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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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踹了腳腳邊倒地的桌子,怒道:“將那個逆子給朕帶過來!” 那模樣似要把齊暉給生撕了似的。 齊曜趕緊上前道:“父皇,二皇弟身側(cè)有龍魚衛(wèi),旁人去怕是不妥,還是兒臣派人去吧?!?/br> 齊曜是打的好主意,將所有的臟水往齊暉身上一潑,自己再叫龍魚衛(wèi)去將齊暉身邊的龍魚衛(wèi)給殺了,換上黑衣人的衣服,到時候就算是齊暉有八張嘴也說不清了。 之后送皇帝回宮,皇帝氣急攻心一病不起,然后將皇位傳給一國太子,一切,水到渠成。 齊暉身上還要背著妄圖弒父殺兄謀逆的罪名,??倒患?,良貴妃,都得死。 齊曜是真的太看得起他自己了。 或者說,對幕僚太過自信了,也太小瞧水蘇了。 皇帝現(xiàn)在已經(jīng)失了理智,壓根就沒想為什么剛才齊曜不用自己的龍魚衛(wèi)動手這事,只想著要把齊暉給抓過來問罪。 “快去!” 齊曜得了吩咐,轉(zhuǎn)身就朝外走。 姚邵趕緊開口:“微臣也去?!?/br> 皇帝擺了擺手,讓姚邵帶著人跟上。 這里大臣們都已經(jīng)在了,御令衛(wèi)也不少,應(yīng)當(dāng)不會出事了。 靜親王府在正廳極周圍的人都被控制住了,一路上并未遇到多余的人,他輕車熟路的往后院一處僻靜的地方走,門口處正守著兩個人。 見齊曜過來,立刻跪下:“主子?!?/br> 齊曜瞧都沒瞧一眼,道:“人都?xì)⒘耍俊?/br> “是?!?/br> 齊曜笑的更開心了,推開門閑適的走進(jìn)去,對滿地的黑衣人的尸體視而不見,就連空氣中的血腥味這一會都覺得十分好聞。 “齊曜!”頗有些狼狽的齊暉被八個或持刀或持劍的龍魚衛(wèi)圍著,臉色鐵青。 齊曜見狀更是滿意,慢條斯理的道:“二皇弟,今日大喜啊?!?/br> 齊暉冷笑一聲,怒瞪著他道:“太子殿下當(dāng)真是狠心?!?/br> 知曉齊暉今日必死無疑,齊曜倒是想多欣賞欣賞他這狼狽的模樣:“狠心?本宮有什么好狠心的?不過是個妾生的孩子,有什么資格和本宮稱兄道弟?富貴了二十年,也該到頭了?!?/br> 齊暉是知曉齊曜一直都看不起他們這些庶子的,只不過一直偽裝的很好,此刻聽到竟是半分不覺得意外。 “皇后娘娘倒是明媒正娶,可如今不還困在那永坤宮,你也不過是平白占了德妃娘娘孩子的名頭,竟還有臉面這般說道!” 齊暉倒不是故意跟他掰扯這些,只是有些話不吐不快。 這事,在他母妃心里憋了二十年,敢怒不敢言,甚至還要對魏皇后恭敬有加,事到如今,該說的都得說清楚。 齊曜只覺得齊暉是茍延殘喘,笑的更加肆虐。 “你不說我倒是忘了,誰教德妃這般不知輕重,竟然敢趕在主母之前有孕,若當(dāng)真是讓她生下來,母后的臉面又往哪放?不過你不必著急,用不了多久,你們裕康公府,便會在地下團(tuán)聚了?!?/br> “齊曜!” “怎么?生氣了?生氣就對了,一會怕是連氣都生不起來呢?!?/br> 齊暉越是失控,齊曜就越高興。 他的確是不將庶子放在眼里,可那是建立在皇帝對他的寵愛,以及對這些庶子的無視的情況下。 眼看著這一年皇帝對齊暉的態(tài)度有所改變,甚至還將一些體系的事情交給齊暉,齊曜便不得不重視了。 更何況有魏皇后一直暗中叮囑,再加上齊暉與他不過相差一歲,也的的確確給他造成了壓力。 最重要的是,當(dāng)承德公府覆滅之后,他忌憚齊暉的心思越發(fā)的重了。 朝臣們都是墻頭草,若非皇帝寵愛,以他失了承德公府的勢力之后的情況,怕是不如齊暉。 這也是齊曜在皇帝三番兩次對其施威,導(dǎo)致他心驚膽戰(zhàn)的怕失寵,迫切的希望得到可自己掌控的權(quán)利,才會如此冒險。 