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陳慕西雖然頭有些暈,可精神卻很好,沒有一點睡意,就把煤油燈的燈芯挑亮,干脆拿出今天從劉貴那拿來冊子翻看。 寂靜的夜里,挑燈夜讀,本來是很好的事情,可是已經(jīng)安靜下來睡了的徐諾,竟然毫不征兆的突然大聲哭了起來。 只哭也就罷了,還邊哭邊說什么對不起你之類的話,這可把陳慕西嚇了一大跳,連忙過去看,邊安慰徐諾,讓他別哭了。 可惜,醉酒的徐諾并不是個聽勸的,依舊故我的哇哇大哭著,陳慕西簡直想找個臭襪子把他嘴巴堵住,大晚上的,他這么鬧騰,簡直是擾民啊,最重要的是,被人聽到的話,明天徐諾怎么見人?! 陳慕西還沒找到堵住徐諾嘴的東西,通向其他屋的簾子就被掀開了,羅知謙和唐宋連衣服都沒披一件就跑了過來。 聞著空氣中依舊nongnong的酒味,羅知謙說,“徐諾是喝了多少酒呀,回來的時候不是沒事的嗎?這怎么哭上了?!?/br> 在一片時高時低的哭聲中,陳慕西說,“我哪知道,這有什么辦法讓他不哭嗎?” 唐宋走到徐諾身邊,拍了拍徐諾的背說,“徐諾,你哭什”么字還沒說完,唐宋就“呀”的一聲退到了一邊。 聞著空氣中的怪味,陳慕西眼睛立馬挪到徐諾臉上,慘不忍睹??! “你們倆別愣著啊,趕快把徐諾挪到炕邊上,讓他吐地上?!绷_知謙趕忙說。 接下來,本來還有睡意的羅知謙和唐宋都徹底清醒了,和陳慕西一塊守在徐諾身邊,在屋里的一團(tuán)怪味中,隨時注意著徐諾的動靜,他們?nèi)齻€已經(jīng)對徐諾的哭聲無感了,只希望他吐的時候小心點,別再弄臟其他地方。 而陳慕西也沒了剛剛那種酒后微醺的不錯的感覺,開始對酒報以敬而遠(yuǎn)之的心了。 單單徐諾喝醉后這失態(tài)的模樣,就夠陳慕西引以為戒了,更不要提還折騰的旁人也都睡不好覺。 大半夜的,陳慕西和羅知謙、唐宋三人也不說話,坐在徐諾一旁,各自發(fā)著呆,本來一個人就夠了,可回去徐諾哭著也睡不著,干脆坐著得了。而無事的陳慕西腦子里總結(jié)了下這種情況,真的是喝時一時爽,醉后己難受,害人不得眠啊,想完又覺得自己似乎也有李白的潛質(zhì)! 第四十四章 第二天早上, 陳慕西還沒來得及問一下清醒的徐諾,昨晚喝醉哭的原因呢,就被隊里的會計、記工員、倉庫保管員、糧食過稱員、副業(yè)員這些負(fù)責(zé)隊里工作的社員堵住了門口。 陳慕西一見這么多人, 忙請大家進(jìn)了屋,還沒來得及說話, 會計張科就先開口說明了來意,“隊長,我們是來看看,你有什么新的指示沒有?!?/br> 有句話叫“一朝天子一朝臣”,陳慕西這個隊長雖是個沒有品級的, 可也管了一二百口人呢,這新新上任,萬一要是想著來個大換血什么的,大家也好有個心理準(zhǔn)備不是。再就是來見見以后的頂頭上司,打好關(guān)系, 這也是昨天張科一行人在昨晚去見過上任隊長劉貴后,一大早就來陳慕西這的原因了。 陳慕西招呼大家找個地方坐下,聽到張科的話,笑了笑,語氣謙和的說, “大家不用有什么顧忌,還和以往一樣,按部就班的過就行。我年紀(jì)輕,各位都比我年長, 以后還要仰仗大家多幫襯呢,指示什么的也談不上,不過是大家一塊合作,讓口袋里多些余錢,把日子過得紅紅火火的罷了?!?