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拒婚
不能再提供其他的幫助了。周明悅不是太后的親女,難道是明王妃偷換了?程子墨和顧廷菲謝絕了小謝氏挽留的好意,離開了成國公府,坐上了馬車,顧廷菲雙手托腮道“我覺得這太可怕了?” 程子墨輕看了她一眼,道“還有你覺得可怕的事,那真是不容易。”當下,顧廷菲耷拉著臉,厲聲道“程子墨,你胡說什么,我也是個姑娘,怎么就不能覺得害怕。反倒是你,分明說好了,幫我說話,你倒好,就讓我一個人面對父親。太可惡了,你說話不算數(shù)。”在不知不覺間顧廷菲開始以夫人的架子責備起程子墨了,程子墨微微挑眉,看樣子,他給顧廷菲說話的機會都是他的錯了。 孔夫子說的沒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他還是靜靜的看著她不出聲罷了,現(xiàn)在他越是多說,就越描越黑。等顧廷菲安定下來,她湊到程子墨身邊,道“你有沒有覺得奇怪,明王妃為何要將這件事告訴父親?” 程子墨下意識的看著顧廷菲黑白分明的雙眼,似乎想透過雙眼看穿她的內(nèi)心,到底想說什么。突然車夫一個不小心,馬車傾斜了,顧廷菲覺得腰上一緊,濃重的男子氣息頓時籠罩下來,程子墨展開修長的手臂將她牢牢的抱在懷里,他的呼吸聲低沉急促,溫暖的手掌壓在她的手臂上。 這樣的舉動讓顧廷菲頓時變得慌亂起來,整個人仿佛被攏在他的天地,鼻端是淡淡的混雜著薄荷葉般的檀香木香氣,程子墨將顧廷菲抱得很緊,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一陣微風吹來,吹在她紅潤的臉蛋上,忍不住微微顫栗,臉頰滾熱,手腳卻一片冰涼,更加讓程子墨緊緊抱住她。 等馬車安定下來,車夫在外連忙道謝,程子墨來了句“閉嘴,繼續(xù)趕車!”把車夫嚇得不敢出聲,屏住呼吸繼續(xù)駕著馬車趕回去。程子墨松開顧廷菲,關切道“你怎么樣?” 顧廷菲的身子往后退縮了,距離程子墨一段距離,她緩聲道“多謝關心,我沒事?!狈讲艃扇丝康奶?,讓她來不及思考。 對程子墨的指責根本就站不住腳,她跟程子墨只是名義的夫妻,且她對程子墨還存了利用的關系,希望能借助他身后的勢力幫助周維盡快的鏟除太后黨羽,掌握政權。 她有什么資格去責備程子墨沒有在程勛面前幫她說話,程勛最終也告訴他們了,周明悅不是太后嫡親女兒,接下來怎么做,就看他們自己的了。周明悅覺得腦袋嗡嗡嗡的疼痛無比,睜開眼睛看到太后,急忙坐起來,撲進太后懷里,撒嬌道“母后,我這是怎么了?” 分明記得跟母后聊天,不知怎么就覺得眼前發(fā)黑,接下來的事她就沒知覺了,而且現(xiàn)在手指隱隱作痛,她到底是怎么了?太后扯了扯唇角,將懷里的周明悅推走了,道“沒事,不過就是手指流點血,受傷了,回去多吃點補品就好了,時辰不早了,你也該回府了,哀家累了?!?/br> “我不,我不,母后,好不容易進宮一趟,我得多陪母后幾日,這樣,我就在宮里小住些日子陪著母后,反正這些日子夫君比較忙,好不好嘛,母后?!敝苊鲪偯Σ坏耐熘蟮氖直廴鰦桑瑩Q做往常,太后高興還來不及,根本就不會拒絕。 今日太后一反常態(tài)的拒絕,嚴肅道“你雖說是哀家的公主,可你如今更是霍府的兒媳婦,未來的當家主母,豈能如此任性,聽哀家的話,快些回去,省的被人說哀家的閑話。你是哀家教養(yǎng)出來的女兒,哀家今日有些累了,想早些歇著?!敝苊鲪偪偸窃谒媲盎斡疲绾文馨残娜胨?。 周明悅當下耷拉著耳朵,松開太后的手臂,噘嘴道“好吧!母后,您別生氣,我聽你的就是了。