不起這等行為,因此若被人說是好男風(fēng),可以認(rèn)為是一種侮辱。

    “哦,這么說你便是承認(rèn)你輕薄我了?”趙以瀾道,“沒想到竟還有你這般大膽之人,仗著自己表叔是吏部員外郎,便欺男霸女,為禍一方,你還有沒有將王法看在眼里?”

    孔學(xué)成眼睛都要綠了,他什么時候承認(rèn)他輕薄她了?他又什么時候欺男霸女了?他做的那些事,怎么就稱得上是“為禍一方”了?不就是呼朋喚友欺負(fù)欺負(fù)沒權(quán)沒勢的書生嗎?又沒有打死打傷人,哪就有她說得這么嚴(yán)重?!

    “吏部員外郎?”原本一直沉默不遠(yuǎn)的魏霖忽然開了口,目光輕輕淺淺地落在孔學(xué)成身上,卻將他看得冷汗直冒,差點(diǎn)跪下。

    “是啊公子!”趙以瀾義憤填膺地說,“方才孔公子說了,他表叔是吏部員外郎,不就是拿他表叔來壓我們嗎?我們雖只是小小的平頭百姓,可也知道天大地大,王法最大,他表叔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員外郎,又怎么敢跟王法作對?真是膽大包天!”

    “你、你胡說!我表叔并沒有……”孔學(xué)成急忙開口,他是打算來抱大腿的,怎么能害了他表叔呢?

    “你表叔有沒有徇私枉法不是明擺著的嗎?”趙以瀾說,“若你表叔為官正氣,又怎么會讓你借著他的名氣到處欺壓百姓?你如此不知收斂,平日里欺負(fù)詹公子,在明月樓這種地方都敢輕薄我,在其他地方,你還有什么事做不出來的?”

    “你、你胡說!我根本沒有輕薄你!”孔學(xué)成都不知道該從哪里去反駁這個牙尖嘴利顛倒是非的女人,急得都快要翻白眼了。

    趙以瀾低了頭,脖頸的曲線如同天鵝般優(yōu)美,她輕輕擦著面上并不存在的淚痕,細(xì)聲細(xì)氣地說:“你是沒有輕薄我,那是因?yàn)槲也簧髯踩肓诉@位公子的雅間之中,若這位公子不在,這會兒我還不定被欺負(fù)成什么模樣呢!我成親不過兩年便守了寡,老天待我太過不公,竟又讓我遇到你這等登徒子……我真是好命苦??!”

    趙以瀾的聲音悲悲切切,令人聞之動容,詹文繹面上露出不忍的神色。

    魏霖依然端坐,只是眉頭微不可查地皺起。他最厭惡的,便是官員以權(quán)勢謀私,欺壓百姓。眼前的幾人,詹文繹身上有一種正氣,那女子時而柔弱時而咄咄逼人,許是守寡后的境遇造成的,而孔學(xué)成幾人,身上一股子紈绔子弟游手好閑的氣息,讓他心生厭惡。

    孔學(xué)成對于趙以瀾的話自然沒有一點(diǎn)的動容,被人冤枉到這份上還有口難辯,還是他懂事以來頭一遭,他胸口劇烈起伏著,大聲道:“我并沒有輕薄你,他們都可以為我作證!”他指著自己身后的朋友們。

    幾人聞言,紛紛說道:“對啊對啊,我們可為孔公子作證!”

    趙以瀾幽幽嘆道:“你們當(dāng)然會為他作偽證,說到底,我只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女罷了,誰都能欺負(fù)我……”她說著掩面輕輕啜泣起來。比柔弱,他們這些男人,怎么比得過她一個守寡的弱女子呢?

    羅銳看向魏霖,后者終于又開了口,聲音冷淡:“羅銳,將這位孔公子送回他表叔家,讓他表叔好好管教?!?/br>
    “是,主子?!绷_銳恭聲應(yīng)著,對手下人吩咐了下去,其中兩人來到孔成學(xué)面前,對他做了個請的動作。

    孔成學(xué)面色青白交加,他怎么都沒想到,不過是跟平常一樣找樂子,最后竟會得個這樣的結(jié)果。

    可即便他心有不甘,這種時候哪里敢反抗?別人不知道,他卻清楚那少年的身份,甚至他的狐朋狗友們上來想攔,他也只能讓他們退下,他寧愿被他表叔罵一頓,家法伺候,也實(shí)在是得罪不起這個人??!

    幾人目送孔成學(xué)被“請”走,趙以瀾感激道:“多謝公子出手相助!”

    詹文繹也忙道:“多謝公子!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大膽!”羅銳冷哼一聲。

    詹文繹呆了呆,他不過就是問了問對方的名諱,怎么就大膽了?

    “羅銳?!蔽毫刂浦沽肆_銳,面色依然淡淡的,但聲音稍微和緩,“詹公子,祝姑娘,你們放心,孔學(xué)成今后不敢伺機(jī)報復(fù)你們的。”

    “多謝公子費(fèi)心了!”趙以瀾一臉感激,“公子你是個好人,將來定能心想事成!”

    魏霖心中稍稍恍惚了一下,心想事成么……

    他微勾了勾唇:“借你吉言。”

    羅銳見狀,走到趙以瀾和詹文繹跟前,板著臉道:“我家主子還有要事,二位請自便吧?!?/br>
    “好的,那我們便不打擾了?!壁w以瀾點(diǎn)點(diǎn)頭,拉著還有些呆怔的詹文繹便往隔壁的雅間走去。

    站在雅間門口,趙以瀾回頭望去,剛好只看到那邊正在關(guān)閉的雅間門后魏霖的身影漸漸消失。好像,跟上一次見面相比,魏霖又更沉穩(wěn)了些。這才一個多月的時間吧,他似乎又成長了,只是剛才有一瞬間,他面上的落寞讓她莫名心疼。

    她心中嘆息著推開雅間門,面前是一排三個人,正怔怔地看著她和詹文繹。她愣了愣,忙扯著詹文繹進(jìn)了雅間,將門牢牢關(guān)上。

    剛進(jìn)入的兩人和季思芳聞秋阿吉三人面面相覷,半晌季思芳小聲道:“事情……可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