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但感慨之后, 林徽末愛cao心的老毛病就犯了。 他忍不住擔(dān)心。 所謂紅顏禍水,往往形勢不以個人的意志為轉(zhuǎn)移, 那些禍?zhǔn)露际且驗橛J覦紅顏之人挑出來的。 林徽末望天, 歷數(shù)史上的紅顏,有容貌造孽如他兄弟這般模樣的嗎? 林徽末和楊毓忻抄小巷往南城門方向走去, 待得走快走出巷口的時候,林徽末輕咳一聲,語重心長地道:“阿忻啊, 你一定要好好修煉?!?/br> 楊毓忻:“???” 林徽末認(rèn)真地看向楊毓忻, 道:“這世道,女人不安全,男人也不安全?!?/br> 楊毓忻一愣。 林徽末沉重臉:“聽說魔道的女人見到看得上眼的男人就動手搶, 帶回去做壓寨相公。阿忻你長得太好了, 也太危險了?!?/br> 林徽末完全有理由相信,今天賣小魚干的女老板十分想將他兄弟搶回家,只不過有心無力而已。 楊毓忻沉默了。 林徽末正想要繼續(xù)訴說心中的擔(dān)憂時, 卻見楊毓忻抬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林徽末不解地看向楊毓忻,下一刻, 他整個人就被他按著踉蹌著后退幾步, 不由自主地順著楊毓忻的力道,脊背抵在了巷口的墻壁上。 林徽末一臉的懵逼, 完全不明白好友為何突然發(fā)作。 “是嗎……”楊毓忻的嘴角噙著淺淺的弧度,眼中卻殊無笑意,緩緩地欺身而下。 林徽末下意識咽了口吐沫, 桃花眼瞪得溜圓。他的身體僵直著緊緊貼在墻壁上,他的眼中是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驚慌。 雙眸相對,林徽末慫了。 “你你你,阿忻,你這是怎、怎么了?!”林徽末竭力往后靠去,“良藥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我一片真心坦蕩可昭日月,你你你冷靜啊……” 真心還沒有剖析完,一只撫在他臉龐的微涼手掌就生生讓林徽末倒吸了一口冷氣,生生卡下了接下來的話。 卻見楊毓忻神色不明,一只手牢牢地將林徽末按在墻上,另一只手卻慢慢地摩挲著他的臉龐,動作十分的細(xì)致,從斜飛入鬢的眉到眼尾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挺直的鼻梁再到飽滿的淺色唇瓣。他的動作里透著漫不經(jīng)心的意味,卻生生讓林徽末后頸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仿佛隨時可能被撥皮拆骨吞吃入腹的威脅感讓林徽末的身體抖了抖,他下意識張開嘴,剛想說什么,恰好拂過唇瓣的手指就在不經(jīng)意間被含在了口中。 林徽末:“?。?!” 楊毓忻的眼眸暗了暗,一瞬間爆發(fā)出來的威勢讓想要“呸”地一聲將那根手指吐出來的林徽末僵住,就那么雙唇合攏,含著那根白玉似的修長手指。 楊毓忻緩緩地湊了過去。 林徽末瞪圓的黑眸中清楚地倒映著那張逐漸湊近的昳麗面孔,遠(yuǎn)看便已是驚艷不已,近看更覺驚心動魄,以至于他自認(rèn)看膩了,卻也在這逐步的貼近了下意識屏息,熱意從衣裳里頭透出,自修長的頸項蔓延,直讓整張俊朗面孔染紅,耳廓紅得滴血。 林徽末:我我我、我這一定是憋氣憋的! 這是林徽末第一次直面氣勢全開的好友,明明筑基后期的修士放眼秣陵也算是一二好手,但他卻感覺自己像是猛獸爪下瑟瑟發(fā)抖的獵物,正被極具穿透性的目光掃視著,似乎在琢磨著先咬掉哪塊rou下飯一樣。 莫名的戰(zhàn)栗感讓林徽末的雙手明明抵在了楊毓忻的胸膛處卻忘記了反抗。 就在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林徽末憋氣憋得胸口都有些發(fā)悶,而林徽末耐不住這種無聲而緩慢的折磨,想要一鼓作氣地反抗時,楊毓忻的臉卻輕輕錯開了。 咦?跟他想的不一樣啊。 林徽末終于吐出一口氣,眨了眨眼睛,他還以為阿忻要在他臉上找一塊好地方啃一口呢。 還沒等他松口氣,林徽末的眼睛驀地圓睜起來。 耳廓處,是陣陣溫?zé)岬耐孪ⅲ殡S著楊毓忻有些低沉沙啞的聲音。 “你以為……你能安全到哪里去?” 語罷,楊毓忻十分干脆地放開鉗制著林徽末的雙手,后退一步,嘴角噙著的笑容邪肆異常,就那么睨著靠在墻上有些回不過來神的林徽末。 林徽末沒有看到的地方,楊毓忻的手?jǐn)n在斗篷中,五指緊緊攢在一起。 還不是時候。 楊毓忻的眼眸中涌動著暗色,還不是時候。 林徽末好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他整個人差點(diǎn)沒跳起來。他一手捂著那只紅彤彤的耳朵,桃花眼瞪得溜圓,指向楊毓忻的手指抖啊抖的,不敢置信地道:“你你你……” 楊毓忻好整以暇地看著林徽末,在林徽末半天沒吭哧出完整的話時,氣定神閑地道:“我我我怎么了?”楊毓忻伸手就將人扯過來,在他試圖反抗的時候長臂一伸就將他圈進(jìn)懷里,大步往前走,口中道:“你多長點(diǎn)心,別隨便被誰就拐跑了。魔道妖女不好我這口,專好你這口?!?/br> 瞧著放蕩不羈,實際上自帶浩然之氣。引得正道天驕墮魔,一向是她們最愛做的事情。 林徽末木著臉,死魚眼,生生走出的同手同腳。但聽到了楊毓忻對他的“污蔑”,林徽末頓時就忘記了方才的尷尬,義正言辭地道:“開什么玩笑!女人的心我最懂了,她們也是偏愛好顏色的?!?/br> 楊毓忻的腳步一頓,似是自語一般道:“女人的心,你最懂了?” “那是。”林徽末挺胸抬頭,伸手將楊毓忻搭在他肩上的胳膊撥弄下來,而后自己伸手勾住了楊毓忻的肩膀,道:“阿忻,你保證以后不再隨便那么嚇唬兄弟,改明兒,兄弟就帶你去見識見識?!?/br> “見識、見識……?” 楊毓忻的聲音緩慢而低柔,語調(diào)中帶出了繾綣的意味,但莫名的寒意卻蔓延開來,讓林徽末搭在楊毓忻肩膀上的胳膊僵了僵。 林徽末默默地縮回了手。 他他他,哪怕不說十分了解女人,但五六分起碼有了。要知道,汀蘭樓的花魁與他是知己,在他當(dāng)初因為江月白的事情受到打擊之后,這姑娘給他講了不少姑娘才知道的秘密,狠狠地刷新了他的認(rèn)知。 當(dāng)然,他和那姑娘是君子之交,他還不敢在外亂來。就像他小弟說的,不以成親為目的就深度交流,那就是耍流氓。他娘最恨那等不負(fù)責(zé)任的男人,林徽末還不至于去以身試法。 再者說,修士的元陽是隨便能泄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