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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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無意般抬頭用余光小心忌憚的,掃了眼窗外檐廊下幾個著勁裝高大的男人身影。 老尼嘴里念著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心里卻在一邊念著罪過罪過,一邊求著佛祖保佑。 保佑著今天這一遭之后,蓮恩寺上下還能安然。 她雖然是出家人可也很通時事。不然也不能把蓮恩寺,經(jīng)營成北地香火旺盛,口碑第一的女庵。 事情的輕重緩急自然看的清楚,明白不管以后如何,眼前這關(guān)總是要過得。 早已經(jīng)焚香凈手過得她,沮喪著舉起手里鋒利的剃刀,上前兩步,宣了聲佛號。 此刻正是中秋時節(jié),晚風(fēng)微涼。 皎潔的圓月已經(jīng)升了起來。清透如水樣的月輝,透過窗棱星星點點灑落進來,映得地上一層疑是白霜。 微風(fēng)習(xí)習(xí)間,香味濃溢,甜郁的桂花氣息。伴著明光湖上吹過來的水汽,陣陣撲鼻襲來。 沁心的幽香,讓在大殿里仿佛呼吸都變得凝重起來的幾個人,不由一陣神清氣爽。 各個有因,沉沉而郁悶的胸口暢快了些。 伴隨著左右?guī)讉€女尼緩慢有序輕擊著木魚聲音,鋒利的剃刀從若棠頭皮上輕輕刮過。 七尺如綢的青絲,便在那氤氳如霧的月光中絲絲裊裊飄落下來。 身后瑛姑看著身前郡主縷縷青絲委地,自己剃度時無悲無喜的臉上,帶出莫名的悲色。 沙沙的剃度聲一直響著,昏暗的大殿中木魚聲響成一片。 身后那不為自己,只為她的嘆息悲聲,仿佛也感染了一直很無所謂的若棠。 看著眼前青磚隨風(fēng)飄落進來潔白金黃細(xì)小的桂花瓣,無奈無力的疲憊感油然而生。 心底狠狠嘆了幾口郁氣。 羞憤的若棠覺得自己可真夠給穿越前輩們掉份的。 不,簡直是丟盡了臉。 人家穿越,不管是王妃貴女,還是小家碧玉,甚至清苦的寡婦,青樓中的女妓。 哪個不是都能把惡劣的局勢重新扭轉(zhuǎn),把一手爛牌打活。 不管是宅斗,宮斗,江湖上,朝堂里,甚至修真領(lǐng)域,各個過得風(fēng)生水起,耀眼奪目。 可她倒好,穿越在書香世家,是嫡枝的嫡長女,出身實在不差。 又有權(quán)霸一方的舅舅百般維護,排不過來的哥哥們可以仗勢欺人。 不說做出什么改天換日的大事,平安富貴的人上人都做不安穩(wěn)。 看看,她這十幾年都只錦衣玉食,懶散歡脫的生活在王府深閨,還把日子過到了如今的地步。 更連累著身邊的人都跟著遭罪受苦。 都對不起舅舅用戰(zhàn)功給她討來的封號。 十幾年總共出了3次遠(yuǎn)門。 一次狼狽不堪的逃出京都,一次病重,奄奄一息的留在戰(zhàn)地,一次跳入江中,逃進尼姑庵。 看看,多出息。 如今進退維谷時,只能趁著天黑夜靜躲在庵里,偷偷的為難著師太給自己剃度。 用已躲過那違心又無力反抗的皇權(quán)懿旨。 自己一定是穿越史上最蠢笨,最無能的家伙了。 無顏見江東父老,又沒有霸王的決絕勇氣。真是丟臉?biāo)懒恕?/br> 大殿上已燃起青燈,佛香繚繞。 蒙蒙光輝中。三千煩惱絲,終于紛紛落凈。法號宜寧的小女尼新鮮出爐了。 摸了摸被剃得一干二凈,寸草不生光溜溜的頭皮,腿已經(jīng)跪得發(fā)麻僵直的若棠鼓了鼓嘴巴。 這體驗可真夠特別的了。 低頭看著地上烏黑如云的秀發(fā),一剎那到這里來這些年的前塵舊事。 瞬間,好似那悄無聲息飄零的輕柔花瓣,浮現(xiàn)在眼前。 傷心欲絕而慘死的可憐母親,父親一樣呵護自己的舅舅,雖然失言沒有守護自己一生,卻會永遠(yuǎn)愛著自己的少年葉衡。 想一想就這樣出家,過幾年風(fēng)平浪靜后云游天下也不錯。 就是不知道瑛姑姑,將來愿不愿意陪著只身的自己。泛舟五湖縱橫山水間。 作者有話要說: 布丁離開第一天,就留下了女主被剃光頭的局面,天使們是不是想追殺我了! 等等,容我解釋一句。 這是她眼下靜心清情,淡然看破,沉心有容的最好辦法,也是為了將來的婚姻生活更和諧?。?