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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嬌寵記在線閱讀 - 第18節(jié)

第18節(jié)

    作者有話要說:  肝了兩天一夜,今天還請個假總算寫好了,一萬字實在寫不動了,九千也好吧

    然后車只能開成這樣了,還不知道會不會被鎖……

    親親我可愛的小天使萌,讓你萌久等了

    當真因為這點車給鎖了,可這是伴著劇情呀,改了就趕緊沒那個味了,哎,不知道修改過后能不能過……

    ☆、苛難

    曲堂禮這場病是因急怒攻心而來, 如今見自家女兒好端端的且那人對她是看的出來的疼寵,他這心思漸漸放開,如此過了半月基本已無大礙。

    曲玲瓏被他微顫的手送上馬車之時, 心中是酸澀想哭的,但是她不能, 她只能佯裝無比幸福的模樣,在那人的扶持下進了馬車。

    見她自進了馬車便垂著頭一句話也不說,知她是離了父親心中難過。顧西臣心中憐愛,伸手攬她入懷,柔聲哄道:“嬌嬌莫難過了, 日后都有爺在呢!”

    懷中人兒依然無話,只那身子開始輕顫,顧西臣趕忙抬起她的臉,果然,那雙瀲滟桃花眼中已蘊滿了淚水, 此刻正簌簌的往下掉。

    那淚珠就像打在他心上一般,顧西臣忙抬手給她擦著淚珠心肝兒寶貝的哄:“爺最見不得乖乖落淚,乖乖莫哭了,爺在呢!”

    曲玲瓏也不想這么沒出息的在他面前哭,只是一進來便再也忍不住, 此刻強自忍著別過臉,抬起自己素白凈潤的手擦著眼淚。

    她哭的時候,他難受,她這般忍淚, 他更覺不舒服,顧西臣嘆息著重新將她壓回自己懷中,輕撫著她如云緞般的烏發(fā):“嬌嬌還是哭吧,你這般爺更難受?!?/br>
    她卻不出聲響,只在他懷中輕顫,感覺到胸前的濕意,把顧西晨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想起小時太后老祖宗哄他入睡時哼唱的童謠,一時也顧不得旁的撫著她的背,回憶著輕哼出聲。

    他聲音低沉,哼唱出來又是另一種特別的韻味。

    半晌,懷中人漸無動靜,低頭看去,她濕潤著雙睫已經(jīng)睡去。

    心中是一片柔情,顧西臣俯首含去了她頰上的一滴淚珠,拉過一旁的秋香色冰絲薄被輕輕給她蓋了上。

    因著前些日子用補藥太多身子總覺困乏,再加上心中難受那人又時時在身旁,曲玲瓏這一路上基本都在酣睡,直至京中。

    見她睡的沉,顧西臣也沒叫她,就這么抱著人入了侯府中他早就為她準備好的清芷苑。

    因著時日尚早,怕她在床榻上悶著,便只將她輕輕放倒靠在菱花窗下的美人榻上。

    見她依然睡得人事不知,嫣紅著一張艷麗的小臉,顧西臣心中無限喜愛,面上便不自覺帶了笑意,將一干子丫頭婆子都轟了出去,自個兒搬了個矮凳在旁邊看她。

    只是他這剛坐下外間便有那婆子敲門,言說老侯爺讓他過去。

    因他為送曲玲瓏火玉鐲子而半道上缺了老侯爺?shù)膲鄢?,此時定少不了訓斥。

    顧西臣無法只得俯身在那沉睡著的人兒紅唇上親了親,再三交代那等丫頭婆子不能吵到她,這才依依不舍的去了。

    曲玲瓏沒睡多久,是被人喚醒的緩緩睜眼,還未及反應,便有人在身旁冷道:“奶奶既醒便趕快起來更衣吧!”

    曲玲瓏轉(zhuǎn)過臉,榻邊站了個身著大團花刻絲石青銀鼠褂,彈墨紫灰紡綢散管褲的婆子,束著干凈利落的一兜絲,帶著個紫繡鑲明珠的抹額,通身打扮端的是比那李mama和崔嬤嬤還來的氣派。

    這婆子也沒得她們和善,生的一張削長的臉便是沒什么表情也讓人望之生畏,更莫說此刻肅著神色,更顯的可怖。

    曲玲瓏一時沒搞清楚狀況頓了下,那婆子臉色更陰沉了幾分,轉(zhuǎn)過臉尖厲著聲音喝道:“你們還不趕緊的給她更衣,若讓殿下等著急仔細你們這些蹄子的腦袋!”

