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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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聽到她的動靜,回頭望了她一眼,似是在好奇她為何起這么早。 葉微行朝他笑了一笑,道:“你的暗器練得不錯(cuò)。” 無情聞言,目光不由得落到了她手里的輕劍上。 葉微行又笑了,不過這次她沒有說話,笑完便繼續(xù)往外走了。 臨跨出神侯府大門前,有一道聲音叫住了她。 她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一個(gè)書童打扮的小廝,生得眉清目秀,乖巧得很,手里拿了一把暗黃的油紙傘。 葉微行:“?” 小廝小跑至她面前站定,將傘遞過來,道:“公子說今日有雪,吩咐我為葉莊主取一把傘?!?/br> 葉微行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發(fā)現(xiàn)果然陰沉十分。 她伸手接過,抿唇道:“那替我謝謝你家公子。” 那小廝恭敬地哎了一聲,也沒多問什么,反而還替她扶住了欲開未開的神侯府大門。 葉微行拿著傘,大步跨了出去。 昨日進(jìn)京時(shí),諸葛神侯便已為她指過六分半堂的位置,離此處不算太遠(yuǎn),馬都不用騎,走便夠了。 因?yàn)槭乔宄?,京城的大街比昨天下午更冷清?/br> 葉微行提劍執(zhí)傘走過三條街,全程只見到了兩個(gè)同樣行色匆匆的人。 那兩人倒是都多看了她兩眼,畢竟全江湖像她這樣用兩柄劍的人實(shí)在是少之又少。 行至六分半堂總堂所在的那條街后,路上的人才稍微多了一些。 這些人見到葉微行,反應(yīng)皆十分微妙。 葉微行一概沒有理會,徑直行到六分半堂前,毫不猶豫地跨了進(jìn)去。 守在門口的侍衛(wèi)甚至沒有來得及問上一句,她的人便已經(jīng)在門內(nèi)了。 “我找雷損?!彼贿呎f一邊繼續(xù)往里走,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 侍衛(wèi)們面面相覷了片刻,最終選擇一同追上去阻攔詢問。 可惜他們剛靠近她,就被她隨手揮開了。 “我找雷損?!彼貜?fù)了一遍,“你們難道是雷損嗎?” 方才她隨手一揮,已讓這幾個(gè)侍衛(wèi)吃到了苦頭。 吃過苦頭,再聽她這句完全不似玩笑的話,他們陡然害怕了起來。 葉微行可不管他們現(xiàn)在是何心情,她只是繼續(xù)往里走,同時(shí)告訴所有想阻攔她的人——她來找雷損。 等她穿過門后的小徑,行至大堂前時(shí),整個(gè)六分半堂差不多也都知道了有人闖進(jìn)來找他們總堂主的事。 氣氛一時(shí)緊張不已,可她卻只是氣定神閑地將手中的傘放到了堂前的柱子邊。 放下傘的這一瞬間,雷損也終于出現(xiàn)。 他比葉微行想象中要高大不少,氣勢也極駭人,甫一出現(xiàn),便叫所有人都本能地靜默了下來。 這些人都是他的手下,平時(shí)對他最是尊敬,此刻見他親自出來會葉微行這個(gè)不速之客,皆露出了輕松的表情。 葉微行將這番變化看在眼里,頗有些想笑。 她抬起眼,從上至下打量了雷損一番,最終將目光定格在他手邊的刀上。 她知道,這就是諸葛神侯口中那柄神兵了。 不得不說以常人標(biāo)準(zhǔn)來看,這柄刀的確能稱得上神兵,可惜葉微行的標(biāo)準(zhǔn)和一般人不一樣。 她看著這柄刀,心里只有一個(gè)想法,那就是果然比不上玉羅剎的明王鎮(zhèn)獄。 她打量雷損的時(shí)候,雷損其實(shí)也在觀察她,或者說觀察她腰間的兩把劍。 不論是誰,看到這樣特別的兩把劍,都很難移開目光,雷損也不例外。 而見到了這兩把劍,雷損也差不多猜出了她的身份。 “你是葉微行。”他的語氣很肯定。 “眼力不錯(cuò)?!比~微行皮笑rou不笑地夸了他一句,“雷堂主看起來對我的出現(xiàn)并不意外。” 雷損:“葉莊主來都來了,我再驚訝又有何意義?” 這干脆的態(tài)度倒是挺對葉微行的胃口,可惜她并沒有跟這個(gè)人交朋友的打算。 她看著他,緩緩將手放到了自己的劍柄上,道:“那雷堂主想必也清楚我是為何而來?!?