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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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表結(jié)親本來就是骨rou還家的好婚事。 十四、十五兩位爺?shù)娜瞬判郧橐彩且涣鳌?/br> 就算王爺想給若棠郡主留一個,挑剩下的給小姐也大有可能。 她是家生子,從小長在王府,很多事情看比有些主子還清楚。 聞言知意,仔細琢磨了下答道。 “大小姐和郡主都是至親小輩,王爺自然一樣疼愛。 只不過蘇大小姐自有親生父母教養(yǎng),又只是暫住在王府。 至于挑選侍讀,郡主的年紀也不小了,不然當初也不會把葉衡將軍幾個調(diào)到軍中了?!?/br> 確定了心中猜想,嘉慧舒展了些眉頭。 “你說的也對,大舅對我們這些小輩都是一樣疼愛。只若棠是從襁褓里一手帶大,自然更上心些?!?/br> 這話就不好接了,綠春笑著低下頭,借著給主子整理裙裾錯過了這個話頭。 還有半個時辰才早飯,嘉慧喝了茶,簡單用兩塊一口酥的點心,去了隔間練字。 小書房玉樨清雅的香氣淡淡飄開,驅(qū)散了不少雨后空氣的沉悶。 伺候筆墨的丫頭,白皙手指捏著墨錠均速轉(zhuǎn)著手腕一會就磨了半池墨。 嘉慧站在書桌一側(cè)翻了翻昨天的成果。 身后的綠春伺候過王妃也有些見識,看了真心實意的夸贊:“小姐的字是簪花小楷吧,寫的可真好。” 寫的好,她曾經(jīng)也這么以為的。 自己父親雖然紈绔不著調(diào),母親對于他們兄妹的教養(yǎng)卻半點不曾放松。 她自小針鑿女紅,詩書禮儀都是請了女師精心教過的半點不曾放松。 可想想之前在舅母那看到若棠抄的經(jīng)書那上面筆勢雄渾,筋骨遒勁,起承轉(zhuǎn)合間揮灑自如已經(jīng)自成一家的字,向來要強的她抿緊了唇。 住到王府,舅舅對他們照顧有加。 哥哥是男子住在前院,吃穿用度,學文習武都跟表兄弟們一樣。 她年紀大了,不方便再去女學。好在府中若棠表妹也一個人跟著老師學習。 她本以為王妃會開口讓她跟表妹一起師從自己向往已久的書畫名家周傳芳上課。 沒想到只送來兩個宮里出來擅長針繡禮儀的嬤嬤,詩書學習上的事情提都沒提。 知道她心思的母親不想她不高興,猶豫許久到上院小心隱晦問了問。 舅母的貼身嬤嬤笑瞇瞇把話說的好聽:“周先生是王爺?shù)哪涣?,平時忙的很。當初也是自己見郡主天賦難得才非要收了做徒弟,日常間就是十五爺都沒空指點呢?!?/br> 聽了這話,還不等她試著走若棠的路子,第二天王妃就給她送來了個家學里的女師。 事情做的這么完滿漂亮,還能讓他們說什么! 可真是天賦嗎? 誰不知道書畫除了靈氣,百倍辛苦才是成功的關鍵。 她都聽丫頭說了,若棠幾歲起,日日不輟,雷打不動練百張大字的。 為了手穩(wěn),腕力足,還在胳膊上吊沙袋呢。 不就是個說出去好聽的名師,有什么了不得的! 女子才學再好也不能出仕做官,她的女紅烹飪可是按男孩養(yǎng)起來若棠不能比的。 現(xiàn)在得意有什么用,等將來各自做了夫人,能執(zhí)掌得府中大權才是真本事。等著瞧! 此時王府的另一端。 不知道自己被表姐暗自記恨,認定賴床懶覺是人生一大幸福的若棠瞇著眼,俯趴在軟枕上,正透過綃紗屏風看丫頭們進進出出。 ☆、第 19 章 旌旗招展,擂鼓震天。演武場擂臺上,你來我往的刀槍比斗正激。 擂臺正左,若棠與十五哥蘇懷真一樣的發(fā)巾,穿著便于騎射的大紅箭袖武士袍,蹬著同色的羊皮小靴安然端坐在一旁。 最精怪淘氣的十四哥看著前面剛剛通過文考,又抖槍耍刀,拉弓打拳完,面紅氣喘過百個少年對著弟妹小聲嘟囔。 “看來我們幾個成香饃饃了。看那邊紅臉少年沒,是安遠將軍的嫡二子。真不知怎么想的,在家里好好做貴公子不好嗎? 干嘛也來掙個侍讀的名額,又不是沒錢讀書習武,沒有出路。聽八哥說以前他們選人不過幾十個而已今兒是怎么回事?” 蘇家的傳統(tǒng),嫡系子弟們滿6歲后,長輩們就會看情況給他們安排4個侍讀一起住在王府讀書習武。慢慢這些人長大就成了各自嫡系的左膀右臂,幕僚親衛(wèi)。 他們?nèi)藦男〉氖套x卻因為種種原因,大部分離開了身邊。 