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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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頓笑得很謙虛,眼神很溫柔:“你說過的話我都記得。” 鹿鳴澤移開視線,奧斯頓就若無其事地接著說道:“這就是你疑惑的問題,他們?nèi)绻^續(xù)待在這里,就會發(fā)生流血事件,而且很明顯,那兩個人都不是我的對手,離開才是最恰當(dāng)?shù)倪x擇。” 鹿鳴澤突然覺得他們所謂的信息素,跟野獸的氣味差不多,更具體的形容,像是狼群內(nèi)的社會階級關(guān)系。當(dāng)頭狼得到了與雌性的最先交配權(quán),其他的雄性必須讓出領(lǐng)地,否則,你就是在向頭狼挑釁。 鹿鳴澤嘟囔著自言自語:“但是為什么他們會覺得我是omega……” “慣性思維,而且這種時候alpha的信息素過于濃烈,包裹住了omega的信息素也很正常,他們只是下意識以為你是omega而已。這也是我必須真的進(jìn)入發(fā)情期的緣故,普通的信息素攻擊無法騙過同類。” 奧斯頓說完后輕聲道:“你對信息素還真是一無所知。” 鹿鳴澤抬眼看奧斯頓一眼,哼哼了半天:“那……那剛才,你那樣是不是很危險?!?/br> “是?!?/br> “……” 鹿鳴澤突然覺得奧斯頓就在這等著他,對方不提這件事的起因,肯定是在等他主動提。鹿鳴澤不是蠢人,他知道奧斯頓什么意思,也不好意思裝鴕鳥,于是支支吾吾地說:“這次是我的錯,害咱倆不小心曝光……” ——對這種狗比可以過后打,而且一定要往死里打。 奧斯頓微笑看著他:“還不算無藥可救,你這么會打架一定懂得一個道理,真正能打到人的招式,永遠(yuǎn)是暗招?!?/br> 鹿鳴澤一聽他這樣說,便隱約記起他帶omega回來那晚曾經(jīng)對他說教過,不能沖動。鹿鳴澤把臉撇到一邊鼓了鼓嘴,等奧斯頓接下來的長篇大論。但是奧斯頓并沒有說下去,只叫上鹿鳴澤離開這個地方。 鹿鳴澤有些疑惑:“你不再說點什么了?” “說什么?” “不能沖動什么的?” 奧斯頓挑眉道:“換成別人我可能會想說些什么,但是既然你自己都明白了問題出在什么地方,我就再沒必要再多說?!?/br> 鹿鳴澤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你以前是當(dāng)老師的嗎?” 奧斯頓疑惑地看他一眼:“為什么這么認(rèn)為?” “直覺……不過又不像?!?/br> “就當(dāng)是吧……”奧斯頓輕笑一聲:“你以后會知道?!?/br> 鹿鳴澤覺得他這句話有深意,但是這沒什么大驚小怪的,總之奧斯頓每句話都有深意。 “不過,你如果拜我為師,我會很樂意悉心教導(dǎo)?!?/br> 鹿鳴澤翻著白眼看向頭頂?shù)挠钪妫骸拔抑x謝你啊?!?/br> 奧斯頓對鹿鳴澤的嘲諷不以為意:“問你一個問題。你現(xiàn)在知道希伯萊的嘴臉,打算怎么辦,還跟他繼續(xù)合作嗎?” 鹿鳴澤聞言皺起眉頭,卻沒馬上回答。 “其實你早該看出來了,希伯萊是個貪財?shù)娜?,尤其?dāng)買方市場與賣方市場表現(xiàn)出巨大的差異時,他的貪婪便會更加肆無忌憚?!?/br> 鹿鳴澤接下去說:“這樣一來我們只有兩個出路,第一,拋棄希伯萊,另尋別的宇航船合作,第二,接受那個狗比的無理要求?!?/br> ——永遠(yuǎn)。 奧斯頓微笑地看著他:“你知道,世界上永遠(yuǎn)不會被滿足的,是人的貪婪,他的籌碼只會越加越大,而你們,不再是與之平等的合作者關(guān)系,而是奴隸?!?/br> 鹿鳴澤無奈地嘆口氣,他很少對別人妥協(xié),但是只有在這件事上,他無可奈何:“但是第一個辦法行得通的話,我們也不會淪落到如今這種地步,從斯諾星出來的人名聲很不好,尤其北城那群亡命之徒,他們做事從來沒有顧及,連累得我們也跟著遭殃。私人造宇航船不敢跟我們合作,而政府造的……只有希伯萊這種連蒼蠅腿rou都吃的狗比才會考慮幫我們,下一個合作者只會比他更壞。” 或者說,他們選擇跟希伯萊合作,看中的正是他的貪婪本性,可以用錢財解決問題,至少是一種解決問題的途徑,如果沒有他,斯諾星上的人生活會變成什么樣,鹿鳴澤不敢想象。 