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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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頓捂著口鼻后退開一大段距離:“我們先回去吧,明天再去麥洛奇那里一趟,不知道他研究出什么東西,不過你提供的線索肯定對他的研究有用。” 鹿鳴澤點點頭重新跨上機車,行過一段距離之后,他開始覺得奇怪:“斯諾星上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怪物,這里條件太惡劣了,寒季又漫長,不適合需要濕暖環(huán)境孵化的生物生存,更何況這種東西……我一直以為是那些無聊的有錢人為了取樂在實驗室里造出來的。” 奧斯頓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說話,再開口時語氣有些嚴肅:“我也不清楚,但是……感覺很不好。你知道我為什么不支持大王子作為候選人當(dāng)選總統(tǒng)嗎?” 鹿鳴澤微微向后歪了一下頭:“為什么?” “因為他殘忍?!?/br> 鹿鳴澤皺起眉頭,繼續(xù)問:“然后呢?” 奧斯頓面上浮現(xiàn)深重的憂色:“他之所以成長為這樣,是因為他一直處于那個環(huán)境,因為權(quán)利場上有更加殘忍的事情,每時每刻都在發(fā)生……” 接下來的話他沒有說完,奧斯頓有種預(yù)感——斯諾星,或許要真正感受一次什么是“被拋棄”的絕望了。 第51章 “還有一件事,我想你了?!?/br> 遇到那只怪物之后,鹿鳴澤和奧斯頓都下意識緊張起來,兩個人有一段時間可以說是忙的不可開交,寄生蟲入侵星球的消息也慢慢傳開,伍德一家按照鹿鳴澤的要求,輕易不再出門,生活物資上的短缺暫時由鹿鳴澤來送遞。 但是因為對于這種寄生蟲,鹿鳴澤只知道如何對付已經(jīng)被寄生過的人類所變成的怪物,不知道如何預(yù)防寄生,所以伍德一家人在某種意義上也并不是完全安全的。 鹿鳴澤想救更多人,但是他連自己的家人都救不了,注意力只能暫且放在別處。他最近經(jīng)常去北城監(jiān)督麥洛奇的研究進展,鹿鳴澤現(xiàn)在最關(guān)心的是疫苗,這種寄生蟲的天敵是什么且不說,在他看來保護易感人群才是最重要的。 他這次變得異常配合,甚至主動告訴麥洛奇他不會被這種寄生蟲感染,但是麥洛奇的研究還是進入了瓶頸。 “它寄生人體的原理與普通寄生蟲相同,只不過生活史進程比普通寄生蟲短了好幾十倍,繁殖相當(dāng)迅速~而且也不是普通寄生蟲侵害宿主的方式哦?!?/br> 麥洛奇摘下手套,朝鹿鳴澤抬抬下巴:“你知道普通的寄生蟲是以什么方式破壞人體么?” 鹿鳴澤愣了一下:“爭奪營養(yǎng)、化學(xué)損害、機械損害、傳播微生物……但是沒有讓人變異成其他生物的作用吧,這玩意兒真的是寄生蟲?” “哇,你居然真的知道,小看你了?!?/br> 鹿鳴澤翻個白眼:“少扯淡,說正經(jīng)的?!?/br> 麥洛奇有些疲憊地捏捏鼻梁:“是寄生蟲~但是又不是普通的寄生蟲,它作用的部位在于基因,重點是繁殖?!?/br> “繁殖?” 