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家宴尋人
既然能出現(xiàn)在他面前,就勢必是承恩伯府的人,暗地里找尋了好些時日,遲遲都沒找到。再這樣下去,怕是會被夫人發(fā)現(xiàn),與其如此還不如舉辦一場家宴,讓所有的人都來參加,他就不相信了,他還能找不到那個女子,不管她是誰人身邊的丫鬟,都要留在身邊伺候他。 當(dāng)然承恩伯也做好了準(zhǔn)備,萬一是三個兒媳婦身邊的丫鬟,他也得要到身邊來,難得遇到一個讓人如此惦記的女人,自然要好生的哄著了。夫人和幾個姨娘一把年紀了,能帶給他的歡愉不多,小姑娘就不一樣了,承恩伯閉上眼睛,都能記得她嬌羞的模樣,如同冬日里的一摸陽光溫暖了他的心田。 在大廳里掃視了一拳,朝身后的小廝看過去,小廝是他最貼心的人,對他忠心耿耿,自然不會說出去。得到他示意的小廝,也在四處找尋那日陪伴承恩伯府的那位姑娘,到底是誰?怕是現(xiàn)如今還不知承恩伯的身份,可是府上只有承恩伯這把年紀,難不成還是府外的人? 這姑娘也是,她如今做人丫鬟,伺候人,來找承恩伯,做他身邊的姨娘,不知道有多威風(fēng),身邊還有丫鬟們伺候著,過著半個主子的日子,多好。承恩伯和小廝對視了一眼,除了廚房的人沒來,其他都來的差不多了,怎么還是沒找到。再說廚房都是一些老婦人了,根本就不可能,小廝趁機去廚房再看一遍。 承恩伯則是在心里犯嘀咕,難不成小姑娘是故意躲著他,不愿意見他。不應(yīng)該啊,他閉上眼睛都能記得那日床單上一摸鮮紅的印記,但愿今日能找到她,要不然的話,就算將承恩伯府搜一遍,也要將人給他找出來。李平和吳悠悠姍姍來遲,夫妻倆恭敬的對著承恩伯和夫人行禮,這時承恩伯將目光落在吳悠悠的身上,心里咯噔一下,怎么會是她? 吳悠悠可是李平的媳婦,那便是他的兒媳婦,那她為何會是處子之身,就解釋的清楚了。李平好男風(fēng),為了遮掩,承恩伯夫人提起過他的親事,要給他找尋一個好難捏的媳婦回來。卻怎么也沒想到,那日與他歡好的姑娘會是吳悠悠? 吳悠悠敬茶那日見過承恩伯一面,沒太注意他的樣貌,如今再抬起頭飛快的看了一眼,卻讓她看的驚呆了,他是承恩伯,是她的公公。那日不是奪走她身子的中年男子,竟然會是承恩伯,她被嚇得不敢出院子,現(xiàn)如今想想也對,府上的中年男子除了承恩伯還能有誰。 這頓家宴吃的吳悠悠心不在焉,好在沒人注意到她。承恩伯收回了落在吳悠悠身上的目光,板著臉用膳,找到他想找的人,卻是他的兒媳婦,這是不是老天爺跟他在開玩笑?家宴結(jié)束了,李平帶著兩個美貌的少年回去了,并沒有理睬吳悠悠,他跟吳悠悠此生怕是不會再有什么親密接觸了。 今日吳悠悠說的話,讓他很滿意,就饒過她吧!承恩伯夫人恨鐵不成鋼的瞪著李平離開的背影,拉著吳悠悠說了好些話,才讓她離開。無非就是李平還年輕,等過些日子,他便能懂了,讓吳悠悠不要跟他一般見識。母親不都是這樣,為了自己的孩子找說辭,吳悠悠根本就沒心思跟婆母交談,滿腦子都是承恩伯的模樣。 一路上急匆匆的回到院子里,砰的一聲將門給關(guān)上,她背靠著門框,兩行清淚流淌下來,接下來她該怎么辦?就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反正李平不會碰她,永遠也不會知道她不是處子之身,不是嗎?抬手擦拭了眼底的淚水,她必須得活著,活著才有希望。 承恩伯讓小廝告訴夫人,他今晚睡在書房里。承恩伯夫人也沒多想,到了他們這個年紀,男女之事對他們來說,變得很淡。再說承恩伯也不是一個重的男人,他去書房睡也罷,只要不去那幾個姨娘的院子,打她的臉就行了。 