    她身后早侍立著兩個手捧衣帛,身穿銀紅衫,青緞子背心,白綾細折兒裙的嬌俏丫鬟,此刻被那婆子厲喝身子不由自主的瑟了下,顫聲應道:“是,柳嬤嬤?!北闵锨皬姺銮岘嚻饋砀?。

    他們這般強橫讓曲玲瓏很不適,眉頭微蹙揮開她們的手,撐著身子自美人榻上坐起來:“我的丫頭碧落呢?讓她過來?!?/br>
    她這反應讓劉嬤嬤徹底沉了臉,一雙尖利的眼睛剜著她:“叫你一聲奶奶你還真當自己是主子了?說到底不過就是小侯爺?shù)囊粋€睡具,莫仗著小侯爺寵你就敢托大,在長公主殿下跟前你不過也就是個奴婢,殿下召見哪容得你散漫!”她說著揚聲:“來呀,既然奶奶不配合你們就幫幫她!”

    立時,外間便轉(zhuǎn)進來數(shù)個粗壯的婆子,不由分說的將曲玲瓏從榻上拖下來,強按著換上了層層衣衫,披帛,將那一頭烏壓壓沉甸甸的烏發(fā)全部梳起,做了個無比繁復的堆云髻,插/上滿滿當當?shù)镍P釵珠翠,這才強拽著她出了清芷苑。

    被鉗制,曲玲瓏身不由己只能跟著她們走,轉(zhuǎn)過一重又一重的假山流水,翠障長廊竟還未到頭。

    此時正值盛夏三伏天又是大中午,炎炎烈日幾乎能將人烤化了去,曲玲瓏身上著這一層又一層的繁復衣衫,頭上是沉甸甸的發(fā)飾,再加上又走了這么遠的路,內(nèi)里衣衫早就濕透,雙腿在發(fā)抖,眼眸在蒙蒙發(fā)昏。

    不愿讓這些婆子作踐,她強自撐著未曾言過一聲兒。

    也不知過了多久,在她要昏倒之際終于出了一道低矮的月牙門,被鉗制著上了一頂青羅小轎。

    曲玲瓏癱倒在轎中,緩了許久方回過來點精神,這才注意到外面喧鬧的聲響,他們竟帶她出了侯府。

    約莫過了有小半個時辰,轎子方停,外面柳嬤嬤尖利的聲音傳來:“出來吧,奶奶!”

    她這一聲兒“奶奶”叫的很是輕蔑。

    曲玲瓏強自忍著發(fā)顫的腿下了轎,眼前是座頗為宏大的宅院,那長長的看不到尾的高墻刷著赤色麗漆,從這里能看到里面被陽光照射而五彩繽紛的琉璃瓦、紅玉珠頂。

    沒人告訴她這里是何處,她也沒興趣知道,一句話不說的被那柳嬤嬤和鉗制著她的幾個粗壯婆子一路帶至了一間涼亭處,迫她跪下。

    一人正端坐在里面,梳著牡丹頭,著了只累金點翠嵌寶珠的雁釵,蟬鬢上貼著一圈翠絡花鈿,穿著件魚白百碟的夾紗衫子,下系羅滿繡三藍夾淡五色的百褶裙,雖已不是青春年華卻覺一派雍容,不是曲氏那種由服飾裝點出來的雍容,那是種打骨子里透出的雍容。

    柳嬤嬤上前恭聲道:“殿下,奴婢已將曲氏帶來?!?/br>
    上面涼亭里的正是當今太后唯一的女兒,顧西臣之母昌平長公主。

    聞言,她微微頷首,垂眸看向那魅惑她兒的婦人,這一看卻連她也怔住了。

    底下跪著之人正抬著一雙清凌凌的眸子望著自己,眼周紅暈如砂,翹鼻嫣唇,雖身著繁復端莊的衣裙,頭梳老氣的法式,鬢邊是汗?jié)竦乃榘l(fā)但依然掩蓋不了她驚人的美,艷若妖魅,卻又清靈似仙,繞是她也未曾見這等顏色!

    昌平目光寒了寒,怪不得能勾得鈺鶴為了她失了魂,打斷安陵公主駙馬的五根肋骨不說,還在老太公的壽宴上偷偷溜走,上趕著送她自己親手打造的鐲子!

    如此妖姬不趁著她剛來好好敲打拿捏一番,日后恐是降不住,再讓她勾得鈺鶴做出什么事情來!

    柳嬤嬤一直注意著她的神色,見她目光一寒便立刻喝道:“大膽曲氏,竟敢如此直視殿下,左右掌嘴!”

