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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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婧:“……”她該如何解釋,自己只是來做任務(wù)的。 系統(tǒng):“……” 大概,裘遇從一開始就沒有信任過她。對于裘遇來說,頂著雷文這個姓氏的她,比陌生人更可能對他施加報復(fù)。 一路上,看似順從的態(tài)度,只是他假以利用的表象。這一路上,他必然一直在透過這具皮囊,冷眼旁觀她的一舉一動。甚至于一找到機會,就當機立斷地離開這個危險源。 “你說得不錯,我?guī)湍悴⒉皇菬o條件的。頂著雷文這個姓氏,我被帶到你們帝國后,肯定沒有好下場。”寧婧摸準了他的心理,換了語氣,扯了扯嘴角,故意輕蔑地說:“如果你以為我會沖動地殺了你泄憤,那就大錯特錯了。杜林那個廢物,根本沒有管理軍隊的能力。你拿回那個位置是遲早的事。既然這樣,何不賣你這個未來的西斯特勒家主一個人情?” 裘遇瞇起眼睛看著她,他曾在軍隊里學(xué)過審訊敵人、辨別話語真?zhèn)蔚募记?,她的表現(xiàn)并沒有破綻。 系統(tǒng):“叮!人品值提高了,實時總值:5點?!?/br> “裘遇,這是一個交易。在你恢復(fù)正常之前,我會盡我所能幫你,掩護你的行蹤,賺錢養(yǎng)活我們兩個,想辦法幫你找到恢復(fù)身體的辦法。這過程也許是五年,也許是十年,不管多久,只要你沒恢復(fù),我都不會離開你身邊?!?/br> 裘遇慢慢地放下了槍。 寧婧話鋒一轉(zhuǎn):“但是,在你恢復(fù)正常后,就要兌現(xiàn)我的愿望——我要元星厚葬我的家人,撤銷對我的搜捕和禁錮。我不要隱姓埋名,躲躲藏藏地在星際間逃竄,也不想被關(guān)進omega保護協(xié)會、嫁給任何人。我要用我原本的名字,堂堂正正地在任何一個地方活下去。這對你來說,應(yīng)該不難做到吧?” 裘遇胸膛起伏著,寧婧轉(zhuǎn)過了身,拍拍自己的背,道:“如果你接受了,那我們就回去吧?!?/br> 等了片刻,終于,一個散發(fā)著奶香味兒的身子趴到了她的背上,一聲不吭地抱住了她的脖子。 這動作……就表明他姑且信任了她了吧。 唉,這種內(nèi)心成年的小屁孩,比真正的小糯團難哄多了。 他的身體果然還是很燙,寧婧嘆了口氣,手臂插到他嫩呼呼的腿下,把這小秤砣背了起來。她把把退熱栓——一種半透明的降溫醫(yī)用腕帶系在了他的手腕上:“走吧,還好還能用?;厝グ涯槻粮蓛?,好好休息,估計半夜就能退熱了……對了,以后喂藥給你吃,你可不能咬我了!” 裘遇側(cè)臉趴在了她纖瘦的背上,也不知道聽到還是沒聽到。 路上逐漸熱鬧了起來,半空中的軌道朝下播散著星火般絢麗的光芒,那是平民區(qū)廉價的公共裝飾物。裘遇晃蕩著雙腿,盯著寧婧的耳垂看了片刻,忽然開口道:“琉克勒思。” “什么?”寧婧沒回頭。這好像是裘遇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我姑且信任你。所以……”裘遇頓了頓,聲音滲透了幾分寒意:“永遠都不要欺騙我?!?/br> 寧婧一愣,回答:“當然。在交易終止前,我不會背叛你的。” 系統(tǒng):“叮!人品值上升了,實時總值:10點?!?