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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末世之活下去在線閱讀 - 第13節(jié)

第13節(jié)

    少年咽了口唾沫,眼珠子轉的飛快,嘴里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大解!”

    陳瑾和白靖差點沒笑出聲來,穿著褲子大解,開玩笑吧!那邊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語病,臉色更白了一些,他緊張地看著陳瑾和白靖兩人,他這會兒雙腿都軟了,甚至提不起逃跑的心思,只能白著臉,手無意識地擰著衣角,眼神游移不定,心里更加慌張起來。

    白靖冷哼了一聲,隨手拿了塊餅用竹簽串了起來在火上烤了烤,還撒了點自制的椒鹽,香味飄了出來,少年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過來,他緊盯著那塊餅,陳瑾清楚地聽到了他吞咽口水的聲音。

    白靖也不嫌燙,將那塊餅取了下來,掰成了兩半,一半給了陳瑾,一半塞到了自己嘴里,他一邊嚼著玉米餅,一邊含糊著問道:“小子,叫什么名字?”

    少年舔了舔嘴唇,這才低聲道:“我叫蔣建平!”

    “是那邊蔣家堡的?”陳瑾想了想,問道。

    蔣建平盯著陳瑾手里的那塊玉米餅,肚子也很不爭氣地發(fā)出了咕嚕聲,他只覺得胃都抽痛起來,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陳瑾帶著一點漫不經心問道:“蔣三是你們村的吧!”

    蔣建平這會兒已經被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他本來也就是為了一口吃的才冒險跑出來的,自然也沒有什么寧死不屈的想法,他隨口就說道:“他是我本家的堂叔!”

    “他讓你來的?”白靖在一邊插口道。

    蔣建平這會兒臉上露出了緊張地神色,猶豫了一下,他再次舔了舔嘴唇,手摸了摸空空的肚皮,有些不確定地問道:“我告訴你們,你們能給我點吃的嗎?”

    陳瑾順手就將手上那半塊餅丟了過去,蔣建平幾乎是手忙腳亂地接過那塊餅,然后直接就往嘴里面塞去,餅很干很硬,好在并不粗糙,蔣建平用力咀嚼著,才稍微嚼得軟了一些就迫不及待地咽了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覺胃的抽痛緩解了很多,將半塊餅吃了下去,這一點東西對蔣建平這樣的半大小子就是杯水車薪,他捂著肚子,再次看向了陳瑾,他算是看出來了,陳瑾比白靖好說話多了。

    陳瑾也不說話,就這么看著他,臉上還掛了點笑意,蔣建平很快心領神會,直接說道:“三堂叔他們讓我來的,他們說你們是從海邊過來的,肯定是換鹽去了,說是要給你們一個教訓,所以讓我過來摸摸底!”他也很郁悶,他蹲在附近守了半天,直到看著大多數(shù)人睡了,只剩下兩個人守夜的時候,便想要回去通知人,哪知道因為蹲的時間太長,腳麻了,起身的時候動作大了點,結果就被發(fā)現(xiàn)了。

    不過他除了有些懊惱之外,也沒別的什么想法。蔣建平要說起來,之前也沒過過苦日子,他爹媽上個世紀的時候就開始做生意,從一開始賣布后來賣服裝,然后又開了服裝廠,甚至在魔都那種寸土寸金的地方也買了房子,而他家人的戶口都已經遷到了城里,自然,沒了地。在城里的時候,他爸媽為了護著他,一個被搶劫的人活活砸死了,一個也受了傷,勉強撐到將他送回老家,便死了。他跟著自己的奶奶過日子,他奶奶年紀也不小了,蔣家堡那邊因為人口多,本身分的地就少,他家也就他奶奶的不到一畝地,連同門前屋后的自留地加起來,也只不過一畝出頭,自然是不夠吃的。

    如今青黃不接,蔣建平年紀不大,也干不了什么活,飯量又不小,只好想別的辦法,他跟鎮(zhèn)上的一些混混一起想辦法在路上打悶棍,有的時候也做些順手牽羊的事情,幫一些人跑腿,換取一些吃的,這次就是蔣三找了他,許諾若是成功,就分給他兩斤鹽,十斤糧食,他自然心動了,哪知道,被當場抓了個正著。

    他也是個光棍的性子,這會兒竹筒倒豆子一般將前因后果一五一十說了,然后眼巴巴地看著陳瑾,陳瑾輕哼了一聲,還是又拿了兩片玉米餅扔了過去,然后說道:“你就乖乖待在這里,等到天亮了我們走了再走,要不然,你說我現(xiàn)在要是打斷你兩條腿,蔣三會不會來救你呢?”