麥洛奇盯著玻璃罐子中一大瓶黑紅色的黏稠液體,輕輕敲敲玻璃瓶,從黑紅的液體中拱出來幾個白色的卵,麥洛奇聲音中夾雜著一些詭異的興奮:“對~這種小東西,進入人體后會快速孵化成成蟲,不過只會孵化一只,其余的卵則汲取人體內(nèi)的營養(yǎng),用來保育后代~但是,對人體危害最大的卻是成蟲,它的口器上生著一對綠腺,其中釋放出一種物質(zhì),進入人體后就像鋼牙一樣咬住配對的基因,然后瘋狂繁殖?!?/br> “這樣就免去了更換宿主的麻煩?!?/br> 麥洛奇點點頭:“其實正常來說,沒有個體水平上的世代遺傳就不會表現(xiàn)基因突變的性狀,但是這種寄生蟲拼接上去的基因片段非常霸道,會在瞬間將人類的正?;蛉壳滞虀然后繁殖自己的基因片段,并且像癌細胞一樣,迅速繁殖并表達其性狀,這樣呢,就表現(xiàn)出你那天晚上所看到的蝗蟲頭部~不過還有別的啦,比如蛇的頭部啦,蝎子的尾巴啦……只有你想不到,沒有它們做不到哦?!?/br> 鹿鳴澤張了張嘴,覺得惡心又堵心:“但是那天我們看到的,那個人被咬掉了一條腿,是什么狀況?不是寄生蟲咬的,是……” “沒錯喲~是被寄生的人咬的。我見過幾項病例,被寄生的病人會產(chǎn)生咬人或者吃rou的欲望,然后體內(nèi)的卵會順著咬出來的傷口流入受害者身體里,進行二次感染?!?/br> 麥洛奇講述這些內(nèi)容的時候絲毫沒有表現(xiàn)出不適,大概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跟各種奇形怪狀的東西打交道吧。 鹿鳴澤想了想說道:“所以我不被感染是因為寄生蟲無法匹配我的基因嗎?”他與這些人的不同僅在于他沒有信息素…… “是的,因為你是個殘廢~嘻嘻嘻……你的性腺基因是缺失的,所以寄生蟲的基因無法鏈接,就更加無法表達?!?/br> 他之前其實針對過性腺做過基因的拼接,麥洛奇當(dāng)時是想改良幾個病人性腺上的先天性缺陷,但是卻引起嚴重的后果,他也因為這件事被抓進巴薩爾克監(jiān)獄關(guān)了起來。所以涉及到性腺這種敏感又危險的話題,麥洛奇也會產(chǎn)生幾分猶豫——在自己失敗過的領(lǐng)域里,他實在沒底氣打包票。 鹿鳴澤挑了挑眉,一拳揍在麥洛奇臉上,他的眼睛又疊上一層烏青——雖然理論是對的,但是為什么要用“殘廢”來形容他,簡直找死。 “……你為什么總是打我的臉!” 鹿鳴澤拗了拗手腕,沒搭理他:“你連寄生蟲的寄生原理都研究出來了,就不能找到疫苗預(yù)防么?” 麥洛奇攤手:“不能,我還沒找到阻止它們表達基因的方法,癌癥在醫(yī)學(xué)界依舊是無法徹底攻破的難題,就算切除癌變組織都沒辦法完全阻止癌細胞的擴散~頂多將癌變的可能性降低~這種憑運氣的事情,我有什么辦法喲~更何況它是比細胞水平更加進一步的分子水平上的表達,沒辦法沒辦法。” 鹿鳴澤想了想,皺眉說:“那把性腺切了怎么樣!” “我的天哪~” 麥洛奇一只手撫著臉驚嘆道:“這真是個好主意~性腺切了大家一起變殘廢,就不會凸顯出你一個人殘廢咯~” 鹿鳴澤忍無可忍,抓過麥洛奇摁在地上一頓好揍:“你丫嘴巴能不能別這么毒!能不能!cao你二大爺,你說誰是殘廢!我現(xiàn)在就把你打成殘廢!” 鹿鳴澤對于自己沒有信息素這件事是非常在意的,要用一個夸張的比喻來說,就好像……太監(jiān),非常介意別人說自己沒有那個東西,雖然他不是徹底失去性能力啦,但是也沒差別好不好!當(dāng)伴侶到了發(fā)情期,想要得不行不行的,他還要硬著頭皮上嗎。 啊啊??!想想就好難堪! 為什么人家有的東西他沒有!可惡……連寄生蟲都嫌棄他,都不寄生他! 