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染指臣妻(二)
眼見周維沒動靜,還一直趴著,太后渾身氣不打一處來,上前推了周維一把,才使得周維緩過神來,睜開眼睛,迷糊的看了一眼殿內(nèi),道:“太后,皇后,你們怎么都在,瞧朕這記性,這是皇后的寢宮,見過母后?!被剡^神來,周維恭敬的給太后作揖。 太后居高臨下的看著皇帝,道:“這么晚了,難得皇帝還能在皇后寢宮坦然的歇著,皇帝的心還真大呀!莫不是不知道程子墨的妻子在殿內(nèi)?”有顧廷菲在,他還能這般安定的睡著。不對,分明給顧廷菲下藥了,他們倆應(yīng)該有夫妻之實,否則顧廷菲豈能有活命,在她們進來之際,就應(yīng)該聽到顧廷菲嬌媚的聲音了,不對,到底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差錯。 太后沒理會周維,而是快速的抬腳去里殿,她得去看看顧廷菲,看她才放心,知曉周維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李天舞看著太后沉冷的表情,下意識的朝周維看過去,不知是錯覺,還是真的,周維竟然遞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天舞現(xiàn)在腦袋還昏昏沉沉,到底怎么了?現(xiàn)在并不是說話的機會,況且這些事,周維也覺得難以啟齒,思及此,眼中閃過一絲黯淡的目光?!鞍。?,你怎么會在這?”里殿內(nèi)響起太后尖銳的叫聲,周維和李天舞聞言,飛快的趕過去,倒想看看太后到底看到了誰,那么激動的叫嚷起來。 原來是程子墨,他此刻正躺在顧廷菲身邊,輕柔的對著太后點頭,道:“噓,廷菲剛?cè)胨?,還請?zhí)笮÷朁c,有什么事,我們出去說,不要打攪廷菲歇息。微臣再次感激不盡,多謝太后?!毕崎_被褥,掖好被褥,程子墨才隨太后、周維和李天舞一起出來。 太后就算再遲鈍,現(xiàn)在也知道了,今日她在繼續(xù)鬧騰下去,根本就占不到半點好處。原本她吩咐太醫(yī),在顧廷菲的湯藥里秘密放了迷藥,就是為了顧廷菲,讓她對周維主動獻身,知曉周維肯定會沉不住氣,必定會來李天舞的寢宮。太后費盡心思的讓顧廷菲留在皇后寢宮,若不是設(shè)計一番,她第一個對不起自己。 顧廷菲,這可是你自找的,誰讓你是周維心尖上的女人。讓李天舞離開,只是第一步,第二步便是讓顧廷菲勾引周維,周維見李天舞走了,勢必會忍不住去看顧廷菲一樣,等到顧廷菲見到周維,身上的藥性發(fā)作了,任憑周維是正人君子,面對他喜歡的姑娘,豈能在忍住。 在這個時候,太后帶著皇后闖進去,正好看到這一幕,周維在染指臣妻,傳出去那無疑就是破壞了他們倆的名聲,一是周維,而是顧廷菲,三是程子墨,一箭三雕,太后何樂而不為。 顧廷菲和程子墨斷了刑部尚書顧明興的仕途,讓她痛失了一名可用的人才,太后心中豈能不怨恨。早就想找機會,狠狠的給他們痛擊一頓,可惜,這一次,太后失算了。根本就沒料到程子墨能悄無聲息的入宮,她根本就沒有察覺,看來她下一次得更加縝密才行。 太后冷眼看著程子墨:“都這么晚了,你身為臣子,豈能入宮來,尤其還留宿在皇后寢宮,傳出去你讓皇后顏面無存!程子墨,別仗著哀家寵愛你,就可以在后宮肆無忌憚。你得給皇后和皇帝留有面子,不要怪哀家沒有事先警告你,今日的事傳出去,有損皇家威名?!被謴?fù)好心情的太后,第一時間開始責備程子墨。 面對她的責備,程子墨當然是笑著接受了,“對不起,太后,微臣實在太擔心廷菲了,貴妃娘娘與她之間的過節(jié),微臣覺得若是她一不小心,又該被算計了?!背酥?,沒有其他的法子了,誰讓現(xiàn)在太后是黎國的太后,手中握有朝權(quán)。 