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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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親有心疼病,唯有太醫(yī)齊野王的先天丹可治,聽聞你與他頗有交情,還請幫忙求一副藥來?!?/br> “你放心,我必然辦成。”聽聞是這樣的一件小事,何子蕭一口答應(yīng)。 黃九郎怕他忘記,囑咐再三才走。 何子蕭見他這般鄭重,當(dāng)天就進(jìn)城,順利取了藥回來。 第二日九郎來取藥,十分感激何子蕭的恩情。 何子蕭趁機(jī)又要求歡。 黃九郎皺眉:“何兄,不可再如此?!秉S九郎想著,何子蕭不過是喜歡他的容貌,忽而心中一動,提議道:“我有一個表妹,十分美麗,又聰慧,若是何兄愿意,我愿做媒?!?/br> 何子蕭聞言,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只是笑。 黃九郎哪里看不出他的意思,便走了,打算尋個好時機(jī)促成此事。 三天后九郎又來拿藥,何子蕭卻嫌他來的太晚,言語中帶出刺來,顯得很不高興。九郎正是怕相會太頻繁,萬一推拒不掉對方求歡,次數(shù)多了,反害了他性命,可何子蕭哪里知道這些。何子蕭不肯聽勸,九郎又需要何子蕭去求藥,無奈順從了。 倒是何子蕭每三天便去城中拿藥。 太醫(yī)奇怪,且又看他臉色很不好,脈象更不好,明顯是縱欲過度腎氣虧損,便委婉的提點兩句,囑咐他說:“你的氣色很不好,可要注意多為保養(yǎng),別不當(dāng)回事,否則怕是有性命之憂啊。” 何子蕭笑笑,并沒放在心上,回到家里,還將此話講給九郎聽。 黃九郎卻驚嘆對方乃是神醫(yī),猶豫半晌,告知他道:“實不相瞞,我并非是人,而是狐,因此你與我相交著實是沒有好處的?!?/br> 偏生何子蕭疑心九郎騙他,畢竟一開始便是他強求,好不容易磨得對方態(tài)度松軟,哪里肯罷手。又因此,雖然他一次性拿了三天的藥,卻并未都給九郎,怕九郎一去不回。 怎知不久何子蕭就病倒了,太醫(yī)無能為力。 九郎連連嘆息,很是內(nèi)疚,每天總來看他:“何兄,你這是何苦,當(dāng)初不肯聽我的勸告,如此卻是神仙都難醫(yī)治你了。你如此丟了性命,豈不是我的過錯?” 哪怕到了這個時候,何子蕭見九郎這么傷心,卻還欣慰:“九郎你肯為我掉眼淚,那證明不是我一廂情愿,如此,便是就此死了也是沒什么遺憾了?!?/br> 黃九郎頓時不知該氣還是該笑。 又過了兩天,何子蕭終于無藥可治,死了。 何子蕭尚未娶親,家中有老父母,又有族人兄弟,身后事自然有何家人在城中妥善辦理。按慣例,人死后要在家中停靈七日,何家父母悲痛難當(dāng),幸而還有其他子女依靠照料,但對于長子之死,到底是難以承受,只因長子尚未娶親,連個血脈都未留下,想起來便覺凄涼。 何家父母從太醫(yī)口中知曉兒子死因,惱怒至極,詢問了服侍的小僮,得知了黃九郎此人,但并不知曉九郎是狐貍。 “這黃九郎是哪里來的妖精,竟迷惑的我兒至此!”何母敲著拐杖大罵,他的兒子就是被個男妖精給榨干了精氣而死的啊! 