那母后,你既然累了,就早些歇息,別cao心后宮那些瑣事,直接交給皇后便是。母后,女兒走了,你可別想我??!” 臨走前,周明悅還依依不舍的再三回 頭回看太后,太后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剛才的滴血認親畫面還浮現(xiàn)在她腦中。正如明王妃說的,她跟周明悅的血液不相融,那么就說明周明悅不是她的親女,怎么會是這樣?太讓人覺得意外了,這么多年,她一直都被蒙在鼓里,還未曾可知? 若非這次明王妃想用此威脅她,怕是一輩子都不會知曉,太后閉上眼,兩行清淚從臉頰上流淌下來,保養(yǎng)得宜的雙手緩緩的擦拭眼淚,在心底默默發(fā)誓,就算窮盡畢生的精力,她也會找尋到嫡親女兒,不讓她在外受苦。 這件事只有太后一人知曉,她在默默承受這些非人的痛苦。春珠替顧廷菲捶打著后背,望著跪在地上嬌羞的春巧,顧廷菲出聲道“馬成崗待會來了,你可別這樣。” “少夫人,你別打趣奴婢,奴婢臉皮薄。”春巧低著頭,聲音小如蚊蠅,她不敢去面對顧廷菲和春珠火辣辣的眼神,她總覺得臉上熱浪襲來,讓她無法抬起頭來。 春珠微微笑道“少夫人,這奴婢可以作證,私下里春巧跟馬成崗多說幾句話,都會紅臉。眼下馬成崗要來商議他們倆的親事,春巧能不害羞嗎?不過,少夫人。。。。。?!边€沒說完,她就眼尖的看到馬成崗風塵仆仆的過來了。給顧廷菲行禮后,馬成崗挺身站著。 顧廷菲擺擺手“不用拘禮,今日將你叫來,是想商議你和春巧的親事,早就應該提上日程了,可近來發(fā)生的事太多了,你們的親事這就耽擱了。你和春巧。。。。。。”突然馬成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把顧廷菲嚇得后半句話沒說完,吃驚道“馬成崗,你這是何意?” 春巧可還在呢,瞧著他的臉色似乎不太好,莫不是有什么難言之隱?馬成崗作揖道“啟稟少夫人,奴才不能娶春巧?!薄盀槭裁??”顧廷菲下意識的脫口問道,春珠和春巧對視一眼,隨后目光都落在馬成崗的身上。 他們倆分明郎情妾意,怎么如今給他們倆cao持親事,馬成崗倒是不樂意了。顧廷菲今日若是得不到馬成崗很好的解釋,她是不會罷休,而且春巧還在,馬成崗未免太傷人了,先前他們倆的互動眾人都看在眼里。春巧咬緊嘴唇,緊盯馬成崗,等待著他的回答。 “奴才的父親過世還不到三年,奴才得替他老人家守孝?!瘪R成崗一字一句從牙縫里蹦出來,替馬管家守孝,這怎么聽著像是借口。之前她可沒聽馬成崗提過,要替馬管家守孝三年。 連顧廷菲都聽出是借口,更何況是春巧,她騰的站起身來,道“少夫人,對不起,因著奴婢的親事,讓您cao心了。是奴婢的不是,您別為難馬成崗,奴婢的親事自有父母做主,多謝少夫人美意?!卑驼拼蟮哪樀吧喜紳M了倔強,她是個姑娘家,當著顧廷菲和春珠的面,被馬成崗拒婚,自然覺得面上無光,且心里難受極了。 但她不愿意讓馬成崗傷害到自己,只能說親事由父母做主,順著臺階,顧廷菲便讓春巧回去歇著,留下馬成崗單獨在屋里,連春珠都趕出去了。春珠忙不迭的跑上前,安慰春巧,攙扶著她回屋歇著。 顧廷菲冷冷道“馬成崗,你若是不說清楚,我是不會放你離開的!”春巧跟在她身邊的時日不短,對她盡忠職守,馬成崗對她有情義,如今到底因為什么,而不能娶春巧。 馬成崗沉聲道“奴才不敢有半點欺瞞少夫人,的確是要給父親守孝三年,還請少夫人諒解。”隨后跪在地上,任憑顧廷菲說什么,他都沒開口。程子墨解開身上的披風走進來,顧廷菲下意識的接過他手上的披風,懸掛起來。程子墨回來了,從馬成崗的嘴里怕是得不到什么消息,還不如讓他離開,省的在她面前晃悠的頭疼。 