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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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淡淡說:“你不用在我這樹立威信,這個科室我只認一個人?!?/br> “你說什么?!”簡卉提高了半分音量。 秦司漫攏了攏襯衣領(lǐng),避而不答:“走吧,簡大夫,不是要我做助手?” 走廊人來人往,簡卉用手指了她半天,最后什么也沒說,負氣的走到了前邊。 秦司漫信步跟上,臉上帶著慣有的淡漠。 因為起先的不愉快,簡卉在門診室坐下后,特意遣走了門診護士,讓秦司漫攬下了喊號跑腿的活兒,想借此給她點顏色瞧瞧。 秦司漫深喑其緣由,接過護士手中的排號單,站在門診室外的工作臺,有條不紊的工作起來。 談不上敷衍,也不能算熱絡(luò)。 秦司漫看了眼腕表,準備叫下一位,可里面那位還沒出來,決定再等五分鐘。 這時,一位成年男人將掛號單一手排在工作臺上,沖秦司漫嚷嚷著:“怎么還沒到我,前面那人都進去快二十分鐘了!” 秦司漫向后仰了幾分,躲避他的唾沫星子,說:“你急什么,到了我會叫你?!?/br> “你這什么態(tài)度,你們醫(yī)院的號太難掛了,這好不容易掛上又不給看,端什么臭架子!” 秦司漫低頭不言,不想與他爭論。 男人不知是怎的,火氣更甚,走到旁邊伸手推了一把秦司漫,嘴上更不客氣:“老子跟你說話呢,你裝什么聾子?!?/br> 秦司漫扶住墻勉強站穩(wěn),手腕碰到桌角劃了一條口,頭微垂著,悶青色的長卷發(fā)遮住了她的眼,看不清表情。 過了幾秒,她發(fā)出一陣嗤笑,拉下袖口掩住傷口。 秦司漫扣上筆蓋扔在桌上,碎發(fā)被她隨意的別在耳后。 “你不就是要看病嗎?!?/br> “是啊,你開門讓我進去?!?/br> 秦司漫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皺,上下打量了他一遍。 手冒虛汗,眼部周圍發(fā)黃,情緒易爆易怒,剛才跟他交談的時候離得近還聞到了輕微的口臭。 秦司漫全然不在意他的態(tài)度,挑眉問:“你最近是不是經(jīng)常出現(xiàn)眼睛脹痛、視物模糊甚至眼球轉(zhuǎn)動不靈活的癥狀?” 男人一怔,“你怎么知道?” “你脾胃不好,一般過量飲食之后就會產(chǎn)生胃疼甚至腹瀉,不過比起你的脾胃問題,眼部的癥狀治起來特別簡單,甚至都不用吃藥。” 秦司漫簡單幾句話就把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就算他心里還是不相信她是醫(yī)生,也沒忍住好奇心多問了句:“怎么治?” 她說了這么多就為著等這句話。 秦司漫不經(jīng)意的瞥了眼男人的某處,譏誚的笑,刻意提高了音量:“縱。欲。過。度,你減少頻率試一個月眼部問題就能改善?!?/br> 全場嘩然。 有不少人沒忍住笑出了聲,連帶打量這個男人的眼光都帶點顏色。 是真是假,最清楚不過的人莫過于他自己。 男人惱羞成怒直接上去就要呼她一巴掌,“你個臭娘們是不是活膩了!” 秦司漫料到他會動手,微側(cè)身,便輕松的躲開,順勢繞道了他的身后,顧慮到今天穿的包裙,她抬腿用高跟鞋跟踢了一腳男人的小腿肚,男人毫無準備,直接跪倒在地上,吃痛的捂住了腿部,及其狼狽。 