/br> 副業(yè)員之一劉留,平時負(fù)責(zé)養(yǎng)隊里牛啊雞鴨,這時說,“隊長,這個月該收每戶的雞蛋了,每家收多少?還有這冬至也快到了,是殺幾頭豬,哪天殺,你先拿個主意?” 劉留是劉貴的親侄子,憑著這層關(guān)系,在幾個副業(yè)員里慣是偷jian?;?,平日對為人老實憨厚的王燦多有欺負(fù),有活也是推給王燦干,劉留輕輕松松,卻拿著一樣的一天十分的工分,如今叔叔的隊長之位沒了,對陳慕西多有不滿,想著一個十幾歲的毛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的想當(dāng)隊長,就拿事情想要給陳慕西一個沒臉,讓他趕快把隊長讓出來。 陳慕西聽了,眉毛動都沒動一下,就說,“我記得賬本上往年不都是殺兩頭豬過冬至的?今年還這樣好了,今天是十一號,離冬至還有十幾天呢,等到十七號再殺好了。等會兒我吃完飯去看看隊里養(yǎng)的豬,再決定殺那幾頭。至于收雞蛋,隊里的養(yǎng)的雞下的雞蛋有多少?和規(guī)定的指標(biāo)還差多少?” 陳慕西說完,注意到劉留臉色有些微妙的尷尬,就轉(zhuǎn)而對劉留旁邊的王燦說,“王燦大哥,這每月隊里雞蛋的數(shù)量應(yīng)該都差不多吧?” 一直在充當(dāng)背景板的王燦聽到陳慕西問他,從未在眾人面前被提問過的王燦,為人不善言辭,此時被屋里眾人的眼睛盯著,竟然如被提問的小學(xué)生一般緊張了起來,雙手緊抓住膝蓋,直直的看著陳慕西,有些結(jié)巴的說,“這個…這個…” 陳慕西又笑了笑說,“是我問急了,王大哥,你一會兒去隊里的飼養(yǎng)窯有多少雞蛋,等我過去的時候告訴好了。” “好好!”王燦忙應(yīng)著。 看沒人說話了,陳慕西指了指徐諾,說,“這是徐諾,大家也都認(rèn)識,以后就是咱們隊的副隊長,負(fù)責(zé)思想教育這方面的工作,要是有事找不到我的時候,告訴他也行,昨天支部書記也很支持。” 陳慕西直接說支部書記很支持,眾人也都不好再說什么了,都和徐諾點頭打招呼,稱呼徐諾“徐副隊長”。 徐諾昨夜又是哭又是吐的,臉色有些憔悴,此時面對大家的客套,卻是滿臉嚴(yán)肅的看著眾人,一張嘴就抑揚頓挫的說,“形式主義害死人,大家不用把我當(dāng)什么副隊長,咱們都是為人民服務(wù)的同志,各自分工不同而已,喊我小徐就行。我相信群眾的眼睛的雪亮的,社員們共同推舉的陳隊長,一定能帶領(lǐng)咱們讓明年的收入翻番,世上無難事,只要大家齊心合作,什么事都難不倒鐵板一片的大家伙,富裕起來根本就不是難事!” 徐諾一說話,陳慕西的眼睛就看了過去,三句不離語錄,他這激昂陳詞的樣子還真能唬住人,連自己都他這一番話給弄得都要熱血沸騰了。 屋里的眾人,連同坐在末尾的羅知謙還有唐宋的坐姿都不由直了直。 “徐副隊長說的對,世上無難事,明年就靠陳隊長的領(lǐng)導(dǎo),讓大家伙收入翻番了!”張科率先開口說。 被徐諾這么一說,屋里的眾人都看向陳慕西,七嘴八舌的說,“徐副隊長說的對,以后就靠隊長了?!敝惖脑挘粫r屋里氣氛高漲,連帶的大家對陳慕西這個隊長的身份也沒了什么遲疑。 