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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強寵為后在線閱讀 - 第132節(jié)

第132節(jié)

    曾經(jīng)把想要通房丫頭的丈夫,用兩把菜刀追上樹的張夫人目光炯炯道。

    “郡主,嫁了人尤其是嫁給皇帝,當(dāng)姑娘時光風(fēng)霽月,草木清華的傲氣,心勁都要放下來,放低到塵埃里才行。

    而那些你曾經(jīng)不想,不屑的陰私,御下手段卻要毫不猶豫的拿起來。

    那些妃嬪皇上可以去寵,可一旦你看出來皇上對她有一點放在心上,或者她生了什么妄念,就要給其干脆的從根上給她掐滅。

    方法你身邊的嬤嬤姑姑多得是,只要你下了心念就好。”

    呃?

    聽了這匪夷所思的開頭,轉(zhuǎn)頭看了看多寶閣上木拼大船好一會,若棠才忍住不笑,暗自思忖舅舅是想做什么?

    讓兩位夫人教自己宮斗來了嗎?

    自己穿越一回,沒有經(jīng)歷村斗,宅斗,種田,江湖,終于直接來到頂級宮斗模式。

    也要體驗一把后宮的血雨腥風(fēng),學(xué)習(xí)如何做一個邀寵承歡,爭風(fēng)吃醋,打壓妃嬪的惡毒皇后了嗎?

    可惜,彼之蜜糖而已。

    心思早定的她漆黑雙眸里笑意飛退,故作端肅矜持的模樣道。

    “謝謝夫人指點??扇籼闹幌霟o愧于心清凈度日。

    進宮后我只守著規(guī)矩,過自己的日子。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再說都是女人,相互為難又何苦呢!”

    “傻?!蓖醴蛉说穆曇粲执嘤猪?。語氣卻篤定從容。

    “郡主你還是年輕,別說什么女人不為難女人,只跟混賬男人算賬的傻話。

    想要不為難女人,可男人你也為難不著啊。

    你受了委屈,傲氣寒梅般不愿意笑意小意的服侍。

    男人有心的,一時甜言蜜語哄哄你。

    不在意的,自然可以到更嬌嫩,笑臉相迎,殷勤服侍的可人那里去享受軟玉溫香。

    你賭氣,冷戰(zhàn),人家有更舒心的去處左擁右抱,干嘛要跟你做低伏小的。

    過些年,你老了,除了倔強的脾氣,冷硬的性情什么也沒有。

    男人還是滋滋潤潤的過日子。什么也耽誤不下。

    你不生孩子,可就算是庶子,也是男人自己的骨血,一樣的疼愛。

    沒辦法,這世間就是如此不公平。

    女人要想過得好,討好男人,教養(yǎng)好兒子,斗敗那些妾室,是必須的。

    除非真能一口氣到死不低頭,不后悔。

    等到黃土一杯的那天,男人也許能無所謂的說句。

    你有骨氣有志氣。

    可你這輩子,真就是空谷幽蘭白白開過一生了,值不值得呢?”

    這話到有了點意思。

    若棠雖然心里并不認(rèn)同,卻也對土匪出身王夫人的評價升了幾等。

    見郡主還是一副任爾東西南北風(fēng),我自巋然不動的神色,想到她曾經(jīng)不為富貴權(quán)勢所動,與葉衡將軍生死相隨的傳聞。

    張夫人忽然不想在按夫君所囑說話勸告。嘴角輕挑,帶著一絲憐惜的笑溫聲道。

    “郡主,你好好圍攏住皇上,趁他如今心思在你身上,多生幾個孩子。把夫妻感情經(jīng)營牢固了。

    就算他以后身邊來在多人,只要他心里也有你,敬重著你,你的日子就不會太難過。

    你要記得情愛最是虛無,今天他能愛你心肝rou一樣。轉(zhuǎn)眼間,他也卻會為別人而憐惜心疼。

    帝王的恩情,更是雷霆雨露!一夕就散。

    你可以不用太在意,實實在在的幸福才是該抓在手里的。

    不過不管你心里如何想,面子上也要做出愛他要死要活,沒他活不下去的樣子。合適時候合適尺度的吃點小醋。

    你要明白,在這男人為天的地界里,只能依附于他們的女人要想活的好總是艱難。

    嫉妒是不容的惡毒,可吃醋卻是夫妻間的小情趣。”

    這位張夫人的意思,是要自己,也說明她自己,平日都是裝愛重夫婿,其實不屑的很嗎?

