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死無對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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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龍魚衛(wèi)?!辈皇羌易骞┓畹母呤?,而是聽從指揮的殺人傀儡。 動作快準(zhǔn)狠毫不留情。 水蘇摸著茶沿,吩咐:“查一下和季當(dāng)家有過節(jié)的人。” 戚靜大約能猜到是誰,可還需要證實一下。 “已經(jīng)派人去查了,京兆府也在跟進(jìn),需要做什么嗎?”他們的人目睹了對方行兇嫁禍的全過程,如有必要,可以出堂作證。 “不用。”憑一個人證也扳不倒幕后之人,他若是想,可以弄出來一千個一萬個的替死鬼,李紳不過是最合適的一個而已。 江芷蘭知道消息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初聞一下子摔了手里的茶杯。 隨口說起此事的江衍訝異的看著面色盡失的江芷蘭,問:“可燙到了?” 江芷蘭眨眼回神,斂著眉目低聲道:“無礙?!?/br> 魚迎趕緊上前收拾。 江芷蘭穩(wěn)了穩(wěn)心神,并不看江衍道:“兄長剛才說的,可是禾木園的季當(dāng)家?” 江衍并非不通世故之人,看江芷蘭這番表現(xiàn),大致有了猜測,只不過如今多說無益,還是權(quán)當(dāng)不知道的好。 “是,京兆府正在查,相信很快就會有結(jié)果了?!?/br> 江芷蘭緊了緊袖子下的手,說不出話來。 江衍瞧了一會,起身道:“我去與母親商談一下與秦府的事?!?/br> 江芷蘭緊繃著道:“兄長慢走?!?/br> 待江衍走遠(yuǎn),江芷蘭的眼淚才敢落下來,她胡亂的擦著,叫魚迎:“快,快去禾木園看一看,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他怎么會死?” 魚迎扶著企圖往外沖的江芷蘭,勸阻道:“小姐你冷靜一點!大公子都這么說了,定然不會出錯的……” 江芷蘭最后一點希望破滅,她抱著魚迎泣不成聲。 兩人雖有來往,可她還未與他表明心意,前幾日他還說他要回鄉(xiāng)一趟,說是要回去稟告父母他想娶妻了,他的未盡之言,她又怎么不懂?可天意弄人,怎么忽然就…… 江芷蘭自傷心勁兒上緩了過來,抓住魚迎的肩膀道:“魚迎,我得去見他一面,我必須去!” 魚迎被如此聲嘶力竭的江芷蘭給嚇到了,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江芷蘭,淚眼模糊神色凄婉,往常淡如芝蘭的眸子竟起了血絲,瞧著她的眼神堅定又倔強(qiáng)。 魚迎說不出拒絕的話,可江芷蘭不該去。 如今季當(dāng)家的尸體在京兆府,她江府大小姐去京兆府的消息不出一個時辰必定傳遍帝京,各種猜忌就會憑空而出。 一個閨閣女子,去看一個已死之人,江芷蘭的名節(jié)還要不要了?! 魚迎焦慮的想了想,忽然眸子一亮:“小姐,咱們先去一趟應(yīng)府,見一見應(yīng)少夫人吧?!?/br> 江芷蘭勉強(qiáng)冷靜了下來,擦了擦臉上的眼淚,道:“你去應(yīng)府送張?zhí)?,我收拾一下?!?/br> “是?!笨v使有些不放心江芷蘭,可魚迎卻不知道怎么勸慰,只能作罷。 三刻鐘之后,江芷蘭收拾妥當(dāng),面上看不出什么之后,便帶著魚迎登上了應(yīng)府的大門。 半個時辰之后,應(yīng)府的少夫人宋嘉,備了東西親自送去了京兆府,當(dāng)然,隨行的還有上門拜訪的江家小姐。 齊曜聽著尚勤的報告,頗有興趣的道:“看來這件案子感興趣的人不少?!?/br> 已知在查勢力京兆府,綏親王府,這不知道的,也有兩個。 “綏親王與季當(dāng)家認(rèn)識。”查這件事并不奇怪,認(rèn)識這個詞,在綏親王身上,可以稱之為交情匪淺。 齊曜倒是能猜到暗中的其中一個勢力,不過他對這個并不怎么關(guān)心。 “緩幾天將另一個人放出來,這個案子不能拖得太久。”只有盡快結(jié)案,江芷蘭才能真正的放下這件事。 “是?!?/br> 齊曜早就料到李紳做不了這個替死鬼,他有此一出不過是為了掩蓋另一個人是替死鬼的事實。 有了李紳這一出,下一個人一出現(xiàn),就會立刻被認(rèn)為是真正的兇手,此案就此真相大白。 江芷蘭自從去了京兆府一趟便再也沒有出過門,直到四天后衙役在福寶當(dāng)鋪找到了季當(dāng)家丟失的白玉串珠,案子才有了進(jìn)一步的突破。 江芷蘭去看了季當(dāng)家,發(fā)現(xiàn)季當(dāng)家從不離身的白玉串珠不見了,她將此事透露給了鐘虞,鐘虞朝著這個方向查,果然查出了什么。 兩日后,鐘虞在如意棧抓到了前去當(dāng)白玉串珠的人。 將人抓進(jìn)大牢,鐘虞擼起袖子開始審訊:“是你自己說,還是我讓你說?” 那人慫的很,一見審訊室的審訊工具,什么都招了。 “那白玉串珠本來就是師傅傳給我的!憑什么給姓季的!是他搶走了我的一切,他該死!該死!” 鐘虞一腳壓在那人背上,問:“所以是你殺了季當(dāng)家,還嫁禍給了李紳?” “哼!李紳也是個沒出息的,被全奕起到了頭頂上也不反抗!這樣的人也該死!” 鐘虞狠狠地踹了他一腳,“老實一點!我問什么,你答什么,明白么?” “是、是?!蹦侨松眢w似乎很虛,鐘虞都沒怎么用勁,他就有點挨不住。 “你和季當(dāng)家什么恩怨,都一一說來?!?/br> “我是季長生的師兄,師傅沒收他之前,我才是師傅屬意的下一任當(dāng)家,在師傅一意孤行讓他當(dāng)家之后,我便離開了禾木園,走南闖北這么多年,一朝回了帝京發(fā)現(xiàn)他竟過得如此順?biāo)欤耶?dāng)然是不服氣了!若不是季長生,我又如何會被逼離開禾木園遠(yuǎn)走他鄉(xiāng)?!都怪他!” 鐘虞偶爾聽家里人說過一嘴禾木園的往事,卻不怎么記得清楚了,但這不妨礙他能查出來。 “你叫什么?!?/br> “曹立?!?/br> 鐘虞撤開腳,揮揮手吩咐:“關(guān)起來。” 他派人立刻去查了曹立的身份,發(fā)現(xiàn)一切與他說的毫無出入。 “我覺得不對。”鐘虞皺著眉發(fā)愁,好不容易有了突破性進(jìn)展,卻覺得哪哪都是問題,這別不是另一個套吧。 鐘圻依舊是沒心沒肺,一點都不像三十多歲的人。 “哪兒不對?曹立當(dāng)年在禾木園的經(jīng)歷,雖然不如他說的那般因果,但過程總沒錯,且他的確是近期才回的帝京,忽然見到死對頭風(fēng)生水起,不甘心這樣動作也正常; 再說了,兇手能夠悄無聲息的進(jìn)入禾木園殺人,必然是對禾木園很熟悉的,兇手下手又狠,誰知道曹立這些年都在做些什么,不過我覺得,能夠干出殺人這樣的事情的,多半做的也不是什么好的營生?!?/br> “就是這里不對?!辩娪菘粗娵叩溃骸安芰⒓热粴⒘巳耍昧税子翊?,還找了替死鬼,那又為何去當(dāng)了這白玉串珠,按他說這個串珠是禾木園當(dāng)家的象征,他好不容易拿到手里的東西,又為什么輕易的去當(dāng)了?” “或許是他缺錢,拿到手之后覺得這東西其實也沒什么用,畢竟東西是死物,在如今的禾木園來說,還真沒什么用。” “即便如此,那他就沒有想過當(dāng)了白玉串珠會暴露自己嗎?且他暴露后竟然絲毫沒有掙扎就認(rèn)罪了,絲毫沒有求生欲,那他還找什么替死鬼?這不奇怪么?” 鐘圻聞言點了點頭,“有道理?!?/br> 鐘虞要氣死了,“不是你的案子你就不cao心,這么敷衍我你還是總捕頭呢?!?/br> 鐘圻伸出手拍了拍鐘虞的肩,任重而道遠(yuǎn)的囑咐:“小弟啊,努力干啊,你很有前途的,我等著你來取代我總捕頭的位置?!?/br> 鐘虞拍掉鐘圻的手,翻了個白眼走了。 “京兆府抓到兇手了?!彼K匆匆的走近,這幾日都在關(guān)注季當(dāng)家的案子,不僅京兆府壓力大,她壓力同樣大。 江府那邊還不知道怎么樣了,戚靜又不上門,還需要她時刻關(guān)注江芷蘭的消息,累死個人。 “果然?!甭犓K說了大致過程,戚靜一點都不意外。 “我看鐘虞也不是個好糊弄的,這案子不會這么簡單的就結(jié)了的?!彼K雖然沒跟鐘虞打過交道,但得意莊的事鐘虞出力不小,進(jìn)來關(guān)于鐘虞在京兆府的事也有傳言,水蘇猜也能猜到。 