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施既明不言語,算是默認(rèn),沈蓉對他已經(jīng)是厭憎到了極點:“施鎮(zhèn)撫史,你想娶誰我管不著,但我要警告你,以后你再敢來糾纏使絆子,別怪我把事情張揚開,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看看到時候誰更丟臉!” 她自認(rèn)沒什么對不起施既明的,當(dāng)初兩家交好的時候,施既明待她是好,可她待他難道卻也不差,他的情義也不是他傷害沈家人的理由。 施既明臉色有些難看,沈蓉說完大步流星地走了,燕綏一直在外面等著,見她臉色不大好,低聲問道:“怎么了?他刁難你了?” 沈蓉本來不想跟他說這些,被他這么一問就止不住地打開了話匣子,撇撇嘴露出個被惡心的夠嗆的表情:“有的人吶,兩相富貴的時候瞧著哪里都好,也是一謙謙君子,等到其中一家敗落了,才知道其內(nèi)心險惡齷齪!” 這話說的雖然是施既明,但燕綏還是掩嘴輕咳了聲,羽扇般的長睫動了動:“也不能以偏概全,阿笑,倘我有一日富貴了,絕對會待你如初?!?/br> 沈蓉?fù)荛_眼前的山草,忍不住笑道:“待我如初?你還想到我們家來給我當(dāng)長工?” 燕綏道:“有何不可?”沈蓉嘖了聲,一副財迷樣:“那倒是不用,給我點銀子我就知足了?!?/br> 燕綏唔了聲:“到時候送座金屋給你?!?/br> 沈蓉沒聽出他話里有話,哈哈笑道:“那我就等著了?!?/br> 燕綏一笑:“恩。” 施既明在她走了之后一直站在原地,伸手按住額角,用手遮掩住沉郁鐵青的面色,等到底下人來詢問他才道:“我無事,你們先下去吧。” 底下人應(yīng)了個是,又道:“鎮(zhèn)撫史,那姓胡的又過來買好了,您要不要見見他?” 施既明本想讓他直接滾的,忽然心頭微動,低垂著眼眸思忖片刻:“我暫時不會見他,不過有件事要吩咐他去做?!?/br> 底下人恭敬聽著,他低聲道:“你們想法子弄出些亂子,讓胡強他...”他細(xì)細(xì)叮囑幾句,又淡淡道:“見機行事,只記著務(wù)必要想法把她給我?guī)н^來?!?/br> 沈蓉和燕綏兩個并肩往山下走,沒想到天公不作美,兩人才走到一半,天上突然炸起幾聲驚雷,雨點噼里啪啦地砸下來,幸好兩人戴了斗笠,不過就是如此,身上也已經(jīng)濕了大半,燕綏左右看到一處勉強能容納三四人的山洞,拉著她進(jìn)去避雨,她一邊把斗笠摘下來一邊抱怨道:“這雨怎么說下就下的,連個預(yù)兆也沒有?!?/br> 燕綏見她鬢發(fā)蓬松。身上的衣裳濕了打扮,輕薄的布料勾勒出她窈窕有致的身段,別樣慵懶風(fēng)情,他喉頭不自覺有些發(fā)干,忙調(diào)開視線不敢再看,覺著鼻息都有些發(fā)熱,嘴里隨意應(yīng)付道:“仲夏一向就是如此?!?/br> 原來沈蓉穿的衣裳都偏寬松,看著是個扁平身形,沒想到竟是這樣內(nèi)媚天成,燕綏胡思亂想了會兒,掖了掖唇角壓住亂飛的思緒。 沈蓉看了看山壁上落的灰塵還有一些蓬亂的雜草,只得把膀子縮起來,郁悶道:“回去又得洗衣服了。” 她話音剛落,身上就罩了一件稍長的外衣,燕綏不知道什么時候把自己的外衣脫了搭在她身上,自己只著中衣:“罩上我這件,就不會弄臟你衣裳了。” 沈蓉聞見了衣裳上干凈清冽的男人氣息,耳根微微泛紅,呵呵干笑:“那真是多謝你了?!?/br> 燕綏一直覺著她明明是個甜美少女卻非得裝出天不怕地不怕的當(dāng)家人架勢這點很是有趣,尤其是偶爾沒偽裝好流露出的溫軟清甜,像一只張牙舞爪的貓兒,叫人忍不住想捏上一把,欺負(fù)一下。 