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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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箭!”高高的城墻上,突然冒出密密麻麻的弓.弩手,對準(zhǔn)起義軍狂.射,血戰(zhàn)當(dāng)中,王武額頭中了一箭! “大哥!”李順、郭驍同時趕到王武身邊,只是李順是真的焦急,郭驍看似悲壯,眼底卻冷如寒潭,視王武如草芥。 “不用管我,繼續(xù)殺!”王武也是殺瘋了,砍斷箭桿,就那樣頂著一截斷箭,朝前沖了出去。 血戰(zhàn)半日,江原城失守,起義軍再奪蜀地一城! 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二更肥了點,嘿嘿,希望明天能繼續(xù)保持! 照舊100個晚安紅包哦~ ☆、第203章 203 蜀地。 江原城破, 守城將領(lǐng)張玘逃跑不成,被起義軍押到了主帥王武面前。 攻城之時,王武額頭中箭, 憑一腔熱血繼續(xù)拼殺了一陣, 大軍攻破城門, 王武也從馬背上栽了下來,被郭驍、李順扶到就近的一座府邸躺下,迅速召了隨軍郎中與城內(nèi)幾個名醫(yī)來診治,然羽箭射中額頭, 拔.出立死,不拔,也拖延不了多少時間。 “大哥……”李順跪在床前,一身是血,滿臉是淚。他自幼長在王家,王武既是他的姐夫, 也是他視為親生手足的好大哥。出征之前,jiejie哭成淚人,叮囑他們兄弟千萬保重,寧可戰(zhàn)敗逃生也別逞能, 如今大哥出事, 他如何向jiejie交代? “行了, 不就是死嗎,死前能大口喝酒大口吃rou,能與二弟三弟并肩作戰(zhàn), 大哥這輩子值了?!蓖跷湫郧樗剩R死也不懼怕,握著小舅子的手,趁自己還有力氣,抓緊時間交代后事:“替我照顧你jiejie,柳兒長大了,你給她挑個好人家……” 李順哽咽著點頭。 王武慢慢抬起眼簾。 郭驍神色沉重地走過來,俯身與他對視。 王武對郭驍,有長兄對幼弟的照顧之情,也有平民百姓對大能之人的敬佩,相處半年,王武其實看得出來,他這位義弟來歷不凡,他與小舅子能闖出這番天地,全靠貴人相助。望著那雙深邃的黑眸,王武緩緩道:“三弟,我,我不行了,你二哥沒讀過書,以后,還望三弟輔佐……” “不必大哥贅言,宋璋定會竭力輔佐二哥,早日殺光昏君貪官,為大哥報仇!”郭驍握住王武伸過來的手,沉聲保證道。 王武笑了,視線艱難地回到李順臉上,對視片刻,溘然長逝。 “大哥!”李順撲到王武身上,壓抑地哭了出來,郭驍站在一旁,回想王武其人,淳樸好客仗義疏財,雖為起義軍主帥,卻從不作威作福,也算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雙手攥拳,郭驍忽的看向被人押著跪在一側(cè)的守城將領(lǐng)張玘。 “二哥,這人如何處置?”郭驍冷聲提醒李順。 李順聞言,身體僵硬片刻,猛地站了起來,抽出佩刀,當(dāng)場砍下張玘人頭,命人掛到城墻上祭奠兄長在天之靈。仇人殺了,心中悲痛卻無法平復(fù),李順哭著收斂了兄長,翌日早上,按照大哥之前的計劃,李順率兵,親自攻打江原城東面的蜀地重鎮(zhèn),成都。 成都乃前朝蜀國的都城,城墻之高之固,絕非其他小城可比,起義軍強(qiáng)攻一日,損傷慘重,不得不退回江原城,這也是起義軍對抗官府后遭受的第一次敗北。兄長死了,又打了敗仗,李順突然沒了底氣,與郭驍商量道:“要不,咱們帶著搶來的銀子,找個山頭駐守?” 官府難打,反正銀子也有了,李順真的想罷手了。 郭驍抿了下唇角,平民百姓,眼界就是窄。 “占山為王,銀錢花完了,糧草吃光了,二哥如何應(yīng)對?”郭驍平靜地問。 李順揉揉腦袋,腦海里冒出一個字,可是又覺得不妥。 郭驍知道他在想什么,嘆息道:“官府逼得咱們過不下去,咱們?nèi)值芷鸨?,劫富?jì)貧,故各州縣貧苦百姓紛紛投奔我等。若占山為王,將來免不得要搶民為生,那與匪盜有何區(qū)別?大哥俠肝義膽,得知你我欺壓百姓,定會死不瞑目。且朝廷不會罷休,此時北有遼兵,朝廷無暇顧及咱們,咱們?nèi)舨怀么藱C(jī)會攻占城池壯大兵力,一旦朝廷空出手來,咱們手下這五萬軍馬,只能坐以待斃?!?/br> 李順登時出了一身冷汗,六神無主道:“那該怎么辦?” 郭驍將他叫到輿圖前,指著成都北方的蜀州道:“成都難攻,咱們可先逐個攻破周圍小城,待兵力足夠,再掉頭過來,一舉拿下成都?!苯舆B指了幾座城池。 他聲音平靜,指點江山時成竹在胸,李順不知不覺鎮(zhèn)定了下來,欽佩無比地道:“三弟有勇有謀,定是天上的武曲星轉(zhuǎn)世!” 郭驍笑了下,目光卻落在了蜀地輿圖沒畫到的東北方,大周京城。 ~ 京城,因為壽王在鎮(zhèn)州滿城痛擊遼兵,宣德帝這兩日都神清氣爽,虎步生風(fēng),只是沒高興多久,就收到了蜀地的戰(zhàn)報。得知起義軍竟擴(kuò)充到了五萬之多,打得蜀地官兵節(jié)節(jié)敗退,宣德帝的好心情立即飛到了天邊,狠狠地將奏折砸了出去:“廢物!都是一群廢物!” 治理不好百姓,鎮(zhèn)壓也不行,他到底養(yǎng)了怎樣一批庸官! “父皇,兒臣愿領(lǐng)兵前去平叛?!鳖M醯谝粋€走了出來,主動請纓道,聲音洪亮。遼兵他不敢打,叫老三在李隆、郭伯言的輔佐下?lián)屃斯?,現(xiàn)在蜀地造反,簡直是老天爺送他的表現(xiàn)機(jī)會。 兒子一個比一個英勇,宣德帝欣慰歸欣慰,卻絕不可能將兩個皇子同時派出去,再者,宣德帝仍然沒把那五萬百姓組成的起義軍看在眼中,官軍之所以接連敗退,全是將領(lǐng)領(lǐng)兵無能。宣德帝看向武官那列,很快有了人選,封老成穩(wěn)重的高載為西川巡檢使,前去統(tǒng)率平叛事宜。 高載當(dāng)天便離京了,宣德帝喘口氣,繼續(xù)留意北疆戰(zhàn)報。 壽王府。 宋嘉寧也在記掛自己的丈夫。上個月王爺走得匆忙,宋嘉寧來不及做什么,王爺走后,宋嘉寧又想又擔(dān)心,若閑坐著什么都不干,心里真是片刻都無法安寧,便叫丫鬟們準(zhǔn)備針線,她親手給王爺縫制御寒的冬衣。 秋光融融的暖榻上,她低頭忙針線,隔著一方紅木矮桌,昭昭在那邊陪祐哥兒玩,自打有了弟弟,昭昭終于不再時時刻刻纏著娘親了,而且小丫頭也越來越懂事,知道娘親要給父王做衣服,不能搗亂。 “娘,弟弟噓噓了!”親眼看到弟弟小短腿中間竄起一道水流,昭昭立即大聲道。 宋嘉寧笑,乳母早已趕過去,幫祐哥兒換褲子、墊子。昭昭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乳母鋪墊子的時候,她還有模有樣地幫忙拍了拍。宋嘉寧看得一清二楚,心想稍后給王爺寫家書時,一定要把這件事寫進(jìn)去。 “王妃,郡主的手爐做好了,您要過目嗎?”雙兒進(jìn)來詢問道。小郡主一年一長,小手長大了,冬日捧著的手爐也得跟著變大,年年都得換新的。 宋嘉寧正好也縫累了,點點頭,然后放下針線,她過去陪昭昭、祐哥兒玩。雙兒捧了兩個精致的小銅爐進(jìn)來,銅爐上面鑲嵌了一圈寶石,隨便一顆都是外面富商想買都買不到的稀罕物,然而在壽王府,在王妃、郡主使用的器物上,時??梢?。 “這是父王專門給昭昭畫的圖,再讓工匠鑄造,昭昭喜歡嗎?”宋嘉寧抱著白白胖胖的祐哥兒,笑著問女兒。 