    “是!”一直鉗制著曲玲瓏的粗壯婆子應了聲,那如蒲扇似的巴掌立刻扇到曲玲瓏臉上。

    一陣鉆心似的疼,曲玲瓏那如玉的臉頰上即刻浮現(xiàn)出五指紅痕,唇角漸漸溢出鮮血,如此創(chuàng)傷她面上卻沒什么表情,只垂下了眸子,眼周紅暈如血。

    本以為她會哭鬧求饒,哪曉得竟如此柔韌,昌平公主意外的挑了挑眉:“你可知本宮是誰?”

    曲玲瓏垂著眸子淡淡道:“長公主?!?/br>
    “恩”昌平點頭:“說起來本宮也算是你的婆母,你過來卻連喚都未曾喚一聲兒,這般無禮若在宮中早被拖至慎刑司杖斃了去!”她頓了頓又道:“雖則這并不曾在宮中,你卻也需懂得,這巴掌算是給你長長記性!”

    曲玲瓏依舊垂著眸子:“是”

    見她一味順從并不似那妖媚之女,昌平皺了眉頭,心道,莫不是裝的。又道:“既做了妾就該有妾的自覺,初入侯府便讓爺抱你進門,這成何體統(tǒng)!本宮罰你在此跪上一個時辰,你可認罰?”

    曲玲瓏平靜道:“認罰!”

    見她還是這般,昌平心頭忽然竄起一陣無名火,起身出了涼亭,一直侍奉在她身后的兩個侍女忙撐開用了翠竹編制的輕薄遮陽傘為她遮擋烈日。

    曲玲瓏垂著眸子見她的輕羅軟鞋在自己面前頓了頓,冷冷的聲音自頭頂傳來:“入了侯府便規(guī)規(guī)矩矩的做你的妾,若敢禍亂我兒,當心你尸骨無存!”

    曲玲瓏面上依然沒什么表情,垂著眸子眼皮也未曾跳一下,脊背挺直的跪在烈日之下。

    四周早沒了人,連看守她的四個粗壯的婆子都躲到了遠處的樹蔭下,炙熱似乎將周圍的空氣都烤的扭曲了!

    不知過了多久,在聲嘶力竭的蟬鳴聲中,曲玲瓏終于支撐不住身子一軟,癱倒在地之時,似乎聽到了她阿爹在極為心疼的喚她。

    作者有話要說:  見有幾個小天使想看車,我這只有未刪減的那點rou渣,沒有重新寫大車,如果有小天使想看的話可戳我微薄——花骨朵play,拿訂閱截圖私信我,我發(fā)你萌

    深夜爬上來ps,真的是點rou沫沫,就刪了違禁詞這樣的,你萌可能會失望的,不是正經(jīng)

    ☆、好得很

    昌平長公主是太后唯一嫡親的女兒, 雖嫁人為婦,卻是另立門廳,曲玲瓏被帶去的便是公主府, 永樂宮。

    因著昌平孕期便是在宮中渡過,待生產(chǎn)直至顧西臣會走路基本都在宮中, 說句違逆之言,那真真是當成了鳳子龍孫養(yǎng)著的,也因此養(yǎng)出個出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不吝性子。這老侯爺實在看不下去,稟了皇帝這才將人生要了回來。

    只是他這性情已定,便是整日抽他鞭子也規(guī)正不回來, 老侯爺當真是心急如焚,想顧家三代單傳,這唯一的一根獨苗眼看著就快歪成了酒囊飯袋,他一咬牙頂著多方壓力將這眾人的心頭rou送到了邊境軍營。

    如此五年,倒像了那孫猴子, 脾性沒怎么變反而練就了一身的鋼筋鐵骨,回來之后更加的無法無天,旁人還打不過他,看得老侯爺噎了一年的氣兒,因他轉(zhuǎn)了興致在經(jīng)商這條道兒還算有所建樹, 這才順回來。

    這番揪著他,拿了鞭子好一頓抽,到最后他抽的氣喘吁吁,被侍衛(wèi)扶著坐到太師椅上, 那人卻只是齜了齜牙:“老爺子抽完了沒,抽完了孫兒可走了?。 ?/br>
    那老侯爺剛順過來氣兒,聞言差點氣個仰倒,顫著手恨鐵不成鋼:“混賬小子,你眼中還有我這個爺爺嗎?以前吃喝嫖賭樣樣少不了你,如今倒少了這些個花樣,可竟一心撲到了個婦人身上,你……你……你就不會……”

    他指著他已經(jīng)氣的說不出話來。

    顧西臣聽得長眉一皺,有心想反駁,但看自家老太爺那模樣,倒也不敢再氣他,自個兒脫了天青色鶴紋累緞的大袖外衫,趴到長凳上:“好了好了,是孫兒錯了,您打?qū)O兒一頓消消氣吧!您看孫兒姿勢都擺好了,就等您下棍了!”