奧斯頓微微勾起唇角,他的臉一半隱沒在陰影里,鹿鳴澤很想知道他現(xiàn)在的表情,特別那雙灰色的眼睛,是不是還像平日里一樣盛滿溫柔。 “如果,還有第三個選擇呢?” 鹿鳴澤聞言條件反射地攥住拳頭,問道:“什么選擇?” 奧斯頓笑著說:“一個人,如果有弱點,就會成為別人的把柄,同樣,一個國家,如果有短板,就會永遠(yuǎn)受制于人,斯諾星這種到處是短板的星球,更加不能一味妥協(xié)?!?/br> 鹿鳴澤慢慢松開拳頭,深吸一口氣:“那有什么辦法,它的自然條件就這樣,聯(lián)邦政府又不管,我們也無可奈何?!?/br> 他當(dāng)然知道,他不是對歷史一無所知的傻子,他所在的地球就有很多活生生的例子。 歷史的教訓(xùn)和經(jīng)驗告訴他,世界上沒有永恒的朋友或者敵人,只有永恒的利益,不論是國家還是個人,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如今的斯諾星搖搖欲墜,只不過,它卻是被自己的主星拋棄。別的星球科學(xué)技術(shù)那么發(fā)達(dá),唯獨斯諾星落后得像個原始部落,充斥著骯臟、混亂和犯罪,久而久之,它竟然成為這些特質(zhì)的代名詞。當(dāng)然,有一個原因是它沒有值得主星扶持的價值,或者說,正因為它的“無價值”,聯(lián)邦政府甚至不把斯諾星當(dāng)成自己“聯(lián)邦”的一部分。 奧斯頓伸出一只手按住鹿鳴澤的肩膀:“改革從來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但是,迫在眉睫。如果永遠(yuǎn)畏懼可能發(fā)生的阻力,那就永遠(yuǎn)不會有進(jìn)步?!?/br> 鹿鳴澤不由看著奧斯頓的眼睛,對方誠摯地回視他:“斯諾是你的星球,如果你都因為絕望而放棄它,那么還會有誰愿意為它付出?!?/br> 鹿鳴澤突然覺得呼吸急促血流加快,他幾乎克制不住自己躁動的心臟——一個星球,擁有這么多人口的星球,真的是無價值的嗎? 不,它只需要一個機(jī)會…… “我要怎么做……” 鹿鳴澤猶如被惡魔引誘,忍不住去碰觸禁果——他絕望了太久,需要有人讓他看到希望,需要有人給他構(gòu)畫一個膽大妄為的夢想。 奧斯頓將手從他肩膀上拿開,微笑著轉(zhuǎn)身要走:“辦法有很多,但是我們需要做的事更多,我以后慢慢跟你說?!?/br> 鹿鳴澤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壓低聲音怒聲道:“奧斯!回答我!” 奧斯頓唇角的弧度絲毫未變,等鹿鳴澤慢慢平復(fù)穩(wěn)定的呼吸,他才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輕輕搖晃:“首先,不要急躁?!?/br> “……別吊胃口?!?/br> 奧斯頓心里其實很高興,他更加好奇,為什么在斯諾星這種被各方壓制的星球,會有鹿鳴澤這種存在。 鹿鳴澤的腦筋很聰明,眼界更是出乎意料地寬闊——他提出要對斯諾星進(jìn)行變革,對方非但沒有覺得荒謬,反而像大旱中等待甘霖的土地,埋藏于地下的種子尚在蟄伏,但是已經(jīng)蓄勢待發(fā),想要讓世人見證他繁榮的模樣。 但是為什么…… 鹿鳴澤這種年紀(jì)不可能有足夠的閱歷來令他積累經(jīng)驗,僅有一次考軍校的經(jīng)歷更加不會令他迅速擁有這般政治敏感度,除非他是天才……不,還有一種可能……他借鑒了前人的智慧,所以他明白,自己所說的貌似荒誕的理論,才是拯救斯諾星唯一的辦法。 ——甚至于鹿鳴澤可能也曾有過與自己不謀而合的想法,但是這種想法對他來說阻力太大,動力太小,現(xiàn)實讓他變成現(xiàn)在這般利劍蒙塵的模樣。 奧斯頓感覺自己每個細(xì)胞都在高度興奮,仿佛發(fā)現(xiàn)瑰寶一樣的興奮,他迫切需要一個能夠與他在靈魂高度擊掌的人。 他微微垂下眼睛,壓低聲音,令自己不至于太過失態(tài):“那么我就不說那些抽象的話了,問你一個最簡單的問題,誰的錢最好賺?” 鹿鳴澤略一遲疑:“富人的錢?!?