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jié)
而且,大冬天的,四點起床去念書! 元壽也是很有怨念的:“汗阿瑪,能不能晚點兒去?。吭缟险媸翘淞税?。” “不能,吃苦能鍛煉你們?!必范G簡短的說道,先點了元壽:“過來,今天先生講的是什么?你背來我聽聽?!?/br> 安康悄悄的往后挪了挪,不要怪他沒兄弟愛,他和元壽根本不是一個先生教的,他也是愛莫能助啊。得先趁著汗阿瑪在考問自家哥哥,他先逃命要緊。 “安康!”然而,沒等他再后退,他家汗阿瑪眼觀八方,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的企圖:“去將你這兩天練的字拿過來我看看?!?/br> 靜怡抱著長寧輕手輕腳的出門,省的之后的畫面太血腥,對年幼的長寧帶來心理陰影,以后抗拒上學(xué)。 等她再帶著長寧回來,仔細(xì)打量了元壽和安康,果然是挨打了,安康的倒是不嚴(yán)重,只輕微有些紅痕,元壽的都已經(jīng)腫起來了。 胤禛讓奶娘抱走了長寧,拉了靜怡解釋了兩句:“元壽的心思,這段時間有些浮躁,書房的先生也和我說了,他靜不下心來,還帶著安康鬧騰。我之前沒顧得上,今兒才過來詢問?!?/br> 靜怡眉頭就皺了皺眉:“心思浮躁?那你方才問了沒有?” “不用問,只想也能想明白,大約是終于出頭了。”以前胤禛沒登基的時候,對元壽的要求就是低調(diào),不能闖禍,現(xiàn)在,胤禛可是皇上了,整個皇宮,沒人比元壽兄弟幾個更尊貴了。 就連胤禛,這段時間對政務(wù)的熱情都上升了八個點。元壽還是個孩子,自然是更按捺不住的。 “那怎么辦?”靜怡問道,胤禛伸手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你以前不是挺有主意的嗎?怎么現(xiàn)在還要問?心思浮躁了,那回頭再教教不就行了嗎?若還是不行,那再過幾天,我?guī)г谏磉??!?/br> 靜怡忙點頭:“好,那我回頭找他談?wù)?。這年齡段正學(xué)習(xí)呢,耽誤了功課可不好?!钡D(zhuǎn)頭一想,元壽又不用高考,耽誤了再補上去不就行了嗎? 頂多了別人十六歲上朝堂,他十八歲,只要他自己不覺得丟人就行。 ☆、第 107 章 靜怡是頭一次在宮里過新年, 這話說的有點兒不太準(zhǔn)確, 她往年也是曾是進宮過過年的, 但那會兒是進宮,重點在進這個字上, 那會兒, 她只能算是客人,還是那種沒什么身份的客人。 現(xiàn)在,她是住在皇宮里的, 就算還稱不上是皇宮的主人,至少也能說是永壽宮的主子了。這次過年, 她就不是來做客了,皇后那邊開恩, 她還有了招呼客人的機會。 當(dāng)然, 她能招呼的,也就是鈕祜祿一家人了。 文浩是今年秋天回京的,胤禛已經(jīng)將人安排到京畿大營那邊去了。十三王爺則是換了地方,現(xiàn)在忙著虧空的事情。 鈕祜祿夫人一進來就是激動,但還是強忍著, 先給靜怡行了禮, 這才領(lǐng)著兩個兒媳規(guī)規(guī)矩矩的在靜怡下手坐下了。靜怡讓王嬤嬤將屋子里伺候的人都帶下去了, 才像是以往一樣,扒著鈕祜祿夫人的胳膊撒嬌:“可算是見著額娘了,我這段時間特別想念額娘以前做的那道酒糟鴨子呢,額娘這次可給我?guī)Я藛???