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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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姑娘有事?”君肆開門見山的問。 不知為什么,哪怕對方語氣和善,但那副慵懶閑散的姿態(tài)總令紫薇緊張。她早知道展家就是桐城的商戶,品慧也的確有些小家子的習(xí)氣,可偏偏在展家少爺身上看不出絲毫,反倒氣質(zhì)舉止都出自大家,甚至有種深不可測之感。 紫薇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金鎖暗暗著急,干脆朝地上一跪,替她說了出來:“求展少爺幫幫我家小姐,那個還珠格格是假的,我家小姐才是真正的格格?。 ?/br> 有了開頭,后面的話就好說了。 對于那些事,桃朔白和君肆早就清楚。 君肆聽的心不在焉,隨手拿了本書坐到一旁,頗有些袖手旁觀的意思。 紫薇金鎖有點(diǎn)兒發(fā)愣,以為對方害怕,不想管。 卻聽桃朔白問她:“如果你見到小燕子,小燕子說她是稀里糊涂認(rèn)了格格,迫不得已做了格格,你會怎么辦?” 紫薇一愣,盡管沒說話,可眼神卻有點(diǎn)掙扎。 金鎖卻是滿臉氣憤:“哪有稀里糊涂就搶別人的爹的?再說了,她沒搶別人的爹,搶了小姐的爹,如果我家小姐的爹不是皇上,她也不會搶。她就是貪慕榮華富貴!” “金鎖!小燕子不是那種人,她幫過我們,還帶我們?nèi)鷪?,是我自己沒本事怕爬不上去。”紫薇深吸了一口氣,問道:“我想見見小燕子,我要親自問她。” “小姐!”金鎖又氣又急。 像紫薇這種性格,這輩子就被小燕子吃死了,后來為了小燕子安全,寧愿不認(rèn)爹要回濟(jì)南,除了周邊無人真心幫她,也是她本身有那種自我犧牲成全別人的意識作祟。 桃朔白其實(shí)是看不上紫薇這種性格的,但他也不會去說什么,各人有各人的緣法,紫薇性子不是一兩日扭轉(zhuǎn)的過來,或者她自己還認(rèn)為挺好。 “你在一開始就不該去找太常寺,要找,也該找宗人府。再不濟(jì),你去找和親王。他是乾隆弟弟,你的皇叔,雖然行事不大著調(diào),但你這樣的事也算是家務(wù)事,他不會袖手旁觀?!?/br> “和親王?”紫薇以前那里知道什么和親王,但到了京城,沒少聽這位的名號,人們私下里都稱呼其為荒唐王爺。畢竟有誰活著就給自己辦喪事的?這位王爺就這么干,又是受祭禮,又是吃祭品,還要全家哭喪,簡直不能更荒唐。 別說紫薇從沒想過去找這位叔叔,就算是想,一看對方這行事,她也不會去。 反倒是金鎖很積極,忙說道:“桃道長,您是知道的,我們主仆兩個人生地不熟,連衙門都不讓進(jìn),更何況是親王府邸。再者說,現(xiàn)在格格已經(jīng)被小燕子搶了,我們……我們怎么才能見到那位王爺呢?” 桃朔白忍不住問一句:“你們來京城這么長時間,都在做什么?就沒打聽打聽消息?” 只要到了京城的人,誰沒聽說過荒唐王爺?誰不知道這位的愛好?只要知道,就肯定知道在哪兒能見著人,至于說不說得上話,那另說。 紫薇臉一紅。 別看紫薇是來尋父,可真到了京城,她就只覺得找什么太常寺,太常寺行不通,就沒了主意。去西山圍場還是小燕子給出的主意。她不是沒想其他辦法,但她想不到,對外界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頗有些漠不關(guān)心,根本沒進(jìn)到耳朵里去。 