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樣？”林子?jì)鹱穯枴Ｎ迳贍斠粊眈R房便來尋鳳鳶，對鳳鳶甚是親近。

    鳳鳶眼里滿是迷茫，不然還能是怎樣？

    林子?jì)鹂粗P鳶，說道：“其實(shí)，在咱們馬房，做事苦，若是你能得了五少爺?shù)南矏?，去五少爺?shù)脑鹤永镒鲆粋€(gè)三等針線丫鬟，也是大造化。”林子?jì)鹨婙P鳶和五少爺這兩日走的有些近，所以才提點(diǎn)鳳鳶兩句，但明顯鳳鳶根本沒有想過借著五少爺脫離馬房。

    “在馬房并不苦。嬸子，你們待鳳鳶很好?！兵P鳶回道。

    林子?jì)饑@了一口氣，說道：“還不苦呢？你這丫頭，看著面相是個(gè)聰明的啊，怎么在這時(shí)候轉(zhuǎn)不過彎來呢。是人都想往上爬，不爬還不給人踩死？我是跟你說過，咱們馬房挺好的。但是那是在沒對比的情況下。有機(jī)會往上爬，還是要爭取的。誰不想往上爬呢，我家那個(gè)，總想著啥時(shí)候能當(dāng)上大爺?shù)鸟R夫。還有吳貴那小子，賊機(jī)靈，前段時(shí)間搭上了三房，過幾日說不準(zhǔn)就能調(diào)去三房?！?/br>
    鳳鳶靜靜的聽著林子?jì)鸬脑挕?/br>
    “嬸這掏心窩子的話就跟你說，要不是這人是五少爺，嬸也不會讓你把握機(jī)會到他那兒做事。咱們府里，五位少爺，四位姑娘，獨(dú)獨(dú)五少爺性子最好處，有一個(gè)不為難人的主子，日子多好過都不知道。嬸子光瞧他時(shí)不時(shí)屈尊來看昔日的馬，便知他是個(gè)戀舊情的孩子，你伺候他幾年，以后到了年齡，說不得他能給你恩典，將你的賣身契還你。讓你出府做個(gè)自由人?！绷肿?jì)鹪挾颊f道這份上了，可謂是掏心掏肺。林子?jì)鸷退夷莻€(gè)都是雇傭的奴才，因此最大的恩典便是賞了自由身，日后的孩子能不為奴不為婢。

    聽了林子?jì)鸬囊幌挘P鳶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五少爺人很好?！?/br>
    “那你……”

    鳳鳶笑了笑，“嬸子，在哪兒都一樣的?！?/br>
    林子?jì)鹂伤憧闯鰜砹?，鳳鳶是個(gè)傻丫頭。

    ……

    啟月院。

    裴久瑁捧著一樽泥人去馬房的事兒傳到裴二奶奶耳朵里。將此事稟報(bào)給裴二奶奶的，就是五少爺院子里的胡嬤嬤，她是裴二奶奶的人。

    裴二奶奶抿了抿茶水，說道：“賤種就是賤種，跟他那個(gè)早死的娘一樣登不得臺面。也只配跑去骯臟的馬廄跟畜生為伍?！迸岫棠潭饲f的坐著，面上還帶著淡淡的笑，根本看不出她在口出惡語。

    淮忠侯府二房統(tǒng)共兩位少爺，兩個(gè)姑娘。二姑娘裴瓏娘三少爺裴久瓊乃裴二奶奶嫡出。三姑娘裴裊裊是倩姨娘所出，倩姨娘處處討好裴二奶奶，因此，裴二奶奶對裴裊裊不怎么磋磨，左右不過一個(gè)庶女。而五少爺裴久瑁裴二奶奶極其厭惡。他生母平姨娘最會在二爺跟前賣巧，亦甚得二爺歡心。甚至，在她層層把控之下，那個(gè)賤人還能夠接連生下兩個(gè)兒子?？上Я耍运臒o聲息的把平姨娘一歲的兒子弄死后，平姨娘所出的第二個(gè)兒子裴久瑁便被送到侯爺身邊，她插手不得。不過整治平姨娘的本事還是有的，瞧，她不是早早埋在地底下了嗎。

    等到了裴久瑁十歲，有了自己的院子，裴二奶奶已經(jīng)無力去弄死裴久瑁。兩三歲的孩子死了，還能說是早夭，孩子站不住。裴久瑁已經(jīng)大了，而且，上頭還有老侯爺護(hù)著。裴二奶奶能做的就是在他院子安插自己的人，對他的要求一概答應(yīng)，試圖養(yǎng)廢他。

    “以往裴久瑁都是一個(gè)人鉆進(jìn)那馬廄，今日怎么還帶著一樽泥人去，難不成還把泥人帶過去給那個(gè)跛腳馬玩？”三少爺裴久瓊正在他娘那兒請安，聽到這兒，插話問道。

    “馬房里新調(diào)進(jìn)了一個(gè)小丫頭，五少爺是去尋她的?！迸峋描Ｐ睦锟赡苤篮鷭邒呤桥岫棠痰娜?，所以對她并不親近。但是胡嬤嬤自然能從別人嘴里打聽出來消息。

    裴久瓊一聽，眼睛都亮了，興沖沖的說道：“五弟才十二歲，恐怕毛都未長齊，就想著姑娘了？倒看不出他是這樣的一個(gè)人。那丫頭長的如何？”定是好看的，不然，怎么能勾.引上裴久瑁呢。裴久瓊很興奮，想跟胡嬤嬤打聽一下那丫頭的容貌。可他話一說完，就看到他娘不悅的盯著他，他心一顫。雖說香儀已經(jīng)被她娘尋了由頭趕到了莊子上，此事也算翻篇了，但是他娘氣性顯然還沒消。