/br> 鈕祜祿夫人忍不住笑, 連連點頭:“放心吧,給你帶著呢,王嬤嬤之前出宮的時候特意提了,額娘就是將別的忘了,也沒將這個給忘記。” 靜怡眼睛一亮,忙說道:“還是額娘惦記著我,額娘,那事兒,打聽的怎么樣了?” “你放心,有額娘出馬,什么事情打聽不出來?”鈕祜祿夫人壓低了聲音:“你也知道,點翠這種首飾,雖說早年就有,但漢人更喜玉石珍珠一類的,這種點翠手法,還是先皇早期的時候,因著孝莊文皇后喜歡,這才開始流行起來,當(dāng)年孝莊文皇后,曾有一套特別喜歡的點翠首飾,底座襯托是做成了牡丹花開的樣子,有步搖,有簪子,有釵環(huán),最為貴重的,是這一套。里面,有一個頭冠,是鳳凰銜珠,用的是最好的東珠?!?/br> 鈕祜祿夫人說的越是詳細(xì),靜怡的面色就越發(fā)的沉,因為一樣樣的,全和皇后當(dāng)年賞賜給自己的點翠對上了。 所以,皇后賞賜下來的,就是孝莊文皇后曾用過的?但很快靜怡就搖頭了,若真是孝莊文皇后用過的,皇后肯定不舍得賞賜給別人啊,再說,前段時間胤禛也是見過的,為什么不曾聽胤禛說過? “因為帶著特別好看,所以,宗室貴女中就有很多人仿造,可鳳凰這東西,不是誰都能用的,所以多是用了孔雀,或者蝴蝶之類的代替?;屎蟮念~娘覺羅氏,是杜度的孫女,杜度又是□□哈赤的孫子,褚英的兒子,褚英當(dāng)年在戰(zhàn)場病逝,太宗皇帝就讓孝莊文皇后賜下了不少東西安慰褚英的福晉。” “所以,皇后手上的那一套,可能真是孝莊文皇后用過的?”靜怡有些不敢相信,剛才她還想著為什么胤禛沒認(rèn)出來呢,若是這東西是很早很早之前就賞賜給別人了,別說胤禛了,估計康熙也是認(rèn)不出來的。 但是,靜怡還是拒絕相信皇后會那么大方。 這東西若是真到危急時候拿出來,那可是能保命用的。孝莊文皇后用過的啊,光是這一個名頭,就價值不少銀子了。 “等我說完啊。”鈕祜祿夫人輕輕拍了一下靜怡的手背:“不要著急,你現(xiàn)在都是貴妃了,以后性子可就不能那么著急了,得端得住才行?!?/br> “孝莊文皇后最喜歡的東西,肯定不會隨意賞賜別人的,就命人重新打造了一套,送給了褚英的福晉,隨后褚英的福晉,是給了自己閨女的,但杜度的福晉又特別喜歡,褚英福晉又不好太過于偏心,生怕日后閨女不好做,就特意照著那模子,又打造了一套,送給了杜度福晉,再然后,估計就是到你們福晉手上了?!?/br> 鈕祜祿氏說完 ,靜怡長長的松了一口氣:“所以,皇后手里的這一套,肯定就不是孝莊文皇后用過的?” 鈕祜祿氏點頭:“是啊,不過,到底是沾著個邊兒,若是有損壞,還是不太好的?!?/br> 靜怡抿了抿唇,已經(jīng)損壞過了!不過幸好有胤禛在,不至于沒辦法描補。 “我知道了,皇后送我這樣的大禮,我實在是惶恐?!膘o怡嘆氣,鈕祜祿氏眨眨眼:“不如,你再送一套價值差不多的?若是娘娘為難,就讓我來想辦法?!?/br> “額娘你可別胡來?!膘o怡嚇了一跳,忙說道:“皇上剛下令要填補虧空,這時候要是有人貪贓枉法,皇上定然是不會饒過的?!必范G最是厭惡貪官污吏,若真是鈕祜祿家做錯事兒,她可不覺得自己的面子能讓胤禛將這事兒給放過去。 “額娘,大嫂,弟妹,今兒這話,我可是只說一次,回去之后,你們自己好好想想。丑話我先說在前面,若是不聽我的,回頭你們哪個真出事兒了,我可是幫不上忙的?!?