吳悠悠迷迷糊糊之間,好像有人在碰她,甚至在拉扯她的衣裳,猛地睜開眼睛,怎么也沒想到,皎潔的月光從窗口照射進來,在她身邊的人竟然是承恩伯,他怎么找來了?可偏偏吳悠悠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一室旖旎,再等第二日吳悠悠再次睜開眼睛,發(fā)覺渾身酸疼無比,兩條胳膊都不愿意動了,昨天夜里發(fā)生的事,她閉上眼睛都浮現(xiàn)在眼前,委屈的淚水不斷往下滴落,這樣的日子以后是不是經(jīng)常會有? 今早承恩伯神清氣爽的去上朝了,心情自然好了,找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姑娘了,可惜是他的兒媳婦,不過他如今非常慶幸李平好男風(fēng),要不然的話,他可不敢想了。就是有些委屈吳悠悠了,不能正大光明的做他的姨娘,在他身邊陪伴著。 嬤嬤察覺到吳悠悠的不對勁,輕聲道“三夫人,你這是怎么了?”她是成國公府給吳悠悠的陪嫁,自然替吳悠悠打算了。平素吳悠悠可不會睡到日上三竿,今日太奇怪了,直覺告訴她,吳悠悠定然有什么事瞞著她。吳悠悠眨眨眼看著嬤嬤,眼淚不自覺的流淌下來,她身邊也只有嬤嬤可信,母親他們都不在身邊,連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將和承恩伯之間的事一股腦告訴了嬤嬤。 嬤嬤震驚的張大嘴巴,她知道吳悠悠不對勁,怎么也沒想到會這么勁爆,一時之間嬤嬤也沒了主意。承恩伯私下里跟兒媳婦在一起,傳出去,承恩伯府就要淪為百姓茶余飯后的笑柄了。 嬤嬤低聲道“三夫人,你是怎么想的?” “嬤嬤,你覺得我現(xiàn)在有說不的權(quán)利嗎?只有接受的份,若是真的顧忌名聲,昨晚他就不會來了。這件事,他絕對不會讓人傳了出去,依我看,昨日的家宴怕就是在找尋我。嬤嬤,我想要個孩子。”吳悠悠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只要有了孩子,她才能在承恩伯府長久的生存下去。 嬤嬤心里咯噔一下,沒有吳悠悠想的那么簡單,承恩伯夫人豈會容忍吳悠悠生下承恩伯的孩子,可若是吳悠悠有能力讓承恩伯獨寵她一人,也不是沒可能,是得合計合計才行。 顧廷菲眼見平昭公主神色匆匆的走來,立馬讓春巧等人出去,招呼道“義母,坐下喝杯茶?!逼秸压魅嗄笾l(fā)脹的眉心,擺擺手“廷菲,我如今沒心思喝茶,你可還記得我之前告訴你皇后的身子不適,茶飯不思。你后來還讓我悄悄找一位女大夫,喬裝打扮入宮替皇后把脈?!币o的事得趕緊說了,要不然她這心里頭不踏實。 周維不在京城,在江南遭遇了好幾次的遇刺,京城的皇后和鳳妃是宮里重點保護的對象,誰讓她們都有了身孕。鳳妃不用擔(dān)心,她有太后和霍家庇護著,自然不用任何人cao心??苫屎缶筒灰粯恿?,太后向來不喜歡皇后,一定會想法子對付皇后。 平昭公主只恨她不能在宮里時刻陪著皇后,于理不合,況且太后也不會答應(yīng)。顧廷菲心里咯噔一下,拉著平昭公主的手問道“義母,你說的可是真的,那如今怎么樣了?”她也只是隱隱的猜測,太后不會放過皇后和她腹中的孩子。 平昭公主嘆口氣,“大夫說她要是再去晚幾日,皇后腹中的孩子就沒了。真沒想到太后還是不肯死心,執(zhí)意要置皇后腹中的孩子于死地,那可是皇家血脈,太后和霍家未免太猖狂了。他們當(dāng)真以為我們周家沒人了?”越說越是氣憤的捏著手中的絲帕,恨不能將太后揉碎了,才舒心。 “姑母,你說的一點都沒錯,太后之所以敢這樣,那就是仗著我們周家沒人,皇室宗族里的老人要么被她收買,要么就是年老體邁,姑母豈能忍心讓他們cao心。福王逝世,周大人去了福建,京城能有幾個可靠的周家之人?”顧廷菲耷拉著腦袋。 