桃朔白想著也是時候去宮里走一走,于是說:“明天你們跟我出門。” 次日是個好天氣,桃朔白拒絕君肆跟著,帶了紫薇金鎖兩個出門。 紫薇發(fā)現(xiàn)她們并沒有去王府,而是來到熱鬧的大街上,馬車停在一家酒樓門前。 ——龍?jiān)礃牵?/br> 這家酒樓很有名,但凡是讀書認(rèn)字的人,單從酒樓的名字就能看出其背景不凡,不是什么酒樓都稱“龍?jiān)础倍值模貏e是京城天下腳下。據(jù)說這家酒樓幕后老板就是和親王,倒是符合和親王一貫喜歡斂財(cái)?shù)男惺隆?/br> 和親王也常來這家酒樓轉(zhuǎn)悠,今日恰好就來了。 第234章 鮮美的真愛之心8 現(xiàn)在是乾隆二十五年, 乾隆五十歲,而和親王弘晝小乾隆一歲。 弘晝只穿著常服, 見今日天氣好出來松散松散, 順便到龍?jiān)礃亲}堅(jiān)礃抢锏纳夂芘d隆,有一桌坐著幾個年輕人, 嘻嘻哈哈不知說笑著什么, 見到這位王爺,連忙上來見禮。 弘晝瞥見其中一人,笑了:“多隆啊,你小子怎么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怎么, 又去賭錢了?” 多隆也是宗室,封了貝子,就是一個紈绔子弟,整天吊兒郎當(dāng)沒個正行, 人人提起來不是嫌惡便是忌憚, 評價本不好,但他偏偏投了這位王爺?shù)难劬墶?/br> 多隆嘻嘻笑道:“我哪兒敢呀, 我要晚上不回家,我阿瑪還不得抽死我?!?/br> “最近又在做什么呢?”弘晝又問。 弘晝就喜歡新鮮有趣的玩意兒,或是能賺錢的營生, 這多隆看著不成器,但腦子活,消息廣,又能逗樂子, 所以弘晝喜歡他。 “剛剛跟了一批貨,險些砸在半路上,雖是盡力護(hù)著,到底折了不少,能保住本錢就不錯啦。我不能跟王爺比,若是王爺可憐可憐我,捎帶一回,那就是我的福氣了。”多隆先是哭哭窮,又抬抬人,再求一求,無比熟練。 “我還不知道你?正好,我手頭有個賺錢的買賣,你要是不怕虧了,我就搭把手。先說好,少了五千兩就免了?!焙霑冃那楹茫炊嗦「裢忭樠?,干脆就松口帶帶他。 多隆大喜:’多謝王爺,那我得趕緊回家準(zhǔn)備銀子去!’ 多隆拽著身邊一個年輕人一并出了龍?jiān)礃恰?/br> 這個年輕人長得實(shí)在漂亮,眉眼深邃,鼻子挺直,皮膚特別的白,有點(diǎn)異域特色。這年輕人叫皓祥,乃是碩親王府的側(cè)福晉所出,因這位側(cè)福晉是舞女出生,又是異族,所以皓祥長相就有異族特征。 人們提起這位碩親王的庶子,都不是什么好印象,特別是有個光彩出眾的嫡長子壓在頭頂,他又和名聲不好的多隆貝子走的親近,能有什么好話? 皓祥的確是敏感易怒、自卑出生,生母不受寵,王爺不管內(nèi)宅,一切都把持在福晉手里,他便是相爭都沒得爭。 他和多隆關(guān)系親近,哪怕回回都被父親責(zé)罵,他也沒改主意。多隆雖和他一樣都有很多毛病,但無疑多隆是個真朋友,也是唯一會關(guān)心他的朋友。別看是王爺?shù)膬鹤樱伤宛┑潧]得比。 每月的月錢就那么點(diǎn)兒,吃穿用度都是定例,如果是普通百姓肯定覺得這是很好的日子,可這不是普通百姓之家,再不受寵,皓祥也是王爺之子。作為年輕人,他總得有自己的交際,要交際就不能沒錢,那不是幾兩銀子就能打發(fā)的。為這個去找賬房?趁早別去碰釘子。 若是皓禎,皓禎自然不會去賬房,可人家有親娘支援,出手就是百兩銀子。 皓祥的娘翩翩當(dāng)初是作為壽禮送到了王府,得了寵,升了側(cè)福晉,可沒多久就失寵了。她又生性怯懦自卑,不懂得耍手段,從此就被王爺遺忘了。所以,本就沒有娘家撐腰,沒有嫁妝,好日子就那么一兩年,能攢下什么東西?