當(dāng)然,鹿鳴澤剛剛提出切除性腺的說法也只是說說而已,且不說根本不管用,就算管用,破壞性腺會影響到神經(jīng)系統(tǒng),變殘廢,乃至于失去勞動能力,這件事他早有耳聞??偛荒転榱祟A(yù)防寄生就把自己弄成殘廢吧。 “啊~啊~救命呀~不要這樣~小鹿~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輕一點~啊啊啊~” 鹿鳴澤揍了幾拳揍不下去了,麥洛奇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學(xué)會了一招超級無敵厚臉皮的招數(shù),他一揍他就叫得特別蕩漾,尤其奧斯頓在的場合下,他會叫得非常起勁…… 不過今天奧斯頓不在這里。 “你他媽的沒完了!覺得這招好使是吧!” 鹿鳴澤騎在麥洛奇背上,用力勒他的脖子把他勒成弓形,他恨得牙根癢癢,非常想啃他頭皮,但是他最后只用拳頭使勁頂著麥洛奇的太陽xue大力鉆:“今天奧斯頓不在,你叫破喉嚨都沒人救你!” 奧斯頓自從吩咐洛伊去調(diào)查默斯法特比較出名的罪犯之后,就開始忙了起來,他幾乎再沒有回過南城了,一直住在麥洛奇這里——因為他幾乎天天都要出去演講。 沒錯,演講……把一幫流竄犯集中在一起,給他們進行有目的、有導(dǎo)向性的洗腦演講。鹿鳴澤跟著一起去聽的,他硬著頭皮聽完,覺得就跟傳銷似的。 講臺上的奧斯頓像變了一個人,他儒雅、謙謙有禮、充滿自信,又非常親和。他的演講內(nèi)容也是由淺入深的,不是全篇的大話空話,甚至?xí)梢粋€個有趣的小故事讓那些流竄犯明白某些道理。這些人大多數(shù)沒有什么文化,更沒有什么眼界,奧斯頓必須用最淺顯的事例告訴他們——繼續(xù)流竄沒有活路,跟著他混才會有蔬菜和大米。 奧斯頓的演講是有效的,他最開始拉攏的一批人是默斯法特最古老的居民,他們在默斯法特住了很久,甚至已經(jīng)有了妻子兒女,每天過著打打殺殺的生活,只是為了家庭,為了生活下去。 “為了女兒。”“為了兒子。” 他們抱著這樣簡單的愿望相信了奧斯頓。 奧斯頓拉攏的第二批人是高智商犯罪者,洛伊將所有人的名單集中起來,奧斯頓花了三天三夜將資料全部背熟,然后一個一個去找到他們。鹿鳴澤沒有跟著去,奧斯頓說有些事兩個人單獨談會比較好,鹿鳴澤就想,奧斯頓見到他們說的第一句話會不會是——你有夢想嗎。 噗。 針對這批人的演講又與第一批人不同,這次他采用的是“理想激勵法”,他們還殘存著作為人類最崇高的意愿,對名望和榮耀有著強烈的希冀,奧斯頓說服他們,想要告訴他們自己有能力帶給他們希冀。 但是每次大型演講鹿鳴澤都會跟著去參加——作為保鏢。 ……唉,每次想到這個,就覺得自己地位很低下怎么回事。 “誰說我不在?!?/br> 鹿鳴澤剛說完,奧斯頓的聲音就從門外傳來,他微笑地看著疊壓在一起的鹿鳴澤和麥洛奇,后者反應(yīng)要更迅速,在鹿鳴澤沒回過神之前,就抱住了他的脖子。麥洛奇用一種非常不可描述的動作把鹿鳴澤壓在身下,蹭上了他的臉臉。 “小鹿對人家真粗暴~我喜歡溫柔款的啊~~~” 鹿鳴澤僵著身體往后仰倒,眼睛卻盯著奧斯頓,臉皮抽搐得快飛起來了——搞、搞什么飛機啊!他不太想被懷疑有這種詭異的癖好好不好,就算對方覺得是麥洛奇的惡作劇也非常不舒服,跟麥洛奇……他眼光哪有那么差! “你給我滾開!” 鹿鳴澤一拳把麥洛奇揍飛了,揉著腦袋從地上爬起來:“你今天怎么這么早回來?!?/br> 奧斯頓挑了挑眉頭:“打擾了你的好事?” “呸!