    蔣建平臉又是一白,他不吭聲了,只是拿著一片玉米餅慢慢咬著另一片卻放進了褲袋里面,時不時就伸手按一下,生怕不翼而飛一樣。

    白靖對這小子沒什么好感,他瞪了蔣建平一眼,然后抱怨道:“阿瑾,你就是太好心了,按我說,既然這小子沒安好心,咱們不揍他一頓就是好事了,還給他吃的,這不是浪費嘛!”

    陳瑾擺擺手,說道:“行啦,這不是因為他年紀還小嘛,要是他再大一點,我直接把他扔河里面去!”

    兩人隨口說笑著,讓坐在那里的蔣建平心里直哆嗦,恨不得拔腿就跑,偏偏白靖的目光有意無意掃過來,他直覺自己要是敢跑,只怕真的要被打斷腿,只好有些僵硬地坐在那里,連動一下腿都不敢,不過終究年紀不大,下半夜的時候還是扛不住,睡著了。

    蔣三他們一向謹慎,見蔣建平一直沒回去,自然也沒有輕易就出動,第二天清晨,睡下的幾個人醒了過來,見多了個少年,有些東倒西歪地躺在地上,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不禁有些疑惑,李立新問道:“這小子誰啊?”

    陳瑾漫不經心的說道:“附近蔣家堡的,快餓瘋了,出來找東西吃,正好遇到,怕他回去亂說,便讓他先待著,等咱們走了,再讓他回去!”

    “還是陳叔想得周到!”幾個人在那里拍馬屁,一個個趕緊去河邊洗了把臉,趕走了殘余的睡意,便準備動身,走之前,李立文想了想,也留了一片玉米餅給了蔣建平:“行了,小子,這是給你的,回去不許亂說話,否則的話,下次見到你,有你好看的!”

    蔣建平沒有想到陳瑾居然為了他說謊,正迷糊著呢,這會兒又得了一塊餅,簡直是喜出望外,生怕他們反悔,趕緊將餅放進褲袋里面,用手捂著,有些警惕地看了他們一眼,然后撒腿就跑。

    “這小子跑得挺快??!”白靖喝了口水,看著蔣建平飛快地跑遠了,有些驚訝地說道。

    “別管他了,咱們趕快走,早點回村,早點安心!”陳瑾插口道。

    “沒錯,立文哥,你也太爛好心了,誰知道那小子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啊,你還給他吃的,還不知道他回頭吃了東西會不會把我們給賣了呢!”李立新在一邊抱怨起來。

    “不就一片餅子嘛,這年頭大家都不容易,那小子還小呢,餓成那樣子!”李立文辯解道。

    白靖順手將水壺扔到板車上,不耐煩地說道:“行啦,早點動身,我還想早點回去睡覺呢,一晚上沒合眼,眼皮都快撐不住了!”

    “白哥您受累!”一邊幾個人嬉皮笑臉起來,還是起身推著板車上了大路。

    經過小陳莊的時候,陳瑾讓他們先走,自己帶著白靖,拎著六斤鹽拐去了陳爸那邊。陳爸看到這么多鹽,也很驚喜,看到白靖的時候,有些吃驚,他將陳瑾拉到了一邊,問道:“他還跟你住在一塊兒,沒回去?”

    陳瑾直接說道:“他跟他家里已經很久聯(lián)系不上了!而且,我和他如今在一起了!”

