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人果然都是習(xí)慣性動物。

    看了看自己手腕上，昨晚那家伙虎狼似的親吻留下的紅梅點點，若棠很有點自嘲的笑了笑。

    習(xí)慣，習(xí)以為常后要是一朝翻覆，又會有多難以承受呢！

    就算，她一顆心守的緊緊，也會有一時悵然失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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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斷氣的布丁拜托在拜托了！賣萌打滾中！

    ☆、第132章

    雖然覺得幾個丫頭懷疑自己要胡來，瞞著皇上私自出宮是過份了點?？伤睬宄脦讉€擔(dān)心的算有道理。

    蕭策如今簡直就像沒斷奶的嬰兒，見不到熟親近悉的若棠就心浮氣躁要胡鬧發(fā)火，一點沒有了殺伐決斷、英明神武帝王的樣子。

    對此若棠懷疑他是對自己新鮮勁沒過。或者自己具有母性光輝，讓他覺得有安全感、依賴感。

    哈哈。

    不過，蕭策確實同意不陪著，明天讓她一人跟舅舅微服出去法華寺一天。

    當(dāng)然，是在若棠甜言軟語還有答應(yīng)下來羞人的報答后，勉勉強強答應(yīng)下來。

    帝后大婚后，當(dāng)時沒有實職的蘇元正讓幼子帶著女眷、侄子們回了益州。

    自己同王妃還有仔細(xì)挑出來的3個孫輩留在了京都。其中還有2房家跟若棠一起跳江逃走的小團子蘇昭。

    看來他是想好好花精力，親自培養(yǎng)出來蘇家的下一代了。

    但是他的空閑時間也不多，因公務(wù)實在繁忙。

    誰也沒想到當(dāng)今會把京郊大營，護衛(wèi)京畿的10萬精兵大權(quán)交給了定南王。

    這可是關(guān)京都安危的大事。一時間朝野上下議論紛紛，連若棠也擔(dān)心不已。

    歷朝歷代大權(quán)在握的外戚與皇室最后的結(jié)局幾乎沒有善了的。

    讀史通透的蘇元正是打算余生安心留在京都做個逍遙王爺?shù)?。所以才把守成都不易的十五留在益州，就是像蕭策坦明心跡的意思。

    哪成想新皇會給他如此重任，為難的婉拒，推遲了多次，直到蕭策親自請他到書房密談一番過才接了手。

    那之后感慨皇帝信任、胸懷的蘇元正放棄了教養(yǎng)兒孫，養(yǎng)花逗鳥的養(yǎng)老計劃。

    煥發(fā)了第二春一樣，精力無窮的治兵練兵，回家的時間都少更別提遞牌子入宮見若棠了。

    可幾乎每年都在一起的花朝，對他們舅甥意義不同，接到舅舅請見的牌子，皇宮里乖乖3個月的若棠坐不住了。才有了獨自出宮這一出。

    “這個瑛姑回去送個信還不回來了?！?/br>
    聽小太監(jiān)回報說瑛姑突然回定南王府看見舊友，要過兩天回宮，很少跟她分開的若棠有些氣鼓鼓抱怨了一句。

    換好素淡衣裙，把自己打扮的精神漂亮又低調(diào)，讓舅舅安心又符合今天的日子，她帶上武藝非凡的紫霜、紫云出了皇城。

    后面還有一串蕭策特意吩咐過來的常衣侍衛(wèi)們。

    天下平定，京都的花朝節(jié)熱鬧非凡。

    再不能大庭廣眾下男裝騎馬出行的若棠掀開簾子，看街上熙熙攘攘游春的人心思難言。

    到了寺里見了等待已久的大舅她才知道，蕭策為自己如此大手筆。

    在美景如畫的霧隱山中，京都第一的法華寺在花朝最熱鬧的一天，全寺閉門謝客一天。

    原本只是想封一兩個院子內(nèi)殿的若棠，愉快領(lǐng)受了好意。

    這次的祭拜，蘇元正沒再讓她跪經(jīng)。

    “20多年了，你母親早就投胎轉(zhuǎn)世。所有的愛恨也許只有我們還在耿耿于懷?！?/br>
    “嗯?！?/br>
    “你不要在計較你母親的怨恨委屈了。我們活得好、過得好，就是對那些愛我們，不得不離去人最大的安慰?！?/br>
    “嗯?！?/br>
    看著舅舅關(guān)切的臉若棠笑著點頭答應(yīng)。她清楚舅舅在為自己擔(dān)心。

    更知道舅舅留在京都不回益州，不僅僅是為了讓朝廷、皇帝安心，更是想陪著自己。

    還有那句意味深長，愛我們，不得不離去人里除了母親還有誰。以及大舅話里更深的憂心。

    這幾個月蕭策跟她新婚，正是情濃愛熱的時候。

    若棠雖然沒多精力關(guān)注朝堂內(nèi)外，蘇元正也只報喜不報憂帶給她的都是喜信。

    卻并不影響機敏的她透過折子、御書房外近臣，偶爾現(xiàn)身暗衛(wèi)的一言半語知道外面的種種對于蘇家，對于她的消息。

    畢竟對于政務(wù)民生，大臣的八卦密聞，蕭策都是不避諱她的。

    朝中遼東老臣對與皇上讓定南王執(zhí)掌京郊兵權(quán)很不服氣。估計更氣的是皇上大婚三月還沒有想起未央宮里年華正好的佳人。

    不知道是想奉承阿諛?biāo)?，還是想惡心羞惱她。

    竟然有官員聯(lián)合上奏請封皇后的父親為承恩公，離開揚州到京都開府以全骨rou親近之意。

    繼母自然也在請封之列。

    還拿出受盡皇恩的定南王做例子，真是不管什么原因都讓她火大。

    并不把這當(dāng)一回事的蕭策只問她如何批復(fù)。當(dāng)時氣炸了的若棠義正言辭回說。

    “定南王功在社稷，先皇封王。如今我父無功于國，何以封侯？養(yǎng)出個陪在君王側(cè)的女兒就能雞犬升天，那些為國拋頭顱灑熱血的臣子未免可憐?！?/br>
    沒想到蕭策比她還光棍，在朝堂上干脆把這定為了法例。