接下來,趁著良好的氛圍,陳慕西又說了些好好干之類的場面話。 等眾人都走了,屋里只剩陳慕西和徐諾后,陳慕西才贊賞的說,“徐諾,你可真行,幾句話就把大家說的沒了來時的芥蒂,變得積極主動起來了,我不服都不行啊!” 人一走,徐諾也沒了剛才的目光炯炯,神情堅定的模樣,眼睛耷拉下來,半睜不睜的,話里滿是疲憊的說,“你少說這些沒用的恭維話,我不聽,我也不管你以后到底是怎么個打算,反正隊長是你當(dāng)!” 說著揉了揉額頭,說,“也沒什么事,我去炕上躺躺了,酒真是穿腸毒藥,我頭都快要裂開了。” 起床后還沒來得及說昨晚的事,被徐諾一提,陳慕西才想起來,于是問道,“你還記得昨晚的事嗎?你又是哭又是笑的到了半夜,吵得大家都沒睡,這也就算了,你還吐的哪都是,現(xiàn)在都不記得了?” 徐諾皺起眉,抬起頭看向陳慕西,狐疑的問,“我又哭又笑?還被大家都聽到了?” 陳慕西點點頭,說,“沒錯,你還念叨著說“我對不起你”的話,你做什么對不起人的事了?” 徐諾眼睛微閃,說,“喝醉了的話,你也信,反正我是不知道我說的是對不起誰,要不等下次我再喝醉了,你問問我?” 陳慕西一聽,就擺擺手說,“徐副隊長,以后你就別沾酒了,最起碼,你和我住一屋的時候別喝醉了,我都不敢回憶昨晚,那簡直就是噩夢般的存在。” 聽陳慕西說的這么嚴(yán)重,徐諾摸了摸頭,滿是質(zhì)疑的問,“真有什么鬧騰?你沒騙人吧?” “你還不信,”陳慕西剛開始說,羅知謙就進(jìn)來,指了指羅知謙說,“這不,老羅在這呢,你問老羅。” 徐諾看向羅知謙,說,“老羅,我昨晚吵到你們休息了?” 羅知謙搖搖頭,說,“別提了,你不能喝酒,以后就少喝,這不是折騰人嘛!” 徐諾的臉色頓時有些訕訕起來。 陳慕西過去拍拍徐諾的肩,說,“這下相信了吧?你這酒品還真的是不敢恭維??!” 然后,陳慕西又指了指另一個屋里的炕說,“剛開始我們沒防備,你那褥子上吐上了些,雖然擦掉了,可還是有味道,我覺得趁天還沒下雪,你還是刷刷好了。” 陳慕西說完就朝門口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又轉(zhuǎn)過頭問,“我去隔壁吃飯,給你端過來些小米粥喝?” “不用了,我現(xiàn)在什么也不想吃。”徐諾搖頭拒絕了。 羅知謙這時說,“我煮了小米粥,一會兒趁熱給徐諾盛點好了,離的近方便,慕西你在謝家吃飯,再往外拿太麻煩了?!?/br> 陳慕西微詫的挑了下眉,說,“那也行,我去吃飯了,然后就直接去飼養(yǎng)窯,不回來了?!?/br> “嗯,好!”羅知謙應(yīng)了一聲。 “可算是見到你人了!”陳慕西剛進(jìn)謝家的院子,還沒走幾步呢,韓珍就從廚房走了出來說。 陳慕西看著韓珍發(fā)白的臉色,笑了笑說,“韓姨,你身體好點沒?今天你又不用上工,在炕上好好休息休息也好呀,怎么起來了?” 韓珍擺手說,“又不是紙做的,不用休息!外邊冷,進(jìn)屋里暖和暖和?!?/br> 等進(jìn)了窯洞后,韓珍又笑著看著陳慕西說,“你這孩子,口風(fēng)還挺緊,當(dāng)上隊長了,我才知道你還有這志向。” 