戚靜搖了搖頭:“季當(dāng)家雖然只是個戲子,可他的觀眾囊括了兩個年齡段的人,不論平頭百姓還是世家貴族,誰敢保證這里面沒有為其義憤填膺之輩,京兆府的壓力大,若是如今兇手招了之后自縊了,這案子不結(jié)也得結(jié)?!?/br> 水蘇顰眉思考,心道還真是這么一回事。 “那咱們就不管了?”就這么放過真兇? “曹立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他與齊曜各取所需,各自情愿,我們能怎么辦?還指望一條人命就將齊曜扳倒么?” 這個案子,也只能到這里了。 不是不能查,而是查了也白查。 “齊顧那里怎么樣?”戚靜知道齊顧也在查這個案子。 “齊曜做事隱秘,綏親王府查到的與京兆府查到的一樣。”除了他們早有人目睹了過程,旁人是查不出什么的。 戚靜動了動手腕,問:“你剛才說,曹立進(jìn)城前在西山做山匪?” “是?!边@些都是明明白白的,不僅他們能查到,京兆府和綏親王府都可以。 在不明真相的人眼中,曹立如此窮兇極惡,能殺了季當(dāng)家也無可厚非。 “配菜都上完了,也是時候該上正餐了?!?/br> 水蘇聽得一臉懵逼,小姐在說什么? 不出戚靜所料,曹立招供的消息很快傳出了京兆府,鐘虞還在跑著查曹立,看有沒有什么破綻,卻被告知曹立在牢里自殺了。 鐘虞恨得一口臟話罵了一路,直到到了牢中看了曹立的尸體還沒停,倒是鐘圻看不下去,捂著嘴將人給拖走了。 宋至也很無奈,案子查到這里是真的沒辦法查了。 雖然他們一直在被人牽著鼻子走,但對方將什么情況都料到了,一步一步精細(xì)的很,他們根本無可奈何。 迫于民眾壓力,只能就這樣結(jié)案。 死無對證,不結(jié)案耗著沒什么意義。 結(jié)案之后,全奕帶領(lǐng)禾木園的人接了李紳和季當(dāng)家的尸體回去,當(dāng)天禾木園便擺了靈堂。 查案的事全奕不懂,但他卻將該做的事做的一絲不茍。 靈堂的布置,棺槨,墓地等,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就等京兆府查出真兇將季當(dāng)家接出來,待拜祭過了盡早讓其入土為安。 江芷蘭在聽到兇手已經(jīng)找到之后,只是嗯了一聲再無其他,只是在季當(dāng)家下葬的當(dāng)日,她在佛堂跪了一天。 之后大病了一場,小半個月才見好。 期間齊曜送了許多東西進(jìn)江府,雖然十有八九都被退回去,但總有那么一兩件被留下,畢竟一只退也不是個事。 當(dāng)眾打新晉誠王的臉,便是江府也不能。 九月底,江芷蘭身子大好,便帶著魚迎去太華寺上香。 西山山匪近日猖狂,已有許多人家不勝其擾,故這次出府帶了不少人。 魚迎瞧著江芷蘭還算不錯的面色,也松了口氣,至少明面上,江芷蘭與平日里已經(jīng)沒什么區(qū)別了。 “小姐,紅葉山的楓葉開了,咱們有時間約了秦小姐,蘇小姐和郡主殿下去紅葉山賞楓葉吧?!庇腥伺阒?,總比自己胡思亂想的好。 元嘉郡主前些天在宮里出了事,身子虛不宜出門;秦府與江府又有親事要說,不宜上門;宋嘉嫁去了應(yīng)府,離的倒是近,可要學(xué)著掌家,忙得很,至于蘇嫮,被蘇家老爺子關(guān)在家里學(xué)什么女誡之類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也是慘。 已經(jīng)有許久她們不曾一起聚過了。 “也好?!苯铺m知道魚迎擔(dān)憂她,她只是需要點時間從這件事中走出來。 馬車走在去太華寺的山路上,一時間只有車轱轆碾壓地面的聲音。 因著是月底,來太華寺的人很少,路上便空蕩了些。 江芷蘭閉著眼睛靠在靠墊上,馬車忽然就停下了。 “小姐,前面有一個大樹攔著路中間,需要挪開才能繼續(xù)走?!备诤竺骜R車上的護(hù)衛(wèi)探明情況在馬車外道。 “知道了。” 魚迎應(yīng)了一聲,雖然奇怪為什么路中間會有大樹,卻也沒想那么多。 他們坐的是江府的馬車,又帶了六七個護(hù)衛(wèi),應(yīng)當(dāng)不會有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