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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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琰聞言一怔,緊接著笑起來,帶了些嘲弄,“是你要證明,問我要什么機會?” “我找不到別人了,只能厚著臉皮問你要?!?/br> 秦司漫說的理所當然,好像全然忘記,眼前這人是整個眼科最看不上她的大夫。 沈琰拍了拍衣角的褶皺,輕描淡寫的說:“那你怎么不想想我會趁機把你趕出眼科?!?/br> 秦司漫可不吃激將法這一套,“你犯不上給我使絆子,我可沒得罪你。” 沈琰“呵”了一聲,順著她的話接下去:“我對你的閑事沒興趣,你是走是留都跟我無關(guān)?!?/br> “不,有關(guān)。”秦司漫朝他走了幾步,沖他勾勾手指,見他沒反應(yīng),直接拽住他的襯衣領(lǐng),強逼著他附耳湊過來,“我留在這里,多少會顧及點咱倆在單位的影響,可我要是走了,咱倆既不是同事,也不是師生。沈琰,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天天纏死你?!?/br> 女無賴。 沈琰對上她挑釁的目光,覺得頭疼得厲害。 秦司漫見目的已經(jīng)達到,松開他的衣領(lǐng),還貼心的替他理了理,嘴里念叨著:“你慢慢考慮,我不著急,萬事聽你的,我沒意見?!?/br> 沈琰推開她的手,眉頭緊蹙,語氣不耐:“這算威脅?” “沒有,我是在求你啊,沈老師?!?/br> “你有底線嗎,要到什么程度你才會死心?” “當然有,就算追不到你,我也要睡一次?!鼻厮韭瓷蜱荒槼园T樣,趁熱打鐵多問了句,“怎么,要不然略過過程,直接實戰(zhàn)?” “......” 沈琰這才清楚的意識到,是自己低估了秦司漫的無賴程度。 她還是真是什么都敢宣之于口。 “沒羞沒躁?!?/br> 沈琰憋了半天憋出這么四個字,轉(zhuǎn)身加快腳步離去,唯恐再被秦司漫追上一般。 而秦司漫,站在原地看見沈琰倉惶的背影,樂得只想捧腹大笑。 午飯后,秦司漫臨時接到通知,跟著幾個科室里的同事去了兩個小學(xué)的學(xué)生做近視眼檢查,結(jié)束回到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飯點。 在食堂隨便吃了點,本想回家洗個澡,一看表已經(jīng)到了夜班的上班時間,只好作罷。 住院醫(yī)都是值一線班,休息時間少,夜班輪的次數(shù)多,而她因為得罪了簡卉的緣故,一個星期已經(jīng)值了五天夜班,算上今天便是第六天。 秦司漫拿出抽屜的小鏡子,放在桌面上,用粉餅遮蓋眼角的黑眼圈,撲了兩三層也無濟于事之后,她低咒一聲,煩躁的把前幾天剛買的氣墊扔進了腳邊的垃圾桶里。 她從兜里拿出手機,滑開頁面,準備給陳獻打個電話,疏解一下心理的陰郁之氣。 電話還沒撥出去,一陣急匆匆的奔跑聲由遠及近,最后,虛掩著的辦公室門被猛地推開,門板撞到墻壁發(fā)出一聲悶響,在空曠的樓道里響起些許回音。 是早上那個氣焰囂張的小護士。 “秦......秦大夫,急診收......收了......”小護士跑得上接不接下氣,喘得話都說不利索。 秦司漫聽得難受,起身用紙杯倒了杯水放到她手里,冷言道:“一口氣說完。” 小護士仰頭,兩三口把水喝了個干凈,氣息平穩(wěn)了些才急忙忙的把話說清楚:“急診收了個暴發(fā)型青光眼患者,讓眼科下去接病人,可今晚負責的鄭大夫電話一直打不通,另外的醫(yī)生不是休息就是還在臺上,我看現(xiàn)在就您一個大夫,要不您下去看看吧?!?/br> 現(xiàn)在都用上了敬語了。 秦司漫拿過衣架上的白大褂,一邊穿一邊外往走,見小護士跟無頭蒼蠅一般跟在她身后,轉(zhuǎn)頭命令她:“給鄭大夫打電話,讓他回醫(yī)院,再打不通就給沈大夫打,另外跟手術(shù)室那邊打招呼,空一間出來,有可能要開臺?!?/br> “好好好,我這就去?!毙∽o士忙不迭的點頭,按住搖搖欲墜的護士帽,往護士站跑去。 