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沖上去抱住mama，在mama臉上印上一個大大的吻，又轉(zhuǎn)過頭對外公說：“早安！”

    經(jīng)過餐桌的時候，她抓起一根油條就往嘴里塞。外公拍掉她的臟爪子，斥道：“先去洗手！”

    程安安笑嘻嘻地說：“遵命！”還把右手放在額邊，俏皮地敬了個禮，逗得mama和外公一陣大笑。

    飯還沒吃完，程達(dá)山就帶著楊秀敏登門。楊秀敏年輕漂亮，燙著時髦的卷發(fā)，踩著細(xì)高跟鞋，一襲紅裙，配上大紅唇，一身風(fēng)塵氣。

    她旁若無人地打開每間房門，審視道：“房子太老，裝修一下也能住。達(dá)山哥哥，你趕快把不相干的人都趕出去，為我們的小寶寶騰房間呀！”最后一句嬌嗔膩得程安安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什么東西！”外公大怒，看他要發(fā)火，mama連忙拽住他，“爸，我明天還要上課，我們趕快回去吧。”她實在不屑和楊秀敏、程達(dá)山打交道。

    王虎林已經(jīng)出了門，王蕓去收拾東西，楊秀敏掐一把程達(dá)山的腰，程達(dá)山上前，干笑道：“安安，昨晚我和小敏商量了一下，你年紀(jì)還小，還是跟著mama好。”

    一覺睡醒還在12歲，程安安心情很好，沒和這對狗男女生氣。她把油條泡進(jìn)豆?jié){里，淡定地攪著，語氣平平：“怕是她要給你生兒子，你忘記我這個女兒了吧？”

    說起楊秀敏懷著的寶寶，程達(dá)山臉上有了喜色：“之前不知道，昨天小敏才告訴我。也不一定是兒子，或許給你添個小meimei。安安，不管怎么樣，你永遠(yuǎn)都是爸爸的大女兒?！彼恼Z氣很堅定。

    程安安聳聳肩，無所謂地說：“不和你們住也好，反正我也害怕惡毒后媽欺負(fù)，可你打算給我什么呀？爸爸，我記得爺爺說過，他那批古董是送我的？”

    爺爺奶奶去世很早，那時程安安根本沒有記憶。但成年后，在燕京遇到一位爺爺?shù)睦蠎?zhàn)友，曾提起過：“你爺爺最喜歡你了，他珍藏的那批古董，是他的命根子，全部送給了你。你爸擔(dān)心你一個小孩子看不好，就替你保管?！?/br>
    不用說，后來肯定也落在姓楊的小三手里了。

    前世程安安只知道程家條件不錯，并不知道有錢到什么程度。昨天聽他口氣，在東區(qū)買一套房子那么輕松，這么多年來，居然沒給mama買幾件像樣的首飾？

    大概真的只有楊秀敏才是他的真愛吧。

    ☆、第一次交鋒

    意識到程安安說了什么，程爸臉上的笑意淡去了，他厲聲道：“安安，你怎么變得如此功利？小時候你爺爺教你寫毛筆字，教你做人的道理，你全部忘記了？”

    功利嗎？程安安勾勾嘴角。mama倒是清高，可前世她們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呢？為了給外公治病，家里能賣的全部賣了，小姨、姨夫、mama和她，四個人擠在租來的小房子里，連rou都不舍得吃。

    她輟學(xué)打工，餐廳服務(wù)員、家政小保姆、后廚幫工，什么都干過。由于學(xué)歷低，即便到了燕京，她做的也還是便利店員工。

    最慘的時候，她和夏望舒甚至睡過橋洞。冷得不行了，她們便縮在銀行自助取款機的門后，那也只有深夜才能去，白天人來人往，無法落腳。一到圣誕節(jié)，她便去教堂周圍晃悠，因為能領(lǐng)到吃的。