她道謝完又覺著不對:“你不會洗衣服啊,這件臟了不還是得我來洗!” 燕綏忍不住失笑,正要說一句,山洞外突然飛濺了幾滴泥水和碎石下來,沈蓉一怔,下意識地伸手接了幾滴泥水,白著臉道:“難道山上泥石流了?那,那我哥他...”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將于后天周六,一月二十七好入v,屆時三更掉落,期待大家繼續(xù)捧場 施同學(xué)是炮灰不是男二哼唧,還有我們錘哥快恢復(fù)記憶啦! 第21章 沈蓉想到山上的沈幕,在山洞里也呆不住了,同燕綏商量道:“咱們再回去瞧瞧吧?下這么大雨這官道肯定是再修不成了,不知道我哥他們在上面有事沒有?” 燕綏把斗笠遞給她:“沒有壞到那個地步,你先別自亂了陣腳,我陪你再上去瞧瞧。” 沈蓉面有急色地點頭應(yīng)了,兩人重新戴好斗笠冒雨踉踉蹌蹌地往山上趕,就見修官道的地方也是亂糟糟一片,雨水和著泥塵不住往下沖刷著,雖然沒達(dá)到泥石流的地步,但在其中也是寸步難行,沈幕身上滴滴答答地淌著泥水,見到二人不禁急道:“還以為你們已經(jīng)回去了!你們怎么又上來了?” 沈蓉上下打量他幾眼,見他無事才松了口氣:“我倆見山上突然下了暴雨,怕你出事,所以特地趕上來瞧你一眼?!?/br> 沈幕忙沖二人擺擺手:“方才有幾塊石板松動了,這邊正忙亂著搶修,你們趕緊下去,小心別傷著自己?!彼D(zhuǎn)向燕綏道:“大錘,你快帶阿笑下去?!?/br> 沈蓉不想給他添亂,見他無事正要轉(zhuǎn)身回去,忽然就見不遠(yuǎn)處有人驚叫了聲,所有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就見有一塊才吊上來的石板已經(jīng)被雨水沖刷的有些松動,在所有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石板‘砰’的一聲砸了下來,把站的離山崖最近的兩個人直接砸了下去,還有一個人兩條腿被砸在了石板下頭,先是慘叫了一聲,隨即痛苦哀嚎起來。 官道上的眾人先是靜默了一瞬,隨即驚恐尖叫喝罵起來,就連幾十個衙役揮舞著皮鞭都不管用,這些人本就不是朝廷專門派的工匠,被征修官道過來也是心不甘情不愿,轉(zhuǎn)眼哀嚎聲連成了一片,那傷著也沒有救治了,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往山下跑,接著所有人發(fā)了瘋似的,不顧一切地往山下跑去。 這段官道本來就不算寬敞,而且也不十分平整,這么多人拼命擁擠涌動更有無數(shù)碎石砸落,沈家兄妹倆和燕綏猝不及防險些被洶涌的人群沖到,沈蓉像是風(fēng)中的枯葉一樣被擠的左右搖擺,身子一晃就倒在了地上。 她聽過上輩子踩踏事件的嚴(yán)重性,而且在這里只有更重的份,不由得暗叫一聲完犢子了,她努力半晌都站不起來,心里正絕望著,突然腰間一輕,身子整個飛了起來,被人打橫抱著跑出去好幾步,她伸手胡亂在抓了幾把,突然覺著手感有些不對,光潔并且富有彈性,茫然睜開眼,就見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時候伸到燕綏的衣裳里了,所以她方才抓的是... 燕綏身上本來就只剩下一件中衣,奔跑中衣領(lǐng)又散開了,她這么一探手正好摸了個正著...他鼻尖冒出細(xì)汗,臉上都不覺紅了起來,咬牙一邊抱著她跑一邊低聲道:“沈蓉!” 