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奢望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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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不是宮宴的時候累著了,戚靜第二日很晚才起,收拾一番之后直接便能用午膳了。 水蘇看著戚靜喝藥,待喝完吃蜜餞的空,冷冷的開口:“不管小姐什么時候起,每日三次的藥必須喝完?!?/br> 潛意思就是,早上那一頓錯過了不要緊,咱可以中途加上去。 戚靜:“……”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信我! 信你才有鬼。 水蘇瞧著戚靜可憐巴巴的模樣,半點不為所動。 “木香已經(jīng)去請姚姑娘了,小姐要在哪兒見?” 前些天甘藍來報正碰上戚靜著涼,接著又是宮宴,便拖著到了宮宴之后。 戚靜指了指外面的枝葉繁茂的桃樹,皺著眉頭不說話。 總覺得今日的藥格外苦,莫不是錯覺? 水蘇著人將軟墊什么的都鋪好,上了茶水糕點,這才準(zhǔn)許戚靜踏出房門。 樹蔭下很是涼爽,偶爾有清風(fēng)拂面,樹葉颯颯作響,很是閑情雅趣。 不一會,姚珠便在木香的帶領(lǐng)下到了。 “見過郡主殿下?!币χ楦┥硇卸Y。 戚靜挪了挪身子,讓自己做的舒服些,擺了擺手道:“不必多禮,坐?!?/br> “謝殿下?!?/br> 姚珠規(guī)矩的坐在小幾旁,眉目間雖然繞著憂愁,眼神全堅毅了許多。 “聽甘藍說你想見我?!?/br> 戚靜抬眼看著姚珠,一雙清澈的瑞鳳眼似盛著滿天星月,叫人忍不住放下心防。 姚珠的躊躇果然少了許多,戚靜待她的態(tài)度,跟小宴那日并無不同,這樣的戚靜,值得她去賭一賭。 “民女小宴當(dāng)日為姚琳所害,幸的郡主明察得以清白;前些天又得郡主出手相助,救命之恩,自不敢忘?!?/br> 戚靜瞧著姚珠說的認真,卻是笑了。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br> 姚珠見戚靜如此說,抿了抿唇繼續(xù)道:“民女生在姚府,身為庶女自小便謹(jǐn)小慎微不敢有半分逾越; 娘親慣于隱忍,教導(dǎo)民女,忍一時風(fēng)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但民女從來不這樣想,退一步,只會讓那些傷害自己的人變本加厲,可為了不讓娘親為難,民女愿意忍耐?!?/br> 說起麗氏,姚珠眼睛瞬間就紅了,卻倔強的不讓眼淚掉下來。 “姚琳入獄之后,馮氏不依不饒拿民女出氣……”姚珠忽然住了嘴,說這些做什么,郡主該知道的,自然都知道了。 “我以前總以為,在娘眼里父親是最重要的,娘為了父親隱忍,連帶著要我忍,我怨過,可后來我才知道,娘可以為了父親隱忍,卻愿意為了我去死……只是那個時候,為時已晚。” 戚靜端著茶微微側(cè)著頭,似是在細細的聽著,斂著的睫毛遮蓋住眼底的情緒,面上表情卻是一點未變。 “聽說姚志與你斷了關(guān)系。”姚父名為姚志,那日姚珠逃出姚府之后,他去衙門改了籍,便找人將此事宣揚了出去。 日后若是馮氏再尋姚珠的麻煩,那便不是家事,姚珠只要想,就能將其告上衙門。 說起姚志姚珠的感情是復(fù)雜的,她心里是怨姚父的,但自她出生姚父對她并無不妥,甚至有時候麗氏與馮氏意見相左,姚父總是偏著麗氏,可有馮氏的一雙兒女在,他們的日子總不那么好過。 但她這么多年也看清了姚父,以前有承德公夫人幫持也不敢做什么逾越的事,與馮氏更是不敢真的決裂,這次姚父如此舉動,并不是他自己生出了什么豁出去護著他的心思,而是她娘拿命換回來的。 “是。” 戚靜撫了撫杯沿,抬眸看著姚珠,意味深長的道:“既然如此,你更不該辜負你母親的期望?!?/br> 姚珠抓著袖子的手猛然收緊,泫然欲泣的眸子里掙扎幾許,良久露出一個露出一個凄慘的笑:“那我該如何?一個人奔走他鄉(xiāng),尋一個良人嫁了了度殘生?” “可殿下啊,這世上沒什么人是可靠的,尤其是男人?!?/br> 姚珠轉(zhuǎn)頭望向遠處,嘴角掛著幾許笑意,但卻嘲諷居多:“娘常給我講她與父親的往事,不管當(dāng)年什么樣的海誓山盟,在現(xiàn)實面前,蹉跎過后,均是一文不值,終于娘為了她的愛情犧牲了我的十幾年,最后娘又為了我,犧牲了她自己,連帶著她對父親的感情,也一并埋進了土里。” “這樣的東西,我奢望不起?!?/br> 戚靜目睹了姚珠自來時至如今的心理變化,心里喟嘆,姚珠眼前擺了兩條路,可她卻偏偏選了最難的一條,不知日后她會不會為今日的決定所后悔。 “你想要什么?” 戚靜將茶杯放下,雙手交疊放在身前,正色的看著姚珠。 姚珠起身,對戚靜行了大禮。 “奴婢懇請小姐賜名?!?/br> 戚靜看著雙膝跪地,雙手交疊在額前伏于地上的姚珠,問:“當(dāng)日為何來我戚府?!?/br> 戚靜心里有答案,卻還是要問一句。 “當(dāng)日小宴后,奴婢回去查了醉相思……姚琳雖跋扈,卻也絕非沒有腦子,是萬不敢將此事鬧的如此之大。” 戚靜難得夸了一句:“你倒是聰明?!?/br> 姚珠說話越發(fā)小心了:“奴婢前來戚府并未有要挾小姐之意,只求一線生機?!?/br> 戚靜摸了摸圓潤的指甲,似漫不經(jīng)心的道:“你既然聰明,就該知道你所求的代表著什么,日后的好與壞,你均得自己擔(dān)著?!?/br> “奴婢明白?!?/br> 只是簡單的四個字,卻將姚珠的決心表露無遺。 戚靜輕輕地往后靠了靠,盯著她的發(fā)髻看了一會。 “喜歡蘭花么?” 姚珠微微遲疑,隨后道:“小姐說喜歡,奴婢便喜歡?!?/br> 戚靜并未與她多言,只是說:“日后你便叫蘭苕,負責(zé)照顧曦蘭閣的蘭花?!?/br> 姚珠……蘭苕心頭一跳,知戚靜這是在給她機會,忙道:“謝小姐?!?/br> “退下吧。” 蘭苕這才緩緩地直起身來,低眉順眼的退了出去。 全程沒說一句話的水蘇冷眼看著蘭苕遠去的背影,問:“為何不簽契。” 簽了契更穩(wěn)妥一些。 “左右簽了往后還要解,何苦這么麻煩?!贝蘸笏郎先チ?,有曾經(jīng)的契約做隔閡,有些事反而麻煩,不如不簽,各自留有余地,還能賣個人情。 “今日沒有她,還會是別人,可她若沒有了你,便什么都不是?!彼K并不覺得簽契有什么不對,何況如今的境況,的確如此。 戚靜笑了笑,緩緩的開口解答:“你既然知道,那她自然也是明白的?!?/br> 端看她這個人,會不會被無上的權(quán)勢迷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