    除了真正的圣人，平時那些抨擊功利的人，大概還是太有錢了。沒有過沒錢的日子，自然把錢說的無足輕重，比如她的好爸爸。

    不知道楊秀敏卷了所有錢跑掉，把他一個人丟在病床上，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的時候，他有沒有意識到錢的重要性？

    十二歲的程安安，脆生生地說：“爸爸，我記得爺爺?？呻娨暲镎f了，離婚的時候，夫妻雙方應(yīng)該平分財產(chǎn)。你又對不起mama，你應(yīng)該給mama更多?！?/br>
    “你mama不要……”

    “那讓小姨替她收著?！彼麄円患?，外公是個臭脾氣，mama清高一輩子，姨夫太憨厚，只有小姨王芳還通些人情世故，她有把握說服小姨和她站在同一戰(zhàn)線。

    程達(dá)山認(rèn)同了，到底是他對不起王蕓，便說道：“你說得對，那要看看怎么分，我們家之前有三套房子，我前幾天又在東區(qū)買了一套，還有那些店面……”

    楊秀敏忽然捂著肚子哎呦哎呦地叫：“好痛，痛死我了！”程達(dá)山擔(dān)心她，連忙開車送她去醫(yī)院。

    程安安站在窗邊，看著樓下漸行漸遠(yuǎn)的車子，嘲諷一笑。姓楊的狐貍精段位確實高，昨天爸爸都答應(yīng)和她一起住了，一晚上過去，居然改了主意。

    楊秀敏懷了孩子？前世怎么沒聽說？恐怕只是編出來騙人的。她看上的就是程家的錢，當(dāng)然愿意mama凈身出戶。一聽說爸爸要給mama分財產(chǎn)，就急了。

    爸爸耳朵根子軟，回去被她攛掇一番，恐怕又會改口。理由程安安都替她想好了：“孩子太小，說的話怎么能在意？既然王蕓不要，就不要勉強王蕓，弄得雙方都不好看。至于他們沒錢，大不了王蕓以后遇到難處，咱們再出手幫王蕓。”

    前世在底層摸爬打滾十年，什么樣的人程安安沒見過？像楊秀敏這種，為了錢不惜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她看得太明白了。

    既然要斗，那就來戰(zhàn)！她可不怕，她會讓楊秀敏后悔招惹程家！

    mama和外公要走，程安安只是抱著他們哭，兩人一時都邁不動步子。mama明天要上課，外公也要去看看地里的莊稼，程安安也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

    王家人真的很清高，清高到和程家做了這么多年親家，什么也沒撈過。爺爺去世前，把那些古董留給程安安，未必沒有補貼王家的意思。

    畢竟程安安一個黃毛丫頭，爺爺再喜歡，能喜歡到什么程度？直接給王家東西，怕王蕓不收，拐個彎送到程安安手里，程安安總會照顧自己的mama。

    程安安聽爺爺?shù)睦蠎?zhàn)友說起過mama：“老程很喜歡這個兒媳婦，為人正派，有她在程家，不怕兒子行差就錯?！?/br>
    她哭的太慘，王蕓只好給meimei打電話，請meimei過來代為照顧女兒。她本人卻是必須要走了，畢竟明天就要開學(xué)，新學(xué)期第一課，她不能缺席。

    在程安安的挽留下，外公留了下來。姨夫手藝很好，燒了一大桌子菜，程安安喜歡吃酸甜口，鬧著要他做糖醋排骨，他受不住小女孩磨，如她的愿做了。

    外公并不過分溺愛孩子，教訓(xùn)道：“你姨夫賣菜辛苦，少做幾道菜吃吃，營養(yǎng)均衡就好。他都給你做了清蒸排骨，你干嘛非要吃糖醋的？”

    程安安夾一塊糖醋排骨放在嘴里，臉上帶著狡黠的笑意，像極了一只偷腥的貓，饕足又俏皮：“我只是撒了幾句嬌呀，姨夫自己不經(jīng)磨，怪我咯？”