    大正朝后妃族人不立平定，開疆，安民，益國大功不可封爵。

    這果斷真讓百官咋舌。

    也讓那些想繼續(xù)找定南王府，皇后麻煩的惡心小人偃旗息鼓了好一段時間。

    午飯前和舅舅走走停停，聊天看景，作為大家長的蘇元正拖了又拖到底把關(guān)于另兩位侄女的事提了出來。

    一心往上爬，嫁給遼王的嘉慧這輩子只能如此了。

    雖然如今民風(fēng)開放，可皇家公主改嫁的多，王妃卻只有守寡或者入庵堂禮佛兩條路。

    嘉慧的情形還要糟些，她膝下沒有孩子，庶子也沒有。

    看新皇的意思也沒想讓遼王府延續(xù)下去。她的地位就尷尬了。

    “大舅放心，雖然皇上不會給遼王過繼子嗣，但也無心趕盡殺絕。

    表姐在府中一輩子錦衣玉食做王妃的日子還能保證?？蛇€有什么要特別關(guān)照的？”

    錦衣玉食被囚禁在府中苦熬一輩子，對于一心攀上權(quán)勢高位，一言以斷他人生死富貴的嘉慧真是不如痛快一刀更好了吧！

    “這就可以了。雖然對她我很失望但為著你姨母總不能不管。”

    也記著姨母恩德的若棠理解的點點頭。甥舅兩個靜了片刻，異口同聲道：“美琪的事怎么看？”

    并不相信皇上真能為了她舍棄后宮佳麗三千，一輩子就寵她的若棠對于留下美琪在宮里做個妃嬪并無異議。

    可對于蕭策幾次三番明著要獨寵，專寵她的好意，她也不能給臉不要臉，跟正為自己興頭上的皇帝對著來。

    蘇元正自然清楚她的為難，尤其是皇上私下跟他說過要封美琪為縣主，讓蘇家做個樣先把女兒接出宮后。

    “大舅，美琪的性子沖動又執(zhí)拗，我是擔(dān)心她不接受你的好意，不肯出宮?！?/br>
    對于這個教不明，管不住，護不聽的侄女，蘇元正也很頭痛。

    唉聲嘆氣兩句安慰她。

    “沒關(guān)系，我已經(jīng)讓你三舅，三舅母來京都，到時候父母親的勸她總會聽的。只是宮里還要你還是多照應(yīng)些，別讓她闖禍連累親族，也別吃了大虧，畢竟血脈哎?！?/br>
    雖然對三舅能管得了女兒不抱大希望，如今沒有其他法子的若棠也只能應(yīng)下。

    誰讓這個世道，沒有人能獨立而活，一舉一動都是牽連宗族的呢！

    春日午后陽光正暖，寺外后山的碑林里有不少古人、名人碑帖，蘇元正不想午休要去看看，若棠卻忽然有些累，懶得動。

    索性坐在不遠(yuǎn)處山石上，看山中難得的清幽景色，順便等著舅舅回來。

    無意中遠(yuǎn)眺一眼，正看見溪邊崖上許多盛放的山桃下，幾支探出來微風(fēng)中搖曳生姿的亮藍小花。

    若棠頓時心頭大慟。不由自主捂著胸口眉頭深蹙。

    “春光還是舊春光。桃花香。李花香。淺白深紅，一一斗新妝。惆悵惜花人不見，歌一闋，淚千行?！?/br>
    忍著百結(jié)柔腸，她低頭反復(fù)呢喃這首詩又抬頭呆呆看了好一會清新可愛的藍花。曾經(jīng)花朝節(jié)，自己收到的第一份禮物，滿腔傷懷的若棠回身吩咐。

    “紫霜，你去取支笛子來，我記得馬車?yán)镉袔У??！?/br>
    “是?！?/br>
    “姑娘留步，我去就好。”

    身后一個侍衛(wèi)聽了皇后吩咐，跟紫霜說了句飛身而走，不過分分鐘帶了笛子返回。

    看他輕功了得的樣子，悵然的若棠呆愣愣好一會。目光柔軟專注的問：“你用劍嗎？”

    被皇后盈盈目光，看得心頭一顫的侍衛(wèi)眼皮都不敢抬，謹(jǐn)慎的回道：“娘娘，屬下擅刀?！?/br>
    “哦。”說不好是不是失落，若棠起身到不遠(yuǎn)處清澈的溪邊吹奏起后世經(jīng)典的悲曲。

    同樣的景致，同樣的春光，同樣的藍花，身邊的人卻再也不見。

    死別真是天上地下，最最無奈的殘忍。

    有感而發(fā)，心傷起伏的她把本就憂傷的曲子吹得更是含情悲凄動人。

    兩個跟在身邊并不通音律的丫頭，侍衛(wèi)們都聽住了。

    追憶往事的若棠反復(fù)吹了幾遍后，垂下手呆呆看著溪水前藍色的野花不動。

    靜謐的花林間，暖風(fēng)輕柔拂動，溪水歡唱奔騰，不時落花飄過。持笛而立的她在溪前花下，仿若畫中人一樣。

    “小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