卻在此時,忽有一道聲音在何母耳畔響起:“你的兒子還能復(fù)活。” “誰?什么人?”何母心驚變色。 “你的兒子將有番奇遇,你只需按我的交代做,若是差池了一點兒,你的兒子再也不能回來了?!?/br> “好,好,我都聽你的。”何母雖不知是什么人在說話,可只要兒子能活,對方身份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此番傳音者正是桃朔白,只因他發(fā)現(xiàn)本該死去的何子蕭已經(jīng)在別處借尸還魂了,還附了一個官身。天下的好處豈能都被何子蕭占盡?更何況,他借了別人的尸體還魂,那死者的魂魄無處寄托,用何子蕭的身體還陽,不正合因果? 當(dāng)然,何子蕭的身體乃是精氣耗干,生機(jī)斷絕,哪怕是尋常人也能從其死時的模樣看出來,整個人臉色蠟白虛瘦,實在沒有當(dāng)初的瀟灑風(fēng)度。 桃朔白將一縷陽氣化作生機(jī)注入其體內(nèi),恍若枯木逢春,干癟灰暗的身體瞬間便飽滿起來,皮膚又恢復(fù)了光澤。 “進(jìn)去吧。”他朝一側(cè)的鬼魂說道。 這鬼魂年紀(jì)與何子蕭相當(dāng),卻是姿容皎然如月,溫雅如玉,是個不遜黃九郎的美男子。黃九郎的美,偏向于女子的柔美嫵媚,而此人的美,則是美如玉,身上有股書香雅致。 此人朝桃朔白鞠躬作揖,然后便投入何子蕭的身體,很快,那雙眼睛便睜開了。 何母聽信桃朔白的傳音,只說現(xiàn)今天寒地凍不好下葬,暫且將棺木存放在祠堂,等開春地暖后再入墳。因此,當(dāng)“何子蕭”復(fù)活,并沒有驚動任何人。何母相信兒子會重獲,棺木雖然上了釘,但并沒有釘死,等著人出來,桃朔白又將棺木恢復(fù)原樣。 “鐘某感激公子大恩!”分明是何子蕭的樣貌,但舉止言行,全然是另一番氣度。 鐘瑞延年少時和何子蕭一起讀過書,兩人是同窗。鐘某文采出眾,十七歲就考中了狀元,入職翰林,做了太史。那時候陜西有個姓秦的藩臺貪污暴虐,卻因買通朝廷大臣,因而沒人敢揭發(fā)他,偏生鐘瑞延耿直,見不得此事,告發(fā)了藩臺所為。怎知藩臺無事,他卻被以越職言事的罪名兒罷了官。 此后,鐘瑞延回到本縣家鄉(xiāng),打算忘卻朝廷紛擾,然而天不湊巧,前不久那藩臺竟點了本縣撫臺! 秦藩臺記恨當(dāng)初鐘太史揭發(fā)他的事,天天找鐘瑞延麻煩,都被躲了過去。鐘瑞延年少的時候也曾輕狂,和許多人物交往過,偏生有一人后來叛亂,而他與此叛王曾有許多書信往來,如今那些書信都落到秦藩臺手中。 鐘瑞延深知藩臺手段,唯恐落入對方手中,自覺沒了活路,為免受辱干脆自殺。他的夫人陳氏也害怕,又傷心丈夫的死,跟著也自殺了。 秦藩臺得知鐘太史的死,氣急敗壞。 外人皆以為秦藩臺緊盯著鐘某不放是記恨當(dāng)初被揭發(fā)的仇,縱然一開始是因此,但后來卻不是,否則依著他的手段本事,已經(jīng)一介布衣的鐘某能夠安然至今?要說其中原因,卻不得不提藩臺一項嗜好,竟是和何子蕭一樣,喜好男色。 原本秦藩臺是想除掉鐘瑞延以儆效尤,可調(diào)到本省為官,無意中見了鐘某一面,頓時驚艷,總想將人弄到身邊。 眼看把柄到手,人卻死了,怎能不惱恨? 鐘瑞延本以為死后會去陰曹地府,怎知卻仍在世間飄蕩,還差看見“自己”又重新活了過來,變成了何子蕭! 