    許廣亮憨厚一笑：“不辛苦、不辛苦，我最喜歡安安這樣的小女孩了，給孩子做道菜有什么辛苦的？”

    就知道他會這么說！前世他們擠在那間出租屋，只要小姨罵自己，都是姨夫站出來維護(hù)。這句話聽得她耳朵都快生繭子了，如今聽到還是會心下一熱。

    程安安順著問：“這么喜歡女孩子，為什么不讓小姨生個？”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氣氛變得十分凝滯。小姨和姨夫相對無言，最后還是外公說：“你小姨賣菜太辛苦，他們不敢要孩子。過幾年，等他們在城里安定下來，就好了。”

    小姨不甘心呆在村子里，一輩子面朝黃土背朝天，帶姨夫出來闖蕩。可她小學(xué)畢業(yè)，姨夫也是大字不識幾個，只能賺辛苦錢。那時只想著辛苦幾年，總會好的。

    哪里想到外公忽然病倒，債臺高筑，現(xiàn)實不僅沒有變好，反而越來越差。小姨和姨夫居然一輩子都沒要孩子。

    小姨常說：“安安就是我的孩子?！笨沙贪舶驳降撞皇撬H生的，她對小孩非常友善，常常請大院子里住的孩子吃糖葫蘆，有時候還會看著小孩子發(fā)呆。

    年輕時沒要孩子，等想要的時候，身體跟不上，再也懷不上了，大概是小姨上輩子最大的遺憾。盡管她并沒有掛在嘴上，但看著小孩時眼里的渴望做不了假。

    小姨想活躍一下氣氛，便逗程安安：“小姨有了自己的孩子，就對安安不親了，安安會哭鼻子的?！?/br>
    換成尋常小孩子，情緒會被小姨帶著走，程安安卻搖頭，帶她暢想：“小姨生了寶寶，我會和小姨一起寵他。姨夫喜歡他，外公喜歡他，我媽也喜歡他，他會是全家人的寶貝?！?/br>
    小姨王芳比mama小八歲，今年二十六了。雖然嘴上說著不要孩子，可心里還是想當(dāng)mama的，只是生性好強，不想讓孩子和她一樣過苦日子，打算等家里條件好了，再生寶寶。

    程安安扒拉著碗里的米飯，并不吃，轉(zhuǎn)而說起程家的店面：“爺爺留下好幾個商鋪，爸爸嫌辛苦，盤給別人，每月收利。有一家超市，位置還不錯，不如小姨來做吧？”

    外公敲敲桌子，打斷她：“瞎說什么呢？那是程家留給你爸的，怎么能給你小姨？”

    程安安辯解：“爸爸今天說把店鋪給我了呀！還有這套房子，都是我的啦。小姨和姨夫搬進(jìn)來住好不好？聽說八中食堂好難吃的，難道要我以后在外面買飯吃嗎？多不健康??！”

    外公取笑她把姨夫當(dāng)廚子使喚，小姨卻有幾分意動：“你爸真的把店面給你了？”

    聽到小姨的話，外公急了。童言無忌，程安安說什么都可以，那是孩子的一份心意，但小女兒要是動了念頭，想貪程家的家業(yè)，他絕對不允許。

    “王芳！”外公怒道，正要開口指責(zé)，卻見到程安安起身，推開椅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她跪得實打?qū)?，聲音聽得旁人rou痛。

    姨夫連忙上前，想要扶她起來：“安安，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干嘛要跪？”

    程安安拒絕了他的好意，后背挺得發(fā)直：“程家現(xiàn)在什么樣子，你們也看到了。爺爺奶奶如果泉下有知，知道爸爸帶一個狐貍精進(jìn)家門，把老婆孩子趕出去，還不知道要氣成什么樣子。mama對爸爸失望，不肯見他，也懶得和他掰扯家產(chǎn)，可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程家落在狐貍精手里！”

    外公神色凝重，質(zhì)疑道：“誰教你說這些的？”他瞪向王芳：“你和她說的？”