    “在一起?”陳爸有些遲鈍地重復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到他明白陳瑾的意思的時候,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想要說些什么,卻正對上了陳瑾堅定的目光,他嘴唇哆嗦了一下,“你,你一直瞞著我,只怕你們之前就勾搭上了吧!”

    陳瑾毫不猶豫地點點頭:“沒錯,爸,他是我要一起過一輩子的人!”

    陳爸想要罵人,可是腦子里卻還維持著一些清醒,他死死瞪著陳瑾,終于有些無力地說道:“你,你以后不要后悔就行,我也管不了你了,你走吧!”

    陳瑾用力抿了抿嘴唇,終于開口道:“爸,你自己保重!”說著,拉著白靖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陳爸看著自己的兒子,身體更加佝僂了起來,他有些沉重地呼出一口氣,蹣跚著往回走去。屋里,楊小蕓他們看著陳爸臉色不好看,心里面翻滾著,臉色卻不動聲色,陳哲給陳爸盛了飯,陳爸吃了幾口便沒了胃口,借口累了,要睡午覺,便掀開簡陋的門簾,進了不過半墻之隔的臥室。

    陳瑾沒有去多想這個消息給陳爸帶來的震驚,他帶著白靖趕上了大部隊,在太陽落山前便回到了小河村。村頭玩耍的孩子第一個看到了他們,歡呼著回村里報信,大家雖然也累得很了,還是打起精神,推著車進了村。將帶回來的鹽放到了老隊長那邊,陳瑾他們去的人簡單交代了一下兌換比例,各自拿回來屬于自家的那一部分,然后便回去休息了。而聞訊陸續(xù)而來的村民們,也根據(jù)自己之前出的那部分糧食,領取自家的鹽,大家一邊痛罵著之前那伙販鹽的人的黑心,一邊心里也松了一口氣,換了這么多鹽回來,起碼半年之內,不用擔心吃鹽的問題了。等到這一季的糧食收下來,再去換一次,多換一些,怎么也要保證一年的量才好。

    第41章

    陳瑾將打聽到的安全基地的事情跟村里的人說了,又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如果建立安全基地的話,離這邊遠還好,如果比較近,大概還得征用這邊的耕地。這個消息讓所有人都覺得暴躁起來。

    在場的年紀大一些的人都記得曾經所謂的人民公社,想必這安全基地的情況也跟人民公社差不多,那時候,大家拼死拼活,卻吃不上一頓飽飯,那時候還沒什么天災呢,如今呢,原本自家的地要是也被征用變成共有的,自家還能有足夠的糧食嗎?想得越多,村民們臉色越難看。

    很快有人沉不住氣了:“這不是拿咱們當猴耍嗎?咱們之前這邊沒水沒電,也沒人過來,遇上地震,連個人影都沒有,結果空口白話的,就想要咱們將地交出去,那怎么能行!”

    “可是國家哪里是咱們對付得了的,人家有人有槍,咱們能怎么辦?”

    “有槍也不能不講道理啊!”

    “什么是道理,槍桿子就是道理!”

    ……

    眼見著村民們幾乎要吵起來了,老隊長用力咳了幾聲:“行了,還不知道會不會把我們這邊圈進去呢,不過,咱們也得做最壞的準備,也不知道那個安全基地究竟是什么章程,咱們還能不能待在村里,要是咱們被弄進了基地里面,還打散了,那才叫麻煩大了呢!”

    “不至于這樣子吧!”這話說得聽的人都有些心驚膽戰(zhàn),若是真是那樣子,豈不是生死都攥在別人手心里面了,還有,自家囤的糧食,是不是也保不住了?

    陳瑾在一邊說道:“咱們也往好處想想,如今通訊什么的都不方便,安全基地什么的,規(guī)模應該也不會太大,沒準不會將咱們這邊圈進去呢!”

    李三叔卻在一邊說道:“這也說不準,萬一那個什么安全基地其實不是一個,而是分成了幾個區(qū)呢,若是一兩個鎮(zhèn)子變成一個區(qū),為了方便管理,咱們沒準還真得被安排到他們劃分的地方去住了!這,這實在是……”

    村民們聽得都唉聲嘆氣起來,有的性子暴烈的干脆破口大罵起來,老隊長低著頭琢磨了一會兒,最終長嘆了一口氣:“算啦,這事還不知道究竟成不成呢,咱們先做好兩手準備,不過,不管怎么樣,總不能為了這事,日子不過了!”