/br> 第103章 第七只小團子5 窗戶開啟了遮光功能,白晝的日光穿透那層被調(diào)成深茶色的單向玻璃后,光線如云霧,如柳絮,輕飄飄地落在了被褥一團小小的身影上。 裘遇像只煮熟的蝦子,蜷縮著軟乎乎的身體,只余下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露在了碎花小枕頭上,發(fā)出了均勻而綿長的熟睡聲。 “小魚,你該起床了?!?/br> 伴隨著這個熟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厚被子的一角被寧婧掀起了,漏入了一點室內(nèi)的空氣。 好吧,大家應(yīng)該能猜到,小魚這個惡俗的小名也是出自寧婧的手筆的。(=v=) 畢竟,他倆一個是通緝犯的mini版,一個是亡國將領(lǐng)之女,都不是什么能張揚的身份,凡事還是低調(diào)點好。寧婧絞盡腦汁,用盡畢生所學(xué)起了這個名,原因是她覺得“裘遇”念起來像“秋刀魚”。 當她單方面宣布了這個決定后,系統(tǒng)就質(zhì)疑了她的品味:“那為什么不叫他刀刀呢?” 寧婧振振有詞道:“刀刀聽起來有殺氣,還是叫小魚比較可愛。” 系統(tǒng):“……”算了,這名字好歹還算正常。 總而言之,不顧裘遇本人的黑臉,寧婧厚著臉皮把這個羞恥的小名喊下來了,迄今已經(jīng)喊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了。 見裘遇不理她,寧婧磨著牙把被角再往上扯了幾寸。 微冷的空氣泄入暖烘烘的被窩后,裘遇在睡夢中哆嗦了一下,皺起了包子臉,翻身往被窩的更深處縮去。 這段時間,室外的早晚溫度一直保持在五度左右,若真的嚴格點來說的話,現(xiàn)在應(yīng)該算是冬季。 因為招生季已經(jīng)過去了,寧婧和裘遇熬過了最開頭什么也沒有的時期后,就從那棟招考生公寓搬了出來,在平民區(qū)租住了另一間屋子。裘遇睡小床,她打地鋪。 這里的房間有供暖的管道,但是每天只免費提供凌晨十二點到第二天早上五點鐘的供暖,延長時間就要加錢。 即使穿到了別的世界做任務(wù),寧婧身上也還帶有著華族人民的傳統(tǒng)特質(zhì)——貧窮。加時供暖是沒辦法滿足的了。好在,只要把門窗關(guān)好,殘余的暖氣能維持很長時間,直到早上十點都不會凍壞。 以前的裘遇,日均睡眠時間不超過六小時,依然能每天保持著旺盛的精力,用這個世界的話來說,就是alpha中的alpha。(⊙v⊙) 更夸張的是,在某些戰(zhàn)役中,作為長時間高強度用腦的指揮者,裘遇甚至可以為了捕捉一個稍縱即逝的反攻時機而幾天幾夜不休息,累了也只是小睡十分鐘而已,他清晰的頭腦從來都不會因此受到影響。 可是,變回小孩子后,一切都不同了。裘遇的生活習(xí)慣、身體狀況等全都倒退到了五六歲小孩兒的狀態(tài)。超過二十二點不睡覺就會困,對睡眠時間的需求很大,每天都賴床,好不容易叫醒了,他的無腦人狀態(tài)會持續(xù)一段時間,才從迷糊中清醒過來。缺德的寧婧總愛在這時候逗他玩兒,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大概,裘遇從前的習(xí)慣中唯一被延續(xù)了下來的,就是他那大得可怕的起床氣了。 這不,在寧婧的注視下,裘遇毛茸茸的腦袋拱進了被我,裹緊被子,撅著小屁屁,團成了一座小山包。寧婧早有預(yù)料,下了最后通牒:“已經(jīng)快到中午了,你確定還要睡?” 裘小睡包毫無反應(yīng)。