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胡力在旁邊跟著胡志宣,給他們幫忙。心里卻是不住地抱怨,這么大熱的天,少爺老老實實回去過端午多好,非要苦哈哈地來做農(nóng)活兒。 他胡力是個小廝,也沒有干過這么苦的活兒。 “??!”胡志宣突然跳了起來,使勁地甩了一下手。 曹玉衡父親聽到了胡志宣的叫喊確實沒有當(dāng)回事兒,這田里有許多的小東西,這小少爺指不定就是被什么嚇到了。 “少爺你怎么了?!痹谝慌酝祽械暮B忙沖到胡志宣跟前。 “宣宣,你沒事吧?!辈苡窈鈸?dān)心問了一句,看到胡志宣的右手中指突然紅腫了起來,“宣宣,你這是被毒螞蟻咬了。你先不要怕,我給你把里面的毒吸出來?!?/br> 胡志宣想說他根本沒有怕,指頭就被曹玉衡含到了嘴中,軟軟地小舌頭劃過,癢癢地。 曹玉衡用力地吸了一大口的毒液出來,吐到了一邊。又就著胡力拿來的清水,給胡志宣清洗。 “宣宣,你好點沒有,還癢不癢,疼不疼?!?/br> “癢的要忍忍,不要抓,不然會越抓越大的。我之前被咬過一次,就一直撓,最后腫得特別大。”當(dāng)初的毒,還是他奶奶給他吸的,他這是有樣學(xué)樣,學(xué)到胡志宣身上來了。 “好多了,我沒事了,咱們繼續(xù)撿吧?!?/br> “你歇著?!辈苡窈鈱⑺降剡叄粗募绨蜃屗?,“我自己來就行了,宣宣,第一次干活兒太辛苦的話會中暑的?!?/br> 胡志宣過意不去,讓胡力陪著曹玉衡一起撿麥穗,并且再三要求胡力不準(zhǔn)再偷懶,不然就一天不給他飯吃。 之后,胡志宣兩個人跟著到曹玉衡家吃了一頓早飯。 曹奶奶做了豆花,蒸了窩窩頭,還炒了兩個菜,分別是豆腐燉青菜,豬rou燉豆腐。菜中放的油水不少,但是味道并不怎么樣,胡志宣并不喜歡,只是每個都少吃了幾口,并沒有提出什么無理的要求。 他喝了兩碗香香的豆花,吃了一個窩窩頭,帶著胡力回方家了,干了一早上的活兒他有些累了。那個窩窩頭其實挺好吃的,要是再放些糖就好了,回去的路上胡志宣想。 胡力回去后立馬向方睿軒回稟了胡志宣被螞蟻咬傷了,當(dāng)時他想給胡志宣請大夫,被胡志宣用眼神給制止。只能等回來后,請舉人老爺給做主。 方睿軒讓他去將柳田請了來。 柳田看過后,告訴他們多用堿面水給胡志宣清洗幾次傷口,就可以痊愈了。 走出柳家大門的時候,他又忍不住在心中腹誹了起來。這舉人老爺怎么就那么多事兒,這小孩子不就被螞蟻咬了一口,毒液吸出來養(yǎng)上幾天就沒事了,就這么點事兒,哪里值得請一回大夫,農(nóng)家的孩子天天被蟲子咬,也不見怎么樣。 第50章 在柳生懷孕滿三個月的幾天后,禁欲已久并且混得在媳婦兒面前連塊點心都不如的方睿軒終于將人給吃干凈了。 “知道我一會兒想做什么嗎?”方睿軒在打發(fā)了學(xué)生后將人圈在懷里問道。 “嗯?!绷樇t紅地點了點頭,他也有些期待和夫君做那些親密的事情。 方睿軒直接將人打橫抱到床上,迫不及待地開始給柳生脫衣服。 柳生紅著臉,手伸到方睿軒的腰帶上,“我來幫你。” 方睿軒對他的主動很滿意,點了點頭。 半個時辰后,“唔,夫君不要那里,好臟?!?/br> 方睿軒待柳生xiele,吐出嘴里的東西后,將嘴唇貼在柳生的耳旁道,“不臟,阿生一點兒也不臟?!彪S后,方睿軒移到柳生的唇上進(jìn)行了一個深吻。 柳生在方睿軒的舌頭伸入他的嘴中的時候,感覺到一股腥氣瞬間充滿了他的口腔,隨著方睿軒的吸吮攪弄,蔓延到每個角落。 夫君,竟然喜歡這種味道? 柳生有些疑惑。 不過,雖然不是很好聞,他還是可以忍受的。 而方睿軒現(xiàn)在這么做的目的是為了讓柳生盡早擺脫覺得那里臟的想法,愿意心甘情愿地用嘴伺候他罷了。 顧忌到孩子,方睿軒只將人翻來覆去煎了一遍。在再一次啃遍摸遍柳生的全身上下,想要再交換一個長吻的時候,柳生的肚子傳來一陣不和諧的聲音。 咕咕。 “我餓了?!边\動過后,柳生今晚吃的東西都被消耗掉了。 