/br> “皇上最是容不下貪官污吏,現(xiàn)下國庫空虛,朝廷艱難,皇上又讓各地填補虧空,若是這事兒鬧出來不好看的事兒,就是殺雞儆猴,皇上也得嚴(yán)肅處置了?!?/br> “你們別以為自家出了個貴妃,就能高枕無憂,沾沾自喜,覺得能在這京城橫著走了,別說皇上看不上這行為,就是貴妃,也并不是這宮里最拿得出手的,上面可還有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呢?!?/br> “眼光不可放在眼前這點兒銀錢利益上,子孫后輩的前程才是最重要的,一念之差,就可能毀了鈕祜祿家整個家族。當(dāng)然,我知道阿瑪和大哥二弟都不是那樣的人,只是千里之堤毀于蟻xue,家里下人,額娘和大嫂還有弟妹,你們可要多多約束,切莫讓人糊弄了你們?!?/br> 鈕祜祿氏臉色嚴(yán)肅,忙帶著兩個兒媳起身應(yīng)是。 眼看到出宮的時辰,靜怡也不好多留她們,就親自送到了門口:“有什么事情,我會讓王嬤嬤回去說一聲的,你們也別惦記我,我好著呢,得空了我讓元壽和安康去給阿瑪額娘請安。” 鈕祜祿氏忙不迭的點頭,臉上笑意盈盈:“好,娘娘不用出來了,天氣冷,快些回去吧。” 等鈕祜祿氏她們身影走遠,靜怡這才回轉(zhuǎn),又讓王嬤嬤將那點翠的首飾給拿出來,可若是杜度福晉的東西,那就等于是皇后的傳家寶了——傳了三代,價值不菲,必須得是傳家寶啊。 那福晉怎么會舍得動了手腳,然后送給她呢?就為了算計她一把?這代價,是不是太大了點兒?反正,靜怡覺得若是換了她自己,她肯定是舍不得的。 想了半天沒想明白,就又將這首飾給收起來了。 她雖然是個貴妃,但上有太后,下有皇后,這宮里的事情,幾乎沒她能做主的,大過年的,來請安的,也就鈕祜祿家?guī)讉€,剩下的就不用過來了。 往年在王府,還來來往往的有各家客人,但現(xiàn)在,大年初一朝廷誥命和宗室福晉就都請過安了,所以,靜怡很快就空下來了。 正好有段時間沒見武氏了,索性就帶了人去找武氏談天。 武氏心情也是極好的,因為今年胤禛剛登基,各地官員都要進京朝賀,武氏的家人也是要進京的。 “定了是哪天進宮嗎?”靜怡也為她高興,好歹自家額娘還能一年見個兩三次,武氏就可憐了,三五年都不一定見一次。 “估計就是這幾天,到時候我額娘會遞牌子進來的?!蔽涫闲Σ[瞇的說道,又有些感嘆:“這么長時間了,也不知道家里人如何了。” “再過幾天就能見著了,到時候什么樣子,你自己不就能看見了嗎?”靜怡笑著說道,武氏搖頭:“可我阿瑪,還有兄弟,這些都是沒辦法見的?!?/br> “也不一定,若是皇上愿意帶著他們過來,你還是能見一面的?!膘o怡說道,武氏斜睨她:“你以為我和你一樣,在皇上面前特別有臉面嗎?進宮也有一個月了,我連皇上的面兒都還沒見過呢?!?/br> 雖說是要守孝,什么都不能做,但吃個飯,說個話,這總是可以的吧?偏偏,胤禛唯獨見過的人,就是皇后,靜怡以及年氏了。 皇后不用說,有不少事兒要和皇上商量呢。年氏呢,是因為之前小阿哥生病了,皇上主要是過去探望小阿哥的,也就靜怡,估計皇上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去的。 “難怪皇后看你不順眼呢,有你在,皇后的心愿怕是難以實現(xiàn)了?!蔽涫闲χf道,靜怡忍不住嘆氣:“小那拉氏都還沒懷孕呢,皇后是不是太著急了些?” “等小那拉氏生了孩子就太晚了?!