周維這個皇帝,不過是傀儡罷了。太后的心情越來越差了,她現(xiàn)在說什么,周維、李天舞和程子墨都聽著,根本就沒有她期待中的反抗,根本就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點用都沒有,根本就不按照她預(yù)想的來。 看了一眼天色,太后站起身,對著蘭嬤嬤,道:“我們也該走了,程子墨,你好自為之!”“多謝太后提醒,微臣恭送太后?!甭氏确磻?yīng)過來的程子墨對著太后作揖,送別太后。一出皇后寢宮,太后沉著臉吩咐蘭嬤嬤:“去查查程子墨何時入宮的?” 蘭嬤嬤聞言,弓著身子應(yīng)道:“是,奴婢記下了?!焙枚硕说囊怀龊脩?,就被程子墨攪合了,太后的好心情沒了,蘭嬤嬤自然也是沒了。她是伺候太后的奴婢,太后的喜怒哀樂影響到她。倏忽腦海中想到一件事,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太后,半晌還是搖頭止住了,等過兩日再說,反正這件事對太后來說,也是無足輕重。 在皇后殿內(nèi),周維和程子墨四目相對,周維卷起手輕咳了兩聲,道:“時辰不早了,朕也該走了,程子墨,你隨朕一起走吧!皇后,就有勞你照顧程少夫人了。”李天舞笑瞇瞇的點點頭,送著周維和程子墨一同離去。 她不是傻子,能看得出來,周維和程子墨之間的古怪,有很多事并不應(yīng)該她cao心,她才是少插手為妙。有時候,知道多了,反而不是一件好事。如此想著,李天舞便去里殿看看顧廷菲,殊不知顧廷菲不知道何時醒來,坐起身,雙腿屈膝,腦袋埋在腿間,不知道她在沉思什么。 李天舞見狀,也沒打攪她,很快便退下了。現(xiàn)在顧廷菲腦子一片空白,對她來說,真的太震驚了。慢慢的恢復(fù)了記憶,她記得她渾身發(fā)燙,整個身子都覺得快要飄起來,然后她做了什么,閉上眼睛,懊惱的回想起來,她當著周維的面,就不顧禮數(shù)的解開衣裳,她還要不要臉面呢? 就算周維是她嫡親的弟弟,也不能這般不顧禮數(shù),當著他的面褪去衣裳。周維似乎把控不住,想要低頭親吻她的臉頰,他們倆之間的距離那么近,那么近,差一點兒,周維就要觸碰到她的時候,突然身后出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迷迷糊糊看到程子墨出現(xiàn)了,對著周維的后背痛打過去,砰的一聲,周維倒在地上,再然后,好像周維被程子墨帶走了,她渾身火熱無比,此刻周維和程子墨都不在了。 她褪去上衣,準備涼爽涼爽,沒了顧忌的顧廷菲,根本不知道,程子墨走進來看到這一幕,是多么震驚。緊接著,程子墨就沖到顧廷菲身邊,再然后,顧廷菲不愿意回想了,他們倆也不知道誰主動,竟然在李天舞的寢宮內(nèi)做了那種令人羞恥的事來。 顧廷菲垂著腦袋,不斷的敲打著,真該死,她大意了。明知道太醫(yī)開給她的湯藥,很可能有問題,她還沒有顧忌的喝了。太后這個老妖婆,怕是想破壞她和周維的名聲,可惜程子墨出現(xiàn)了,如此說明,她還要感謝程子墨。若不是他及時出現(xiàn),還不知道今晚怎么平安的度過。 周維停下腳步,抬頭看著皎潔的月光,這里很安靜,應(yīng)該是個談話的好地方。程子墨和他四目相對,“圣上?!敝芫S淡聲道:“今晚的事,希望你忘記,朕。。。。。。”并不是有意要冒犯顧廷菲,那是他最心愛的女子,豈能忍心敗壞她的名聲。況且他和顧廷菲約定好了,等他掌握朝權(quán)的那一日,便是風光迎娶顧廷菲進門的那一天。 明知道顧廷菲跟程子墨成親了,他們不可能不行夫妻之禮,可當著他的面,在皇后殿外,聽到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他不知道有多沖動,想沖進去,不顧一切的阻止程子墨,可他有什么資格,程子墨背后有福王和成國公府,他的雙腳仿佛有千斤重,根本就抬不起腳來。