桃朔白找到他,說道:“你的身體被何子蕭占用,你若想還陽,只能用他的身體,若不愿意,可直去陰間轉(zhuǎn)世投胎?!?/br> 鐘瑞延又驚又疑,在一番思索權(quán)衡后,他發(fā)現(xiàn)若用了何子蕭的身體,除非他重新回到鐘家,否則誰又知道他活了?更何況,何子蕭雖也儀表堂堂,但絕不是藩臺喜歡的模樣,如此便可避禍。 只是,若何子蕭用了自己的身體…… 鐘瑞延自然不想再死一次,只是對何子蕭的處境有些愧疚,便是他現(xiàn)在沖出去說自己才是鐘瑞延,藩臺也不見得搭理自己。 鐘瑞延唯一愧疚的便是妻子:“不知我夫人她……” “你夫人隨你而死,魂魄被我封在她尸身之內(nèi),她的棺木停放在尼姑庵?!?/br> “多謝公子!”鐘瑞延大喜過望,連忙去尋陳氏。 鐘瑞延除了妻子,本支已經(jīng)沒人,其他族人血緣關(guān)系都遠(yuǎn)了。因此將陳氏從棺木中喚醒,夫妻兩個死后重生,不禁抱頭痛哭,死過一回,是再也不愿再嘗試了。夫妻兩個商議之后,想離開此地,到他處安居。 桃朔白聽聞此話,并未阻攔。 待得二人離去,桃朔白再度傳音給何母:“何子蕭借尸還魂,原本可以再重回自己身體,但他已用現(xiàn)今身體和人陰陽交融,再不能引魂而出。” 何母從睡夢中驚醒,出了滿頭冷汗。 何子蕭借尸還魂之事早在城中傳遍了,何母自然知道,何子蕭也曾回來過,但沒兩天就重新住到了城外苕溪邊的草廬。何母本來怕他再去找那黃九郎,又重蹈覆轍,但何子蕭再三保證,依舊沒在家多待。 何母管不住他,加上現(xiàn)今兒子換了個身體,多少還是不大習(xí)慣,就由著他去了。 天亮后,何母不知為何心神不寧,突然想去看看何子蕭的棺材。二兒子不解,何母卻要他開棺,等著棺木一打開,眾人大驚失色,里面竟是空的,何子蕭的尸首不翼而飛。 何母想到昨夜夢中聽到的聲音,連連嘆息,與眾親友說起。 旁人都寬慰她:“許是天理如此,畢竟子蕭現(xiàn)今活著,他原本的尸身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老嫂子該高興才對,我聽說你家子蕭的草廬中有位嬌客,怕是好事將近啦?!?/br> 原來當(dāng)初何子蕭死后在鐘瑞延身體內(nèi)活過來,他張口便說自己是何子蕭,甚至為取信于人,說了許多何家的事?,F(xiàn)今世道便是如此,常有狐妖鬼怪出沒,也常有道士法師,因此出現(xiàn)個借尸還魂也不是不能接受,眾人見他說的明白,也都信了。 何子蕭離開了鐘家,先回了一趟自家看何母,報了平安,心里牽掛黃九郎,就趕回了草廬。 秦藩臺聽聞此事,卻是不信,懷疑這是鐘瑞延的詭計。再者說,即便是真的又如何?于是秦藩臺拿那些書信做把柄,向何子蕭索要一千兩銀子,否則就要將書信交給朝廷。 何子蕭嘴里應(yīng)了,可實際上他哪里有那么多的銀子? 原本重新的喜悅,頓時就沒有了。 這時黃九郎聞訊而來:“何兄,恭喜恭喜!” “九郎?!焙巫邮拝s是思念如狂,一見面就想親熱。 “你還有第三條命嗎!”黃九郎頓時沉臉責(zé)斥。 何子蕭卻是苦著臉嘆氣:“九郎不知,我也活不了幾日,倒不如痛快過后再死?!?/br> 黃九郎聽聞了秦藩臺之事,沉思良久,卻想不出對策。最后,九郎卻提起另一件事:“你可還記得我先前與你說過,我有個表妹,聰明有智謀,容貌又遠(yuǎn)甚于我,你現(xiàn)今孤身一人,她給你做妻子豈不正好?