蔽涫蠐u頭,伸手戳了戳靜怡:“說你聰明,別人對你的算計你也能看的明白,可你又不是特別聰明,被算計了也就是這樣了,你竟然也沒想著算計回去?!?/br> 靜怡臉上的笑容就徹底消失了,好一會兒才搖頭說道:“我倒是想快意恩仇來著,只可惜,人在屋檐下,皇后可是一國之母,是主子娘娘,我若是算計成功了,豈不是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對我來說,又有什么好處?” 被算計她肯定惱恨啊,可一來她拳頭不硬,二來她地位不高,除了忍耐,還能有什么辦法? “說的好像你現(xiàn)在受委屈了,就對你有好處了一樣?!蔽涫闲χf道,說完一拍手:“也對,你這樣忍氣吞聲,倒還真是有好處的,至少,皇上一顆心就是徹底偏向你了?!?/br> “若是被算計的次數(shù)多了,皇上指不定就要為你出頭了?!蔽涫咸裘伎挫o怡:“倒是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樣的謀略,我小看你了,你原來也不是很蠢。” 靜怡繃著臉嚇唬她:“你可別忘了我現(xiàn)在是貴妃娘娘,你才是個嬪,小心我治你個犯上的罪!” 誰都不是傻子,她受的委屈,自然是有人看在眼里的。一次兩次的不要緊,次數(shù)多了,還能有什么理由為皇后開脫呢? 不爭就是爭嘛,胤禛當(dāng)年用的純熟,并且也獲得了成功,達到了自己的目的,這么有用的法子,她拿來用用也不侵權(quán)。 武氏哈哈的笑了兩聲,又搖頭:“不過你這姿態(tài),怕是有人以為你是膽小怕事兒了?!?/br> “到底有身份在呢,就算是膽小怕事,還有人敢欺負(fù)我不成?”靜怡聳聳肩,并不當(dāng)回事兒。 說了一會兒的話,靜怡就告辭回去了。陳玉過來將外面的事情略說了一下:“前面皇上召見百官的時候,接連下了十一道諭旨。” 靜怡簡直驚呆了:“十一道?” “是,前前后后,總共十一道,不過,不算是密旨,奴才還是稍微能打聽一些的。”陳玉笑著說道,靜怡挑眉:“那都說了些什么?” “就是訓(xùn)誡百官,告誡總督,告誡巡撫,告誡布政司,告誡提督,告誡督學(xué),告誡總兵官,告誡按察使,告誡道員,告誡副將參將游擊將,告誡知府,告誡知州知縣?!标愑耜种福偹闼銐蛄耸坏朗ブ嫉娜ハ?。 靜怡也是無語了,這大年初一的,胤禛就來這一套,估計是會嚇著不少人吧?不過,這十一道圣旨,也是充分說明了胤禛整頓吏治的決心了。 等過了年,胤禛又下令加恩科,并且重設(shè)翻譯科。并非是翻譯西洋語言,而是滿譯漢,滿譯蒙。 這朝堂上的事情,靜怡是管不著的,反正鈕祜祿家也沒人參加科舉。文軒是萌蔭,文浩是走武將一路,小輩兒還沒長成,至少六年之內(nèi),這科舉是和鈕祜祿家沒關(guān)系的。 靜怡要忙的是另外一件事兒,元壽過了年就猛的躥高了幾分,以前的衣服就穿不上了。靜怡特意去找了皇后,皇后在大事兒上向來是做的面面俱到的,一邊吩咐了人去針線房傳話,給小阿哥們?nèi)苛矿w裁衣,一邊又給靜怡找了些布料,讓她自己先趕制兩身衣服出來。 有元壽的就得有安康的,有安康的就得有長寧的,三個孩子的都有了,胤禛那邊也就不好落下了。胤禛這邊也有了,靜怡就想起來她還沒給太后做過幾身衣服呢。 