秦司漫俯視他,“抱歉,正當(dāng)防衛(wèi),傷著骨頭沒,我?guī)湍阍賿靷€骨科號?” “你是哪里跑出來的女瘋子,老子要找院長投訴你!” 秦司漫“哦”了一聲,思忖片刻,裝作恍然大悟,“爬著去?” 男人徹底被激怒,一口氣從地上爬起來,環(huán)顧四周,拿起旁邊護士推車上的玻璃輸液瓶就準備朝秦司漫砸過去,被周圍看熱鬧的人及時攔下。 這動靜驚動了門診室里的簡卉,她打開門,見此狀況,沖秦司漫呵斥道:“你在瞎折騰什么!” 男人掙脫開來,看見終于有個管事的醫(yī)生出現(xiàn),不由得把剛才的火氣撒到了簡卉身上,指著秦司漫罵罵咧咧:“你們醫(yī)院的醫(yī)生都什么素質(zhì),隨便對病人進行人身攻擊,居然還動手?” 秦司漫睥睨著他,嘴上不饒人:“誰先動的手,監(jiān)控最清楚?!?/br> 第3章 執(zhí)念 簡卉頭疼到不行,出聲了安撫了男人幾句,走過去,壓低聲音呵斥她:“秦司漫,你跟病人動什么手!” 秦司漫迎上她的目光,正色道:“簡大夫,話不能亂說,我只是正當(dāng)防衛(wèi)?!?/br> 男人氣紅了眼,搶過話頭大聲嚷嚷:“還正當(dāng)防衛(wèi),你們醫(yī)院不常說保護病人隱私嗎,她保護個屁,老子要投訴她!” 剛在場的一位小護士適時的在簡卉耳邊三言兩語說了事情原委,她臉色愈發(fā)難看,恍惚間想到了什么,眼睛里閃過一絲精光,隨后瞪著秦司漫,說:“給這位先生道歉,你怎么能在這種場合說這種話?!?/br> 男人見勢頭有變,順勢添了一把火:“道什么歉,我要見你們院長,讓他評評理!” 秦司漫嘲諷的勾勾嘴角,看著一唱一和的倆人,“你還真不嫌事兒大。”說著,她走到男人面前,微揚下巴:“說吧,多少錢。” 男人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張嘴問:“什么多少錢?” “你的隱私和你的腿,值多少錢,我給你?!?/br> 男人不知是目的被揭穿的難堪還是自尊受到了第二次的侮辱,氣得半天沒憋出一句話來。 前后動靜不小,本就人來人往的候診區(qū),聚集了不少前來圍觀的群眾。 簡卉覺得此事兒鬧下去跟自己拖不了干系,遞給護士一個眼神讓她安撫著男人先去了辦公室,把秦司漫拉到一邊,勸說著:“你這才第一天上班就鬧出這么個事兒,你是不是不想干了,去,跟他道個歉?!?/br> 秦司漫吐出兩字:“不去?!?/br> 簡卉有些急了,按住她的胳膊,“我以上級醫(yī)師的身份命令你,去給他道歉?!?/br> “簡大夫?!鼻厮韭衢_她的手,“你可真逗?!?/br> 簡卉的容忍度到了極點,撂下句狠話:“秦司漫,你別怪我對你不客氣?!?/br> “你自便?!?/br> 秦司漫不顧簡卉的反應(yīng),轉(zhuǎn)身往醫(yī)師辦公室走去,中途去藥房拿了瓶碘伏。 這個點辦公室沒人,秦司漫脫了白大褂放椅背上,挽起被血滲紅了一大塊的袖口,皺了皺眉。 這一腳踢得還不夠狠,她心里想。 秦司漫從抽屜里拿出一包棉簽,用牙咬開包裝,抽出兩根,蘸了碘伏面不改色的往還在流血的口子抹去。 接觸到傷口那一瞬間,她“嘶”了一聲,倒抽一口氣。 沈琰不知何時進了辦公室,站在桌邊,瞧見她手腕上的傷口,說了一嘴:“你還真是不消停?!?/br> 秦司漫一怔,隨后裝傻充愣,將棉簽往垃圾桶里一扔,對他伸出手:“紗布遞給我一下?!?/br> 過了幾秒,沈琰將放置一旁的紗布放在她手心里。 