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多加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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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府大堂內(nèi),齊顧和江衍你來我往。 “恭喜江相了?!敝傅氖墙遗c秦家的婚事。 “多謝?!苯懿幌滩坏牡乐x。 齊顧是聽聞戚靜來了江府,后腳便跟了進(jìn)來,目的很簡單,防江衍。 雖說江衍已經(jīng)在和秦家小姐議親了,可戚靜登臨昔日情敵府邸,他可不得看著點(diǎn)么。 “不知大婚的日子可定好了?到時可別忘了給我送請?zhí)?。?/br> “還在商談,定不會忘記殿下的?!?/br> 齊顧端起茶杯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想著戚靜這么還不出來,他都要沒話聊了。 倒是江衍看出他意不在此。 “殿下可是來尋郡主的?”齊顧對戚靜的關(guān)系,似乎有些過了。 齊顧挑眉,頗有些意外:“安安也在?” 裝的還挺像那么一回事。 江衍對齊顧的表演視而不見,瞧著他認(rèn)真的道:“她非是戚玥?!?/br> 齊顧勾起的唇角緩緩放下,錯開眼神看向堂外:“所以呢?” 江衍對齊顧佯作不在乎的態(tài)度非常不滿:“離她遠(yuǎn)一點(diǎn)?!?/br> 戚靜是戚靜,并不是戚玥的替代品。 這樣對戚靜不公平,對戚玥同樣不尊重。 若齊顧對戚玥的感情是可以被人替代的,那這份感情可真臟。 江衍不信齊顧會這樣,也不愿意齊顧變成這樣。 齊顧威嚴(yán)瞇了瞇眼轉(zhuǎn)過頭來勾起唇角瞧著江衍,問:“你怎么知道,我心悅的不是她?” 這個她,指的自然是如今的戚靜。 江衍對上齊顧認(rèn)真且堅定的眸子,一時間有些恍惚,齊顧說的是真的,他信,可又不信。 當(dāng)年因戚玥性情大變終日玄衣加身的齊顧,竟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移情別戀,喜歡上了戚靜,戚玥的親侄女。 這是何等的荒謬。 至少在江衍看來,這份感情很荒謬。 這源于他認(rèn)知里齊顧對戚玥近乎瘋狂的情感,如此平淡如水的轉(zhuǎn)變,這真摯的情感竟盡數(shù)轉(zhuǎn)移到了戚靜身上,這難道不夠荒謬么? 可齊顧剛才說起戚靜的眼神,與當(dāng)年看著戚玥的時候一模一樣。 江衍不懂。 他等不到那個人,那個人也從來不屬于他,他用了七年時間讓自己從單戀中解脫出來,雖成效不顯,可如今他也是要成親的人了,他須得對自己未來的家庭負(fù)責(zé),這份難言的感情,他會放在心里,永不再觸碰。 他終于邁出了這一步。 面對這樣的齊顧,江衍能說什么,什么都不能說。 詭異的沉默在丫鬟的到來才被打破。 “小姐送郡主殿下出府了。” 齊顧聞言站起身來,渾身洋溢著一種戀愛的酸腐味,一邊揮手一邊大步朝外走。 “我走了,有空再來。” 江衍:“……” 他信了齊顧對戚靜的感情,可不明白齊顧究竟是怎么做到徹底忘記戚玥,將自己的感情盡數(shù)都給了戚靜的。 戚靜剛坐上馬車沒走多遠(yuǎn),就聽見后面馬兒噠噠噠追上來的聲音。 戚靜無奈的嘆了口氣,一手撫了撫額頭,一手?jǐn)[著讓水蘇下去。 水蘇敲了敲小幾上的茶壺,面無表情的下了車。 然后齊顧就上來了。 齊顧笑的一臉燦爛,頗有幾分少年時的意氣風(fēng)發(fā),甚是賞心悅目。 “安安今日氣色不錯?!?/br> 戚靜敷衍的懟了他一句:“托殿下的福,殿下若是不常出現(xiàn),我大概氣色會更好?!?/br> 齊顧唇角的笑意似暖陽,不曾減弱分毫,說出的話更是連寵帶哄:“安安瞧著心情不好,可是因?yàn)榻〗愕氖???/br> 戚靜看了他一眼,不說話。 有些事沒必要讓齊顧知道。 齊顧見狀也不在多說,只是又提起了神仙島的事:“神仙島已經(jīng)多年未出世,此次安安歸來,不會是想要安安擔(dān)起神醫(yī)的擔(dān)子吧?” “我倒是想?!本貌〕舍t(yī)的戚靜某些方面還算精通,但要是正兒八經(jīng)的給人看病就算了吧。 