她再心疼皓祥,也無法給什么幫助。 除此外,大家子的下人都是捧高踩低,若是不給點(diǎn)好處,生病時想額外吃點(diǎn)兒什么,廚房都不理睬。 為此,皓祥和多隆在一起之后,也在積極想辦法弄錢。 多隆當(dāng)然不會忘記他,出了酒樓就和他低聲說道:“你回去籌錢,有多少是多少,到時候我一起給和親王,賺了錢再分給你。” “多隆,多謝你了?!别┫樾牡资指屑?,和親王都是做大買賣,小錢根本沒興趣費(fèi)心,哪怕他們跟著喝口湯,也比以前做的那些強(qiáng)。 “好兄弟,謝什么謝?!倍嗦≌f著,見一輛馬車停到身邊,他正想叱責(zé)一句誰家馬車不長眼,卻見馬車旁邊走著個白衣道長,只一眼就怔住了。多隆也算是見多識廣,但這般出眾的男子著實(shí)少見,偏偏還是個道士,當(dāng)真猶如謫仙啊! 至于馬車上下來的一對女嬌娥,他完全沒留心,哪怕夏紫薇是個美人,可也算不得絕色。 桃朔白掃了兩人一眼,抬腳就要走。 多隆就是那種愛熱鬧的,又喜歡稀罕事,看到這么個道長,就想搭訕搭訕。 “這位道長,請留步。”多隆攔上去,笑嘻嘻的問道:“道長,您瞧瞧我,給我算一卦?我覺得我今年要發(fā)財(cái),再算算我是不是有桃花運(yùn)?!?/br> 皓祥對多隆的德性早就見慣了,笑了笑,站在一邊沒說話。 桃朔白被攔住也不惱,神色平靜,只將多隆從頭到腳看一眼,張口說道:“明年春天,你有一場桃花劫,雖與性命無憂,但必定見血,有人命纏身。” 多隆一怔:“真、真的?” 原本只是玩笑的問一問,哪里想到對方真給算了一卦,這卦象還是兇卦。如果是別的人,多隆早就惱了,可偏偏這個仙風(fēng)道骨的道長一說,不但不像騙子,還讓人覺得特別真實(shí),就像已經(jīng)預(yù)感到災(zāi)禍即將來臨。 桃朔白卻不理他了,抬腳就進(jìn)了龍?jiān)礃恰?/br> 紫薇金鎖兩個迷迷糊糊的看著這一幕,也沒敢吭聲。 “哎,道長,道長等等啊,我這劫要怎么避得過呀?道長你可得救我一命啊?!倍嗦】鋸埖慕泻爸谔宜钒缀竺嬉策M(jìn)去了。這多隆再紈绔,也不是沒腦子,剛才是十足十的相信,這會兒清醒一點(diǎn)兒,半信半疑,但不妨礙他探探這個陌生古怪的道長。 甚至他已經(jīng)想好,要將人引給和親王認(rèn)識,倒要看看會對和親王說什么。 底下這點(diǎn)兒動靜和親王已經(jīng)注意到了。 本來么,他們是站在酒樓外面說話,和親王正好坐在二樓臨窗的房間,開著窗子聽著街面上各種吆喝,不期然聽到多隆找道士算命,低頭一看,也著實(shí)驚異于桃朔白的人物風(fēng)采。 正好,多隆將桃朔白引到和親王這兒來了。 桃朔白本就是來見和親王,順?biāo)浦邸?/br> 多隆一進(jìn)門就故作諂媚的笑道:“王爺,我剛剛遇到一個很有意思的道長,他說我明春有桃花劫,我正求他化解呢?!?/br> 弘晝本想取笑多隆,但是看到進(jìn)門的桃朔白,愣了愣。那會居高臨下,其實(shí)沒有看的特別清楚,這會兒對面相對,弘晝竟覺得這道士有些面善,好似在這兒見過。 “道長如何稱呼?”弘晝一邊想,一邊問。 “道號‘度朔’。” “度朔、度朔……度朔道長?!”弘晝猛然想起為何聽著耳熟了,滿臉震驚的站了起來,瞪大了眼睛盯著桃朔白,那模樣著實(shí)有些滑稽。 多隆與隨從都驚奇于和親王的反應(yīng)。 也怨不得弘晝?nèi)绱?,很多人都不知道度朔道長是何人,但他知道啊。世人都只道皇家敬佛,太后更是去了五臺山禮佛,宮中又有大小佛堂,可很多人不清楚,其實(shí)皇宮里頭還有座道觀。 若說是道觀,也不大準(zhǔn)確,實(shí)際上是一位道長曾居住過的地方。 