方睿軒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小肚子,無奈地穿起衣服,摸黑來到廚房,開了火。 他摸出一把水嫩嫩地小蔥,幾個鮮雞蛋,找到了晚上時候谷大娘做多了剩下的面條,這是用今年的剛打下來的新麥磨出的面粉做的,十分勁道好吃。 方睿軒在油熱開了后,將用手掰成一段一段的小蔥放進(jìn)去爆炒了一下,接下來倒入一壺的熱水,水開后將面條放進(jìn)去煮。等面條熟得差不多的時候,將事先打好的雞蛋液均勻地澆了進(jìn)去。最后倒上醬油,滴了幾滴香油,撒了一把香菜,一鍋香噴噴的雞蛋面就做好了。 “吃吧?!狈筋\帉⒚娼o柳生端回房中,拿著一只凳子坐在他跟前,眼神中滿滿的寵溺。以前那么好強(qiáng)獨立把他伺候得服服帖帖的媳婦兒,現(xiàn)在也學(xué)會指揮他做事情了。 這種感覺還挺不錯的。 “好香呀。夫君你真厲害。”柳生說過這句話后,就沒再理會方睿軒,專心地吃東西。 微黃的燭光下,柳生吃飯的樣子很是認(rèn)真,專注,好像一只不??兄鴪怨男∷墒笠话憧蓯邸?/br> 方睿軒莫名地有些小心酸,這面好吃,難道不是因為做面的人嗎?! 媳婦又無視自己了! 下次要多煎幾遍咸魚才行! 不過想到柳生最近圓潤了一圈,抱起來手感十分舒服后,他暫且忍了。 第二天一大早,方睿軒早起到前院檢查學(xué)生們的早讀情況,看到石磊的臉色青青紅紅地,兩個臉頰一邊腫,一邊青黑,正從外面走回來的時候,嚇了一跳,險些以為見到鬼了。 “你這是怎么了?”方睿軒同情地問了一句。 “回老爺,我這是被咱家的那只公牛給踢了,臉被他的牛角掎了一下。” “這是怎么回事?!狈筋\幣紶栆矔タ纯茨莾芍慌#舛纪Σ诲e的。 “早上我和谷粒去牽兩頭牛犁地的時候,那只公牛突然發(fā)了狂,突然用角頂我和谷粒,我們避開后,不僅沒停下來,還追著我們跑,我受了點輕傷,谷粒的肚子被撞了幾下。我們幾個人一起制服了它以后,查看過后才知道是那只母牛懷孕了,公牛護(hù)得緊。只是母牛月份淺,剛懷上沒幾天,大家都沒注意。而谷粒當(dāng)時正好牽著母牛,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谷穗送到柳田大夫那里去了?!?/br> 收割過麥子過后,要再犁一遍地,種上秋收時的作物。谷穗四人這些天每天忙得沒有一點兒空閑。 這個夏天可真是個產(chǎn)仔的好季節(jié)。好多人大起了肚子,連這對黃牛也來湊熱鬧。 方睿軒心中默默為谷粒默哀了一秒鐘,這可真是夠倒霉的。 不過這算是工傷吧。 他這個主人是不是要有所表示呢。 “互相轉(zhuǎn)告一聲,最近看好那群孩子,不要讓他們接近牛棚?!狈筋\幏愿赖?。平時在學(xué)堂沒什么好玩的東西時,休息的時候去牛棚喂一把草料給牛吃,就是其中幾個孩子的樂趣之一。 方睿軒也很喜歡那兩頭牛,那兩雙澄明通透的雙眼,仿佛能看透人心,給人以最大限度的理解與包容。 “老爺,這牛傷了人,不處理嗎” 石磊說的處理無外乎就是兩種方法,送到屠宰市場或者賣掉。 傷人的畜生要處理,已經(jīng)是農(nóng)家的慣例,前些日子有個土狗咬傷了人,就被打死吃rou了。 不過,按照石磊的說法,其實這件事情,情有可原。 “谷穗回來后,你告訴他一聲,去別的地方租兩頭牛回來犁地,不能耽誤了播種。至于那兩頭牛,先好好養(yǎng)著吧?!?/br> 畢竟為方家做出了這么多的貢獻(xiàn),方睿軒還是愿意保下來那頭公牛的。 谷穗將谷粒送到柳田處治療的時候,看到了鼻青臉腫正外面走的錢強(qiáng),谷粒還扯著僵硬的笑容對人笑了笑。 錢強(qiáng)這段日子,可真是倒霉。早先柳婉音哥哥柳木天帶著人到縣城的商行打他的時候,打碎了不少的貨物。 零零總總的加起來,竟然有幾百兩銀子。而其中的部分貨物是給一些商家捎帶的,這部分的虧損只能他自己填。 他跟著商隊,就是做倒賣貨物的生意。南方的東西運到北方賣了,在北方采購當(dāng)?shù)氐奶厣锲吩龠\到南方賣,賺取其中的差價。 