秦司漫本想借此揩油摸一把他的手,無奈有人抽回的太快,只好作罷,單手熟練的給自己包扎起來,一言不發(fā)。 “你不適合做醫(yī)生?!?/br> 秦司漫拿過剪刀,準備剪下最后一根膠帶,聽了這話,手懸在了半空中。 “沈琰,你對我有偏見?!鼻厮韭坏都魯嗔四z帶,將剪刀扔在桌上。 沈琰不為所動,自顧自的說:“他對你動手,你也不能為了報復(fù)他,將病人隱私宣之于口,這很不專業(yè)?!?/br> 秦司漫不服氣的站起來,基于身高差也沒能和他平視,攥緊了拳頭,急于證明什么:“可我說錯了嗎,有污蔑他嗎,除非你覺得我誤診了。” 沈琰眼神加深了幾分,更顯凝重:“你沒有誤診,這也不是污蔑?!?/br> 秦司漫抿緊嘴唇,幾乎要咬出血來,瞪大眼珠子看著他,“所以你覺得我該怎么做?” “這是你的事?!毖员M于此,沈琰作勢要走。 秦司漫拽住他的衣袖,一字一頓的說:“你給一句話,我聽聽。” 沈琰張口欲言,秦司漫連忙出聲打?。骸俺俗屛易摺!?/br> 沈琰抽出自己的手,“那沒什么好說的?!?/br> 秦司漫早上那團沒熄滅過的心火燒得更旺,沖著他的背影爆了句粗:“沈琰,我適不適合做醫(yī)生,你他媽的給我看好了——” 沈琰步子一頓,隨后走得更快,消失在門外。 秦司漫最后還是沒有低頭道歉,單方面掏了錢給男人作為精神損失補償,比簡卉協(xié)調(diào)的結(jié)果多了一半。 科室對秦司漫的處罰在第二天開晨會的時候宣布了結(jié)果—— 暫時撤回處方資格,扣除三個月工資。 借此為由頭,秦司漫被簡卉打發(fā)到輔助治療室做護士的活兒,幾乎隔絕了所有看診病人的機會。 陳獻坐在秦司漫對面,見她胃口缺缺跟一個包子較勁,出聲勸道:“要不咱算了,何必在一根歪脖子樹上吊死?!?/br> “你懂個屁?!鼻厮韭貑芤痪洌X得不對,抬頭瞥他,“你說誰歪脖子樹?” 陳獻識趣的討?zhàn)垼骸拔彝岢闪税?,我說我自己,不過哥們兒這話糙理不糙,沈琰這些年的事兒你又不是不知道......” 秦司漫放下筷子,大有一副要跟他好好理論的意思。 沒等她開口,陳獻便就此打住,“不說他了,你自己打算怎么辦,醫(yī)科大高材生就天天窩在治療室捯飭檢查儀?” 秦司漫見被自己扎的體無完膚的rou包子,更敗胃口,推到一邊,無力的聳聳肩:“能怎么,她職稱比我高她說了算?!?/br> 說道職稱,陳獻想起一事兒,沖她勾勾手,一臉神秘的說:“我前幾天聽科里的小護士說了件事,關(guān)于你們眼科的?!?/br> 秦司漫神色懶怠,并無興趣,“什么時候眼科的八卦都傳到血液科了。” 陳獻端起餐盤,起身頗為遺憾的留下一句:“沈大夫的,不聽算了?!?/br> 秦司漫臉色一變,端上餐盤追上他,追問道:“什么事?” “你不是沒興趣嗎?” “現(xiàn)在有了,你別磨嘰?!鼻厮韭行┎荒蜔?。 陳獻跟她并肩走出食堂,引著她走進醫(yī)院的小花園,午飯時間,四處僻靜,挑了張長椅坐下,他才開口:“沈琰是博士出身,三年被高薪聘請到遼西,博士學(xué)位一上任就是主治就沒話說,三年過去,他本來早該副高了,可為什么現(xiàn)在都還是主治,論資質(zhì)和文章數(shù)量,哪樣不是甩其他人好幾條街?!?/br> 秦司漫眼珠子一轉(zhuǎn),把科室里的副高職稱的醫(yī)師全在腦子里過了一遍,聽出他的言外之意,“有人玩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