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設計
指不定周維對薛仁嫻也是怨恨,就是看在她背后薛兵之的勢力,誰讓薛兵之是周維的親弟弟,薛仁嫻又是薛兵之唯一的嫡女呢?看來她是低估周維對顧廷菲的喜歡了,眼睜睜的看著心愛的女人嫁人,周維還能在宮里吃好喝好,別提他內心有多強大了,忍耐力是可以的。忽然,太后突然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隨后忍不住哈哈笑出聲來。 小木子低著頭,沒吭聲,這一日兩人在御書房的氣氛太沉悶了,感覺快要喘不過氣來。周維放下手中的奏折,站起身道“走,去皇后的寢宮?!笨伤闳セ屎髮媽m了,小木子在心底歡呼,不用再憋著了。 見到顧廷菲,說不定周維心情會好,對著他也不用板著臉,怪嚇人,害的他一個下午沒說話了?!笆牵抛衩?。”回過神來的小木子趕忙抬腳跟上周維的步伐,兩人很快便到了李天舞的寢宮。 李天舞笑盈盈的出來迎接周維,她心知肚明,周維來是為了看顧廷菲,而不是看她。周維親昵的攙扶著李天舞起身,“皇后,無須客氣。這里只有你我二人,沒有外人?!?/br> “多謝圣上,禮數不可廢,還請圣上見諒?!崩钐煳韬軋猿郑芫S也不勉強。“圣上,您可用膳了,要不然坐下一起用膳?”李天舞主動邀請周維。驀得,周維的肚子咕咕叫了兩聲,李天舞低著頭,臉上露出了一抹燦然的笑意,沒讓周維看到。 周維輕咳了兩聲,道“好。”誰讓他的肚子不爭氣,這個時候叫起來。用完晚膳,李天舞輕聲道“圣上,程少夫人在臣妾寢宮,晚上臣妾怕是不能伺候您了。”有顧廷菲在皇后寢宮,他們倆總不好在一起親熱。 周維驀得瞪圓了眼睛,李天舞在想什么,也虧她想的起來,他根本就沒心思,一顆心都在顧廷菲身上?!半蘼犝f了,文欣將程少夫人推下池塘,程少夫人在你寢宮休養(yǎng),那就勞煩你多費心了。子墨是朕最器重的臣子,程少夫人就拜托你了?!敝芫S衣袖下的雙手緊捏著,好不容易脫口說出程子墨的名字。換做之前,他才不會提起程子墨,可他不愿意讓李天舞知曉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李天舞躬身應道“是,請圣上放心,臣妾會照顧好程少夫人,等過幾日,她身子好了,臣妾親自送她回府。對了,圣上,時辰不早了,您早些回去歇著?!边@是趕周維離開的節(jié)奏嗎?周維面色淡淡,看不出來息怒,突然殿外來了一位神色慌張的嬤嬤,。 天舞眸光微閃,她認識,這是文欣寢宮的嬤嬤,莫不是文欣出什么事了。 嬤嬤撲通一聲跪在李天舞跟前“皇后娘娘慈悲,請您去勸勸貴妃娘娘,她已經一日不用膳了,連水都不肯喝一口?;屎竽锬?,在這么下去,貴妃娘娘她怕是活不長了,皇后娘娘,奴婢求求您了,去勸勸貴妃娘娘吧!” 才絕食一日,就這么迫不及待的來找她去勸說文欣,她是當朝皇后,可曾幾何時,文欣將她放在眼里了。李天舞私心里不愿意去勸說文欣,更何況還有周維在,不應該是他去勸說文欣嗎?周維端正的坐著喝茶,并沒有將嬤嬤的話聽進去,就算聽進去,他也沒有任何反應。 嬤嬤見狀,心下一沉,看來皇帝和皇后兩人都不管文欣的死活,那她們可怎么辦?她們這些文貴妃寢宮的人,是不是要被打散了,去別的地方了?就在這時,周維突然出聲,神色淡淡“皇后,既然如此,你就去一趟?!眲駝裎男?,身為貴妃,仗著文家的勢力,在宮里如此胡來,她還有臉絕食,周維對她那是不屑一顧。 想當初,他若是沒去文欣的寢宮,她便不會有身孕,如此顧廷菲也不用遭罪,被文欣記恨上。等大局穩(wěn)定了,文欣是不能留在宮里了,否則顧廷菲怕是沒安生的日子過。“是,臣妾遵命?!崩钐煳杪勓怨碓袘拢S嬤嬤一同離去。沒了李天舞的存在,寢宮內似乎一下子安定下來,顧廷菲正在里殿內歇息呢。 這也是為什么剛才周維出聲讓李天舞離開的主要原因,并不是真心想讓她去勸說文欣。想著趁著機會,他能多看顧廷菲一次,安慰她一番。