    王芳大呼冤枉，她確實說了一些程達(dá)山的壞話，可那是為了讓安安分清好壞。程家條件好，她怕安安要跟爸爸，jiejie不能沒有這個女兒。至于程家的家業(yè)，拜托，如果不是聽安安說，她哪里知道程家有這個超市啊！

    程安安砰砰砰地磕著響頭：“沒有人教我，昨夜我做了個噩夢，夢到外公得了重病，家里湊不出錢，我來找爸爸拿錢，姓楊的狐貍精把我打了出去。她憑什么打我？我是程家的子孫，爺爺說的明明白白，那批古董就是留給我的！我為什么不能用它給外公看??？”

    那大概真的是個噩夢，她才會把頭都磕出血來。小姨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許她再跪下去了，強行拽她起來：“安安，別怕，夢里都是反的?！笨捎窒氲?，爹如果得了病，王家如今確實拿不出錢，心下凄惶。

    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背贪舶策@個孩子，心思到底是有多重，才會夢到這些？聯(lián)想到她昨晚不肯睡，拉著自己說些有的沒的，外公那句：“我就是死也不用程達(dá)山的錢看?。　苯K究是咽了下去，出口時換成了：“你想怎么做？”

    外公松口，程安安當(dāng)即笑靨如花：“之前爸爸說要給我家產(chǎn)，姓楊的裝作肚子痛，臨走時看我的眼神好兇，像是要吃了我一樣，以后還不知道要怎么對付我！我好害怕，小姨搬過來和我住呀，姨夫長得壯，有姨夫保護(hù)我，我就不怕她啦！”

    楊秀敏壓根沒把程安安一個小孩子放在眼里，怎么會兇她？當(dāng)然是程安安自己編的。為了讓家人意識到這個女人的惡毒，她愿意說謊。

    她笑容太明媚，一點沒有怕的意思。許廣亮卻沒把這當(dāng)玩笑話，十分擔(dān)憂，拍著胸脯保證：“姨夫送你上下學(xué)，絕對不讓她動你?！?/br>
    外公算是看明白了，程安安幾句話的功夫，就能讓女婿對她言聽計從。人是聰明，可心思不能歪，他道：“楊秀敏懷著你弟弟meimei，你爸也是擔(dān)心孩子?！?/br>
    程安安翻個白眼：“從狐貍精肚子里爬出來的弟弟meimei，我可不認(rèn)！”她轉(zhuǎn)身，笑嘻嘻地和小姨說：“小姨生的，才是我的好弟弟、好meimei?！?/br>
    小姨拿來碘酒，幫她擦著額頭上的傷口：“嘴這么貧，開學(xué)報道的東西準(zhǔn)備好了嗎？”

    ☆、開學(xué)第一天

    如果真是12歲的孩子，或許會因為初中開學(xué)而緊張。前一世，小姨還為程安安買了一個新書包，親自送她走進(jìn)教室。

    這一世自然也是如此，小姨排隊交學(xué)費，姨夫去領(lǐng)新書，程安安在一旁等著量校服尺寸。

    八中建校已有六十年，只看學(xué)校大門，遒勁有力的校名大字一派古樸之氣。走進(jìn)里面，又有一種田園的舒適感。教學(xué)區(qū)三三兩兩的栽著果樹，正是九月，紅彤彤的石榴已經(jīng)掛滿枝頭。

    待到桂花飄香之時，那些石榴又圓又大，散發(fā)著誘人的香甜。學(xué)校會把它們摘下來，每個班送一些，讓學(xué)生過過嘴癮。

    把程安安送進(jìn)教室，小姨才走，臨走之前叮囑：“中午放學(xué)記得回家，你姨夫給你做你愛吃的菜，別在外面逗留。”

    教室里，新同學(xué)興奮地交談著，有人在說暑假去九寨溝玩的經(jīng)歷，幾個女同學(xué)坐在一起哼著周杰倫的七里香，對于程安安來說，那是久遠(yuǎn)卻熟悉的曲調(diào)。

