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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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政定定看了董慈一眼,心說自己跟個小孩生什么氣,舒了口氣往后靠了靠,閉上眼睛道,“不是慘?!?/br> 他就算閉著眼睛都能想到董慈能有什么反應(yīng),壓下唇角要勾起來的笑,接著道,“是傻,蠢,丑。” 董慈剛裂開的笑就僵在了臉上,心說她跟個沒情趣的小屁孩聊什么天,和趙小政聊天,自來不會超過三句話。 董慈精神怏怏地坐到了一邊,揉了揉餓得干癟的肚子,心說寶貝你再忍耐一下,再等娘親一個時辰,娘親就拿點好吃的喂飽你。 趙政聽見了咕咕叫的聲音,開口喚道,“過來坐好?!?/br> 對待始皇帝的吩咐,董慈向來是言聽計從,更何況緊緊地團(tuán)結(jié)在領(lǐng)導(dǎo)的周圍,向來都會有rou吃,這次也沒錯。 趙政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個麥餅子,推到了她面前,還有兩個小蜜棗。 董慈驚喜地看著面前的麥餅子,拿起來剝了葉殼聞了聞,香氣誘人不說,還有點溫?zé)釡責(zé)岬?,董慈喜得眉開眼笑,捏著面餅子啃了一口,見里面還帶了rou餡,更覺美味,細(xì)細(xì)咀嚼道,“你哪里來的,我正要餓死了!” 說起來趙政一直記得給她拿吃的,雖然是一件小事,但是她每次都很感動好嗎! 趙政就閑閑散散地靠著車柱看著她吃,隨口回道,“方才趁亂抓的。” 董慈嘿嘿一笑,吃了幾口覺得不那么餓了,見趙政一直看著她吃,出于客氣,就舉著面餅子往前伸了伸,隨口問了一句,“你方才沒吃么,要吃么?” 她坐在趙政對面,兩人之間就隔了個小矮幾,手一伸都能伸到對方后背去,趙政看著舉到面前的面餅,鬼使神差就低頭在上面咬了一口,吃完了,這才開口道,“給別人吃自己吃過的東西是很失禮的,往后不要這樣了。” 見鬼了! 董慈晃了晃手里缺了一個彎月牙的rou餡麥餅,心說她不是做夢罷,兩個人吃了同一塊餅子,就算是和她特別親密的好朋友,這件事也從來沒有過。 雖然這個人是她喜愛的秦始皇大大,但真的讓她很難做??! 董慈有些難為情地看著手上的面餅子,心說她說她吃飽了可以么? 趙政指尖一頓,看了董慈一會兒,緩緩開口問,“怎么,你嫌棄我?” 第27章 .特別特別的幼稚 誰敢嫌棄始皇陛下。 而且就算看出來別人嫌棄你了,不是該視而不見佯裝不知么,哪有這么棒槌地直接問出來的,搞得人很下不來臺,她現(xiàn)在還非得要用和始皇帝吃同一塊餅子來表忠心了,董慈嘴角抽搐,反駁道,“你知道失禮,剛剛怎么還吃……” 還敢質(zhì)疑他了。 趙政倒也沒生氣,掀眼皮看了餅子一眼,張口回道,“因為我方才也沒吃,肚子餓了?!?/br> 董慈聞言嘿嘿一笑,將餅子又舉到趙政面前,一副我很rou痛但依然讓給你我是不是特別大方善良的表情,“那給你吃罷?!?/br> 趙政哪里會不知董慈在想什么,眼里笑意一閃而過,探頭又咬了一口,這次是將上次沒咬到的地方也咬了個圓乎,語帶警告,“我吃了,你若真是敢嫌棄我,那可真是好膽子?!?/br> 董慈:“……” 威逼之下必有懦夫,董慈只好吃了…… 她想起了一句很經(jīng)典的雞湯,萬事開頭難,邁出一小步,成功一大步……放心大膽地咬上去,似乎也沒什么嘛。 就是這副被欺負(fù)又不敢反抗的樣子…… 趙政心里想笑,等董慈咬了一口后,就敲了敲矮幾,命令道,“遞過來?!?/br> 見鬼了!這是要干什么! 董慈腦袋發(fā)懵,只好又遞了過去。 趙政咬完示意她接著吃,董慈就又接著吃了,于是兩人就這么安靜詭異的你一口我一口、十分公平有序的把一整個餅子都吃完了。 事情怎么發(fā)展成這樣的……話說她為什么不掰下一半來分給趙小政,為什么非得要這樣,簡直沒智商。 董慈還沉浸在自己是弱智的悲痛中,趙政又不知從哪里摸出來了個小餅子,推到董慈面前,說道,“還有一個,吃罷!” 還有一個方才為什么不拿出來! 看樣子分明也是rou餡麥餅,只不過尺寸小了一些罷了! 董慈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又不敢直接質(zhì)問秦始皇陛下,千言萬語在喉嚨里轉(zhuǎn)兩圈又落了回去,只得憋氣道,“我吃飽了。” “哦。”趙政應(yīng)了一聲,看著氣得臉色脹紅的董慈,慢吞吞開口道,“那怎么辦,我也吃飽了,這餅子浪費了。” 這下董慈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趙政是故意的了! 