那還是順治朝的事兒,據(jù)說有一位來歷神秘的度朔道長進(jìn)了皇宮,治好了當(dāng)時的襄親王的生母懿靖大貴妃,又得到孝莊太后請托留于宮中,教導(dǎo)過順治帝。及至順治帝馭龍賓天,康熙登基,這位道長便不知去向??滴跤讜r,宮中爆出天花疫情,是度朔道長出手救了康熙,因此為感念這位道長,其居住地被保留了下來,連院門上的匾也是康熙后來親自題的——度朔清居。 度朔清居里頭并沒有什么道士,也不做供奉,一如度朔道長從前的布置,處處透著安寧??滴鯚┬臅r會去坐坐,后來就改成了靜修之地,在雍正晚年,也是常在此處靜心。 弘晝聽過度朔道長的傳聞,不甚清晰,也有很多夸張言語,將信將疑。但是他曾在度朔清居見過度朔道長的畫像,和眼前這個人著實(shí)像極了。 從康熙祖父登基到現(xiàn)在,足有一百年,難道度朔道長還活著?真修成了仙術(shù)容顏不老不成? 弘晝一直都說,人早晚都有一死,何必要避諱?所以他就樂意辦喪事,吃祭品,讓家人在靈堂哭喪,他還能坐在一邊點(diǎn)評誰哭的好。盡管這其中有自我抹黑、避免被皇帝猜忌的用意,但能用這種辦法,也是心態(tài)強(qiáng)悍了。 所以說,在最初的震驚之后,他很快理智回籠,開始懷疑這位“度朔道長”的出現(xiàn)是一個陰謀。 現(xiàn)在依舊有反清復(fù)明,什么白蓮教、紅花會,從來沒有消停過。 桃朔白見弘晝的表情從震驚到懷疑,意識到可能有什么變故,但他也沒料到這個世界融合的那么復(fù)雜。 弘晝又恢復(fù)了閑適,笑著擺手:“度朔道長?你剛剛給多隆算的卦,能不能詳細(xì)說說,本王倒是有點(diǎn)兒興趣?!?/br> 桃朔白朝側(cè)面椅子上坐了,而有他一開始交代的話,紫薇金鎖留在門外沒進(jìn)來,這屋子里除了弘晝、多隆、皓祥,也就是弘晝的兩個隨從護(hù)衛(wèi)。當(dāng)然,這兩個人只是明面兒上的,暗處,在這龍?jiān)礃抢镒o(hù)衛(wèi)的人也不少,加上本就是京城地界兒,隨時都巡城官兵從街上過,安全還是很有保障。 多隆也是個人精兒,看出情形不對,給皓祥使個眼色,完全跟著弘晝的意思走。 多隆連忙笑著催促:“是啊道長,快說說,我要遇到什么桃花劫?怎么能避過去?如果你真能救我一命,我必定重謝。” “多隆貝子的事在明春,我便是說了,也在明年應(yīng)驗(yàn),倒是另有一件事,就在當(dāng)下。”桃朔白也不兜圈子,直言道:“事關(guān)宮中的那位還珠格格?!?/br> 弘晝臉色頓時嚴(yán)肅,深深看了桃朔白一眼:“道長可愿與我回府?” 不管對方將要說的事情是真是假,事涉敏感,都不能在外頭說。 “隨王爺安排?!碧宜钒c(diǎn)頭。 多隆見狀,深知不能摻和,連忙帶著皓祥告退了。 弘晝立時回府,這才發(fā)現(xiàn)外面還有兩個年輕姑娘,一個文文弱弱有大家閨秀之風(fēng),一個明麗嬌俏,卻似個丫鬟。弘晝倒是看不懂了,一個道士帶著兩個姑娘?難道這兩個姑娘和還珠格格有關(guān)? 到了和親王府,跟前除了貼身服侍的,并無外人。 桃朔白本身沒有別的居心,也不去繞圈子,指著紫薇說道:“此女是我入京途中遇到的,山東濟(jì)南人,來京城投親。本來自到京城便分開了,直至上個月她沖撞了祭天的隊(duì)伍,遭到侍衛(wèi)官兵的拳腳棍棒,被展家太太看見,因著有一路結(jié)伴上京的情誼,便將人帶了回去。當(dāng)初只知這夏姑娘上京找爹,旁的并未多問,后來她養(yǎng)好了傷,才提及父親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