陳慕西不好意思的說,“事先也不知道能不能成,說了要是沒當(dāng)上,那多沒面子!” “這有什么沒面子的,你才多大!有這膽氣就很不容易了?!表n珍拍了拍陳慕西的手臂,笑瞇瞇的看著陳慕西說。 謝聞燕這時走了過來,笑著說,“昨天我媽聽說你當(dāng)上隊長了,就高興的直夸你有本事,結(jié)果中午、晚上都沒見到你人,還是小哲去隔壁問了下,才知道你去大隊書記那了,忙得很?!?/br> 說著,看了眼沒說話的謝聞?wù)?,開玩笑的說,“這以后我們家可就指望陳隊長你多多照顧嘍!” 陳慕西無奈的笑著說,“燕姐,你就抬抬貴手,不要打趣我了,咱們吃的一鍋飯,我可是把你們當(dāng)成一家人的,你這話可就見外了?!?/br> 說完,又看向謝聞?wù)?,問,“謝大哥,你怎么了?一直不說話。” 不等謝聞?wù)苷f話,相視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中的韓珍母女,就一個去灶臺盛飯,一個說,“小哲他昨晚沒睡好,打瞌睡犯困呢。別管他了,慕西,今早你燕姐把今年新腌的酸菜用辣椒醬拌了,你嘗嘗看合口不合口?!?/br> “慕西,剛才你們院子里去了那么多人,沒事吧?”謝聞?wù)芙K于開口,關(guān)心的問。 陳慕西嘴角微微翹了翹,說,“沒事,大家過來熟悉熟悉,以后都要一塊工作了嘛!” “那就好!”看到陳慕西的笑臉,謝聞?wù)軈s垂了一下眼睛,說。 第四十五章 冬至還沒到, 雪花仿佛信使,伴隨著呼嘯的北風(fēng),明目張膽的向人們宣告著隆冬將至。 陳慕西本想著看看隊里的賬目, 理理以后的計劃,再就是找個老師, 把隊里的孩子們聚集起來,學(xué)校要正兒八經(jīng)的辦起來。可剛讓人把雞蛋收上來,送到縣城。就被人叫去參加隊里的喜宴,說是喜宴,實際上就是去捧個場, 順便再掏點禮金意思一下。陳慕西如今是隊長了,隊里的婚喪嫁娶,這些紅白喜事就少不得需要參加了。 平時的時候喜事倒不怎么多,畢竟大家每天都忙著掙工分,那有空干這個。如今是到了冬季, 大家都閑了下來,才開始解決孩子們的人生大事。 而自秋收后,媒婆就開始四處穿梭在有適齡年輕人的社員家中了,保媒拉纖忙的不亦樂乎,人們心中普遍都有新的一年了, 家里該添丁進(jìn)口的期望,如此下來,歲末的時候,隊里嫁姑娘、娶媳婦的喜事就特別的多。 陳慕西此時身為隊里由幾十戶人家組成的大家庭的一家之主, 雖然剛當(dāng)上沒幾天,但是大家也都很給他面子,今天張家娶兒媳,明天李家嫁女兒的,再就是家里來個有些來頭的親戚,也喜歡找陳慕西這個隊長去扎個場子、撐面子。更不要提閑下來的人們,家庭矛盾驟然變多,還要再去調(diào)解個家庭矛盾了。 所以,陳慕西當(dāng)上隊長的區(qū)區(qū)十幾天的時間里,如同一枚螺絲釘,哪里需要哪里釘,忙的不亦樂乎,就跟個吃百家飯的一樣,今天這家明天那家的跑,倒是省下了幾頓自己的糧食,可錢包的里錢卻少了不少。 陳慕西打了打軍綠大衣上的雪后,才推開窯洞的門,一進(jìn)去就說,“這天可真夠冷的!” “陳隊長,回來了?”姚語欣抬起說了一句。 此時,平日還算寬敞的窯洞里擠了一屋子人,隔壁的幾個女知青也跑了過來,大家聚在一起過冬至節(jié)包餃子。 