我怎么會跟這種變態(tài)有好事!有事也是殺人放火的事!” 奧斯頓笑著看了麥洛奇一眼,轉(zhuǎn)身往門外走,同時很自然地對鹿鳴澤伸出手:“你出來,我有事跟你說?!?/br> 鹿鳴澤沒接他的手,但是下意識往前走了幾步,被奧斯頓一把抓住手腕拖了出去。 鹿鳴澤被拽得踉蹌著出門,差點撞到墻上,不由大罵:“……cao,你火燒屁股了!” 奧斯頓沒說多余的話,輕輕一抽手,把他按在走廊的長椅上。他低下頭,一只手撐著椅子扶手,一只手壓在長椅靠背上,很紳士地……把鹿鳴澤徹底困在懷里。 奧斯頓臉上沒有表情,讓鹿鳴澤覺得他生氣了。 不過這個人表現(xiàn)出生氣的時候怎么可能是真生氣了,他肯定在裝。 但是鹿鳴澤被困在這樣一個狹小的角落里,視野中全部是奧斯頓的臉,他給鹿鳴澤留出距離,一段令人既不討厭又無法掙脫的距離。 麥洛奇的醫(yī)院中沒有多少人,除了保鏢,不過那些保鏢一般時候就跟道具沒差別,所以可以等同于沒人。周圍沒有人,環(huán)境又很昏暗,黃昏十分斜陽從窗子里投到地板上,將窗欞的影子拉得很長。 奧斯頓用這樣的距離跟他說話就非常曖昧。 鹿鳴澤有些不自在,他往后仰仰腦袋:“到底有什么事……” “我知道赫斯與斯諾之劍之間的因緣了?!?/br> “呃……什么因緣?” “噓?!?/br> 奧斯頓壓低聲音:“赫斯很早以前曾經(jīng)被斯諾之劍救過,在他小時候,他可能是唯一一個見過斯諾之劍的人,那把黑劍就是對方給他的。但是后來斯諾之劍就再也沒回來,然后他又遇到困境,這次沒有等到救援,他被人毀了容,還刺瞎一只眼睛,日積月累,憧憬的偶像變成一個陰影?!?/br> 鹿鳴澤驚訝地說:“活脫脫一個粉轉(zhuǎn)黑……” 奧斯頓微笑道:“可以這么說?!?/br> 他笑的時候噴出的氣流都撲在鹿鳴澤臉上,讓他忍不住伸手去撓自己的臉頰,奧斯頓卻先他一步在鹿鳴澤臉上擦了擦:“抱歉?!?/br> 鹿鳴澤整個人軟軟地順著椅子往下滑,艱難地吞了吞唾沫:“沒、沒什么……你非要這樣說話嗎,能不能好好聊。” 奧斯頓沒回應(yīng)他這句話,繼續(xù)說道:“其實我想讓你去幫他解開心結(jié)?!?/br> 鹿鳴澤覺得奧斯頓想招人想瘋了:“你沒事兒吧,我剛揍了他一頓,你讓我去給他做心理輔導(dǎo)……”確定不是加深心理陰影? 奧斯頓用那雙溫柔的灰色的眸子盯住鹿鳴澤,含笑問道:“你還記得他為什么挑釁你么?” 鹿鳴澤點點頭:“他覺得我是斯諾之劍,但是我覺得他也有可能只是看我能打,誰知道他里面是不是個好戰(zhàn)的變態(tài)。” “也有這種可能,但是我們目前只能往好的地方猜測。盡管你不是斯諾之劍,但是你們兩個之間一定有某種相似之處,所以我讓你去。” 鹿鳴澤把臉往旁邊一扭,煩躁地從鼻孔狠狠噴出一口氣:“不去,我不會說教?!?/br> “沒事,你可以再揍他一頓。” “……” “當(dāng)然,不要揍太狠了,至少不要把他的內(nèi)臟再打成餡兒,我們的醫(yī)生會發(fā)瘋?!眾W斯頓說完補充道:“我覺得你有這種天賦,只需要……嗯,再以理服人一些,就完全沒問題?!?/br> 鹿鳴澤皺著眉用力拍屁股底下的長凳:“我不行!我嘴笨!我只會罵人!” “那你就罵人,沒關(guān)系,一切有我?!?/br> “我說你自己上不行嗎……” 奧斯頓無辜地說:“我又不是斯諾之劍,長得也不像,身手也不像?!?/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