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是的,哪怕他已預(yù)示到了明早的慘狀,他第一個想起的還是心愛的美酒。 這世上,唯有美酒與美食不可辜負(fù)。 楊毓忻倏地冷下臉,寒聲道:“再廢話,待我回去就將所有的紅塵醉都倒了?!?/br> 林徽末默默閉上嘴,往床上一躺,不忘扯過點被子蓋在身上,暗暗嘀咕:小弟不是讓人準(zhǔn)備了日常用品嗎,為什么沒有再準(zhǔn)備出一套被褥呢? 算了,將就一個晚上,明天再說吧。 對楊毓忻懷著極高的信任,林徽末哪怕?lián)闹约核炝酥蟾沙瞿承┐笫隆恍⌒谋е橙颂仕恍靥趴谒裁吹摹^于熟悉且舒適的氣息籠罩著他,不過半柱香的功夫,他竟然睡著了。 楊毓忻緩緩睜開眼睛,側(cè)頭看向林徽末。他伸手將人往懷里攏了一下,力道不輕不重,但睡在里側(cè)的人半點沒有蘇醒的意思,順著這個力道,痛痛快快地滾進(jìn)了楊毓忻的懷里。而后熟門熟路有如一只八爪魚,大剌剌地扒在了他的身上。 楊毓忻勾了勾嘴角。 一夜好眠。 ……………… 第二日天蒙蒙亮,枕著某個手感極佳的“rou墊子”醒來的林徽末剛睜開眼睛,視線堪堪清晰了些,那雙顧盼生輝的桃花眼就變成了死魚眼。 他已經(jīng)放棄拯救自己的睡姿了。 他還是選擇地鋪吧。 因著他大半個身子壓在楊毓忻身上的姿勢,林徽末能夠清楚地感覺到拂過后頸的溫?zé)岷粑?,均勻而清淺,顯然他還沒有醒過來。 林徽末小心地咽了口吐沫,慢慢地抬起手。他想要事先摸一摸,看看他昨晚有沒有不小心淌口水。話說他自己睡覺的時候明明沒有這個毛病啊,怎么一跟阿忻同塌而眠,什么壞毛病都冒了出來。 簡直慘不忍睹。 林徽末下意識屏住呼吸,手慢慢地按在楊毓忻的胸膛上。 嘖嘖,阿忻的身體鍛煉得不錯嘛。不是外強中干那種,是真有料啊。 就在林徽末小心確認(rèn)了自己沒有再次干出無法挽回的事情而小小地舒了口氣時,一個初醒時略帶沙啞的男聲響起:“林徽末,你又在干什么呢?!?/br> 林徽末僵住,有些艱難地道:“那個……我可以解釋的?!?/br> “不必解釋?!睏钬剐玫皖^對他露出一個能夠融化冰雪的溫和笑容來,“我都明白?!?/br> 林徽末心中無語淚流:不,阿忻你什么都不明白! 楊毓忻心中坦然得很。他自認(rèn)只是個普通人,做不到人見人愛。林徽末跟他的交情自不必懷疑,絕對是生死之交,兄弟之義,托付性命毫不遲疑。但更深入一些繾綣一些的感情,這個榆木腦袋暫時還領(lǐng)會不到。 ……無妨。 修道之人,最不缺的便是耐心與毅力。 某個在動心之前也是如出一轍的榆木腦袋如是想到。 ………… 對于林徽末而言,債多不愁,糗事多了,他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是兄弟,就將他亂七八糟的毛病也一并包容了吧。 不提進(jìn)入了放挺狀態(tài)反而自在許多的林徽末,林徽真此刻看著出現(xiàn)在他屋里,正在慢條斯理品茶的某人,冷汗倏地流了一身。 “尊、尊上……” “你不必叫我尊上。”楊毓忻神情淡淡,“正如昨日所言,我與阿末是至交,你叫我一聲‘楊哥’便可?!?/br> 林徽真:至交……跟魔尊大大混成了至交,哥,你才是真·主角吧。 林徽真扯了扯嘴角,小聲地道:“楊哥?!?/br> 楊毓忻略一頷首,道:“昨日我予你的東西可看了?!?/br> 林徽真的嘴角抽了抽,“看了。” 那只一把一尺長的匕首,匕身雪亮,吹毛斷發(fā)。而將真元聚集在眼睛上,匕首上泛著深綠色的靈光。 那是一把上品寶器。 何謂寶器? 修者使用的武器按照品質(zhì)高低分為法、寶、靈、仙、神。 所謂法器,乃是修真界最普遍的法寶,上有灰白色靈光,只要煉氣入體就能夠催動。寶器的品質(zhì)高于法器,外有綠色靈光,催動寶器所需真元是法器百倍,至少金丹修為才能夠催動。靈器品質(zhì)更勝寶器,上有藍(lán)色靈光,這已經(jīng)是修真界最頂尖的那類法寶,非底蘊深厚者不得。 仙器自不必說,紫色靈光湛湛,一經(jīng)出世就能夠惹得天下震動,唯有頂尖宗門才有仙器作為鎮(zhèn)派之寶。若有煉器師能夠鍛造出仙器,那人必定會被奉為天器師,無論哪家宗門都會奉他為上賓。只可惜,當(dāng)今世上,能夠鍛造出極品靈器的煉器師都少之又少,更何況是仙器。 至于神器,那是是存在于傳說中的法寶,無人得見。 所以,林徽真看著這把上品寶器,被從天而降的餡餅砸得有些懵。 “以你如今的修為,想要催動那把匕首不太可能?!睏钬剐闷沉艘谎鄞故置C立在他面前,身板筆直,看上去十分嚴(yán)肅,唯有那張臉時而皺眉時而瞪眼,不經(jīng)意間將心里那點小九九暴露無遺。 楊毓忻移開目光,辣眼睛。 “當(dāng)初我煉制那把匕首的時候融入了三道劍氣,關(guān)鍵時刻你用它來保命?!?/br> 林徽真一呆,下意識問道:“保命?”魔尊大大給他法寶讓他保命?!是這個世界不對勁還是他不對勁? 下一刻,魔尊大大無情地吐露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