村里的人家家戶戶都團(tuán)團(tuán)圓圓的過節(jié),他們這幾個知青,雪的太早,就都沒有回家,殺豬那天一商量,就決定幾個人聚在一起包餃子,都是十幾歲相仿的年紀(jì),在一塊說說笑笑的吃碗熱騰騰的餃子,也算是熱熱鬧鬧的過節(jié)了。 陳慕西把自己順便去村里的供銷社買了些瓜子、糖果放在了桌子上,雖然他這個隊長,在殺豬分rou的時候分的rou肥rou多一些,可這包餃子的事自己幾乎沒參與,弄餃子餡、和面這些都是幾個女知青干的,就干脆買些零食回來,這樣也不算白吃飯的。 “哎呀,買的還是奶糖呀,不虧是隊長,連買東西都這么合心意,看在糖的份上,我們就不怪你白吃我們的勞動果實啦!”葉琳琳這時說。 現(xiàn)在做飯早就從外邊的灶臺換成了屋里的這個,柴火一燒,里邊的炕就暖融融的,連帶的屋里溫度都高了不少。唐宋和羅知謙也從他們住的窯洞搬了過來,四人擠睡在一個炕上。幾人的被子都不是特別厚,可好在炕燒的足,上邊再蓋上衣服的話,倒也不難抵御冬日的寒冷了。 陳慕西一邊把身上的棉大衣脫下來,一邊開玩笑道,“葉琳琳你還真是不客氣,既然你看在糖的面子上,那等明年安排農(nóng)活的時候,我就看在餃子的面子上,讓你干最累的好了。” 葉琳琳“嘖嘖,”了兩聲,對徐諾說,“徐副隊長,陳隊長的思想很危險呀,你趕快教育教育。” 包著餃子的徐諾頭都沒抬,就說,“陳隊長這樣的,屬于頑固不化沒救型,我一個小小副隊長,不敢呀!” 陳慕西挽挽袖子,洗了手,搬了個小馬扎,和大家坐在一起打算包餃子,徐諾說完,就問,“徐諾,老師的事,你和大家提了沒有?” “什么老師的事?”一直在搟餃子皮的白妍,抬起頭問。 陳慕西和徐諾對視了一眼后,徐諾說,“我和隊長商量,打算把咱們生產(chǎn)隊的孩子們聚集在一起,找個好點的老師教他們,村里的學(xué)校老師教的不行,孩子們也耽擱不起?!?/br> “所以,你們想從咱們知青里找個當(dāng)老師?那不參加勞動,工分怎么算?”姚語欣開口問道。 陳慕西這時說,“工分是這個老師以往一天多少工分,教課的時候也是多少工分,等農(nóng)忙的時候,忙不過來,就放假參加勞動?!?/br> “聽說,最近挖養(yǎng)殖窯給于長聲按的是工錢,還有小米,怎么沒有給他算工分呀?”姚語欣又問。 陳慕西慢騰騰的捏著餃子邊,抬頭看了下眾人,說,“不是給他特殊待遇,最初的時候我找了隊里的幾個人去挖窯洞,五六天都沒多大進(jìn)展,里邊是帶石子的硬膠土,挖的時候震得手臂都麻了,還就弄了個小洞。 用于大哥之后,這三眼窯洞,要不是下雪,二十天就能交工了,他力氣大,一撅下去,能進(jìn)去二三十公分,一眼進(jìn)深一丈八,寬一丈的飼養(yǎng)窯,于大哥帶兩個人,六天就弄完了,有這么能干的人,只用付出最低的代價,為何不用?!” 說著頓了頓又說,“當(dāng)老師這事,也是看能力,能者居上,要是負(fù)責(zé)任,教的好,以后待遇也會更好?!?/br> 羅知謙認(rèn)同的點點頭,問,“咱們隊才多少孩子?你安排一個老師,不出工的拿工分,就不怕有人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