/br> 雷損大笑一聲,拔出了自己的刀。 在他拔刀的這一刻,六分半堂內(nèi)的其他人都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葉微行表情如常,目光從他的刀尖上掃過,沒有震驚也沒有欣賞,仿佛只是在看一把再尋常不過的刀。 這樣的目光叫雷損有了一瞬的慌亂,但下一瞬他就告訴自己,就算對方的劍法再好,在這六分半堂內(nèi),也不一定有贏面。 “請吧?!彼f。 葉微行難得客氣了一下:“雷堂主刀都拔了,還是雷堂主先請吧?!?/br> 他二人勉強(qiáng)算是平輩,但雷損到底年長于她,否則他也不會請她先出手了。 結(jié)果她卻不領(lǐng)情。 那便怪不得他了,雷損想。 這樣想著,他終于起勢出了第一招! 雷損出身江南霹靂堂,一身武功雖是自創(chuàng),但仍有霹靂堂的影子在里面。 所以雷損的刀法,也和霹靂堂的武功一樣,講究開闔氣勢和先聲奪人。 簡單來說,就是他和薛衣人一樣,比起刀法和劍法的精妙程度,更注重其實(shí)用性。 這樣的刀法最適合用來殺人,而過去這些年里,雷損也的確殺了很多人。 他覺得這一次同樣不會例外,哪怕對方被譽(yù)為天下第一劍客也一樣。 他出第一刀的時(shí)候,葉微行根本沒有動。 她站在那,一直等刀尖離她只有半寸時(shí)才曲腰避開,就像她知道雷損的刀會怎么刺過來一般。 而曲腰的那一瞬間,葉微行的西天聆雪也終于出鞘。 她沒有去管那如影隨形的刀尖,而是毫不猶豫地將兩人的距離拉至更近。 叮的一聲過后,刀劍相撞,蓋過了風(fēng)聲。 葉微行看見雷損面上閃過一絲驚訝之色,抿了抿唇。 “好劍!好劍法!”驚訝之余,雷損忽然高聲贊了她一句。 一般人在對手稱贊自己的時(shí)候,或多或少都會有點(diǎn)反應(yīng)。 但葉微行沒有,她覺得雷損說的根本是廢話。 而且他這么說,無非就是希望她走神罷了。 這樣的做法稱不上卑劣,但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之舉。 至少她瞧不上。 此時(shí)兩人離得極近,雷損的刀還在她頭頂懸著,她的劍也離雷損的腰只差一寸。 假如她要躲雷損的刀,那就勢必?zé)o法刺中他。 估計(jì)雷損也清楚這一點(diǎn),所以仗著這種“誰也無法奈何誰”的狀態(tài),半點(diǎn)不急地與她近身纏斗了好幾招。 兩人都是高手,手中也都是神兵。 神兵與神兵相交,發(fā)出錚錚聲響。 身形被刀光劍影籠罩之后,邊上的六分半堂弟子們已漸漸看不清他們的動作。 然而就在他們一顆心吊到嗓子眼時(shí),葉微行的動作卻忽然慢了下來。 最先察覺到這一點(diǎn)的自然是還在與她過招的雷損。 雷損幾乎是本能地覺得機(jī)會來了,他頂著那慢下來的劍鋒往前半步,將手中的刀尖送了出去! 剎那間狂風(fēng)大作,刀光也暴漲,幾乎將葉微行整個(gè)吞沒。 可葉微行卻笑了。 沒人看清她究竟是何時(shí)換了一把劍,包括雷損。 那把有千鈞之勢的弱水就這么橫了出來,像一座山一般狠狠砸在了雷損的刀上。 刺耳的錚音再度響起,葉微行翻身躍至弱水上方,反手將其拔起,壓往雷損的肩膀。 一聲悶哼過后,雷損也立刻反應(yīng)過來,提刀側(cè)身,試圖截住她的動作。 刀尖在空中劃過一個(gè)漂亮的半圓弧度,卻沒能刺中她,只穿過了她隨手綁在腦后的頭發(fā)。 那把刀倒是真的鋒利,就那么一瞬間的事,也斷去了她一小撮青絲。 那一縷斷發(fā)被困在刀聲劍氣之中,始終無法真正落地。 葉微行雖不至于心疼幾根頭發(fā),但看著它們,還是有種很難得的被挑釁之感。 正巧她也不想跟雷損再耗下去了,于是風(fēng)再度吹來的時(shí)候,她的鶴歸孤山也起了勢。 這一招的動作并不快,甚至于能讓對面的雷損瞧得一清二楚。 可它聲勢浩大如山倒,有著尋常高手根本無法招架的一往無前之勢,叫雷損退無可退,只能硬著頭皮抬手去接。 到這一刻,雷損才終于意識到自己低估了這位天下第一劍客。 但是到這一刻,他也沒有分心去吩咐手下們上前的余裕了。 他只覺得入目處盡是葉微行的璀璨劍光,這劍光照亮了這個(gè)灰蒙蒙的冬日,也照亮了他的刀。 從那把被無數(shù)人稱頌的刀上,他看見了自己從未有過的恐懼表情。 再下一刻,劍光又交織成了一張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