人家穿不穿是一回事兒,她做不做就是自己的心意了?,F(xiàn)在皇后擺明了是要和她站在對立面了,她也總不能每次都盼著胤禛出來解救,所以,討好一下太后還是很有必要的。 于是,每天請安回來,她都是躲在自己房間里做衣服。 這樣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到了四月,耿氏就忽然來找靜怡了,靜怡聽了王嬤嬤的傳話還有幾分驚訝呢,自從進宮,耿氏可還從沒單獨找過她呢。 “耿meimei過來,可是有什么事兒?”等人進來行了禮,靜怡也沒停下手里繡花的動作,一邊飛針走線一邊隨意問道,耿氏抿了抿唇,臉上略有些尷尬:“jiejie可是怪罪我前段時間沒來給你請安?” “這有什么可怪罪的?你來我也沒空見啊?!膘o怡撇她一眼,她現(xiàn)在算是看明白了,耿氏這人,這是信不得。 當(dāng)然,這次耿氏也沒做什么對不起她的事兒,可這莫名其妙的疏遠,又莫名其妙的找上門來算是怎么回事兒? 還有,靜怡可還沒忘記耿氏之前摔斷腿的事情呢,雖然不知道當(dāng)時耿氏是打著什么主意的,但不妨礙靜怡覺得那事情有鬼。 “jiejie可知道外面有人上書,請皇上選秀的事情了?”耿氏沉默了一下問道,靜怡愣了一下,搖頭,她還真不知道。不過,胤禛不是正守孝的嗎?這就要選秀了? 想著,她就問了出來,耿氏搖頭:“這自古以來,就沒有當(dāng)皇上的守孝守滿三年的,政事為重,熱孝過了就行了?!?/br> “再者,就是皇上愿意守,大臣們也是不愿意的?!惫⑹险f道,靜怡點頭:“這樣啊,那選秀不選秀的,和咱們有什么關(guān)系?” “jiejie不著急?”耿氏愣了一下問道,靜怡臉色微微有些詫異:“我著急什么?選秀這事兒,不是皇上拍板決定,然后皇后娘娘出面選的嗎?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耿氏忙笑道:“是我說錯話了,jiejie別生氣。” “沒生氣,你來就是為了說這事兒?”靜怡搖頭:“要只是這個的話,那就不用說了,選秀這事兒,我可插不上手?!?/br> “不是這事兒,選秀是慣例,這種事情,咱們都插不上手?!惫⑹厦φf道,壓低了聲音:“我這次來,是有另外一件事情,想求jiejie幫我拿個主意?!?/br> “你說?!膘o怡笑著點頭:“若是我能幫忙,自然會幫你的,若是幫不上,你也別失望?!?/br> “不會不會,就是拿個主意,不是什么大事兒?!惫⑹厦φf道:“jiejie可知道,皇上要下令廢除賤籍的事情?” 靜怡點頭,這個她真知道,前幾天胤禛過來,隨口嘮叨了幾句。原先這事兒是張廷玉提出來的,胤禛大約是想考問元壽,就問了他對這事兒的看法。靜怡就跟著在旁邊聽了兩句,反正她覺得這是好事兒。 “我娘家嫂子有個遠房表姐,嫁到了浙江,后來浙江發(fā)生旱災(zāi),王爺當(dāng)年曾親往賑災(zāi),有不少官員被下了大牢,這個表姐的相公,也因為貪了賑災(zāi)糧,所以……” 耿氏臉上有些尷尬,靜怡算了算這關(guān)系,有些暈。也有些奇怪,既然是和耿氏扯上了關(guān)系,當(dāng)年怎么沒人給耿氏送禮,求耿氏幫幫忙呢? 但立馬就想到,耿氏就是想幫也幫不上,她那會兒在京城呢,也就是個庶福晉,說話也沒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