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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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笙不是端架子的人,平時在十方鏡里晃悠時遇見了,人給她打招呼,她也會順口搭幾句話。司慕看著是一個安安分分的小輩,舉止有度,除卻煉丹的潛力,各方面都不甚突出,所以性格也是溫溫的。 滄笙有幾次見他都是看他被另外一些客卿刁難,原因無他,他的境界太低了,一般十方鏡中守門的侍衛(wèi)境界都比他高上一層,煉丹潛力又比旁人來得強,自然受人眼紅滋事。 念臣曾在滄笙面前給過司慕很高的評價,因為這,滄笙愿意高看他一眼,看到他被人欺負,雖然沒有當面站出來幫襯什么,暗下卻敲打過鬧事的其他客卿。小打小鬧無傷大雅,若是下手沒有輕重,折了人才,損害的是十方鏡的利益,她便不能坐視不理了。 這樣一件再正常不過的小事,后續(xù)卻是狗血的發(fā)展。 司慕知道滄笙給他撐腰過后,特地過來拜謝。一個規(guī)規(guī)矩矩,文文諾諾的人,在支吾再三之后,猶豫道:“帝后是不是缺失了石心?” 滄笙沉吟了半晌,就算是帝君當年也沒能看出她是缺了心的,他一個小后輩,竟然有如此的眼力。 司慕低著頭:“帝后放心,我既然入十方鏡,便不會對帝后有二心。” “你既然當著我面提及石心一事,總不至于是單純好奇我剜心做什么用罷?” 司慕被滄笙正兒八經(jīng)一望,有后輩通有的羞澀局促,白皙的臉頰浮上緋紅,說話都磕巴起來:“我,我曾在古典殘卷上看過補心之法,不知帝后是否有過補心的意念……” 滄笙的目光在他臉上晃了一圈。 不是她自夸,這天下沒有哪種靈物能與蒼生石比肩,自然也就沒有東西可以用來修復(fù)蒼生石的缺失。 心底不信,滄笙還是發(fā)問:“是何方法?” …… 當夜,滄笙徹夜未眠。 翌日一早,業(yè)玉將族內(nèi)事物的文書遞交給帝君的時候,沉著臉報上來個消息,隔著珠簾,滄笙只聽到幾句關(guān)鍵:司慕死了,是被同為煉丹客卿毒害的。那位客卿對投毒的事供認不諱,直說司慕的存在玷污了十方鏡客卿的名頭。 滄笙在恍恍惚惚的睡意中微微一凜。 因為覺得蹊蹺,所以親自插手了司慕身死一事,但這實實在在就是個巧合,沒有任何存疑之處。她從司慕遺留的乾坤袋中找到了他所說的,記載補心之法的殘卷。這殘卷滄笙手里也有一部分,可辨認確是事實。 于是結(jié)案。 …… 半月之后,三月初一。 滄笙在這日按著慣例會和虞淮單獨在后林的云溪別院渡過。 只是這日滄笙有在白鹿學(xué)院的排課,同虞淮說過了,他道無礙,可以讓她先去授課。滄笙便去了,回到云溪別院的時候已經(jīng)是暮后。 落日的余暉盤旋在雪林之中,照耀著空氣中水汽凝結(jié)的小冰晶,宛若鉆石星辰般璀璨。霞光做底色,虞淮坐在石臺邊淺酌的風(fēng)姿入畫,勝似光景無數(shù)。 即便是做了十多年的老夫老妻了,滄笙偶爾看著他,依舊會有不真實感觸。無聲無息地走近,在他對面坐下:“今天怎么想起來喝酒?” 虞淮自然給她面前的杯盞內(nèi)添上酒,但笑不答:“陪我喝一些吧?!?/br> 滄笙詫異看他一眼,復(fù)而想想,他倆在一起這么久,竟從沒單獨對酌過。 酒盞滿了,滄笙順從舉了杯,在他的酒盞邊碰了一下,笑吟吟:“成,那今天咱們就敞開了喝,且看誰的酒量淺一些。” 從暮后到天黑,星辰漫天,幽靜無聲。 滄笙同虞淮在一起從沒覺著無聊過,又或是說這世間唯有彼此如此契合,眼界一致,有說不完的話題。 不知怎的,說及了司慕,對于這個人,滄笙其實有些話想對虞淮說,但話到嘴邊總是徘徊。 她說不出口的,虞淮幫她說了:“蘆心道你親自查辦了司慕的事,從他的乾坤袋里拿走了一個東西?!?/br> 這一剎挑明了,才知道大家都只是心照不宣地隱而不發(fā)。依帝君的本事,怎會連發(fā)生在十方鏡的事皆不知曉呢? 滄笙點頭:“是有這么個東西?!?/br> “是什么?”他看著她,眸光清亮,又仿佛期盼。 “一本丹方的殘卷?!睖骟洗鬼嬃艘豢诰疲芭c我手中的殘卷剛好湊為完整,所以留著了。” 她聽見他輕輕笑了聲,短促的一個“呵”的單音,匆忙到讓人體會不到里頭的情緒。 他們便不再談話了,戛然而止。 沒有爭吵,但兩人都能體會到,那一剎縈繞的溫緩氣氛被凍結(jié)至冰點。 也沒有人離開,沉默地對酌。不知虞淮是否是在維持著完整地表象,至少在滄笙心里,今天還是他們成婚的紀念日,他們理所應(yīng)當要共同待在這個別院之內(nèi)。 一壺酒飲盡,滄笙起身溫酒,忽而聽聞背后傳來聲音,低低的。 “滄笙,你喜歡我什么?” 滄笙回過頭來。 云溪泉的水霧如煙,籠罩著粼粼水面上倒映的白光。明月?lián)泶髟谟莼吹募珙^,他的神情很淡,眸中再尋不見一絲微光:“你是不是在想,我怎么用錯了詞?這個詞,本該是你我的禁忌?!?/br> 滄笙知道他情緒地由來,并不回答他的話,低聲解釋道:“我看過那本殘卷,根本沒有補心之法。他所說的只是一個概念,沒有成功的案例?!币活D,艱難道,“你是不是懷疑司慕是我殺的?我說這是巧合,你信嗎?” “你說了,我便信?!?/br> 滄笙激動起來:“可你不信我是真的沒有補心的方法。” “你只要把殘卷給我。”他朝她伸出一只手,淡淡道:“無論是否是一個概念,有沒有成功的案例,能不能實施,我們可以商量?!?/br> 滄笙朝后退了一步,一言不發(fā)。 她緊張且防備,身體崩著,指尖在袖下攥得發(f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