昭昭捧著圓圓的手爐,一邊看新玩意一邊點頭,點完了才試圖摳一枚寶石,摳得特別認(rèn)真。 宋嘉寧摸摸女兒腦袋,教女兒這是暖手用的。 昭昭眨眨眼睛,仰起腦袋問:“娘有嗎?” 宋嘉寧點頭。 昭昭滿意了,看到娘親懷里睜著一雙烏溜溜大眼睛瞧她的弟弟,又問:“弟弟呢?” 宋嘉寧還是點頭,女兒太可愛,她忍不住親了一口。 昭昭還沒問完呢,望著窗戶問:“父王呢?” 宋嘉寧愣了下。王爺體熱,冬日從來都是王爺給她暖手,他自己卻沒用過,有時天寒地凍,他從外面回來,她心疼他,捧著手爐送過去,王爺卻順勢將她拉到腿上抱著,只稀罕她的人。無聲的溫存旖.旎浮現(xiàn)腦海,宋嘉寧不由走了神。 “娘,父王有嗎?”昭昭又問了一遍。 宋嘉寧驚醒,下意識點頭。 昭昭高興了,繼續(xù)玩她的手爐,宋嘉寧看著女兒,心思再次飛到了王爺身上。馬上就要入冬了,王爺人在邊關(guān),甚至要親赴戰(zhàn)場,無論是握韁繩還是持刀劍,手都得露在外面,北地嚴(yán)寒,會不會凍傷了手? 這么一想,宋嘉寧就坐不住了,喊來劉喜,叫劉喜預(yù)備一箱治凍手的膏藥。 膏藥管治,卻不能防,宋嘉寧摸摸下巴,開始琢磨如何幫王爺御寒。想了半日無果,夜里洗腳,看著雙兒幫她脫了長長的白綾襪,宋嘉寧心中一動,繡個東西把王爺?shù)氖职〔痪托辛耍?/br> 有了一個念頭,宋嘉寧便順著這個思路繼續(xù)想,王爺要帶兵打仗,包住手背可以,手指得露在外面,不然拿東西都不靈活。晚上想出了大概樣子,第二天,宋嘉寧又是畫圖又是挑選料子的,忙得都沒空哄孩子了。 九月底,侍衛(wèi)帶著王妃的家書與包袱,快馬加鞭去鎮(zhèn)州送信。 趙恒早就盼著了,等福公公退下后,他先拆開信封。熟悉的秀氣小字,熟悉的靈動童像,每一筆,都帶著她特有的溫柔。趙恒看看畫上的漂亮女兒,看看長大了一圈的胖兒子,唯獨沒有她。 壽王畢竟是曾經(jīng)修過仙的壽王,興致一起,當(dāng)即提筆研磨,照著她的畫,重新畫了一幅,畫她抱著祐哥兒,女兒撒嬌地靠在她身旁。 畫好了,對著她的畫像發(fā)了會兒呆,趙恒終于想起她還送了東西來。 放下畫筆,收好家書,趙恒走到桌案前,打開包袱,里面是一件冬袍一件大氅,還有…… 趙恒挑眉,撿起擺在大氅上的一雙奇怪物事,翻來覆去看看,在一只套子里面發(fā)現(xiàn)一張字條:王爺,此物如襪,套在手上,可御寒。紙條下方,還有一行更小的字:入冬了,想王爺熱乎乎的大手。 熱乎乎的大手…… 趙恒盯著那行小字,曾經(jīng)與她相處的一幕幕,抱她親她要她,全部浮上腦海。 她只想他的大手,他卻想她整個人,從里到外。 小心翼翼收起這張?zhí)厥獾募垪l,趙恒垂眸,試著套上王妃送給他的新鮮禮物。套子外面是鹿皮,里面絮了一層壓實的棉花,手伸進(jìn)去,果然很暖,皮套遮到第一個指節(jié),上面就沒了,趙恒握拳,動作不受影響。 御寒之物。 趙恒無意識地握拳再伸平,幾次之后,他突然轉(zhuǎn)身,傳喚福公公。 “王爺?!备9ⅠR趕了進(jìn)來。 趙恒取下手上的皮套,對福公公道:“趕制一套,交給李隆,保證弓.弩手,一人一雙?!?/br>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啦,照舊100個晚安紅包,明天與上章的一起發(fā)~ ☆、第204章 204 遼國騎兵強(qiáng)在速度快, 彪悍的契丹蠻人配上迅雷而至的戰(zhàn)馬, 大周士兵若分散, 便如狼群沖入羊圈, 因此對付騎兵最好的辦法, 就是結(jié)陣,軍陣?yán)尾豢善?,騎兵沖殺不進(jìn),就只能騎在馬上干著急。而若想軍陣固若金湯, 就必須有弓.弩軍, 用以壓制騎兵侵?jǐn)_。 趙恒的想法很好, 給每位弓.