齊顧也不覺得尷尬,給戚靜的茶杯續(xù)滿,自己也倒了一杯,道:“這月初九是你姑姑的生辰。” 戚靜聞言一頓,車廂里的氣氛頓時有些古怪。 良久,戚靜才開口:“我知道?!?/br> 她自己的生辰,怎么會不知道。 “當(dāng)日可有什么要做的?”齊顧覺得他應(yīng)該陪著戚靜的。 即便是不能正大光明的給她過生辰,也該陪著她。 戚靜一抬眼就知道齊顧要干什么,她頓了頓,摸著手里溫?zé)岬牟璞溃骸澳闾嫖胰セ柿昕匆豢此??!?/br> 齊顧聞言一愣,放在唇邊的茶杯停住,見戚靜是很認(rèn)真的再說,輕輕地嗯了一聲,將茶水送進(jìn)嘴里。 戚靜將手里溫?zé)岬牟璺畔?,加了料的茶水,她可不敢喝?/br> 對于水蘇坑齊顧,她是一點(diǎn)意見都沒有的。 戚靜數(shù)著時間,從一側(cè)拿了個靠枕給齊顧,齊顧不明所以的接過,然后眼前一黑,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戚靜同情的看著抱著抱枕暈過去的齊顧,默默地朝后面挪了挪。 不到十秒就暈了,看來水蘇是真生氣了。 到了戚府,戚靜下了馬車。 “將綏親王送回去。” 廉江應(yīng)了聲,直接駕著馬車去了綏親王府。 水蘇總算解氣了,跟在戚靜身后進(jìn)了門。 “小姐,刑部那有動靜了?!?/br> 戚靜腳步不停,顯然對這事并不意外:“魏勤這是記吃不記打?!?/br> 才從大理寺出來多久,就又要開始作妖了。 水蘇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承德公府,就屬這魏勤腦子不行。 “幫她一把?!?/br> 水蘇應(yīng)是。 不用戚靜明說,她便知道戚靜嘴里的‘她’指的是誰。 很快就到了十月初九。 齊顧心里有些不安,但他答應(yīng)了戚靜今天要去皇陵,不能不去。 而戚靜則收拾了一番,帶著人出發(fā)去太華寺。 因著之前西山山匪的事鬧得很大,戚靜這次將皇帝賞賜的五個龍魚衛(wèi)都帶去了。 戚靜巳時出發(fā),前腳剛走,后腳皇帝就微服來了戚府。 水蘇不在,木香誠惶誠恐的接待了皇帝。 皇帝揮揮手讓木香和那正下去,戚府他熟,不用帶路。 皇帝背著手走在戚府的小道上,眸子里染盡哀思,一步一步的朝著曦蘭閣走去。 曦蘭閣一如往日戚玥還在的時候,海棠樹依舊枝葉繁茂,各種蘭花抽枝長葉,沒進(jìn)院子,就能嗅到清雅的蘭花香氣。 “猗猗秋蘭色,布葉何蔥青……” 一道清麗的女聲自曦蘭閣內(nèi)傳出,音調(diào)婉轉(zhuǎn)帶著別樣的詩意,尾句切平不急不躁,恰似蘭草的風(fēng)骨,又帶著幾分其花的柔弱。 皇帝邁著腳步緩緩靠近,就見一道清淺的身影背對著他,蔥白的手中端著一碗水,另一只手上粘著水珠,五指分開將水滴灑落在背陰處的蘭草上,一下一下,極有耐心,仿佛照看的不是花草,而是她精心培育的孩子。 撒完水放下碗,蘭苕抽出手帕擦干凈手上的水珠,復(fù)而又將手帕塞會袖子,眸子里帶著欣喜和耐心,抱著一盆含苞欲放的寒蘭,小心翼翼的挪去有陽光的地方。 “去曬太陽嘍~” 蘭苕抱著蘭花轉(zhuǎn)身,頭頂漏出去的陽光正打在她的發(fā)間,由皇帝的角度看去,只覺得蘭苕的笑容充滿了暖意,眸子里似都帶著陽光,周身氣質(zhì)像極了戚玥。 蘭苕見有外人在,且穿著不菲,愣了一下便不卑不亢的行禮。 “這位先生好?!睆?fù)而又好心的提醒:“這里是戚府內(nèi)院,先生是不是迷路了?” 戚府只有戚靜一個主人,外若非女,基本都是在前院接待的。 皇帝見狀斂了身上的氣勢,盡量心平氣和的與蘭苕說話:“這蘭花養(yǎng)的不錯。” 蘭苕聞言也是笑了,這一笑與剛才沉靜的氣質(zhì)又不同了,似是被賦予了靈魂的蘭花,透露出幾分狡黠和驕傲。 “謝先生夸獎,這都是奴婢分內(nèi)的事。” 皇帝像是找到了共同話題,也不提自己是不是走錯的事,只與蘭苕說蘭花,蘭苕驚訝于皇帝懂得多,也與之攀談了起來。 戚靜這個時候正在往太華寺的路上。 水蘇又將幾顆藥丸放進(jìn)錦囊遞給戚靜,看著她在懷中收好,這才放心。 戚靜到?jīng)]有水蘇那么緊張:“放松點(diǎn)?!?/br> 水蘇白了戚靜一眼,掀開車簾瞧了瞧四周。 “馬上就到半山腰了。” 