平昭公主心里略略發(fā)沉,不可否認,顧廷菲說的沒錯,若是周家皇室有人站出來指責(zé)太后,他們霍家豈敢這般猖狂。也正是因為周家如此懦弱,才助長了霍家的囂張氣勢,越想她心里越是鈍鈍的犯疼,若是皇兄還在,豈容他們這般撒野,可惜了英年早逝的皇兄,當(dāng)年為了霍家的權(quán)勢和朝堂之上的穩(wěn)定,不得不強迫娶了霍太后那個毒婦。 “廷菲,那我們?nèi)缃裨撛趺崔k?就這么坐以待斃嗎?”平昭公主許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克制自己冷靜下來。顧廷菲溫聲道“姑母,也不是沒有法子,只是需要姑母力配合?!?/br> 平昭公主輕聲道“廷菲,我自然配合你,你說,需要我怎么做?”一番嘀咕之后,平昭公主率先反對“不行,廷菲,你不能入宮,你如今有了身孕,換做平日,我定不攔著你,如今絕對不行!”不容顧廷菲半點說辭。 此次入宮,怕是很難身而退,所以她不希望顧廷菲沖鋒陷陣,有了身孕,自然得小心謹慎一些。“廷菲,你聽姑母的話,不要沖動,更不要意氣用事,此事就交給姑母一人去辦。你懷著身孕,自然得注意些,倒是姑母,這么多年,都是孤家寡人一個,姑母也沒什么可以惦念和牽掛,如今能為你們姐弟倆做些事,姑母很欣慰,聽姑母的話,不許入宮!” 平昭公主輕拍著顧廷菲的手背,眼眶微微泛紅,顧廷菲少年時得到先皇寵愛,給她帶來的并不是榮耀,而是滅頂之災(zāi),待先皇駕崩后,霍太后將多年的怨恨皆發(fā)泄在她身上,才有了顧廷菲李代桃僵的去蘭國和親。讓她松口答應(yīng)顧廷菲去宮里,絕對不可能。 望著平昭公主堅定的目光,顧廷菲的心里覺得很暖心,仿佛又看到了那個袒護她的父皇,眼淚不自覺的往下滴落,一滴兩滴,guntang的熱淚滴落在平昭公主的手背上,她下意識的從衣袖里掏出絲帕給顧廷菲擦拭眼淚,心疼道“好孩子,哭什么,不許哭了,你懷著身孕,不許哭了,快些聽姑母的話。”一邊擦拭一邊勸慰,雙身子的人處處都注意。 得虧如今顧廷菲身在郡主府,而不是成國公府,算是讓她心里安慰的一件事。顧廷菲接過平昭公主手中的絲帕,展眉一笑“姑母,我這是感動,還有姑母這般體貼我。只是姑母,這次入宮我必須要去!我知道姑母是想跟我撇清關(guān)系,此次入宮跟太后撕破臉皮,太后勢必要牽連你身邊親近之人,不管我入不入宮,都改變不了,誰讓我是你的義女,這是京城人盡皆知的事。姑母,我很感激您替我考慮,只是我想入宮看看皇后,還想看看太后是如何替她辯解的,還請姑母給我這次機會,姑母放心,我會小心自己的身子,不會讓腹中的孩子受了委屈?!毕乱庾R的將雙手放在小腹處,她是一個母親,自然得替自己的孩子著想,天底下沒有一個母親會害自己的親生孩子,她亦是如此。 良久,平昭公主才欣慰的笑道“好,既然如此,姑母答應(yīng)你便是,可你一定要切記,腹中的孩子為上。此外不管我跟太后有什么爭執(zhí),你在皇后身邊穩(wěn)住她,切記不可跟太后發(fā)生口舌之爭,我和太后是平輩,她不敢將我如何,可你們倆就不同了。”不放心的再次叮囑起顧廷菲來,姑侄倆約定好了,等下午入宮。 霍府中,蕓娘一身淺藍色長裙,外披了一件貂絨大衣站在寒冷的微風(fēng)中,丫鬟們嚇得趕忙阻止她,可她卻嫣然一笑,執(zhí)意要外去,丫鬟們阻攔不住,也只有跟在她身后。 到了霍成揚的書房外,小廝皺眉的看著懷著身孕的蕓姨娘,三公主被霍成揚休棄了,連太后都沒有怪罪,甚至還下了懿旨讓三公主去白云庵修行,褫奪了她公主的封號,可想而知,太后對霍家有多重視,連嫡親的女兒都可以舍棄,不過也可以看出三公主的確是驕橫跋扈,連嫡親母親太后都不愿意饒過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