說不定她能為你分憂。” “這……你說的這樣好,我卻不曾見過,你不會是哄我的吧?”何子蕭支吾著,并沒爽利拒絕。 黃九郎便說:“我豈是那種人。這樣吧,明天我要接母親回家,邀她一同歸家做客,必要經(jīng)過這里。到時候你便說是我認(rèn)的義兄,口渴了進(jìn)來喝茶,你借機(jī)看看她。若你覺得滿意,便說’驢子跑了‘,我便明白了?!?/br> 何子蕭同意了。 果然,第二天有個四十來歲的清雅婦人騎著驢子,身后還有個騎著驢子的妙齡女郎,黃九郎跟在一旁。路過草廬,那婦人先走了,黃九郎卻帶著女郎進(jìn)草廬歇腳。這女郎正是玉三娘。 玉三娘甚少出門,又見了生人,難免嬌羞靦腆,低著頭不敢看人。 黃九郎笑道:“三妹別怕,這是我義兄,這是他家,喝杯茶,無礙的。” 借著倒茶的功夫,黃九郎低聲問何子蕭如何。 何子蕭早覷見女郎容貌,簡直仙子一般,心中立時便酥了,見九郎詢問,便道:“你上回說的話若是不能做到,我便唯有一死了?!?/br> 玉三娘隱約聽到二人說話,好似在算計自己一樣,頓時起身就想走。 何子蕭怕人走了,忙喊了一聲:“驢子跑了!” 黃九郎立刻跑出門,假裝去追驢子。 何子蕭反手就將房門關(guān)上,回身就把玉三娘抱在懷里,上下其手要求歡。玉三娘嚇得花容失色,聲音發(fā)抖,只喊九哥。黃九郎在門外沒應(yīng)。 玉三娘到底不是俗世女子,短暫的驚慌后,她質(zhì)問何子蕭:“你有妻子,何苦來招惹我?” 何子蕭忙表白:“我并沒有妻子?!?/br> 玉三娘咬牙,又道:“那你對山河起誓,從今以后不能離棄我,我才從你?!?/br> 何子蕭沒想到這般容易,連忙照著起誓。 玉三娘聽了,這才放棄抵抗,順從了他。 事后,黃九郎回來了。 玉三娘知道這二人一起算計自己,見了他自然沒給好臉色,顯得很生氣。 黃九郎說道:“這個何子蕭,以前是個名士,現(xiàn)在是太史,又與我相交甚厚,可以信賴。便是將此事稟報妗子,她也不會怪罪的?!?/br> 玉三娘自然知道,他們狐貍不像人那樣繁瑣規(guī)矩,雖不大喜在人群里來往,但卻很喜歡和人做夫妻。比如黃九郎的母親當(dāng)年便是和一個獵人生下了九郎,那獵人死后,黃母過于傷心,以至于落了病根兒。要知道,那獵人卻是爺爺親自選定的女婿,只因獵人曾在林中救了被陷阱困住的爺爺。 這個何子蕭初時雖嚇到了她,但彼此親熱后,她還是滿意的。唯一生氣的便是九哥不先和她商量。 當(dāng)晚玉三娘便住下了,黃九郎一人離去。 第175章 聊齋:黃九郎2 玉三娘在草廬住了幾日,母親尋來,知曉此時并未生氣,受了何子蕭的女婿禮,算是認(rèn)可了二人之事。何子蕭得一仙妻,滿心歡喜,在玉三娘催促下帶其回城見老母親,并cao辦婚事。 何母見他領(lǐng)個如此美貌女子進(jìn)門,仔細(xì)打量一番,十分滿意,自然為他張羅。問及三娘家住何處,家中有何人,玉三娘都說了,但隱瞞了黃九郎是表哥之事。 黃九郎早先便說這個表妹聰慧,既聰慧,有些事情便心知肚明。更何況,他們狐貍的鼻子很靈敏,何子蕭身上沾染了黃九郎的味道,她豈會聞不出來。只九郎的秉性她很清楚,而何子蕭又已起誓不會背棄她,所以她倒也不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