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jié)
他簡直不敢相信,剛才他都看到了什么。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穿成那樣,要為一個男人獻(xiàn)舞? 她是白家的小姐,不是低賤的舞女! 無論任何人,都不能欺辱他的meimei。 即使對方是陛下也一樣。 夭夭好不容易掙開紗帳,赤著腳走到白裕面前,輕輕扯他的袖子,不解問:“哥哥為什么生氣?” 叮叮咚咚的響聲似乎能亂人心神,尤其是配上那雙雪白精致的玉足,有種蠱惑人心的魅力。 白裕不著痕跡的移開視線,突然有種荒謬的聯(lián)想,禍國妖姬,也不過如此了吧。 白裕脫下外套,批到她身上,沉聲道:“今天不打你。你知道錯在哪兒嗎?” 夭夭搖頭。 看著她無辜又清澈的眼,詭異的有種古怪的魅惑。 白裕眉頭皺得死緊,甩開她手,不可思議道:“在男人面前衣衫不整,甚至同意跳那樣的舞,你竟然不知道錯在哪兒?” 夭夭抿緊唇,小聲道:“但是……沒人告訴我,不應(yīng)該那樣做啊?!?/br> 這怎么可能? 白裕不相信,她是國公府的嫡小姐,母親在時怎么會不教導(dǎo)她? “母親在時,沒教過你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嗎?” 夭夭臉色暗淡,低下頭,小聲道:“母親……不怎么管我,我很少見她的面?!?/br> 白裕突然想起來,夭夭說話做事,都率性得很,根本不像是家教森嚴(yán)的母親教出來的孩子。 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嗎? 夭夭抬眸看他,烏黑的雙眼里帶著疑惑,她問:“哥哥,那天為什么不讓我看跳舞,今天我為什么不能跳給陛下看?” 她幾乎是在自言自語,“我覺得我跳得很好看啊,我還想跳給哥哥看?!?/br> 白裕想起剛才驚鴻一瞥看到的畫面,心頭猛地一跳,莫名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躲閃的目光落到旁邊的西洋鏡上,明亮的鏡面照得人纖毫畢現(xiàn)。 他看到了他晦暗的眼睛。 和剛才李澤天看夭夭時的眼神一模一樣。 他悚然一驚,背上出了一層冷汗。 這樣的眼神…… 是男人看女人眼神。 就是因?yàn)檫@個眼神,他忍不住拔了劍。 現(xiàn)在,他在自己臉上,看到了同樣的眼神。 夭夭不明白他為何突然變了臉色,伸手去拉他,“哥哥,你怎么……啊!” 她跌到在地上。 白裕猛地甩開她手,后退了一大步,見她跌到,又下意識上前一步。 夭夭看著他,眼里帶著淚。 白裕猶豫良久,伸出手,慢慢把她扶起來,啞聲道:“回家?!?/br> 白裕嫌她一身的香料味,一到家就讓侍女帶她去沐浴。 “世子,老奴去伺候小姐沐浴?!标悑邒吒嫱耍郎?zhǔn)別離開,被白裕叫住。 白裕目光沉沉,仔細(xì)打量她,陳嬤嬤被他看得渾身打顫,冷汗涔涔。 他久經(jīng)沙場,身上殺氣極為攝人,就是壯男男子被他飽含殺氣的目光一瞪都能嚇得腿軟,更何況是陳嬤嬤年老體弱。 過了良久,他終于開口,“陳嬤嬤,從meimei出生,就是你在照顧她,對嗎?” 陳嬤嬤忙不迭點(diǎn)頭,“是,老奴有幸,能一直照顧小姐?!?/br> “如果meimei有什么問題,你也是最清楚的,對嗎?” “是?!?/br> 他突然厲聲質(zhì)問:“那我問你,為何夭夭對男人毫無戒備,對男女之別一無所知?” 陳嬤嬤渾身一抖,不等她想好說辭,白裕接道:“為何夭夭會說,母親生前很少管教她?” 幾個問題,一個比一個難以回答,陳嬤嬤突然跪下,哭泣道:“世子贖罪,老奴不能說?。 ?/br> 白裕伸手抽出寶劍,劍尖直指她脖子,道:“你現(xiàn)在說,還是準(zhǔn)別嘗遍軍中酷刑之后再說?” 陳嬤嬤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的磕頭,嘴卻閉得死緊,一個字都不愿意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