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他猛地站起來,大聲打斷她發(fā)泄般的回答。 屋子里剎那間寂靜下來,唯有男人的喘息和女人微弱的低泣此起彼伏。 戴舒衍站了一會兒,突然大步走向窗邊, 大力拉開窗戶, 夜風呼呼的灌進來, 吹散他周身的急躁。 他努力冷靜下來, 有些后悔剛才那么吼她,但他是真的憤怒。 他好不容易接受了自己愛上她的事實,她轉眼就告訴自己, 要離婚。 這讓他怎么接受? 他沒法接受! “夭夭……”他開口,嗓音低啞,“我覺得我們需要談一談, 或許我們之間有什么誤會,等我們冷靜……” “沒有誤會?!彼驍嗨脑? “也不需要冷靜。我很認真的在說——我們離婚吧?!?/br> “總要有個原因吧!”他扯開睡衣的扣子, 重重呼了口氣, 坐到她面前,用力抬起她臉,對上她含著淚的雙眼, 沉聲道:“給我一個一定要離婚的理由!” “沒有理由?!彼粗?,眼淚搖搖欲墜,顫聲道,“感情破裂,不行嗎?!” “不行!”他一口否決,“我們的感情才剛剛開始,不存在破裂的情況!” “沒有開始了,永遠都不可能有開始了……”她撇開臉,神情絕望。 戴舒衍松手,站起,冷冷道:“那你就自己起訴離婚去吧?!?/br> 撂下這句冷酷的話,他大步走出臥室,用力拉上門,站在門外,聽到里面?zhèn)鱽淼臄嗬m(xù)的嗚咽。 她在哭。 他不明白,明明還愛著自己,明明不舍得,他和戚笙涵又沒有什么,他沒有背叛他們的婚姻,為什么非要離婚? 關燈,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他突然想學阿珩一樣,抽一支煙。 在家里翻找半天,終于找到半包軟中華,記不得是誰的了,他也懶得想,最大的可能就是阿珩落下的。 點著,深深吸了一口,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焦躁的神經竟然真的有放松的趨勢。 他坐在沙發(fā)上,把十幾根煙一氣抽完,精神終于放松下來。 夭夭一定是知道自己今天見戚笙涵的事情了,她現(xiàn)在不理智,女人本來就是感性的動物,他不用太放在心上,他慢慢解釋就可以了。 他對戚笙涵真的沒什么了,一顆心都在她身上,時間久了,她會明白的。 想通了,又去洗漱一遍,趕走滿身煙味,到夭夭臥室前聽一下,她不哭了,應該是睡著了,這才安心去睡。 唐文珩站在門外,聽不清里面的動靜。 這是好事,說明兩人沒有吵起來,至少今天夭夭和他的事情沒有暴露。 挺過了最危險的第一天,往后暴露的可能性就越來越小了。 他靠在墻上,墻角處扔了一地的煙蒂。 一直到凌晨,清潔工人開始打掃衛(wèi)生的時候,他才默默把煙蒂攏到一起,按下電梯,離開這這里。 他想,等馬非這個麻煩解決了,他就回國外,遠遠的離開她。 他計劃得很好,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 第二天清晨,夭夭被戴舒衍叫起來,她剛想提離婚的事兒,就被他用話截斷。 “最近麻煩這么多,等解決之后再提這事兒,到時候我尊重你的意見?!?/br> 他都這么說了,夭夭還能說什么,只能閉嘴,暫時不提。 因為唐文珩的刻意規(guī)避,明明三人在一間辦公室,這些天幾乎沒見過面,夭夭也不和戴舒衍說話,三個人之間竟然比陌生人還要冷淡。 這天唐文珩依舊不在,夭夭不想和戴舒衍待在一起,找個借口出來,跑到衛(wèi)生間里,開著水龍頭翻來覆去的洗手。 有人進來,她沒在意,突然聽到來人叫她,回頭一看,是律所的一個律師,四十多歲,據(jù)說業(yè)務能力很不錯。 夭夭禮貌的笑了一下,道:“李老師,有什么吩咐?” 她是唐文珩的助理,只用聽唐文珩的吩咐就行,平時根本就沒人叫她做事,沒想到這人竟然道:“吩咐不敢當,不過有個問題想問一下?!?/br> “您請說?!?/br> 男人看了外面一眼,見沒人,露出和善的微笑,“一夜多少錢?” 夭夭臉色立刻變了,她猛地沉下臉,冷聲道:“我不知道李老師這話什么意思,請您說明白一點?!?/br> 李律師笑道:“別裝了,那天在酒吧里我都看見了,你不是戴舒衍的女人嗎,怎么上了唐文珩的車?” 夭夭臉色立刻刷白,她強自鎮(zhèn)定,冷笑道:“李律師你在說什么,我不明白,借過。” 他攔住她,臉上的微笑依舊和善儒雅,夭夭看得卻只想作嘔。 他道:“別急嘛,唐文珩給你多少錢,我雙倍給你,怎么樣?” 他還在笑,志在必得的笑,“只要跟我一晚,我保證不告訴戴舒衍,怎么樣,我是高素質的人,向來說話算話……” 夭夭臉上的憤怒突然間全都化為驚恐,李律師以為自己的威脅起效了,笑容更加慈祥,道:“今天晚上八點,喜來登門口見。” “怎么,李律師有什么事情要和我妻子商量,還要去喜來登,不如到我家商量,不是更方便嗎?”低沉的男聲突然從身后傳來,李律師心里咯噔一聲,回頭,正對上戴舒衍沉沉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