弩手都配上一副保暖的皮套,然而他的皮套是怎么來的?是他的王妃精心從各種皮料里面挑了上佳的鹿皮,再絮上地方進(jìn)貢給宮里的一品棉花, 自然暖和。主帥李隆與趙恒關(guān)系不太和氣, 都覺得這副皮套好, 也想遵王爺之命廣加縫制, 但問題來了, 去哪找鹿皮、棉花、繡娘? 軍費有限,用不起鹿皮, 只好用次等的豬皮、羊皮替代, 棉花大多也都是舊棉花, 至于繡娘,大多都是百姓家的女眷,按縫制的皮套數(shù)量領(lǐng)工錢。在趙恒的督促下, 大周這邊緊鑼密鼓地縫皮套,終于在寒冬來襲時,趕制了一批。 遼兵四處侵襲,騎兵速度快,可能今天在代州打,轉(zhuǎn)眼就跑去雄州了,不知是不是皮套發(fā)揮了作用,還是東路軍將領(lǐng)得力,幾番交戰(zhàn)下來,單看結(jié)果,還真是用皮套的軍隊勝仗多,傷亡損失小。 “幸好王爺神機(jī)妙算,料到天寒弓.弩手拉弓困難,叫大軍提前做了準(zhǔn)備,不然手凍地弓都拉不開了,這時節(jié),步軍容易吃虧?!秉S昏時分,福公公跟隨自家王爺巡營回來,一邊給王爺?shù)篃岵枰贿呎嫘膶嵰獾嘏鸟R屁。 趙恒淡淡道:“王妃之功?!逼ぬ资撬蛠淼?,福公公又不是不知道,說什么奉承話。 福公公笑容不改,將茶碗送到王爺面前,繼續(xù)捧道:“王妃有奇思,王爺有妙計,真是天作之合?!?/br> 趙恒看他一眼,沒再訓(xùn)斥,而福公公眼尖地發(fā)現(xiàn),王爺喝茶時,唇角微微翹了起來。福公公又懂了,王爺謙遜,不喜歡被人溜須拍馬,但王妃是王爺心尖上的寶,王妃被夸,王爺比自己被夸還高興呢。 趙恒當(dāng)然高興,因為這是她應(yīng)得的。宋嘉寧溫柔乖順,但只有他一人知道她的好,如今…… 熱茶入口,趙恒垂眸靜思,過了會兒才咽了茶水,放下茶碗,低聲吩咐福公公:“王妃之功,暗中傳出去。” 她隨寡母改嫁到郭家,身份有瑕。她對的絕對下聯(lián),妙趣橫生卻不夠文雅。她與魯鎮(zhèn)相看,落水被人嘲笑。她進(jìn)宮選秀臉上長疹,容貌多了謠傳。出嫁前叔父進(jìn)京敲登聞鼓要認(rèn)回她,事情鬧大,又成了百姓茶余飯后的談資,諸如此類,都損了她身為王妃的威嚴(yán)。 是時候叫百姓知道壽王妃的好了。 福公公天天待在王爺身邊,這些事幾乎都是他稟報給王爺?shù)?,因此王爺一開口,福公公就明白其中的深意了,彎腰保證道:“王爺放心,小的這就去安排。” 趙恒又道:“如實便可,不比夸大?!泵獾眠^而不及。 福公公點頭。 于是皮套由來,先在軍營將士口中傳開,漸漸傳到邊疆百姓耳中。這些百姓多是未參與戰(zhàn)事的老弱婦孺,婦人幫忙做過皮套,親身領(lǐng)略過其中的巧思,一聽說是王妃怕王爺凍手親自琢磨出來的,蘊(yùn)含了妻子對邊關(guān)丈夫的關(guān)心眷戀,與她們這些盼望丈夫安好的民婦無異,同病相憐,這些婦人自然慨嘆壽王妃的好。 百姓喜歡說三道四,好的壞的都傳,無需福公公派人在京城造勢,壽王夫妻間的這樁軼事也隨著凜冽的北風(fēng),飄到了京城。 太夫人、林氏一塊兒去看宋嘉寧,林氏欣慰的看著女兒笑,當(dāng)著婆母的面,沒好意思夸女兒。她不夸,太夫人夸啊,抱著已經(jīng)五個月越長越漂亮的祐哥兒,笑瞇瞇地夸個不停,都快把宋嘉寧夸成王母轉(zhuǎn)世了,畢竟宋嘉寧的皮套,可是造福將士、百姓的大福物。 祐哥兒聽不懂,好奇地望著長輩一動一動的嘴唇,昭昭坐在外祖母懷里,知道曾外祖母在夸娘親,笑得杏眼彎彎,好像太夫人在夸她一樣。宋嘉寧可受之有愧,連忙解釋她做皮套時真沒想那么多,只是想幫王爺御寒而已。 “這叫無心插柳柳成蔭?!碧蛉舜葠鄣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