出了皇后寢宮,李天舞腦海中閃過顧廷菲的身影,她將周維和顧廷菲兩人留在宮內,該不會出什么事。 下一秒,這個念頭被她否定了,不可能,周維應該知道他的身份,背后有太后虎視眈眈,斷然不能出半點差錯,這怕是用不著她來提醒周維,周維比任何人都清楚。既然如此,那她便早去早回。 蘭嬤嬤湊到太后跟前,在她耳邊輕聲道“太后,皇后去了文貴妃的寢宮?!碧舐勓?,眼中閃過一絲陰鷙,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好,好,好,你辦的不錯,這一次若是事成了,哀家重重有賞?!薄岸嘀x太后,奴婢不敢邀功,都是太后指揮得當。”蘭嬤嬤謙虛的弓著身子答道。要是沒有太后在背后出謀劃策,她們怎么可能完成的這么順利,接下來還有重要的事等著她們去做。 太后眸光微閃,周維,這一切都是你逼迫哀家。想當初,為了不讓周明悅去蘭國和親,她忍痛答應了周明菲,和她做了一筆交易。原本以為周維會是一個懂事,聽話的皇帝,卻沒想到,他安靜的內心下,包藏一顆推翻她和霍家的禍心,豈能再留著周維了。 她這一次一定要周維身敗名裂,變成孤家寡人,然后狼狽的從皇帝的寶座下退下了,幾個月的時間足夠了,足夠了,想著太后的眼中直冒精光。明路正站在程子墨身后,看他和周奇對弈,顧廷菲不在府上,程子墨想來不愿意留下,便找了個理由出來見周奇,兩人一起對弈。 周奇輕描淡寫的看了他一眼“既然舍不得,為何不去宮里?”程子墨差點兒沒被這句話給嗆到,他哪里舍不得了,周奇是哪知眼睛看出來的,隨后反駁道“周大人,你說笑了?!?/br> 誰知周奇一本正經道“我有沒有說笑,也只有你心里最清楚,罷了,你若是自欺欺人,就別管我沒提醒你。這一次她在宮里,說不定是太后有心要留下她,你要是不擔心她的話,就隨便你?!边@是周奇對程子墨的警告和提醒,別人不熟悉太后,他還能不熟悉,這么多年,太后一直收斂心性,面上是和善的黎國皇后、太后。 背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只是他不愿意現在就跟她撕破臉皮罷了,還不到時候。周奇現在還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聯(lián)手周維,推翻太后和霍家在朝中的勢力,得徐徐圖之,一口吃不成一個胖子。 程子墨清冷的雙眸劃過一絲冷意,太后留下顧廷菲,必定不懷好意,那么福安郡主,為何同意讓顧廷菲留下?文貴妃將顧廷菲推下池子,就是因為成婚第二日,顧廷菲去給太后請安,不小心推到了文欣,導致她小產,這件事文欣時時刻刻記在心上,想找顧廷菲報仇。 騰的程子墨坐不住了,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周奇見狀,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皇兄,你在天有靈,可看到了?有人對明菲如此好,你可以安心了。有皇弟和皇姐在,勢必不會讓明菲受委屈,只是可惜了,她不能恢復大公主的身份,成為尊貴的金枝玉葉。 若是皇兄在世,周明菲還是一樣,是黎國最尊貴的大公主,誰都不能對她無禮,就包括太后,那是皇兄心頭的寶貝。程子墨雙手抱拳,正好對周奇辭行,他還是進宮去探望顧廷菲,要不然他不安心,總覺得會出什么事。明覺急沖沖的走進來,神色慌張的走到程子墨身邊,“小侯爺,奴才有要緊的事跟你稟告?!?/br> 要緊的事,程子墨當下對著周奇作揖,和明覺走到一邊,聽明覺稟告。程子墨掩飾的再好,也逃不過周奇的法眼,看來一定是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程子墨沒過一會便帶著明路和明覺離開了兵部尚書周奇的府邸。周奇放下手中的白子,程子墨走了,他也沒心思再繼續(xù)下棋了,棋逢對手,才最讓人覺得痛快。 