從顧廷菲口中得知她的煩惱,程子墨微微一笑,“夫人,這些事你管的未免太多了,那是他們倆的事,你別跟著瞎cao心了。若是馬成崗有什么難言之隱,你又何必逼著他?不過 就我這些日子看來,馬成崗對春巧未必無情,且等著些日子,或許現(xiàn)在不是合適的機會。”男子漢大丈夫,總有些自己的想法,埋藏在心底,不愿意與人分享,這也是很正常的事,何必去追究,一味的追查到底。 顧廷菲瞥了他一眼,說話說的很輕松,可她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春巧難受,而沒法子勸說她。早知道今日就不應該當著春巧的面詢問馬成崗,哎呀,她怎么那么魯莽,這個時候顧廷菲開始自責起來。 十日過去了,隨著明王妃的自盡,兵部連同大理寺也就撤銷審理此案,加上明王妃臨終的血書,不管真假,這些都是證據(jù),不能一味的追著明王不放。顧廷菲一直等待著宮里對她的懲罰,畢竟她將文貴妃推了一把,導致她小產(chǎn),可十幾日過去了,她沒等到任何宮里的消息。 春巧的情緒不穩(wěn)定,顧廷菲便讓她回老家歇息些時日,再回來伺候她。春珠攙扶著顧廷菲站起身,她走到窗前,望著窗外的春景,雙手托腮發(fā)呆。十日的時間不長也不斷,周維很快就要納兩位新妃子,等薛兵之將嫡女薛仁嫻送到京城,霍府也會將霍成鳳送進宮,到時候宮里就比現(xiàn)在熱鬧多了。 妃嬪越多,熱鬧就越多。 太后瞇著眼望著周維,“快些起來,到哀家身邊,讓哀家瞧瞧,今日憔悴了不少,莫不是沒睡好?”“多謝太后關系,朕沒事?!敝芫S不愿意讓太后見到他虛弱的一面,打起精神答道。太后點點頭“嗯,沒事就好,哀家聽說你舅舅一行人明日便能到京城了,哀家已經(jīng)安排人去迎接了?!?/br> 原本跟舅舅約定好,讓他來京城一趟,卻沒想到,十幾日前太后突然找到他,提起了顧廷菲推到文欣小產(chǎn)一事。他并不打算追究顧廷菲,可偏偏太后揪著不放,顧廷菲雖說是程子墨的妻子,可她推到了文欣,導致她小產(chǎn),那是不爭的事實。在太后寢宮發(fā)生的事,想去回頭追查證據(jù),那是癡人說夢。 至今周維都還記得太后當時的凌厲,說了顧廷菲一籮筐的罪名,最后周維淡聲道“太后,您到底想怎么樣?”才能不追究顧廷菲,且不管程子墨背后的勢力,就單憑顧廷菲是他心愛的姑娘,他就不會讓她受傷,置于危險之中。 太后揚唇笑道“圣上,你何必如此著急,哀家并沒說要了她的命。平昭進宮來求哀家了,現(xiàn)如今你也求哀家,那哀家也不能不近人情,還想著治罪與她。不過文欣小產(chǎn)了,得有些日子來調(diào)養(yǎng)身子,這段時日總不能讓皇后一人侍候你,哀家想著,多納兩個妃子伺候你,不知道你覺得如何?” 這是太后在跟周維裸的做交易,只要皇帝答應納妃,太后便不計較顧廷菲推了文欣小產(chǎn)一事。真是好算計,想來太后早就預謀計劃好了,才會有今日這么一出。周維能不答應嗎?根本就沒有拒絕的機會,只要他想保顧廷菲,就勢必要妥協(xié)。文夫人需要太后安撫,周維微微笑道“那朕先多謝太后的美意?!本褪悄J了,要納妃。 納妃的人選太后也沒隱瞞,直接告訴周維,一位是霍家的庶女霍成鳳,一位便是他嫡親舅舅薛兵之的嫡女,對皇帝來說,納誰都一樣,只要太后能不追究顧廷菲,且擺平文夫人。 太后親手倒了一杯茶遞給周維“來,喝杯茶,這可是哀家親手泡制的大紅袍,嘗嘗看,味道如何?”出了太后的寢宮,小木子便跟在周維身后回了御書房。l0ns3v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