誰說只有女人才敏感,男人一樣有敏.感帶??! 他還是頭回連名帶姓的叫自己名字,沈蓉的臉比他紅的還厲害,慌慌張張地縮回手,手腳都不知道要往哪放:“我,我不是故意的?!?/br> 燕綏也是頭一次見她這般弱聲弱氣的,見她臉紅,他的那點別扭不覺就散了,還有心情邊跑邊笑道:“阿笑何必這么性急?回家有的是機會...” 沈蓉:“...” 幸好現(xiàn)在也不是調(diào)戲小姑娘的時候,所有人發(fā)了瘋似的往底下沖,這時候誰也不敢逆行著走,好在燕綏和沈幕的身體素質(zhì)相當(dāng)不錯,邁著四條大長腿就跑到了所有人前頭。 沈蓉勉強探出腦袋,透過雨水來看著周遭環(huán)境,指著一處淺淺山洞道:“別跑了!累死你們也跑不及,趕緊找一處山洞先避著,等人潮過去了咱們再出來!” 燕綏看了沈幕一眼,兩人腳步一個急轉(zhuǎn)就速度飛快地躲進(jìn)了山坳里,他們身后有幾個人想學(xué)著三人也躲起來,不過腳下沒有他們倆快,一下子被后面的人撞到,只能聽到令人覺著心驚rou跳慘嚎和踩踏骨骼的聲音。 這番變故實在是讓人措手不及,沈蓉躲在山洞里聽著外面的動靜,不覺一陣膽寒,輕聲問沈幕:“怎么那石板說落就落下來了?朝廷太把你們這些服勞役的命當(dāng)兒戲了吧!” 沈幕面沉如水:“若光是石板落下也罷了,原是砸不著人的,只是突然下起傾盆大雨,好些人都躲在那邊避雨,這才死傷不少?!?/br> 三人齊齊嘆了聲,又等了一炷香的功夫,雨勢漸大,雨水里還夾雜著不少大塊的碎石,人群卻漸漸稀疏了,有幾個也發(fā)現(xiàn)這邊的山洞,硬是想要擠進(jìn)來躲避,沈幕皺眉道:“旁邊還有一處,比這個還大,你們?nèi)ツ翘幇?。?/br> 那幾人不依不饒,認(rèn)定了這處安全,還罵罵咧咧推推搡搡的,沈幕腳下一動就要避開,沒注意腳下踩到了個軟軟的東西,就見一個通體青色的蛇高昂著脖子擺出了進(jìn)攻的姿態(tài)。 沈幕小時候被蛇咬過,打小最怕這種玩意,驚駭?shù)哪樁及琢?,還是沈蓉反應(yīng)快,很豪邁地喊了聲‘讓開!’,下手飛快地從他的背簍里抄了把鋤頭出來,一下子掄在那蛇腦袋上,青蛇身子抽搐一下就不動了。 沈蓉晃了晃胳膊:“只是條菜蛇而已,哥你膽子也太小了。” 本來還在推搡的那幾人見她這架勢也不敢胡來了,老老實實往后退開去尋其他地方避雨,沒留神腳下一個打滑,又有兩條蛇躥了出來,繼而又是好幾條蛇從山洞最深處游走出來,把眾人圍了個團團,眾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是不留神進(jìn)了蛇窩了! 沈蓉下意識地想躲開,就聽沈幕白著臉驚聲道:“阿笑,別動!” 沈蓉一怔,順著他的目光低頭一看,就見一條底部雪白,但是身上環(huán)著圈圈金環(huán)的小蛇纏在了沈蓉的腳踝上,‘絲絲’往外吐著鮮紅的信子,她左腿一僵,頓時有冰冷黏膩的觸感不住往上蜿蜒著。 燕綏表情也冷肅起來,動作極輕慢的彎下腰,閃電般的出手就要拎住那蛇腦袋,金環(huán)蛇也覺察到危險,張開嘴就沖著沈蓉的小腿咬了下去,在它牙齒刺進(jìn)肌膚的那一剎那,燕綏已經(jīng)出手捏住了它的七寸,不過還是晚了一步,沈蓉白著臉撩起褲腿,就見上面兩個小小的血點。 她覺著身子發(fā)麻,很快四肢都不聽使喚了,不由自主地合上眼倒入了沉沉的黑暗里。 燕綏目光陰狠地看著方才驚了蛇群的人,他慌忙擺手道:“不不不不是我干的!”然后轉(zhuǎn)身便跑了,他現(xiàn)在也沒功夫上去抓人。 沈幕嚇得臉都白了,再不敢多留,慌忙抱著她出了蛇窩,六神無主地道:“這,這怎么辦?