站起身,雙手背后,周奇抬起頭望著一輪彎彎的明月,眼前不自覺浮現顧廷玨的身影,她靈動的聲音,笑盈盈的神情,仿佛此刻就站在他面前。對于顧廷玨主仆倆不告而別這件事,周奇始終都覺得氣氛,為什么不能當面跟他道別,既然想離開,周奇不會攔住她們。 只是她們主仆倆,在京城已經沒了家,能去什么地方,罷了,那是她們的事,用不著他cao心。既然離開兵部尚書府,就與他再無瓜葛。 永安侯夫人在大廳等了許久,天色越來越黑了,萬梓齊還沒回府,他到底去了何處?“來人,去把大少夫人給我請過來?!庇腊埠罘蛉艘宦暳钕?,丫鬟忙不迭的跑走了。 沒一會兒,就見李鸞緩緩的朝她走來,淡綠色的長裙,袖口上繡著淡藍色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云,下擺密麻麻一排藍色的海水云圖,胸前是寬片淡黃色錦緞裹胸,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艷若滴。 腮邊兩縷發(fā)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而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幾分調皮,幾分淘氣,一身淡綠長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無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李鸞的確很美,就是可惜了,沒有半點性子,拿捏不住萬梓齊。 當初這門親事,她親自去求著母親才應下的,這是她親自選擇的兒媳婦,總不能去永安侯跟前哭訴,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李鸞剛要俯身給永安侯夫人請安,被她止住“行了,不用多禮,這里又沒外人,來,到母親身邊來,陪我說說話。” “是,母親?!崩铥[乖巧的低著頭,抬著輕盈的步伐走到永安侯夫人跟前,被她拉著一把坐下來。永安侯夫人握著李鸞的手,詫異道“鸞兒,你的手怎么冰涼,現在可是六月天?!焙枚硕说脑趺葱∈直鶝?,莫不是出什么事了。 李鸞下意識的搖頭“沒什么,母親,只是來的時候,我洗手罷了,過一會便好了,多謝母親關心?!比绱吮愫?,只要不出事就行,要不然她可無顏面去跟母親還有過世的兄長交代。 既然將李鸞娶進門,那她就要對李鸞上心,目光落在李鸞平坦的小腹上,李鸞脾氣秉性特別好,就是肚皮不爭氣,成婚這么久了,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李鸞低著頭,面色漲紅了,她知道永安侯夫人對她的期盼,希望她能早些懷上孩子,在永安侯府的地位鞏固。 “鸞兒,近來齊兒是不是回來的很晚?”永安侯府并沒有提起孩子的事,而是問起了萬梓齊。李鸞抬起頭,應道“嗯?!蹦芗藿o表哥萬梓齊,是她這輩子最幸福的事,從小就喜歡表哥,能嫁給心儀的人,是很幸福的事。 永安侯夫人松開李鸞的手,嘆口氣,道“你呀,真是讓姑母說你什么好,你現如今是他的夫人,就應該約束他。不能讓他這么晚回府,你看看你父親,什么時候回來這么晚過。你可要將母親的話記在心上,男人需要好好的管教,至于如何管教,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鸞兒,你別看齊兒是我的兒子,在我心里,你才是最親近的人,誰讓你是我嫡親的侄女。鸞兒,記住母親的話,對男人,千萬不能心慈手軟。這次,我且陪著你一同等齊兒回來?!币膊恢獣岳铥[有沒有將她的話聽進去,永安侯府別有深意的看著李鸞,輕拍著她的手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