今天正重新選人。至于為什么會有這么多備選人,還身份不俗,若棠到是很清楚。 天下熙熙皆為利往而已。 她正想東想西,神游天外,丫頭碧螺在身后悄悄提醒,打斷了她的思緒。 微微側(cè)頭,發(fā)現(xiàn)左后幾個長身玉立的少年郎過來了。淡淡點了點頭,轉(zhuǎn)回身去。 其中四個少年對視一眼,眼神最活泛的李楠對著碧螺精怪的眨了眨眼睛。 對著口型問:“郡主,挑好人了嗎?” 小忠仆才不肯跟他做怪,丟了主子的臉,側(cè)頭正視前方目無表情。 前方的比武也已經(jīng)到了尾聲,兩個哥哥按安排走了過去,早做了決定的若棠沒有動。 知道她意思也正有此意的蘇元正毫不在意,對著兒子,侄子示意一眼他們下場。 其他人卻都意外的很。 見十四哥已經(jīng)拿了金箭下場選人,若棠還安安穩(wěn)穩(wěn)沒有任何動作的坐著。 別人心里驚訝不解中面上都能沉住氣,女眷那邊看臺的蘇美琪氣呼呼拍了桌子就要沖過來。 她母親三夫人一把拉住她,狠狠掐了下,才讓她鼓著臉坐了下去。 演武場中本有打算的幾個少年也很意外。 虎威將軍的嫡二子望了望表情恬淡寧靜無所動作的郡主,抿了抿唇。 在父親警示的眼光下,到底單膝跪地接過了十四爺?shù)慕鸺?/br> 比武結(jié)束,主位上的人起身離開,若棠示意下身后的丫頭,還有四個玉樹臨風美少年跟上。 繞過壁影,穿過條甬道進垂花門,正是座臨湖的石疊假山。 心里有事的她在湖邊站定,余光看了葉衡一眼正猶豫是否提點兩句, 卻見左邊山石上,大舅恰好跟著幾個屬臣下來。 天意如此,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幾人齊身迎上前施禮。蘇元正大方把男裝的外甥女介紹給2個臣子認識。 交州歸降不久的安遠將軍目光不好在郡主身上多停留。隨意的看向她身后四個勁裝少年。 左邊十六七歲英氣逼人的小將,挺拔如青松傲竹,面容十分清俊英朗。 尤其是那雙精致冷峻的劍眉星目,簡直跟他故交摯友安海候邵光庭一個模子拓下來一樣。 他的眼神一變,在場的都是人精,心里都有數(shù)。 幕僚周傳芳看了眼王爺,上前一步笑瞇瞇的道:“葉衡、李楠,你們幾個快過來拜見安遠將軍?!?/br> 葉衡,聽說這美少年就是屠戮廣平繼母一族的殺神,安遠將軍的臉都白了一層。 本就有心的蘇元正借著跟外甥女說話,踏上湖面架著的九曲游廊。 干脆把面無表情的葉衡,驚訝難掩的安遠將軍幾個都留在了后面。 心思沉重的若棠不好也不能回頭,腳步微頓后頭也不回的離開。 早知道葉衡必經(jīng)此事的她跟著大舅來到湖心八角亭。 心不在焉地微笑著聽著大舅跟老師談風景,望著湖中層層漣漪心中煩亂不安。 葉衡的出身注定了他在益州的前途不易。 若棠清楚他表現(xiàn)的再出色,大舅再如何欣賞他,也不能輕易放心用在軍中培養(yǎng)提拔。 可如此良將又實在難得,此次安遠將軍這步棋,就是再次的權謀試探。 面對一朝成為侯爺世子,與如今小小武將云泥之別的人生,不知道葉衡會如何選擇呢! 當初因為看見小小男童右肩膀上與自己夢中同樣的月牙印記。 若棠毫不猶豫的選了當時文才,武功都是平平又出身不詳?shù)娜~衡留在自己身邊。 之后聽周師傅講解伴讀資料時,她才明白了自己挑了葉衡后,舅舅那一瞬的猶豫是為什么了。 九年前,安源之難。 大批海賊聯(lián)合山匪、亂軍攻占了揚州的安順,豐源二城。 燒殺擄掠無惡不作,曾經(jīng)繁華一時的樂土轉(zhuǎn)瞬成了人間煉獄。 豐源駐守的安海候戰(zhàn)死,世子邵光庭帶著親眷出逃交州。 世子夫人葉氏不知何故跟他們失散。 近一年半后,葉氏帶著自己的寡嫂和乳母,抱著7個月的葉衡輾轉(zhuǎn)回到戰(zhàn)亂平息,已經(jīng)重建整修的高大侯府門前。 卻沒想到邵家老夫人不認這孩子,還說葉氏不貞無恥,不知與誰生下的孽子冒認。讓奴仆亂棒將她們母子幾個打出大門。 羞憤恨怒的葉氏在府門前嘶喊已經(jīng)繼任侯爺,并再次娶妻的丈夫出來說個明白。 那邵光庭不出府門,只讓下人給她拿出來一封因妻子不貞而寫下的休書,一封銀子。 在幾個妯娌小姑冷嘲熱諷下,性烈如火的葉氏氣到吐血,悲憤難言中一頭碰死在侯府門前石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