寧婧蹲在床邊,把微涼的手伸進了厚厚的被子下面,探到了裘遇蓮藕似的小手臂,握住,隨即用力地把他拖出被窩:“起床啦。” 猝不及防之下,這軟綿綿的小屁孩就被從被窩里挖了起來。他的睡衣是短衣短褲的,一接觸到冷空氣,皮膚就浮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寧婧早有準備,把他抱在自己的腿上,迅速給他穿好外套,末了還套上了一雙毛茸茸的灰色襪子。 裘遇的黑色短發(fā)胡亂飛翹著,伸手揉眼睛,小嘴打了個呵欠,寧婧把他的手從眼睛出拉開,用熱毛巾替他擦臉:“來,洗個臉就清醒了?!?/br> 這個時代,人們連洗臉、洗澡、擦屁屁都有機器代勞。但是,寧婧覺得那種水柱噴臉、隨后起霧保濕的洗臉方式太粗暴了,始終不習(xí)慣。裘遇又是個三寸丁,得搬個小凳子墊腳,一來二去,就干脆全手動算了。 擦完臉后,裘遇慢慢地睜開了纖長的眼縫,濃密的睫毛像翻飛的蝴蝶,上揚掀起,在他又圓又大的茶色眼珠里投下了一片陰影,身上還散發(fā)著一股香甜的奶香味兒,十分惹人憐愛。 寧婧心癢癢的,忍不住捏捏他的小手,又低頭在裘遇的發(fā)旋兒上親了一口。 系統(tǒng):“……”媽的,辣眼睛。 她把裘遇放到了餐桌的小凳子上。裘遇板著臉,不悅地說:“我說了,別喊那個名字?!?/br> 寧婧攤手,笑瞇瞇道:“如果你想叫刀刀,也是可以的?!?/br> 裘遇:“……” 他不說話了,兩只小手捧著一杯熱牛奶,小口小口地吹涼它。 口味的退化后,幾口兒童牛奶就讓裘遇少將心情好轉(zhuǎn),不沾地的兩條小短腿在桌子下有節(jié)奏地晃悠著。 喝完牛奶,他的嘴唇四周都沾了一圈白色的奶漬,小花貓似的。 寧婧飛快地把剩余的食物掃進肚子里,起身穿鞋:“你吃完之后就乖乖在家待著,我先去工作了,回來的時候我會打探一下消息,順便再給你買點零食。就上次那個糖心面包,你想吃什么口味?” 裘遇重重地放下了牛奶杯,不滿道:“我說了,別把我和真的小鬼相提并論?!?/br> 寧婧哦了一聲,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裘遇頓了頓,撇過頭,傲慢道:“面包要蜜瓜味。” 寧婧忍不住笑了出來。 門關(guān)上了,寧婧腳步聲遠去。 裘遇指尖敲打著杯子,若有所思地看著門口。 琉克勒思這家伙,每天都提供非常符合他口味的食物,甚至讓他來睡床,自己去睡冷硬的地板。 明明說好是交易關(guān)系,可他總覺得,她對他好得有點過分了?;盍硕嗄?,生平第一次有人讓他覺得自己處于了“被保護者”的角色上。 而且,她也和別的omega差別很大。 若是同樣面對劇變的環(huán)境,那些軟弱可欺的omega大概只知道哭泣。琉克勒思卻迅速地適應(yīng)了環(huán)境,甚至肩負起仇敵的開銷…… 裘遇垂眸,輕聲嘲道:“真是怪人。” 慢條斯理地吃完了東西,他把衛(wèi)衣的帽子壓低了,從椅子上跳下地,端著盤子去自動清洗機了——他們租住的這棟公寓配備了這樣的服務(wù)。 把碗具放進去后,清潔磁線開始掃動,裘遇翹著手臂,一語不發(fā)地看著玻璃里自己的倒影,眉宇陰沉。 每一個上將,在升職前都會接受更高強度的抗毒訓(xùn)練。 人體是沒法像某些動物一樣排斥毒物的,所以,他們的訓(xùn)練方式很殘酷,就是定期往身體里注射微量毒液,讓他們知曉毒物的作用,由此訓(xùn)練應(yīng)對能力,以便隨時都能保持頭腦清醒,不受毒物左右。 為了弄死他,杜林這次可謂是下了重本。