    程安安翻開新領(lǐng)的課本，先從數(shù)學(xué)看起。初中的時候，她成績還算不錯，學(xué)校里大考排名總能進(jìn)前十。并非是因為她有天賦，是她格外刻苦。

    她的mama是老師，從小教她要好好學(xué)習(xí)。那時過年，親戚總是逗她：“我們安安以后要做大學(xué)生??！”她也卯足了一口氣，要考上好大學(xué)。

    誰能想到世事變幻，她連高中都沒有讀。如今既然有了重新坐回教室的機會，她要加倍努力，彌補上一世的遺憾！

    課本淺顯易懂，但她十來年沒有摸過數(shù)學(xué)題，就連基本概念都忘記了，看得一頭霧水，只好反復(fù)做例題。正滿頭大汗時，有人拍了拍她的胳膊，是同桌。

    “我叫孟子萱，你叫什么名字呀？”同桌留著長長的頭發(fā)，膚色白凈，穿著淡粉色裙子，細(xì)長的眼睛，小巧的瓊鼻，氣質(zhì)高雅。

    這個名字，程安安依稀有些印象，好像是個跳舞的藝術(shù)生。初中學(xué)校不許留長發(fā)，等大家都被勒令剪發(fā)，只有她一個人長發(fā)飄飄，走在學(xué)校里常常被男同學(xué)吹口哨。

    程安安態(tài)度很冷淡，指了指書皮上的名字，沒有說話。孟子萱從沒受過這樣的冷遇，委屈地看著她。旁邊的男生看不下去，指責(zé)道：“這位同學(xué)，你怎么可以對同桌這么冷漠？”

    一個滿臉青春痘的小屁孩，看起來正義感十足，其實不過是想博孟子萱的好感罷了。想泡妹子可以，但拿程安安開刀，想太多了。

    程安安對他嫣然一笑，音色清透，普通話標(biāo)準(zhǔn)的好似播音員：“我哪里冷漠了？只是看數(shù)學(xué)書看得專心，不方便開口。我們是學(xué)生，這里是學(xué)校，我是來學(xué)習(xí)的，又不是來陪她說話的?！?/br>
    單論相貌，程安安并不輸孟子萱。巴掌大的小臉，略微有些嬰兒肥，一對小梨渦，少女感十足。她的眼睛大大的，里面像是閃爍著星光。

    她的笑容，魅力值max，哪里是初一小男生能抵擋的？那個男孩子看花了眼，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不出話。班主任恰在此時走來，贊許地說：“沒錯，學(xué)生就應(yīng)該以學(xué)習(xí)為主！”

    班主任名叫趙磊，年紀(jì)不大，剛剛大學(xué)畢業(yè)，外形俊朗，氣質(zhì)儒雅。

    程安安對這個老師，并沒有什么好印象。可以說，二班就是被他帶到溝里的。孟子萱卻是眼前一亮，連忙認(rèn)錯：“是我不好，不該找同桌說閑話?！?/br>
    班主任開始交代開學(xué)事宜，安排座位、分組打掃衛(wèi)生、競選班長。程安安趕快趁機搬離孟子萱旁邊，她最討厭麻煩了。孟子萱可是八中?；ǎ院蟛粌H本校男生纏她，外來學(xué)校的人也會聞著味道追來。程安安只想好好學(xué)習(xí)，當(dāng)然不愿意和她有所牽扯。

    認(rèn)真上完課，程安安拔腿就跑，到學(xué)校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去三中。”她要去找夏望舒。

    夏望舒整天在她耳邊念叨和薛銘相遇的場景，她都會背了。夏望舒大程安安五歲，今年還在初三留級。就在2007年年，夏望舒救了薛銘，從此糾葛不斷。

    放在電視劇里，總是被救的人愛上救命恩人。在夏望舒這里，偏偏顛倒過來，她救了薛銘一命，從此無法自拔，把整個人生全部折了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