    對于未來的不確定與緊迫感讓所有人都覺得有些矛盾,既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勞動所得最終便宜了別人,但也不能因為這個就荒廢了地里的活計,搞到最后養(yǎng)不活自家人了。

    好在他們出去得及時,氣溫再次升高,而且,比起去年來,這時候太陽已經毒辣得叫人無法忍受,早上太陽剛出來,稍微露個面,就能曬脫一層皮,這種天氣,之前還能看到幾只麻雀蹦跳著找東西吃,如今白天連麻雀都看不見了。

    冬天的時候臥室廚房放在一起還能保暖,這氣溫一上升,這就純粹是受罪了。雖說大家再次顛倒了生物鐘,晝伏夜出,不過,晚上的氣溫也降不下來,一點風都沒有,樹上的樹葉干巴巴地掛著,簡直跟靜物畫差不多,一點動靜都沒有。這讓大家再次擔心起了旱災,人們天天爬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井水,不管是不是心理因素,還是實際情況,都覺得水位一直在下降,人們不得不開始想辦法儲水,每天睡覺前若是不將家里大件的能裝水的盆兒水桶之類的裝滿,眼睛都不敢合上。

    然而,沒過半個月,狂風暴雨突然來襲,讓人只覺得措手不及。

    “應該是臺風!”沿海地區(qū)的人對臺風并不稀奇,每年都會有兩三個熱帶氣旋從南邊登陸,經過這邊,一般情況下,持續(xù)時間也不會長就是了。陳瑾坐在門內,看著不遠處大風將一棵樹攔腰折斷,不由皺了皺眉。

    如今沒有氣象衛(wèi)星,如果看衛(wèi)星云圖的話,懂一點的人都會注意到,太平洋上,一個又一個的熱帶氣旋風暴正在形成,幾乎是接連不斷地向北方而去,可惜的是,如今誰也不知道。

    白靖抽動了一下鼻子,神情也有些凝重:“阿瑾,這雨只怕很難停下來了!”

    陳瑾一愣,不過他對白靖的本事并不懷疑,作為靈獸,預感本身就比較敏銳,既然白靖這般說,他一下子就想到了洪水,白靖都用了很難兩個字,說明這次的降雨量絕對是個恐怖得數(shù)字,之前一系列的天災,讓陳瑾對原本的防火措施沒了什么信任,要知道,他們這邊再往南邊過去不到兩個鎮(zhèn),就是長江渡口了,可想而知,若是洪水爆發(fā),他們這里絕對是災區(qū)。

    想到這里,陳瑾不免覺得有些牙疼起來,真不知道這些用黃泥漿糊的房子撐不撐得住洪水的沖擊??!

    暴雨下了兩三天,河水就差不多漫出河岸了,地勢稍微低一點的地方,就已經出現(xiàn)了不淺的積水,而且還排不出去。見雨還沒有要停的意思,大家都知道不對勁了,一個個開始想辦法在家門口做土堤壩,也就是用裝滿了沙石泥土的麻袋堵著門口,往上多疊加幾層,勉強也能防住水漫到家里,家里若是有積水,也能及時想辦法傾倒出去。大人們忙前忙后,沒空照顧孩子們,只能讓他們穿著雨衣,坐在木盆里面,即便有積水,也淹不到他們。

    這還只是麻煩的一部分,因為持續(xù)不斷地降雨,草堆都已經被雨水淋透了,即使勉強點著,那煙霧也能嗆死人,每天做飯已經變成了折磨,廚房里面總是煙霧繚繞的,叫人喘不過氣來。還有就是衛(wèi)生問題,一般人家養(yǎng)的豬羊在室內,如今雨下的大,雞鴨也養(yǎng)在了屋里,以前每天用水沖一下,就能解決排泄物的問題,如今水是不缺了,可是茅坑被淹了,一些茅坑設計不合理的人家,惡臭的糞水已經順著之前預留的排水管倒灌進了家里,這日子還怎么過得下去。