/br> 哎呀,誰,誰插了我一刀,啊啊啊 ☆、第117章 肩上裹著醒目刺眼白布的蘇元正,在馬車上跟幕僚朱唯志正在下著棋,棋盤上的局勢膠著難解,二人面色到輕松的很。 “王爺,您這次遇刺實在是個好時機。 不管是遼王還是皇后娘娘的手段都對我們百利無一害。 不過您下午就要入宮面圣,郡主的事暫時以不能挽回,不知道對于蘇大小姐和張家表小姐您的安排如何?” 對于若棠出家的事蘇元正到看的開,葉衡之死太突然,實在對外甥女打擊過大。 她在佛前靜靜心,安靜清修幾年也不錯。起碼比心如死灰生了死志的好,也能錯過寧王的不甘。 但對于張嘉慧這個要強有向上之心的外甥女,接到王府密報的他到有些含糊了。 女人有野心不怕可過于偏執(zhí)到讓人更擔(dān)心。 到底要不要指點她站到寧王身邊還是勸她全身而退不入宮中渾水,或者干脆隨她而去呢? 至于美琪,這個死丫頭他是絕不會讓她入宮的。 京都未央宮合歡殿中。 已到中年依然柔婉嬌美的貴妃娘娘,靠在花枕上心不在焉聽著大宮女稟報,手里還握著如意把玩。 “娘娘,剛剛定南王跟幾個掌兵武將齊齊進了大政殿,皇上知道定南王家二房唯一孫子來京都時在欽差細(xì)心照顧下落水而亡。 最疼愛的外甥女為此自責(zé)落發(fā)出家,一時大發(fā)雷霆,聽說已經(jīng)派人宣皇后,遼王,安王問責(zé)了?!?/br> 嬌滴滴的貴妃沒關(guān)注別的,只把玉如意放下,好奇又吃驚的問。 “那郡主果真落發(fā)了?剃了光頭?” 大宮女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回道。 “是,皇上派人飛馬去看的,說是七尺長發(fā)盡去,一襲緇衣正在庵堂擦洗佛堂。 傳令官傳了皇上口諭讓她還俗,她口念佛號,發(fā)誓終身侍奉佛祖為天下萬民祈福?!?/br> “哦,果真落發(fā)了啊,那到是真心的了。好可惜啊。” 眼中閃過一道憐惜的貴妃得到答案放下心來。把玉如意撿起來繼續(xù)把玩。 又輕描淡寫道:“何必這么想不開,十七八歲正好的年華就守著青燈古佛一輩子,聽說還是個才德兼?zhèn)涞拿廊耍瑐餮运哪莻€青梅竹馬小將軍殉國不久是不是。女人啊,可憐可嘆!” “嗯?!焙苡醒凵拇髮m女沒有接話轉(zhuǎn)而說道:“皇上已經(jīng)宣了定南王家另兩個女孩進宮,看來是要補償蘇家?!?/br> “一定的了,圣上的性子歷來如此,不肯委屈了功臣良將的。既然這樣,你也去挑選些東西,在吩咐人給郡主出家的蓮恩寺封賞一番?!?/br> “娘娘好心思?!狈Q贊一句后,宮女恭敬退下。 “真是好心思,這個楊思遠(yuǎn)真夠本事的!” 一腳踢翻身前大書案,怒氣沖天的蕭策臉上閃過一絲戾氣,恨聲不已。 “本王命他不惜一切照顧好郡主。 他到干脆,直接把人給我送到尼姑庵里落了發(fā)。 到是真再也不用他cao一點心了。 好,好,真是忠心的能臣。好,好,好!” 從沒見過這樣當(dāng)眾暴戾發(fā)狂,怒氣仿佛能毀天滅地的主子。 低頭在胸口看著滿地飛散的筆墨紙張,碎瓷玉片,一屋子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大氣不敢喘。都在心里暗罵這個楊思遠(yuǎn)未免太自做聰明。 他以為不過是個女人,不能耽誤影響主子大計。竟然敢不聽王爺吩咐自作主張。真是不知死活。 底下人都應(yīng)該體察上意,知道幾分主子的心思。可以坦誠進言,但是不能,更不該替主子做主。 就算為主子好也是不忠,失了本份。 何況主子一直不是個受人擺布,為聲名肯委屈納言做樣子的。楊思遠(yuǎn)他廢了。 果然努力的平息了下奔涌而出的暴虐氣恨,壓下冰冷殺意蕭策決定亡羊補牢果斷下令。 “封彪,姜云你2人帶鷹衛(wèi)過去。一切聽郡主吩咐就好。不要在單線聯(lián)系楊思遠(yuǎn)。 要記住,郡主她雖然機敏聰慧,不過有時候過于顧慮大局,你們定要萬事以她為先?!?/br> “是,主子” “至于京都,看來還是不夠亂?!?/br> 想到他們對若棠打的主意,蕭策冷哼了一聲點了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