他本來已經(jīng)打算好了跑完這次商,存夠了本錢,在縣城買個小院子,開幾個小鋪子將爹娘接去享福。畢竟這年頭不安全,就算跟著商隊東奔西走,指不定那天就遇到危險了。 想好的計劃,就這么被柳木天打亂了??墒?,對方是他發(fā)小,這件事情又是他理虧在先,也不好讓柳家人賠償,只能捏著鼻子再跑一次商。 商隊在白水縣停留了幾天就往北方出售貨物去了,他和他們約好了,路過這里的時候,再和他們一起出去。而他則可以趁著這段時間在縣城選購宅院,多陪陪家中的父母。 只是,每當(dāng)他在村中落了單的時候,就會被一群人套住麻袋,拖到角落里拳打腳踢狠揍一頓。而到了縣城就沒有什么事情。 他本來懷疑這是柳木天做的,可是柳木天收了麥子后,就回縣城了,他在縣城中反而好好的。 他還特意將在他的手下打雜的一個伙計帶回了家中,讓那個人寸步不離的跟著他,等到兩人落單的時候,都被敲暈套了麻袋。只是那群人只揍他,根本不曾動過那個伙計一根兒毫毛。 后來他想著就干脆不出門了,等縣城買的院子收拾好,直接將家搬到縣城去。沒想到,晚上出來撒尿的時候,又被人套了麻袋。 月娘好幾次紅腫著眼睛哭啼啼地給他上藥,哭得他心都軟了。 連續(xù)好幾天挨打,讓錢強(qiáng)忍無可忍,頂著一張豬頭臉,直接跑到柳婉音門前指責(zé)道,“柳木天、柳木兒,你們夠了吧,我錢強(qiáng)是對不起你們,你們打了我一頓,還弄壞了我好幾百兩的貨物,我也沒有追究你們的責(zé)任,你們的氣都出夠了吧,還想怎么樣,整天找人套我麻袋,打我有意思嗎?!?/br> 柳婉音爹娘一頭霧水,“錢強(qiáng),這你可誤會了,我們木天這些天都在縣里,木兒也老老實實地在家繡嫁妝,沒有找人針對你,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自己不知道?!?/br> 錢強(qiáng)聽說柳婉音在為了另一個男人繡嫁妝,心里有些酸麻。 柳婉音更是氣不過,他和他哥哪有找人針對他,這么不分青紅皂白地來給他們家潑臟水是什么意思,以為他柳婉音還放不下他,少自作多情了。 “你以為你是誰呀,是不是覺得我還對你有意思,所以找人針對得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柳木兒還沒有那么賤。我現(xiàn)在定了親,生是聞家的人,死也是聞家的鬼,我只會關(guān)心我未來的相公,哪里會有時間想起你這不相干的人!” 終于罵回去了,柳婉音在心中個自己鼓了一下掌。 “柳木兒,你一個哥兒怎么說話這么刻薄難聽!” “關(guān)你什么事兒,你以為你還是我什么人,憑什么管我!就準(zhǔn)你往我們家潑臟水,不準(zhǔn)我們說你半句不好。誰知道你是不是沒長眼睛,得罪了人也不知道?!绷褚衾碇睔鈮训亓R道,不過看到聞子樂正往這里走來的時候,臉色不自在起來。 啊啊,這下子全被看到了吧。 第51章 不管如何,經(jīng)過錢強(qiáng)那么一鬧,倒是沒有人再暗地里套他麻袋了,至于到底是誰找人打的錢強(qiáng),在很久的時間內(nèi)都一直是柳家村的一樁無頭公案。 大家有許多的猜測,卻是都沒有證據(jù)。只是以訛傳訛的當(dāng)個飯后笑料拿來說笑罷了。 錢強(qiáng)在處理好家中的事務(wù),安排好他的爹娘和月娘后,在五月下旬的時候,跟著返程路過的商隊往南方走商去了。他這次出去,再回來的時候,帶回來了兩個人,讓方睿軒欠下了他一個好大的人情。 月娘被留在家中養(yǎng)胎,錢強(qiáng)并不打算娶她一個青樓女子做妻子,而是讓她做小。 月娘在家中,侍候公婆,本本分分的,并沒有因為懷孕而恃寵而驕,讓本就不喜歡她的錢家二老對她多了幾分好感。 柳婉音被聞子樂撞到罵人的事情,自覺丟人十幾天都沒有出過一趟門。 柳生還來看過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