    這是古代女性嗎?到底誰是穿來的?若棠腦子有點亂。

    可這個兩位夫人卻說得興致正濃。

    “小性子有時候是情趣,有時候就生厭了,一定要把握好度?!?/br>
    “在生氣不能在床上冷落他們,男人可都是不會委屈自己臍下三寸的。到時候該得不償失。對了我給你帶的秘戲圖相當(dāng)不錯?!?/br>
    “要是懷孕了。就算自己不能服侍,也要他常過來看你,說說話。別讓別人在感情上趁虛而入......”

    月亮還掛在天幕,頭腦被兩位不走尋常路夫人折磨昏沉沉的若棠,已經(jīng)被碧云姑姑抓了起來。

    木偶一樣任由等待已久的女官們小心翼翼的拾掇自己。

    還好給她化妝的女官手法不錯,在纖毫畢現(xiàn)的水銀鏡里,若棠沒看到一個島國藝妓樣的詭異妝容。

    可接下來的異常繁瑣,費時費力的盤發(fā)可給她折磨夠嗆。

    沉沉的假發(fā)被八寶鑲嵌金玉的攢絲寶環(huán)一縷縷扣在頭側(cè),九只金鳳重重壓下。

    額前密密匝匝的遮面金絲盡管比發(fā)絲還細(xì),可因數(shù)量關(guān)系還是重量不輕。

    想要齜牙咧嘴放松下的她,無比懷念能蒙住頭臉的紅蓋頭。

    不過相比一直舉著扇子遮面,直到洞房新郎卻扇詩后才能拿開扇子一露真容。如此也能忍受些。

    頭頂能壓斷脖子的金玉鳳冠,身著華麗沉厚大禮服,若棠最后一次不顧禮數(shù)規(guī)矩,不管禮官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提醒,端端正正跪拜了眼圈紅紅的舅舅。

    再起身,不能,不肯回頭的少女,第一次也許是最后一次步履沉緩的離開了京都定南王府。

    永平二年12月初2,萬事大吉,尤利夫婦。帝后大婚。

    盡管之前已經(jīng)有了心里準(zhǔn)備,若棠還是被帝后大婚必須要的,每一步都極盡隆重的繁文縟節(jié)弄得頭腦發(fā)暈。

    肚子好空好餓。好在作為主角的她今天沒有臺詞,不需要開口,也不用浪費腦細(xì)胞費神思考,一切聽禮官安排就是了。

    盡管她輕功內(nèi)功都不錯,可著一身層層疊疊大禮服,配著無數(shù)鐲子、玉佩、平安如意件,拖著綴滿璀璨華寶的幾米長拖地裙裾,行走在能深埋腳面的大紅毯上,若棠還是覺得自己要寸步難行了。

    第一回覺得先見之明的禮官安排在身邊,用來攙扶她,托裙子的幾個女官是無比英明的決定。

    不然她很懷疑自己能不能以一己之力,優(yōu)雅端莊的爬上那個十六人抬的杏黃禮輿。估計瑛姑應(yīng)該有這個實力。

    最近一直被她封為無骨氣神棍的欽天監(jiān),還算是有些本事。

    大婚吉日連續(xù)幾天的北風(fēng)飄雪停了下來,碧空如洗中,難得的冬日暖陽萬丈金光勢如破竹般照耀著大地。

    沒有被北風(fēng)呼嘯所虐的若棠,沉重幸福著,一步步踏上大明宮乾元殿正中,只有帝后能走的百級白玉臺階。

    終于行完禮,坐在了婚床,頂著一頭假發(fā)滿腦袋珠翠的她,感覺那雙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遮面金絲下的余光中,微彎脖子的她只看到富貴錦繡的厚厚地毯上綻放正盛的百花之王。