    陳瑾明面上也就是養(yǎng)了幾只雞,如今那些雞毛還沒完全長全呢,陳瑾干脆就將它們扔進了空間里面,對外就說一時沒注意,那些雞淋了雨,都死了。不過茅坑也是個問題,陳瑾家的茅廁在屋子后面,地勢不高,這會兒屋后都已經被水給淹沒了,茅廁自然也不例外,陳瑾如今干脆在后門那邊壘起了一米高的堤壩,只要雨水不進來,連后門都不肯開了。

    雨一點停的意思都沒有,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沒有生石灰消毒,沒有消炎藥殺菌,不少人病了,有點力氣的人都在想辦法,很多人都在暗恨這邊是平原,連地勢稍微高一點的地方都少,更不用說找什么干燥一點的地方放糧食什么的。

    風漸漸小了,雨卻依舊在下,好在靠著堤壩勉強還能支撐,不過,已經是出不了門了。

    陳瑾穿著一件雨衣,用梯子爬上了房頂,屋子最近漏雨越來越嚴重了,陳瑾畢竟不是專門的泥瓦匠,很難解決這個問題,因此只能拿著塑料布遮擋,好歹讓屋里面的雨不要太密集。

    這樣做的人不只是陳瑾一個,屋頂上不少人正在用各種手段阻止雨水淌進家里,有的用塑料布油布,有的干脆抱了一大堆草上了屋頂,在屋頂上鋪了厚厚的一層,這樣也能緩解漏雨的狀況。

    李林站在他們家屋頂上跟陳瑾打著招呼,陳瑾如今五感敏銳,清楚地看到了李林臉上的擔憂之色,李林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揚起聲音問道:“表哥,你家還有老生姜嗎?”

    陳瑾點了點頭:“有啊,家里有什么事嗎?”

    李林嘆了口氣:“那表哥,我一會兒去你那邊拿兩塊行嗎?欣欣受涼了,這會兒正發(fā)燒呢!”他一邊說著,臉上都是憂愁之色。

    陳瑾干脆地應了下來:“行,你一會兒來拿吧!”

    李林勉強露出了一點笑:“嗯,那先謝謝表哥了!”小孩子的毛病最是麻煩,如今沒有醫(yī)生、沒有常規(guī)的藥物,生了病,也就只能靠著點土辦法還有自身的免疫力硬抗了。

    李林很快劃著一個澡盆過來了,陳瑾已經拿了兩塊老姜,想了想,又取了小半包紅糖用塑料袋包好了,遞了過去:“拿回去給欣欣熬點生姜紅糖茶吧,孩子要緊!”

    李林連聲道謝,這年頭,紅糖什么的早就沒地方買了,別看就這么一點,也是極大的恩情。

    發(fā)燒的不只是欣欣,不少人都在這連續(xù)的暴雨中受了涼,而且不少年紀大的人,他們年輕的時候辛苦,也不知道保養(yǎng),因此身體多半有些毛病,比如說關節(jié)炎什么的,如今這等陰雨天氣,身體稍差一點的,關節(jié)都疼得快要下不來床。再加上衛(wèi)生條件糟糕,一些蚊蠅也繁衍起來,沒有發(fā)生瘟疫已經是大幸了。

    大水里面漂浮著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殘破的木頭片,樹枝草葉,還有一些動物甚至是人的尸體,最讓人心疼得是,漂浮在水里的玉米苗還有紅薯藤什么的。

    雨一直下了半個月,又等了七八天,水才完全退去,幾個人看著被沖垮的農田,爛在了地里的莊稼,跪到地上捶地痛哭起來,哭聲也是會傳染的,村子里很快就傳出了痛哭聲,老隊長拄著一根竹竿走出來,狠狠地掄起竹竿打上了幾個還跪在地上哭的人的脊背,啞著嗓子厲聲罵道:“哭什么哭,人不是沒死嗎?哭有什么用,趕緊將該收拾的收拾了,總不能人還沒餓死,就招了瘟疫給病死了!”