    他這番油腔滑調(diào)的乖順作勢哪還能讓人再生起氣來,這畢竟是顧家唯一的獨苗,老侯爺怎個不疼,此刻心中怒氣早去了大半,只是礙于臉面,依舊佯裝著怒氣未消的模樣吩咐一旁手執(zhí)鐵棍的侍衛(wèi):“沒聽人家都準備好了嗎?重打二十棍仗!”

    那侍衛(wèi)聽得愣了一瞬,暗道,平日里不是一百起步的么,看來老侯爺也是溺愛這個混世魔王?。?/br>
    顧西臣急著回去看美人兒,見著侍衛(wèi)磨磨蹭蹭,一腳就踹了上去:“快點!”

    他這上趕著催那侍衛(wèi)把自己打完便火急火燎的往清芷苑趕,想著她剛離了阿爹,這又是完全陌生的地方,再醒來見不著他,指不定在哭呢!

    只是等他急巴巴的趕回去,卻是空蕩蕩的,連那些個丫頭婆子都不在,只依稀聽得畫廊后的假山處似有哭鬧聲,他心頭立時就是一跳,走都未及,是提了氣掠過去的。

    假山后是幾個婆子丫頭正在拉扯一個眉目清秀的小丫頭,那小丫頭滿臉都是淚拼命掙扎喊叫,見他過來就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喊道:“姑爺!我家姑娘被人拖走了!你快去救救她吧!”

    那正鉗制她的幾個婆子丫頭這才看到顧西臣,一時趕忙住了手,跪在地上恭聲:“爺!”

    抬腳踹開他們,顧西臣扯過碧落,在這烈日下他眼中的寒意似乎能將人凍傷:“你剛說什么?她被人拖走了?”

    碧落已經(jīng)泣不成聲,將事情全說了來。

    她跟著曲玲瓏過來,原本是守在外間等她睡醒的,見那一幫子人兇神惡煞的過來拖了人就走,她趕忙要上前救人,卻被幾個婆子按倒在地拖到了旁處,好再她力氣大再加上拼命掙扎他們一時也沒能制住她,這才等到顧西臣回來。

    聞言,顧西臣哪還顧得了旁的,立刻飛身往永樂宮去了。

    一路上都在安慰自己,母親只是喚她過去見見,應當不會出什么亂子來。

    可是他看到卻是她穿著那樣繁重的衣衫,戴著那樣厚重的頭飾孤零零跪在烈日下直至癱倒在地。

    他心都快停了,用了畢生最快的速度在她將將要倒地之時攬她入懷,她歪著頭已經(jīng)徹底昏迷,被熱氣蒸騰的嫣紅臉頰上有五指紅痕。

    顧西臣愣住了。

    他這般急匆匆的趕來,早有婆子去通報了,此刻昌平在一堆兒的丫頭婆子惡簇擁之下匆匆趕來,見他跪在地上將那妖姬抱在懷中一動不動,便氣不打一處來:“你現(xiàn)在這幅模樣給誰看?為了一個妾室,這般不顧皇家體面,傳出去有你什么好!”

    緩緩將她滿頭的珠翠一條一條的取下,露出她不需要任何裝點便能奪人魂魄的烏發(fā),抱著她萬分小心的放至涼亭處的寬廊之上,這才抬起一直垂著的眸子,待看到那眼神,眾人不禁后退了幾步,連昌平都覺心頭一涼。

    征戰(zhàn)沙場之人的殺伐狠戾眼神,不是他們這群長居內(nèi)室的婦人能承受的。

    顧西臣緩緩掃過眼前這群人,語氣是與他眼神不符的平靜:“爺放在心尖、捧在手心、即便是她將爺氣的暴跳如雷,也未曾動過一指頭的人,就被你們這般糟踐?好的很,好的很!”

    聽他這般話語竟是連她這個母親也未放在眼里了!昌平心中更恨曲玲瓏,這妖姬果然好手段,這便勾得爺們兒為她喊打喊殺了!

    正待說話,卻見他緩緩抽出別在腰間的軟劍,沉聲喝道:“疾風!”

    立時他身后便出現(xiàn)了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粗壯漢子,單膝跪地:“爺!”

    “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