秦司漫一路連走帶跑,來到急診大樓的時候,看見躺在病床上的人,為之一愣。 是上午剛打過照面那兩個鄭明輝的親戚。 急診科的護士見她眼生,看了眼胸牌見她是眼科的住院醫(yī),心存疑慮嘟嚷著問了句:“眼科沒人了嗎......” 秦司漫瞟了她一眼,當做沒聽見,走到病床前,熟練的進行起一系列的看診檢查,嘴里問著:“眼壓多少?” “快四十了。” “注射維生素b,通知激光室,準備照射虹膜。”秦司漫邊吩咐著,邊拿過病例看他的各項指標數(shù)據(jù),過了幾秒見周遭的護士都無動靜,問,“你們愣著干嘛,讓他自生自滅嗎?” “秦大夫,你現(xiàn)在沒有處方權(quán),按照規(guī)定我們不——” 秦司漫把病例往桌上一摔,“出了事我擔著,要是這人因為治療不及時造成了什么后果,你們來負責?” 幾個護士面面相覷,最后兩權(quán)相害取其輕,終于還是由了她的意思。 婦人見秦司漫眼熟,心里急得炸開了鍋,上前抓住她的衣袖緊張兮兮的問:“大夫,我先生沒事吧,今天上午檢查的時候眼壓才20,鄭大夫說無礙藥都沒開就讓我們回去了,怎么現(xiàn)在弄成這樣了啊?!?/br> 秦司漫不習(xí)慣不熟的人對自己進行肢體上的觸碰,但此刻情況特殊,她按耐住心里的不適感,開口說:“你先生患有慢性閉合型青光眼有段時間了,一直沒有進行正規(guī)的治療,現(xiàn)在病情加重,演變成暴發(fā)型青光眼,需要進行手術(shù)。” “那怎么辦啊,他會不會失明啊,這可不行啊大夫,我們一家老小都指著他養(yǎng)活呢,他可不能就這么倒下了......”婦人說著說著便哭了起來,情緒有些失控。 秦司漫心里更加煩躁,卻不擅長安慰這一套,只能如實說著:“我現(xiàn)在先用藥物和輔助治療把他的眼壓降下來,一會兒等主治大夫來了會為他進行手術(shù)?!?/br> “手術(shù)有沒有風(fēng)險,能保證成功嗎?”婦人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她,渴求一個肯定答案。 “不能,任何手術(shù)都有風(fēng)險。”秦司漫見婦人的臉色更加難看,連忙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我們會盡力的,你先去外邊等,一會兒會有護士讓你簽手術(shù)同意書。” 秦司漫遞給身旁的護士一個眼神,護士會意,看著護士摻著婦人走出了急診室,她心里才松了口氣。 安撫病人家屬情緒這一點,對她來說太過困難。 小護士最后還是沒能打通鄭明輝的電話,按照秦司漫的囑咐,最后把本該休息的沈琰叫回了醫(yī)院,完成了這臺手術(shù)。 秦司漫跟臺做了他的助手,由于急救措施處理得及時,沒有耽誤病情,手術(shù)進行得很順利。 換下手術(shù)服,秦司漫去了趟病房,透過門窗,看見沈琰溫聲細語的跟病人家屬說著術(shù)后護理注意事項,婦人的情緒被安撫了不少,嘴里一個勁的道謝。 心里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 眼科比不了其他科室,動輒就是生存死亡,但失明對于一個正常人來說也是不小的打擊。 沈琰出病房的時候看見靠在墻壁上出神的秦司漫,思忖片刻,把護士支走,自己走過去,站在她旁邊,卻一言不發(fā)。 沈琰剛剛親眼看見了她的縫合技術(shù),老實說,帶教這么多年,這是他看過的,在住院醫(yī)這個階段里最標準的縫合,甚至比好些主治大夫都要嫻熟幾分。 縫合是練出來的,這是每個外科大夫都懂的道理。 可這個道理現(xiàn)在放在秦司漫的身上,沈琰只覺得不可思議。 秦司漫偏頭看他,深綠色的手術(shù)服他還沒來得及脫下,分明是一身丑到不行的衣服,v領(lǐng)的設(shè)計在此刻看來卻剛剛好,穿到他身上愣是多了幾分禁欲性感。 秦司漫打趣著他:“想夸就夸,我盡量表現(xiàn)得寵辱不驚。” 沈琰輕笑,伸手放在額頭上,掩住部分光線。剛才盯著手術(shù)臺的強燈光有些久,眼下就連樓道的白熾燈都覺得太刺眼。 “我早就說過,你對我有偏見,這么些年,我一直是照著你的路走過來的。” 秦司漫的話似真似假,沈琰不敢全信。 “你抬舉我了,我可沒你這么......”