    第42章

    沒有石灰,沒有消毒水,沒有藥物,大家只能強打著精神,清理掉地上的臟污,將不該有的東西運到村子外面,付之一炬,一連幾天,村子里都彌漫著古怪的焦味,太陽出來了,依舊毒辣無比,村民們顧不上曬傷,將屋子里能搬出來的東西都搬出來,放在太陽底下暴曬,又找了艾草薄荷,在屋子里面點燃,用煙熏著各個角落,權當作消毒,病倒的人一些已經慢慢好起來,另一些的病情卻在加重,所有人都束手無策。

    在將村子內外清理了一遍,有了空的人去整理自家的地的時候,又有人無聲無息地過世了,大家連哭的力氣也沒有了,地里面的莊稼要補種,要不然下半年就得挨餓,死去的人連副像樣的棺材都沒有,直接就在村頭草草火化了,裝在臨時做得木頭盒子里面埋進了地里。

    村子里能動彈的人都在地里干活,生怕晚了一點,這一年的收成就泡了湯,陳瑾和白靖兩人忙完了一畝地,坐在田頭休息,從籃子里面拿出在家里做好的雞蛋餅,就著咸菜吃著,李林家的地就在他們家斜對面一些,這會兒也拿了一個饅頭過來,欣欣之前終究熬了過去,雖說小臉瘦了一圈,不過總算沒什么后遺癥,這讓看到了不少人死去的李林幾乎要喜極而泣,這兩天干活也格外賣力氣,這會兒他倒了一碗涼白開,喝了一大口,嘆了一口氣:“表哥,咱們這是做了什么孽啊,這一場場的天災,一輩子碰上一次都要命,偏偏就這兩年,幾乎什么都碰上了,這算怎么回事???”

    陳瑾看了他一眼,輕笑了一聲:“往好處想想,天災多,想必那什么安全基地就不會建到咱們這邊來了,咱們自己靠天吃飯,也省得看別人的臉色!”

    “希望如此吧!”聽陳瑾這般說,李林精神也是一振。

    他們也沒想錯,這會兒華中那邊的安全基地正是一團糟,高層那邊天天開會,想要拿出個章程出來,自然原本在華東華南等地建造安全基地的事情也拖了下來,一開始的打算也要推翻重來,總不能剛剛把基地建起來,沒幾天就被天災給禍害沒了吧!

    說句實話,習慣了工業(yè)時代的人,沒了各種高科技工具,便幾乎廢掉了大半,長江流域再次出現(xiàn)了重大的洪災,而之前的各項水利設施壓根沒能起到應該有的作用,有的地方是本來就不是那么牢靠,還有的卻是沒有扛得住之前亂七八糟的災害的侵蝕,因此,搞到最后,那些曾經信誓旦旦能夠扛得住百年不遇洪災的水利工程連第一波洪峰都沒有抗得過去,就一潰千里。

    華中那邊的安全區(qū)自然要組織抗洪,然而,抗洪不是靠嘴皮子就能搞定。如今是要什么沒什么,沒有足夠的炸藥,他們連石頭都開采不出來,各種物資緊缺,不說沒有足夠的船,就算有船,難道開船不需要動力嗎?現(xiàn)在還有幾個人知道怎么才能手動劃船啊,何況在洶涌的洪水中,普通的船連一個浪頭都避不過去。

    即便安全基地距離江邊還有挺遠一段距離,但是為了取水方便,安全基地就建造在長江的一條支流附近,因此,洪水來襲之后,安全基地就被泡在了大水中,之前倉促建造的那些房屋顯然沒有時間進行什么質量體系認證,可想而知質量如何,自然沒有抗得過幾波洪峰,最終,整個安全基地的人不得不連夜轉移到了附近的山上,中途損失了多少人和物資就不用多說了。

    再加上安全基地或許比起別的地方,醫(yī)療條件要好一些,不過亂七八糟的事情也多,醫(yī)藥不夠,加上特權階級的存在,自然要做出犧牲的還是底下的人,安全基地那邊人多,干活的時候自然是人越多越好,可是災后的疫情,人越多,只有越麻煩的道理。還有個心理因素在里面,原本以為安全的地方不安全了,房子被沖垮了,之前辛辛苦苦種的地也變成了一片汪洋,基地也沒有什么余糧了,別說醫(yī)藥了,就是干凈的水都要限量發(fā)放了,耳邊又總是聽說,又死了多少多少人,心理不崩潰就是好事了!