/br> 奧斯頓微笑:“為什么?” “人傻錢多……錢對于他們來說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只是一串?dāng)?shù)字,或者說,因為有錢,因為什么都不缺,他們迫切想要……” 奧斯頓接著說道:“想向世人展示他們的財富,來滿足過于龐大的數(shù)字帶給內(nèi)心的空虛。” 鹿鳴澤閉上眼睛,腦海里閃過無數(shù)在地球時見過的報道,那些富人們的經(jīng)歷在旁人看來毫無意義甚至傻逼,但是他們就是樂意去花那個錢——而且要向全世界炫耀。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沒錯……” “那么他們樂意如何展示他們的財富?” 歷史上曾有王愷石崇為了攀比炫富,用精美絲綢編織屏風(fēng)綿延鋪設(shè)四五十里,他們?yōu)槭裁催@么做,閑得蛋疼……不,因為沒有人這樣做過,物以稀為貴,這樣才能顯示財富,如果是有意義的事情,做起來反倒沒有這么有沖擊力。 “標(biāo)新立異,特立獨行。” 奧斯頓贊許地點頭:“你看得比我期望的還要透徹。” 奧斯頓嘆口氣,不知在感慨還是高興:“騙人其實是騙心,同情心,虛榮心,占便宜的心……能夠揣摩到他們的心理,那么你離你的目的就會更近一步?!?/br> 鹿鳴澤覺得有些呼吸困難,他停下腳步,不再與奧斯頓并肩而行,他覺得眼前這個人太可怕了,更可怕的是,他想要靠近他,追隨……不,或者說,想超過他。 “那么,你騙我的是什么心?為什么告訴我這些,按照你的實力,完全可以將我蒙在鼓里,利用我,榨干我的剩余價值?!?/br> 奧斯頓第一次對鹿鳴澤毫無保留地展示自己的惡意,他微笑道:“良善之心,親情之心,野心,或者說,對于斯諾星的歸屬感,你愛這個星球,愛這個星球上的人,你的心不在廚房和鍋碗瓢盆上,你是有夢想的人,而我,是有能力幫你的人?!?/br> 鹿鳴澤一時說不出話,他不知道該感動于對方的理解,還是該生氣他這樣光明正大的陰謀。 “但是我不想騙你,沒有靈魂和思想的劍雖然鋒利,但是并非我想要的,撒謊很累,我太寂寞了,需要有個人懂我。所以我將一切告知于你,并且給你選擇退出的權(quán)利。” 鹿鳴澤沉默半天,艱難地開口:“你怎么這么無恥?!?/br> ——他不可能退出了!他怎么舍得退出! “無恥?我更希望你管它叫做決心?!?/br> 奧斯頓也看著鹿鳴澤,他的臉上不再有笑容,他的表情很嚴(yán)肅,甚至讓鹿鳴澤覺得,在奧斯頓生命里,確實有那樣一種東西,他會為此奮不顧身。 他牽起鹿鳴澤一只手,微微垂眸,然后輕輕吻在他的掌心。 “這是我的決心,我與你一樣,愿意為我的效忠粉身碎骨,甚至于……不擇手段。” 奧斯頓的神色太過肅穆,像在進(jìn)行某種儀式。 鹿鳴澤胸口劇烈起伏著,他的胸腔被興奮和憤怒充斥著,理智幾乎被這種復(fù)雜的感情撕碎。 “阿澤,現(xiàn)在告訴我你的答案吧,愿意跟我一起嗎?” 鹿鳴澤惡狠狠地盯著他,咬牙切齒道:“愿意!我愿意!” 他說完,朝著奧斯頓的臉一拳揮出,后者沒有躲,甚至眼睛都沒眨一下,讓鹿鳴澤結(jié)結(jié)實實揍在臉上。 拳頭上的實感讓鹿鳴澤內(nèi)心略有震動,他急促地喘息,看著被自己揍的偏過頭去的那個人,微微后退一步,掌心還留有剛剛那個吻的觸感,尚未抽離,鹿鳴澤握緊拳頭,啞聲道:“這是你應(yīng)得的!” 奧斯頓無奈地笑笑:“所以我沒有躲開……” 他揉著自己的臉說:“你打人真疼?!?/br> “哼!?。?!” 鹿鳴澤轉(zhuǎn)身就走,走了幾步又回頭沖他喊:“老子不會給你打工的!我們是合作!合作懂嗎!大爺?shù)?!?/br> 奧斯頓不緊不慢地跟上去,一邊揉臉一邊小聲嘟囔:“我從來沒要你做我的手下,我們是不是該去找曼格斯了,你不想知道他做了什么嗎?” “我知道!我正要去找那個狗比!不許命令我?。?!不許誘導(dǎo)我?。?!大爺?shù)?!?/br> “……” 明明是征求意見,太敏感了吧。 第33章 又遭背叛???? 鹿鳴澤走了一路,握緊的拳頭還在顫抖,他剛剛揍了奧斯頓一拳,但是絲毫沒感覺到爽。 因為就連那一拳都是他允許他揍的! 可惡!這個混蛋綁架了整個斯諾星做球質(zhì),所以不管他多么生氣,多么憤怒,都要接受他的邀請——盡管理智上來說,他非常愿意接受這個邀請,但是……感情上來說,鹿鳴澤就是覺得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