沈琰一時詞窮,找不到合適的詞語,秦司漫順勢接上,“放。蕩不羈。” 沈琰攤手,不置可否:“你倒是有自知之明?!?/br> 秦司漫剛把手術(shù)帽取了后就沒有再扎頭發(fā),一頭如瀑的長卷發(fā)披在腦后,幾縷較短的碎發(fā)垂在耳邊,倒比平日里的一頭馬尾柔和嬌。媚許多。 秦司漫一轉(zhuǎn)話頭:“古人說烈女怕纏郎,今天我算是明白了一件事?!?/br> “什么事?”沈琰順嘴一問。 沈琰等了片刻也沒等到回答,轉(zhuǎn)頭準備看她,沒有防備的被勾住了胳膊。隨后,嘴唇上觸碰到一片柔軟,溫熱還帶有一絲檸檬清香。 不到五秒,秦司漫點到為止,緩緩收回自己的手,見沈琰面色呆滯,顯然還未剛才的“突襲”反應(yīng)過來。 她莞爾一笑,意猶未盡舔了舔嘴角,沒什么味道,可她覺得甜。 “古人的話,就算視角顛倒,一樣奏效?!?/br> 作者有話要說: 社會我秦姐,人冷路子野。 第6章 師生 第二天晨會,郭安民頭一次遲到了五分鐘,臉色陰沉的走進來,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跟著他進門的還有失聯(lián)了一晚上沒找著人的鄭明輝。 他還穿著昨天中午的那身衣服,襯衣上有淡淡的紅酒漬,頭發(fā)也未梳理,整個人恍恍惚惚,酒氣很快撲滿了整個辦公室。 秦司漫已經(jīng)快四十八小時沒有正經(jīng)的睡過一場好覺,可見此景,一下子提起了興趣。 她覺得自己糟糕的境況,終于迎來了一個轉(zhuǎn)機,還是送上門來的。 郭安民掃了一眼眾人,最后把停留在自己的愛徒身上,恨鐵不成鋼的說:“交班之前,宣布個處分決定?!?/br> 除去昨晚值夜班的醫(yī)生護士緘默不語,其余人皆是不知所云。 “眼科鄭明輝在昨天的門診中誤診漏診,并且在晚上夜班期間擅自離崗,嚴重違反醫(yī)院二線班制度,經(jīng)院務(wù)會商議決定,扣除半年獎金,并錄入檔案。” 全場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鄭明輝擅自離崗不是第一次了,科主任護著他,科里的人員雖然嘴上不敢發(fā)話,其實心里早就對他不滿許久。他這次總算裝在了槍口上,差點造成病人的失明,任憑郭安民再怎么說好話也護不住了。 扣半年獎金都是次要的,最要命的還是錄入檔案,不管是年底考核還是之后評職稱,都會受影響。遼西這次是狠了心要把鄭明輝當成個典型來以儆效尤。 鄭明輝耷拉著站在一旁,不敢吭聲,郭安民將手中的文件貼在了身后的公布欄上,輕咳一聲掩飾尷尬:“在今后的工作中,我不希望再看到類似情況,不論職稱高低,只要犯了錯都是一視同仁?!?/br> 好一番冠冕堂皇的說辭。 跟秦司漫預(yù)想的一致,郭安民絲毫未提昨晚自己和沈琰參與手術(shù)的事情。 交班過程中,秦司漫幾次想要打斷都沒找著合適的機會。 直到護士長白秋蕊說到昨晚那個暴發(fā)型青光眼的情況,她正欲開口,就聽到:“昨晚秦大夫和沈大夫的那臺手術(shù)的病人術(shù)后恢復(fù)效果尚好,各項指標正常,應(yīng)該能轉(zhuǎn)入普通病房了?!?/br> 這護士長看起來已經(jīng)年過四十,平日里接觸不多,晨會除了必要的內(nèi)容從不多說一句話,秦司漫原本以為她和鄭明輝一樣,都是郭安民那頭的,可目前這情況來看,這女人倒有幾分跟郭安民抬杠的形式。 郭安民微微攥緊了拳頭,心里轉(zhuǎn)過好幾個念頭,面上一切如常,笑著說:“那就好,得虧護士長提醒,險些忘了。”他轉(zhuǎn)過頭,看著秦司漫,態(tài)度頗為關(guān)切,“小秦先去住院部輪轉(zhuǎn)吧,昨天那個青光眼病人就交給你了,跟著簡大夫好好學(xué)?!?/br> 秦司漫求之不得,剛想答應(yīng),簡卉搶先反駁道:“主任,我覺得我資歷有限,估計帶不了秦大夫。” 秦司漫可不是一個任由別人踢來踢去的皮球,簡卉不樂意帶她正中她下懷,:“既然簡大夫覺得我愚笨,那我聽從科室的安排?!?/br> 簡卉氣得不打一處來,指著她說:“我什么時候說你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