對了,我要帶她下山請大夫!” 燕綏立即想到兩人早上上山之前說的話,匆忙道:“請大夫肯定來不及,這蛇是金環(huán)蛇,我知道一味藥草能解此蛇的蛇毒,你在這里看好她,我立時下去采草藥?!?/br> 沈幕此時也反應(yīng)過來,他只聽說過解毒草,卻從來沒有見過,只得緊緊摟著沈蓉對燕綏道:“那就拜托你了?!?/br> 雖然沈蓉被咬的不重,但燕綏還是一刻也不敢耽擱地往下跑,沈幕這回再不敢貿(mào)然進(jìn)哪個山洞里,找了一處平坦的大石把沈蓉放好,卻不敢亂動,站在一邊看著沈蓉的傷口干著急。 燕綏走了大抵有兩柱香的功夫,沈幕就覺得身邊周遭一暗,胡強帶著十幾個手下把他團團堵住,笑呵呵地道:“沈公子,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沈幕手指緊了緊,面上竭力鎮(zhèn)定道:“你?你怎么會在此處?” 胡強其實本來在山的那頭躲著,是想著趁亂劫走沈蓉,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工夫,山上亂套之后他也準(zhǔn)備往下逃,誤打誤撞竟在這里撞見了。 胡強摸了摸下巴,呵呵笑道:“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我也不想為難沈公子,只要沈公子把你妹子交出來,我放你安然下山,如何?” 沈幕從籮筐里把鋤頭取了出來,沉聲道:“你做夢!” 胡強把手一攤:“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燕綏匆忙沖下去去摘解毒的藥草的時候,想到兩人早上還在談笑風(fēng)生,心頭就忍不住發(fā)堵,只想著快些再快些,幸好沒到山腳就被他發(fā)現(xiàn)了幾顆草藥,他匆忙拔下來就往回趕,卻只見到沈幕后腦青腫著趴在地上,身邊的沈蓉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沈幕雖說身手不差,但是終究雙拳難敵二三十手,一個防守失當(dāng)?shù)墓Ψ蚓捅凰麄兂驕?zhǔn)機會打暈了過去。燕綏臉色難看的走過去扶起他,用力晃了晃,沉聲問道:“你怎么回事?她在哪里?!” 沈幕被他晃了一晃才醒過來,勉強抬手指著一處方向,斷斷續(xù)續(xù)地道:“阿笑被...胡強的人...帶走了,他們往...那邊去的,你快去救阿笑回來?!?/br> 燕綏目光一戾,見他神智勉強清醒,強撐著能坐起來,也就不再多問,把蛇藥放好,沖著他指的方向往下大步追趕過去。 ...... 沈蓉醒來的時候,除了小腿上的一處還算清涼,整個身子都跟木頭做的一般,連舌尖都是發(fā)麻的,手腕還被人捆著,她隱約能感覺到自己身下是一輛疾行的馬車,勉強抬了抬眼皮,就見胡強那張老鼠臉在她眼前晃悠。 胡強見她醒了,先是一怔,繼而殷勤笑道:“沈姑娘慢著些,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呢,我才命人給你用過藥?!彼f著難免吹噓了一下自己:“多虧我是本地人,這才知道這金環(huán)蛇毒的解藥,不然你真要麻煩了,性命只怕都難保?!?/br> 雖說是他把沈蓉?fù)屵^來的,但是眼看著那位鎮(zhèn)撫史對她那般上心,他也不敢有任何逾越的舉動,反而還得百般討好巴結(jié),說不準(zhǔn)這位沈姑娘以后就有大造化呢,要是她能替自己美言幾句...嘿嘿。 