    栩栩如生的牡丹花在紅燭火光下鮮活雍容,提醒著她此時身在何處。

    也是此時她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已經(jīng)拜了天地進了洞房,同蕭策做了夫妻。

    看來忙碌到麻木也是有好處的,起碼沒時間讓你東想西想,緊張或者惆悵。

    呼啦啦一堆人進來,喜娘的聲音又甜又脆,看著眼下走到自己身邊龍紋的靴子,若棠端坐著,面上竟然是淺笑淡淡,心口也無悲無喜。

    也許相對而立的人心情也十分復(fù)雜,不然怎么靜立在她面前很久不動呢。

    一身喜慶紅衣的新郎官蕭策,漆黑眸子跟冷浸浸水銀中的冰珠似的,直直盯著讓自己日夜懸心的可人。

    靜默時間實在太久了!

    喜娘炸著膽子,硬著頭皮,第二次扯出笑音提醒這位年輕俊美帝王掀開新娘金面。

    哪知道,一句話還未完,就被他凝結(jié)成冰,有如實質(zhì)的寒光掃了一眼,之后渾身發(fā)軟冷汗透背的她再也不敢吐一個字。

    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喜娘只能一邊向滿天佛祖祈求平安順利大婚,一邊低頭裝死中。

    良久,就在若棠也心發(fā)慌時,面前的雨霧金絲被玉桿掀開,滿屋子異常喜慶的紅光撲入眼簾。

    還好受過層層考察選拔上來的喜娘意志夠堅毅,撐著笑上來繼續(xù)未完的流程。

    執(zhí)著造型怪異的酒杯,喝了要夫婦同甘共苦,琴瑟好合的交杯酒。

    完成一仰一覆的合巹禮,拔了紅寶絨花插了得兒得女的喜位,終于結(jié)發(fā)之禮也順利完結(jié)。

    心情沉重悶亂的蕭策看著為了剪發(fā)做同心結(jié),若棠那一縷翹起的微亂真發(fā)。胸膛里沸騰的熱血幾乎要噴薄而出。

    可那短短的碎發(fā),轉(zhuǎn)念又讓他想到面前的女孩為何能決絕舍了七尺如綢青絲,斷然只身入了苦寒庵堂清修。

    癡戀多年的憐愛疼惜中酸澀,悵然,苦痛相繼糾結(jié)而來,幾乎承受不住種種情緒重壓的蕭策咬了咬牙一抬手。

    “都退下?!苯鹩裣鄵舭闱逶降娜齻€字,帶著一種不可違逆的不怒而威。

    滿屋子噤若寒蟬的宮人們剛松了口氣,還來不及換上喜氣洋洋的笑臉,就聽了皇帝冷清清,寒森森言簡意賅的吩咐,呆了一呆后行禮魚貫退出。

    身邊的人氣息不對,屋子里也靜的過分,低頭裝嬌羞的若棠等了好久不見他再有動靜。

    忍不住余光看過去,哪知道一眼過去,心頭就是凜然生寒。

    頭頂光華龍珠,一身紅衣本該意態(tài)風(fēng)流新郎官,此時卻銳如冰雪如劍出鞘,兩分殺氣的目光偏偏還帶著三分迷離軟弱。

    這目光讓她一下子想起大舅舉箭對自己心愛多年,相伴征戰(zhàn)無數(shù)沙場,受傷待死,卻妄求生機駿馬座騎時的感覺。

    發(fā)生了什么,蕭策怎么會如此傷慟猶豫,若棠心弦不由一動。待要在細(xì)看,蕭策已經(jīng)大步走到她眼前,胸口與她額頭緊緊相貼。

    熱氣撲到頭頂,那個人依然一句話不說,只手勢輕柔認(rèn)真的給她去朱釵,拆頭發(fā)。

    終于又是一個小蘑菇頭的若棠,忍住心里的忐忑不安,抬起頭甜甜笑著吐出今天第一句話來。

    “臣妾,謝陛下|體恤?!?/br>
    “嗯,你先洗漱,還是先吃點東西?”

    不知道是被臣妾兩個軟到心坎的語音所惑,還是那巧笑倩兮的臉實在可人,蕭策平平淡淡的語氣里多了些溫軟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