齊暉是正對著門口的,在齊曜進(jìn)來的時候,門口守著的兩人便將門給關(guān)上了,門外暗影綽綽瞧不清狀況,齊暉聞言卻是冷笑出了聲。 由剛才的憤怒轉(zhuǎn)變?yōu)槠届o,抹了一下臉頰上沾染的鮮血,往前走了兩步,與齊曜之間僅有三步之遙。 齊曜沒動。 他這方人手這么多,不怕齊暉動手。 便是動手,也不可能得逞。 齊暉大概也知道,只是目光灼灼的看著他,問:“所以你來是要殺了我?你就不怕父皇怪罪?” 齊曜算著時間呢,為了不讓皇帝太過懷疑,這里要解決肯定需要點時間,便主動為其解惑,左右都是個死人了,還有什么不能說的。 “靜親王府大喜,陛下親臨,與浩軒廳遇刺,動手的人乃是靜親王旗下龍魚衛(wèi),其心可誅,本太子怒氣罪行請纓捉拿,不料靜親王齊暉誓死頑抗,最后盡數(shù)被誅?!?/br> 齊暉驚訝,他是驚訝于齊曜的自信。 在齊曜看來,就是沒想到他計劃的這般完美了。 “各府龍魚衛(wèi)備案令丘山都有,父皇便是現(xiàn)在怒火攻心來不及查,但事后一定會去求證,若發(fā)現(xiàn)被派去刺殺的人不是我靜親王府的,而是你太子府的,你猜,父皇會不會容得下你?!?/br> 答案當(dāng)然是容不下。 皇帝這樣的人,是不會容忍一個對自己皇位有覬覦之心的人存在了,何況這個人還是他看著長大的,背叛,就更不容原諒了。 齊曜倒是不在意,只是頗有些天真的看著齊暉,道:“父皇這半年來身子虛弱一日不如一日,今日遭逢大難大喜大悲之下身體每況愈下,根本沒有心思管這些,你以為,父皇還能好起來么?” 這樣誅心的話,齊曜說的倒是輕描淡寫。 齊暉此時都有些為皇帝不值,不管皇帝為人如何,他對齊曜絕對是真心相對的,卻不料自己親手養(yǎng)了一只白眼狼。 “父皇這些年待你不薄?!焙沃故遣槐。菍⑺械母笎鄱純A注在他一個人身上了。 齊曜并不意外齊暉會這樣反應(yīng),只是道:“左右父皇這個皇位都是為本宮準(zhǔn)備的,早一日又能如何?再說了,父皇身子不好,早些頤養(yǎng)天年也不錯,沒聽御醫(yī)天天說父皇的病就是cao勞過重么?本宮這也是為了父皇好?!?/br> 謀逆的話都能說得這般冠冕堂皇,齊曜也是厲害了。 齊暉抬手理了理有些凌亂的衣服,莫不經(jīng)心的又問了一遍:“父皇待你不好么?” 齊曜看著齊暉的眼睛,從他眼里看出了嫉妒,羨慕,還有憤怒的情緒,他側(cè)過臉冷哼一聲,道:“他對我是很好,可這個好建立在他所有的期許的,若是行錯一步,這些好變都會化為泡影。我必須一步一步的跟著他的期望走,不敢奢望半分其他的東西,畢竟我所有用的,誠王?太子?這些都是他給我的,他若是哪一日想收回去了,我便會一無所有?!?/br> “我受夠了這樣受人鉗制的感覺!就好像站在高空可俯仰天地,但實際上腳下卻只有一片虛無縹緲的云彩,指不定什么時候老天爺不高興了,這片云彩就不給你了,讓你從天堂一路跌至地獄,直至粉身碎骨?!?/br> 齊曜義憤填膺的說完,盯著齊暉一字一句的道:“我不要做那個站在云彩上的人,我要成為掌控世間的‘天’。” 而成為那個‘天’的第一要素,便是將原本的‘天’拉下來。 這個‘天’,毫無疑問指的就是皇帝了。 齊暉并不閃躲,直接問:“所以當(dāng)你被魏皇后牽扯的時候,便派人殺了齊玥,以此來誘出父皇的愧疚和同情,用齊玥的命,保住你自己的地位。” “是?!饼R曜毫不避諱。 “待日后我做了皇帝,齊玥想要的殊榮我都可以給,她的死能夠幫我,她該感到榮幸才對?!?/br> “你這個瘋子!” 齊暉忍不住道。 哪里有人將自己的嫡親meimei殺了,還如此不知悔改的? 不是瘋子是什么? 齊暉想起戚靜的囑咐,忽然扯出一個嘲諷的笑容,看著齊曜毫不相讓。 “你即便是做了皇帝又能怎么樣呢?自己心愛的女人還不是對你不屑一顧!有江相在一日,你就休想娶江芷蘭!” 這一點,大概是齊曜如今的痛點了。 江芷蘭他是真的喜歡,再加上她的身份可以給他帶來助力,這份喜歡就更增加了分量。 求而不得,時至今日已經(jīng)成了他的執(zhí)念。 可他想啊,一旦他坐上了那個位置,想要一個人,又怎么會得不到呢。 齊曜怒極反笑。 “江芷蘭會同意的?!彼南矚g不僅僅是說說,他還十分的了解江芷蘭。 “江家的命,對比起入宮而言,相信九畹會有一個很好的選擇,畢竟……” 齊曜朝齊暉露出一個惡意的微笑:“她喜歡的那個人,那個戲子,已經(jīng)死了啊。” “是你殺了他?!?/br> “是啊,一個戲子而已,哪里配得上九畹呢。” 齊暉是真的覺得和齊曜沒什么可說的了,可這時候齊曜,卻是開了口。 “還有那個戚靜,不過是仗著父皇寵愛作威作福,承德公府多次在她身上吃虧,到時候更是要一一都討回來的;” “說起來也是,畢竟那戚靜長得和戚家那個女人那樣像,也難怪父皇寵愛,就此竟還生了別的心思……” “為了戚家那女人,父皇先后找了多少替身,淑妃,蘭貴妃,如今,竟還將注意打到了那女人嫡親外甥女身上了……” “你猜,若是父皇身子好了起來,那戚靜,能不能好端端的活在帝京呢?” 齊暉只覺得腦袋發(fā)麻,他是真的不曾料到,皇帝竟然對戚靜有這樣的心思! “你也覺得父皇過分吧,他還有更過分的呢,當(dāng)年戚府助他登上皇位,轉(zhuǎn)眼他便派人將戚府滅了滿門,還將臟水都潑到了燁王身上,一箭雙雕用的可真是好,那女人跟著死了,還做出一副深情人的模樣,倒是不想一想,他殺了人家全家,還要睡人家的女兒,夠不夠喪心病狂?” 齊暉是真的震驚了!這些他壓根就不知道了!根本就沒有想過! 當(dāng)年戚府滿門被滅,緊接著燁王府被抄,他可記得清楚,燁王府所有人被百姓怒罵,便是下葬的墳?zāi)苟急粴Я硕啻?,最后還是皇帝派了兵料理,這事才算過去。 皇帝就此還得了一個仁君的名頭。 可誰能想到事實竟然是如此! 見到齊暉一副見了鬼的模樣,齊曜心情詭異的好了起來,他道:“你瞧,跟我做的相比,還是父皇更勝一籌,為了皇位,父皇手上的鮮血又何其少?過河拆橋這種事,他做的可比我做的狠多了?!?/br> 齊暉忍不住手腳冰涼,現(xiàn)在他總算明白戚靜回來是干什么的了。 他忍住驚異問:“空口無憑,這些不過是你的猜測罷了?!?/br> 齊曜覺得齊暉真是天真,到如今竟然還肯相信皇帝,嗤笑道:“當(dāng)年去滅戚府滿門的,便是聽命于父皇的御令衛(wèi),剛才一番打斗并未要了他們的命,倒是可以詢問,只可惜,你沒有這個機(jī)會了。” “齊曜,皇位對你來說,真的這么重要么?” 齊曜抬起的手一頓,忽然嘆了口氣:“我處在這個位置,不往上爬,掉下去,就是深淵。” 身在皇家,又被皇帝力捧,身不由己。 齊暉聞言沉默。 的確,身不由己。 哪里有什么誰對誰錯,不過是立場不同,手段不一樣罷了。 可這手段,也分很多種。 齊曜所在的位置,和所接觸的人教導(dǎo)他的,卻是最狠辣最自私的一種。 齊暉有些慶幸,或許他身處這個不是很重要的位置,沒有來自旁人的期待,倒是能活的自在一些。 雖然迫于某些緣故也不得不掙,可到底,他保留的底線很多一些。 齊暉忽然有些同情齊曜了。 “齊曜,兒時我總羨慕你得父皇寵愛,可以得父皇教導(dǎo),而我好幾日都不一定能見父皇一次,那時候我就想,如果我是你該多好?!?/br> 齊曜落了笑意,問:“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若是設(shè)身處地的想,你的做法也無可厚非,只是一輩子背著旁人的期許和希望活的沒有自我,就算你坐上了皇位,真的開心么?” “在王府的時候,有一次聽你說不想呆在窄窄的書房里,不想困在四四方方的院子里,想出去走走,看看山看看水,卻被魏皇后訓(xùn)斥了一頓,你現(xiàn)在,還想去游歷四方看山看水么?” 齊曜先是一愣,而后似乎也想起了兒時的事情,可他張嘴說了自己的意愿之后,被魏皇后罰了一夜沒睡,抄四書五經(jīng),后來他便再也沒有說過了。 只是如今再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呢? “待我成了皇帝,哪里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