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也許在
書迷正在閱讀:戰(zhàn)流、變色蝴蝶、如蘭似月、可以擁抱你嗎、繃帶快要長到臉上啦!、打臉修真路、他的小狐貍、國色生香、拼出一個男朋友[快穿]、嬌氣包[快穿]
這次回到東臨,時間尚早,古北去了趟市局,跟劉亮匯報了一下案情,準備先回趟家。 回家之前,他還是繞道去了曜暉。 高暉此時倒是正兒八經(jīng)地在那里坐班??墒?,他似乎十分不滿目前的狀況,覺得他想要的生活完全不是這個樣子的,他還沒有經(jīng)歷過高考,沒辦過成人禮,他心理上覺得自己還是個孩子,卻要在這里代替文暉管理一個公司,做一個技術(shù)男。 一言以蔽之,他感覺自己的生活實在是太無趣了。 所以,看到幾天不見的古北來公司,雖然知道不是來看他,只是來看他這張臉的,他依然覺得有種看到死敵的興奮勁上來了。 古北問:“這兩天還好吧?” 高暉愛理不理地看著他,道:“你問誰呢?” 古北一點面子都不打算給他,很直接地道:“當然問的你哥,難道還問的是你?” 高暉罕見地沒有生氣,神秘兮兮地道:“我哥這兩天有點躁動不安,想出來,又躲著,他在擔心你?!?/br> 古北問:“你能感覺到他的情緒?” 高暉道:“能,不過要他愿意讓我感覺他才行。我感覺,他其實一直在,在旁邊看著我們。只是,像個隱形人,不想你看到他?!?/br> 古北道:“那他現(xiàn)在在嗎?” 高暉道:“不知道,也許在?!?/br> 古北道:“我想問問他,他為什么生氣了?為什么不想見我了?想告訴他,我真的很想他。” 高暉忽然發(fā)怒,道:“走開走開走開,酸不酸啊,你們兩個大男人,這么rou麻,不覺得惡心?我哥肯定覺得你惡心,才不想見你的?!?/br> 古北自問:難道真的是這樣子的? 文暉,只要你愿意回來,都隨你,你要怎么樣都可以,哪怕是讓我在你的生活里消失,那也是可以的。 古北看高暉一臉嫌棄地看著他,雖然知道他不是文暉,卻忽然間十分氣餒,覺得文暉是否也這樣子看待自己的呢?這么想著,突然覺得生無可戀,度日如年,身邊家人朋友同事再多,也抵不過少他一個人的孤單。 他悶悶不樂地出來,也不同高暉打招呼,到了門口,高暉忽然隨著他下樓來,站在他身邊,道:“哥,我們?nèi)ソ有~W放學,好不好?” 古北有點意外,他看了一眼高暉,這是他第一次叫他哥,他平時都不怎么稱呼他的,有時叫他警察叔叔,叫他哥是第一次,這是文暉的叫法,那種說話的語氣,也像極了文暉。可是,此刻他的眼神,不是文暉的。 文暉,你在的吧? 他感覺心里的思念如潮水一般涌上來,快要淹沒他一般,他伸出手,抓住他的手,卻并不看他,嘴里輕聲道:“好。” 古北拉著他的手,帶他到車上。 高暉看著自己被他抓住的手,感覺并沒有多么討厭。身邊的這個男人,一個警察,此刻柔情畢現(xiàn),他感覺自己有點被他打動。 深情的人,似乎總能輕易讓人原諒,并且同情他,更愿意去理解他。 古玏看到爸爸回來,倒是十分興奮,古北的情緒,終于被兒子感染了,開心起來,高暉道:“我今天請你們吃飯吧?” 古北道:“干嘛去外面吃?去家里吃吧?!?/br> 古玏一聽,馬上附和道:“我要吃肯德基。” 古北道:“你奶奶肯定飯都做好了的。” 高暉道:“去吧,讓你跟我哥多待會兒,你不是想見他嗎?出差回來,家都不回,先去公司,肯定相思病犯了吧?” 古北看他口無遮攔,道:“你胡說什么啊?小孩子面前,你也亂講話?” 高暉扯開嗓子,道:“快說,去不去?” 古玏可憐兮兮地看著他爸爸,古北看了眼兒子,又想著高暉那番話,終于狠不下心來,道:“好吧,那要快點吃完,早點回家,不然你mama不高興了?!?/br> 古北給聞紋打了個電話,道:“小玏非要吃肯德基,我?guī)コ詡€漢堡就回來。剛回來,去了趟局里?!?/br> 聞紋道:“你老帶他吃快餐怎么行???高暉也在嗎?” 古北趁機嫁禍給高暉,道:“他跟著來接小玏,然后說要請小玏吃肯德基,我拗不過他們兩個人,這個人也是沒長大的孩子,他自己想吃,攛掇著小玏,也不怕帶壞小孩子?!?/br> 聞紋道:“那早點回來,我們晚飯先吃,就不等你們了啊。” 古北掛斷電話,忍不住看高暉一眼,果然他眼里刀片橫飛,古北沒敢再看他,怕自己被他飛刀斬殺血rou模糊,不待他火發(fā)出來,一把抱起小玏上車。高暉開車,古北和兒子坐在后座,一路上向快餐店進發(fā)。 到了肯德基,古北自己吃了幾根薯條,基本沒怎么吃,就看那一大一小倆孩子在那里吃得歡,高暉笑得十分開心的樣子,古北感覺他笑起來的時候,跟文暉最像,又想著,他其實就是文暉啊,只是文暉的另一種人格狀態(tài),這兩個人格都是文暉的,那么自己喜歡文暉,是喜歡他整個人,包括他所有的這兩個人格,還是說,只是喜歡著主人格狀態(tài)下的文暉,卻不包含亞人格狀態(tài)下的高暉呢? 古北第一次從這樣的角度去考慮問題,他感覺這個問題像個極其古老極其復雜的哲學命題,沒有最佳答案。不管怎樣,這具身體是文暉的,沒有任何人可以傷害他,保護文暉,和保護高暉,在這樣的一個前提下,其實是一致的。 這么一想,古北忽然間沒有那么糾結(jié)了,他若想文暉,便光明正大的來看看高暉,又有何妨?他有耐心等著文暉回來,他也相信,他會有擁有完整人格的一天,他相信他有自我修復的能力。 暉,我這么愛你,你不可輕言放棄。絕不可以。 他看著高暉的笑臉。那張臉上笑容忽然收斂起來,與他對視著,一片深情。 他認出來了。那眼神,正是文暉。兩個人默默凝視半天,古北對著那眼神笑起來,輕聲道:“暉,難道你也會讀心術(shù),知道我內(nèi)心在想什么?” 那眼神里流出笑來,明媚如絲,古北感覺整個心房都被溫暖起來。 一會兒高暉的聲音道:“你們兩個真的好討厭!你們把你當什么???” 他大喊大叫起來道:“哥,你趕緊出來,我不想見到這個人了,不想陪你們玩躲貓貓的游戲了。” 古北哈哈大笑,替兒子揩去嘴角沾上的奶油,道:“快點吃完啊。吃完了讓小暉叔叔回家,早點休息,早點回來?!?/br> 高暉知道,小暉叔叔,這次指的不是自己。他感覺自己有點窩火。一種被人忽視和利用的惱火。也許,我真的該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