    因而,即使順利轉移,沒有死在洪水中,在等待洪水退去,進行重建的那一段時間里,安全基地又迎來了一次大幅度減員。

    那邊的安全基地出一大堆問題,自然計劃要重新調整,不管怎么樣,無論如何,安全基地不能設置在不安全的地方了,東南沿海地區(qū)固然土壤肥沃,大海也能提供一些必要的資源,不過,大海能提供的最重要的資源海鹽并不是中國食用鹽的大頭,中國一直以來吃的鹽多半是礦物鹽,因此,在得知了東南沿海這邊被臺風禍害得不輕之后,高層自然要仔細考慮。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東南地區(qū)這些年開發(fā)過度,說實話農田并不多,如今基礎工業(yè)又遭到了打擊,化肥的產量自然也受到了嚴重的影響,畢竟,沒有足夠的機器,沒有足夠的原材料,除非你是神仙,要不然什么東西都不是憑空從天上掉下來的??!因而,想要滿足基地的需求,自然需要大量的耕地,畢竟,糧食產量高,意味著對地力的消耗大,沒有足夠的肥料,或許一開始看不出什么影響來,很快糧食產量就會下降,哪怕經歷了一系列的事情,中國人口驟減了近一半呢,那也是一個沉重的負擔。

    這會兒各國什么高新科技,核武器之類的,那都不頂用,沒有衛(wèi)星制導,沒有足夠的能源,重工業(yè)輕工業(yè)都受到了影響,你倒是想要轉嫁風險呢,你有這個能耐嗎?也就是說,各國這會兒被老天爺強行拉回到了一個水平線上,大家都堅信,困難只是暫時的,只看誰能夠更快地恢復國力,原本視為負擔的人口如今卻成了最緊要的資源,畢竟,沒有機器的輔助,干什么都需要人。

    國家之所以堅持要建立安全基地,也是為了將如今散落在各地的人口集中起來,進行重建工作??梢灶A計,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里面,都用不著擔心人口增長問題了,這種時候,還有幾個人敢懷孕啊,自己都養(yǎng)不活了,再生孩子,那簡直是謀殺!因此,國家建立安全基地的時候,必須要考慮人口損耗的問題,要不然,一個不安全的基地,誰還肯過來啊!

    陳瑾他們再次聽到安全基地傳言的時候已經是二個多月之后了,據(jù)說國家派遣了先頭部隊選定了地方,開始建造一些基礎設施了。安全基地的所在地離他們這邊很有一段距離,甚至隔了一條江,新鄉(xiāng)這邊在長江北邊,而安全基地卻在長江南邊,而且還隔了很遠,這讓很多人都松了一口氣,當然,還有很多人非常失望。

    這也是難免的事情,雖說新鄉(xiāng)這邊是農村,但是原本混得比較好,轉成了非農戶口,又搬遷到了鎮(zhèn)上甚至是城里的人也很多,沒有了土地,這些原本過得很光鮮,在親朋好友面前都很有面子的人在這樣的境地下,卻不得不面對一個極大的落差,他們想要活下去,就要去懇求原本他們壓根瞧不起的所謂鄉(xiāng)下人,寄人籬下,干很多的活,只能得到勉強果腹的食物,這還是厚道一點的人家。若是遇到刻薄的人,對這樣上門想要吃白食的,恨不得大掃把把人打出去。

    更有一些人,為了活下去,干脆組織了起來,坑蒙拐騙偷,幾乎無所不為,雖說一開始他們得手了,不過越往后,人們的警惕心越強,這些人的日子也就更加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