他沒有死掉,是億分之一的幸運概率。 裘遇諷刺地扯了扯嘴角,低頭看向自己小了一號的手。 沒死是好事,但自從變成這個樣子的那天起,算上逃亡與宇宙漂流的時間,已經(jīng)過了三個月了,他一直沒有恢復(fù)的跡象。往日習(xí)慣了俯視的一切變成了要仰頭墊腳才能看到摸到,一到晚上就會像小孩子一樣犯困,沒法保持清醒,必須睡覺才能維持精力。因為身體狀態(tài)不穩(wěn)定,隨時都可能出現(xiàn)毒性反應(yīng),所以很多事都做不了。 杜林對他的搜捕越發(fā)聲勢浩大。并且,因為清點了失蹤人數(shù),琉克勒思也出現(xiàn)在了搜捕名單里,如果他們一起出現(xiàn),很容易會被認出來。 既然毒藥出自杜林,那么解毒的方法應(yīng)該也只能在元星找??赡堑蕾p金豐厚的搜捕令橫梗在前,在短期內(nèi),他們根本沒辦法接近元星。 該怎么辦呢?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了幾個人的腳步聲,有兩個alpha正捧著餐碟靠近。 “你說真的?【色域】那家店新來了omega?是真的omega?” 裘遇指尖微微一動,驚訝地抬了抬眼。 “大半個月前就聽說了。好像是個美人,金綠色的眼珠子!嘖嘖,維茨那小子就去光顧過,回來后神不守舍了好久呢?!?/br> “哈哈,那小子從來都沒在那么近的距離見過omega吧?!?/br> “說得好像你也見過一樣?!?/br> 那人被噎了噎,不服氣道:“你不也只是念書的時候遠遠見過一次嗎?” “那今晚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那兩人走遠了,裘遇扯下了頭上的兜帽,小臉籠罩了一層冷凝的怒氣。 ——琉克勒思跟他說過自己是去餐飲店端盤子和做后廚的……可聽那兩人調(diào)笑的話,分明就不是這樣的!媽的,她到底瞞了他什么? 在平民區(qū),允許沒有身份證明的omega打工的地方就那么幾家,而且都是魚龍混雜的風(fēng)月場所。omega因為體質(zhì)原因,做不了粗重活兒,這些店之所以招收omega,就是為了奇貨可居四個字——無論他們做什么事,哪怕僅僅是去擦個桌子的,也是一種特色。 寧婧當然不會惡俗地去賣身,在那種地方也有相對正經(jīng)、收入也不低的動作——就是現(xiàn)場伴奏。 早在數(shù)百年前,智能化后的機器人就可以靈活地彈奏出各種曲子,但和真人相比,還是缺了點味道和感情。真人彈奏總歸是高級很多的。 琉克勒思有一雙非常漂亮優(yōu)雅的手,一看就是養(yǎng)尊處優(yōu)慣的,唯一有繭的地方,就是她的手指頭,那是她從小學(xué)習(xí)彈琴的證據(jù)。不僅如此,她還對很多譜子倒背如流。 當她挺直腰,雙手在琴鍵上自信地舞動時,是一幅非常賞心悅目的情景。 尤其是如今,沒有錦衣華服的襯托,坐在鋼琴前的她看起來就像個不愿低下頭顱的落難公主。 應(yīng)聘的時候,寧婧憑借這具身體的記憶,試彈了幾首曲子,就當場被老板錄取了,每天,她的工作就是在鋼琴前從中午坐到晚上,片刻不停地彈琴。 說實話,這樣的工作強度,正常人都會吃不消。好在,寧婧有系統(tǒng)幫她開掛。在彈琴的時候,她會把身體交給系統(tǒng)控制。除了晚上回家后累得倒頭就睡以外,工作時沒什么疲勞感。 寧婧狗腿地說:“系統(tǒng),快穿的金手指,寧婧的好幫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