就這樣,他眼睜睜的看著心愛的女子躺在程子墨的懷里,而無動于衷,沒有任何舉措。 程子墨輕聲道:“圣上,今晚什么事都沒發(fā)生,微臣知曉,若是無其他的事,微臣就先告辭了,等明日一早,微臣便來接內(nèi)子回府?!苯^對不能再讓顧廷菲留在宮里了,若不是顧忌顧廷菲虛弱的身子,他今晚就恨不得將顧廷菲帶走。 這吃人的皇宮,他不愿意讓顧廷菲再留下來,等著被太后算計。周維眼中閃過一絲惱怒,他身為一國之君,話還沒說完,程子墨就打斷他的話,但凡看一個人不順眼,無論他說什么,做什么都枉然。 翌日清晨,李天舞剛睜開眼睛,便聽到宮女走進來稟告,程子墨來了,要接顧廷菲回府。她騰的從床上坐起身,一番打扮過后,她飄然出現(xiàn)在程子墨面前。程子墨對著李天舞作揖請安,李天舞淡聲道:“不用多禮,平身?!?/br> 程子墨向她表明來意,要接顧廷菲回去。此刻的李天舞根本就沒有阻攔的理由,顧廷菲走了,也好,這樣她就不用提心吊膽。昨晚程子墨離開后,她親自去探望顧廷菲,看到她熟睡了,便沒有打攪她。扔下稍等兩個字,李天舞便去里殿。 顧廷菲昨晚身子難受極了,現(xiàn)如今想起她跟程子墨的事,不免有些羞澀,現(xiàn)如今聽李天舞說,程子墨來接她回府了。她立刻從床上坐起身來,掀開被褥,站起身,對著李天舞作揖:“多謝娘娘照顧,那妾身就先告辭了?!?/br> “罷了,既然小侯爺來接你回府,本宮也就不留你了,那你且回去好生休息,等有時間,再進宮來陪本宮。”李天舞笑著攙扶著顧廷菲走出來。有時間再來皇宮,顧廷菲可不傻,她被太后算計一次,兩次,她是傻子,才會再次進宮被太后傻乎乎的算計。 這一次,若非程子墨及時趕到,還不知道她跟周維會作出什么事來,讓太后和世人嗤笑。到時候她只剩下死路一條,太后這是要將她和周維往死路上逼迫??蓯旱睦涎?,看來對她還是太松懈了,沒有想到,她會在宮里明目張膽的算計她和周維。 看來回去她得好好謀劃一番了,顧廷菲清幽的雙眸劃過一絲冷意。前日,馬成崗才告訴她,青幽的家人在一個月前都被殺害了,縱觀整個京城,除了太后還能有誰有如此滔天的權(quán)勢,可以殺人滅口,還如此不留活口,簡直就是喪心病狂。她遲早會讓太后和霍家為他們的行為付出慘痛的代價,顧廷菲在心中暗自發(fā)誓。 見到顧廷菲來了,程子墨微微愣怔,隨后抬腳上前,從李天舞手中接過她的手臂,攙扶著她離開。李天舞目送著顧廷菲和程子墨離開的背影,心里說不上來的酸楚。倘若當初她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和程子墨離開,那么是不是可以說明現(xiàn)在程子墨的溫柔是屬于她,而非顧廷菲。 呵呵呵,還去想這些做什么,這是不能改變的事實了。再去想,只會讓她更加的憂傷罷了。誰讓周維和程子墨沒有可比性呢!坐上馬車,顧廷菲一直低著頭,不敢去看程子墨,昨晚的事還時刻浮現(xiàn)在她腦中,揮之不去。 程子墨輕飄飄的看了顧廷菲一眼,道:“怎么,連話都不愿意跟我說了?”仔細聽著,語氣里似乎有些幽怨。 顧廷菲聞言,下意識的抬起頭,迷茫道:“你胡說什么,怎么可能呢?你別開玩笑了,我感謝你還來不及,怎么可能不愿意跟你說話。”看到程子墨眼中的笑意,顧廷菲瞬間明白了,他這是在逗她。 顧廷菲黑著臉,道:“這可不好笑,程子墨,你別以為我。。。。。。” 話還沒說完,就見程子墨陰沉著一張臉湊到她跟前,嚴肅道:“為什么不拒絕,為什么要留在宮里?我相信以你的聰明,你能不留在宮里,你到底留在宮里想做什么?”半點喘氣的機會都不給顧廷菲,這算是興師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