他說完一雙賊眼又偷瞄過去,在沈蓉臉上滴溜溜轉(zhuǎn)了幾圈,暗贊一聲真是個謫仙妙人,難怪他老子和那位鎮(zhèn)撫史都念念不忘的。 沈蓉腦子懵了會兒才漸漸地回過神來,嫌惡警惕地看了胡強一眼,暗暗捏住袖子里備用的一枚木簪,邊戳著繩子邊大著舌頭問道:“你怎么會在這里?我哥呢?現(xiàn)在這是哪里?” 胡強本來想實話實話,但不知道想到什么似的,信口胡謅道:“我方才下山的時候,只看見姑娘在半山腰上躺著,并不見令兄的身影,別是扔下你自己跑了吧。” 沈蓉對他的話自然一個字都不信,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掙扎著要撐起身子:“放我下車,我要回去?!?/br> 胡強忙要攔住她,就聽咯吱一聲,隨即馬車重重顛簸起來,他罵罵咧咧地出去要看,嘴上喝罵道:“你們怎么拉馬車的,眼睛都是瞎的不成!” 沈蓉屏息聽著,就聽外面突然安靜了一瞬,接著是乒乒乓乓刀兵相接的聲音,然后再是刀槍入rou的悶響,她只能隱約看到胡強的那些狗腿躺了一地。 她心里又是著慌又是焦躁,身子卻使不上勁來,馬車外胡強驚慌道:“大人,我可沒有...您這是...”接著便是‘撲’地一聲,胡強的后半句永遠(yuǎn)消失在了嘴里,然后就是rou.體倒地的聲音。 沈蓉簡直跟不上事情發(fā)展的節(jié)奏,先是胡強莫名其妙地把她劫走,接著又是一幫人沖過來把胡強等人殺了,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殺人的是什么人?! 她也來不及細(xì)想了,勉強撐起身子就要跳車逃生,就見馬車簾子一下子被掀開,施既明手里執(zhí)著繡春刀,刀尖還帶著血,他見著沈蓉面露驚喜:“阿笑,你沒事吧?!” 沈蓉這下更加蒙圈了,也顧不得渾身酸麻,起身問道:“施既明?!你怎么會在這里?!” 施既明深吸了口氣,用沒拿刀的那只手摸了摸她的發(fā)頂,低聲道:“山上才修好的欄桿又被沖垮了,我?guī)е苄謧儽緛頊?zhǔn)備下山,沒想到見到胡強等人形色鬼祟,所以上前盤問,沒想到他們竟然劫持了你,幸虧我多問了幾句才把你救下,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設(shè)想?!?/br> 他幫她把繩子割開,輕輕給她揉著手腕,柔聲道:“你別怕,胡強那廝已經(jīng)被我殺了。” 沈蓉的腦子已經(jīng)成了一團漿糊,但依然本能地覺著不對,抿了抿唇道:“是啊,挺巧的?!?/br> 她把心里的詭異感覺過了一遍,低聲探問道:“那你...能送我回去嗎?” ...... 燕綏甩開步子一路往下追過去,走了一段遇到四條岔道,他像是本能就知道怎么做似的,仔細(xì)看著泥土上的車轍馬蹄痕跡,正要沿著馬車痕跡追下去,就聽身后有人大叫了聲:“等等!” 阿李和德業(yè)也被人堆裹挾著到了山腳下,本想跟自家王爺說話,沒想到找了一圈沒見著人,只得憂心忡忡地又返回山上。 燕綏見是早上跟著的那兩人攔路,面色一冷就已經(jīng)出了手,兩人自然不是他的對手,當(dāng)然就算是他的對手也不敢跟他動手,慌忙躲開,驚聲道:“王爺?!” 這身法準(zhǔn)沒錯了,肯定是他們家王爺! 燕綏縱然憂心沈蓉,聽到這石破天驚的一聲手下不覺一頓,面露困惑狐疑,冷厲道:“你們是誰?” 德業(yè)一聽他問這問題差點沒瘋了,跪下道:“王爺,您怎么連我們也不認(rèn)識了?!“ 作者有話要說: 恭喜錘錘被阿笑的狼爪襲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