那里的路地勢低矮,一面山坡,是一處埋伏的好地方。 十四騎著馬跟在馬車四周,越往前手里的劍握的越緊,他與一旁的三七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凝重。 五個人暗自警惕,卻并未開口多發(fā)一言。 戚靜不信任他們,他們自然是知道的。 武堂出來的龍魚衛(wèi),從來沒有轉(zhuǎn)讓之說。 不是不可以,只是這種事從來沒有發(fā)生過。 畢竟每一個龍魚衛(wèi)皆可以以一敵百,這樣的兇器,沒有人會選擇送出去。 是以從未有過這樣的先例。 就像如今真的發(fā)生了這樣的事,龍魚衛(wèi)的歸屬并未有明確規(guī)定。 皇帝將他們從武堂帶出來,那么皇帝就是他們要效忠的主子,可這個主子將他們送給了戚靜,與他們說戚靜日后就是他們的主子,那他們到底是該聽新主子的,還是舊主子的? 若兩方命令相駁,又當(dāng)如何? 這些問題戚靜問過十四,十四明確的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這不是武堂明確規(guī)定的,而是十四自己下的決定。 龍魚衛(wèi)從來不做背主之事,前主子將他們送了出去,那么他只能是前主子;日后龍魚衛(wèi)的生死,只握在現(xiàn)主子戚靜的手中。 可十四卻不能保證所有的龍魚衛(wèi)都與他想的一樣。 戚靜那樣提防,不是沒有道理。 那么這次帶他們出來,需也是存了要試探他們的心思。 他們現(xiàn)下要做的,就是誓死保護(hù)好戚靜。 馬車漸漸深入,四周安靜的不像話,連個飛鳥都沒有。 水蘇心跳的飛快,唯一只得慶幸的是戚靜沒有瞞著她這次的事,能夠讓她有足夠的時間為戚靜做準(zhǔn)備。 忽然一道箭鳴,似是觸發(fā)了什么不得了的機(jī)關(guān)。無數(shù)道箭矢破空而來,馬車目標(biāo)太大避無可避。 五個龍魚衛(wèi)分工合作,長劍出鞘帶著殺伐之氣,攔住射向馬車的箭矢。 “繼續(xù)走!”兩個龍魚衛(wèi)護(hù)住馬匹,見廉江雖然面色發(fā)白,但依舊緊緊地握著馬繩,厲聲道。 廉江雙手上下一揮,伴隨著一聲“駕!”,馬車快速的往前沖去。 埋伏之人又豈容他們就這樣跑了,前方斜坡相繼落下幾顆大石,直接將前路堵死,讓他們逃無可逃。 龍魚衛(wèi)算著箭矢的密集度,用以推測對方有多少人,一個個雖身陷險境,卻依舊從容不迫。 戚靜聽著外面噼里啪啦的聲響,整個人淡定的不可思議。 水蘇沒見過這樣的陣仗,可她也不害怕,小姐的局,從來就沒出過差錯。 眼見著走不了,龍魚衛(wèi)也不護(hù)著馬匹了。 左右不過那么多人,殺光就是了! 龍魚衛(wèi)有這樣的底氣! 箭矢攻擊結(jié)束,林子里竄出無數(shù)蒙面人,手拿大刀氣勢洶洶。 十四緊了緊手中的長劍,一個躍步?jīng)_了上去。 龍魚衛(wèi)練的是殺人的本事。 沖上來的人只要對上龍魚衛(wèi),皆是一刀斃命毫無生還的可能。 暗處看著這一切的姚琳咬碎了銀牙,在她一側(cè)的人也是咬牙切齒,不過他的咬牙切齒是對姚琳。 “你為什么不說她的護(hù)衛(wèi)這么厲害!”害得他死了多少個兄弟了?!早知道就不接這單生意了!可如今卻是退也不能了! “厲害又如何!你們的人那么多,刀上又都抹了毒,那些人撐不了多久的?!?/br> 皇帝賜給戚靜五個龍魚衛(wèi)的事帝京沒有人不知道,龍魚衛(wèi)的厲害,也沒有人不知道。姚琳可不會小看龍魚衛(wèi),所以事先她便讓他們在兵器上涂了毒藥,致命毒藥難找,可這些毒也不差,過不了多久就會手腳酸軟無力,到時還不是得給戚靜陪葬。 水蘇關(guān)注著戰(zhàn)局:“他們刀上抹毒了?!?/br> 龍魚衛(wèi)身上的傷口不是正常的紅。 戚靜依舊氣定神閑。 “不著急?!?/br> 也難為龍魚衛(wèi)如此盡心,她們坐的馬車,除了起初箭矢射來的時候扎上了車壁幾個,到如今還沒有受到任何一個人的攻擊,安穩(wěn)的很。 “我的人已經(jīng)死了一半了!”那人氣急敗壞的道。 姚琳臉色也不怎么好,不過只要一想到過了今日這世上再無戚靜此人,便又是一陣暢快。 “之前談好的價錢,再多加一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