    “娘，我就隨便問問。”裴久瓊躲避裴二奶奶的目光。他經(jīng)了香儀一事，短時(shí)間內(nèi)都不敢進(jìn)女人的身了，生怕又鬧出什么事，可老實(shí)了。

    胡嬤嬤說道：“那丫頭不過十一歲，容貌沒見過，但是聽說長的挺標(biāo)致。”

    裴久瓊一聽年紀(jì)，就興致缺缺，他喜歡的都是豐’乳’肥’臀的女人，十一歲的小丫頭片子，奶.子都沒發(fā)育好呢。

    “裴久瑁喜歡那丫頭？”裴二奶奶開口問胡嬤嬤。

    胡嬤嬤諂媚的笑道：“五少爺年紀(jì)還小，喜歡不喜歡可難說。”

    裴二奶奶瞇了瞇眼睛，說道：“十二歲，也不小了。”裴久瑁跟著侯爺身邊十年，性子定性了，難以掰彎。裴二奶奶想養(yǎng)廢他，卻無從下手，現(xiàn)下腦海里有了一個(gè)主意。

    “尋幾個(gè)姿色上等十八九歲通人事的丫頭送到裴久瑁的庭竹院，對她們說些什么，胡嬤嬤，你心里可明白？還有，把馬房的那個(gè)小姑娘也送過去。”十二歲的少年郎，若是被點(diǎn)撥了床上的事兒，哪還有不沉淪的。將他養(yǎng)成游戲花叢的浪蕩子，他也就廢了。

    “記住，咱們只是替裴久瑁找?guī)讉€(gè)伺候的他的人。至于，那些人為何會伺候到少爺床上，是她們自己想要往上爬。懂嗎？”裴二奶奶瞇眼，溫柔的說道。

    “是?！焙鷭邒哌B連點(diǎn)頭，諂笑著說道：“可不就是是那些丫頭片子想要勾搭上主子，過上吃穿不愁的好日子才自作主張才媚主的嗎，咱們五少爺可才十二歲，那群不省事的浪蹄子?！?/br>
    11.初見

    林子?jì)疬@邊還在勸說鳳鳶等下一次裴久瑁來馬房時(shí)，探探他的口風(fēng)，看看他院子里還缺不缺針線丫鬟。

    那邊，就有人來馬房叫鳳鳶去庭竹院了。

    馬房的人都聞訊而出。

    “要鳳鳶去庭竹院做什么？”王成看面前的小廝面生，他們馬房來來去去的就那么些人，沒見過他?？催@面生小廝衣服的料子比他們好上數(shù)倍，他來找鳳鳶做什么？

    來人是裴二奶奶的人，他有些倨傲的說道：“咱們五少爺覺得馬房的小姑娘挺好的，奶奶做主，將她撥到五少爺院子里伺候?！?/br>
    這可是剛要打瞌睡，枕頭就送過來了。林子?jì)鹦Σ[瞇的對來人說道：“原來是五少爺?shù)姆愿?。?/br>
    “鳳鳶，這可是好事?！蓖醭蓸泛呛堑恼f道。馬房的人都覺得鳳鳶這可是走了好運(yùn)，早知道討好了五少爺?shù)牧绎L(fēng)，能調(diào)入二房，他們寧愿被烈風(fēng)踢上幾次，也要跟烈風(fēng)打好關(guān)系。

    “鳳鳶，嬸子替你收拾衣裳行禮，嬸子先前的給你的那床被褥你也拿去，天氣冷，蓋著厚實(shí)?！?/br>
    “收拾什么，到時(shí)都給你準(zhǔn)備新的。你們馬房東西都是畜生味兒，帶著這樣的衣衫被褥過去，熏著主子可有你好受的?！蹦切P對鳳鳶林子?jì)痤H看不上眼，嫌棄的說道。

    鳳鳶眉頭皺起，林子?jì)鹈嫔灿行擂?，她搓了搓手，說道：“也是，到了五少爺院子里，東西都是有的，是我想差了。”林子?jì)鸪蛑媲暗男P，心里暗想這五少爺院里的人說話如此讓人討厭，鳳鳶又是安靜柔弱的性格，到時(shí)說不準(zhǔn)要受委屈。

    “快走！別磨蹭。”

    “好好好，鳳鳶哪，到那兒照顧好自己啊?！绷肿?jì)饑诟赖馈?/br>
    鳳鳶出馬房的時(shí)候，頻頻回頭，眉心輕蹙。

    鳳鳶可謂是毫無準(zhǔn)備的就跟著來人走出了馬房。

    淮忠侯府的五位少爺都住在前院，鳳鳶自打入府以來，多是待在后院后廚，等閑不能外出，因而對前院不熟悉。小廝帶鳳鳶離開馬房后，沒有立刻前往庭竹院，而是折到二房，領(lǐng)了其余四人，方前往五少爺?shù)脑鹤印?/br>
    鳳鳶沒像旁邊的四個(gè)身材婀娜的女子一般左顧右盼，而是低眉順目的走著。

    那四個(gè)女子俱是前挺后翹，眉目俏麗，她們臉上都帶著一些興奮，仿佛有什么好事似的，她們在一旁交頭接耳。鳳鳶垂下眸子想，若是嘰喳的絳竹看到了，定會說這樣的女子才是頂頂好的，只因人家的胸.脯大。想到絳竹，鳳鳶心情有些低落了。

    “安靜。到了前院，你們可不能毛躁?！蹦切P對那四個(gè)女子倒是好聲好氣的。

    “知道了。小哥，你別兇我們?！泵奸g一顆淡痣的粉衣丫鬟柔媚的拉長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