不要嫌她傻!給她兩百個心眼,她也想不到秦始皇是這樣的秦始皇! 不就是剛才走神了沒搭理你么?記仇記到現(xiàn)在就不說了,這么幼稚的行為,跟陛下你英明神武的形象符合么?!不怕在后世萬千粉絲心目中人設(shè)崩塌么?! 董慈抓起桌上的兩個小蜜棗,扔到嘴里咯嘣咯嘣脆的吃完了,抓起矮幾上的面餅子,起身道,“興平還餓著肚子,我把這個面餅子給他去。” 董慈說完當(dāng)真出去了。 趙政看著晃動的門簾,握拳在嘴邊咳了兩聲才沒讓自己笑出來,心說也讓你氣一回,讓我自己一個人生氣,顯然是不怎么劃算。 興平和車夫就安靜了很多,街市上人來人往,卻是各走各的路,很少有人談?wù)撜f笑的,偶爾有人路過他們的馬車,也是遠(yuǎn)遠(yuǎn)就避開了。 被傍晚微涼的風(fēng)一吹,董慈的呼吸這才順暢了些。 董慈在興平身邊坐了下來,把面餅子遞給他道,“主子給你的,還熱著,快吃罷。” 董慈一邊看車夫如何駕車,一邊想,以后趙小政不忙的時候,她是絕對不要和他坐在一起了,因為趙小政一旦無聊起來,就特別特別的幼稚! 董慈死皮賴臉的要坐下來,興平也只敢在心里嘆兩口氣,把餅子接了過來,心說主子哪里能想得起給他帶吃的東西來。 第一,這世上就沒有主子給奴隸拿東西吃的道理,第二,他也不是那個不怕死有勇氣有能力站出來替主子辯駁的人。 這可是做給國君吃的餅子,吃了他也不虧。 興平道了謝,吃了餅,回頭往車?yán)锩婷榱艘谎?,往旁邊給董慈挪了點位置,有些遲疑地壓低聲音問,“公子還好么?” 董慈點頭,“他好著呢。” 在董慈看來,趙政來這一趟很劃算了。 得了個明德通理的好名聲不說,還得了呂不韋的青眼,臨走的時候呂不韋特意候在門邊相送,顯然是已經(jīng)考量過一番了。 不過董慈倒覺得事情沒有表面上這么簡單。 呂不韋是個商人,商人不但會精打細(xì)算,想得也特別長遠(yuǎn),他知道無論是秦國,還是他自己,都需要一個合適的繼承人,這個繼承人不是以華陽太后為首的楚系一族,也不是以夏太后為首的韓系一族,趙政背景干干凈凈,在這個時候恰好出現(xiàn)了,又比同齡人出挑了許多,呂不韋盯上他,那是早晚的事。 呂不韋還在觀望之中。 董慈看著街道上忙忙碌碌匆匆而過的行人們,心說還缺了一把火,那把能將呂不韋和嬴異人的決心燒起來的熊熊烈火,算算日子,也應(yīng)該要快了。 馬車一到宮門口,就有個二十五六歲的年青人迎了上來,看見董慈的時候恭恭敬敬的朝她行了個禮,問好道,“見過董姑娘?!?/br> 董慈忙讓開,青年朝她笑了笑,又朝從馬車?yán)锵聛淼内w政行禮道,“王青見過公子。” 趙政讓他起來,王青起身上前幾步,湊到趙政身邊低聲道,“主子,有要緊事。” 趙政點頭,“去書房說?!?/br> 趙政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去了書房。 興平忙使喚人去請了太醫(yī),又叫人燒了水給董慈洗漱,傳了飯食,熬了藥,里里外外忙得腳不沾地。 傷筋動骨一百天,董慈腦門上上了藥,整個腦袋都被包圓了,手腕上更是腫得跟豬蹄一樣,董慈晃了晃被包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手腕,心說這時候要是有一瓶云南白藥氣霧劑,她哪里還需要養(yǎng)三個月。 三個月,三個月,現(xiàn)在快九月了,她豈不是要留在這里過年? 留在這里三個月顯然不太妥當(dāng),韓非子那邊什么情況她也不知,董慈杵著腦袋想,等秦真成了親,她還是早點過去的好。 董慈呆在月泉宮,吃了飯洗漱好,她手又不能用,抄書也抄不成,只好又拿出那本她無法征服的樂經(jīng)來背,雖然合同里寫得很明白,她回去以后會忘記所有的這一切,她記在腦子里的這些知識定然也保留不下來,但董慈還是不想放棄。 雖然這是無用功,但她也想好好背一遍,理解一遍,因為這些都是很寶貴的文獻(xiàn),是后世各行各業(yè)多少人但凡得到只言片語,都能激動得熱淚盈眶的典籍,她能讀到這么多,是老天爺不可多得的恩賜,有機(jī)會看,能看多少,她就看多少。 董慈在臥房里無所事事浪費光陰,趙政這邊卻是一直沒安靜過。 趙政坐在案幾后面,面前的案幾上散落著許多嶄新的文簡,王青秦鳴秦真楊越王松都在,幾人都是做宮仆的著裝打扮,挨個立在下首,等著趙政發(fā)話。 趙政思量了一會兒,指了指面前的拜帖,朝楊越問,“依先生之見,相國這是什么意思?!?/br> 趙政前腳才進(jìn)了書房,后腳呂不韋的帖子就來了,是單獨請他后日過府家宴的。 楊越回稟道,“呂相國似有結(jié)交之意,此事可,只是這宴會現(xiàn)在是不能赴的?!?/br> 楊越沉吟了一番,接著道,“公子只說夫人身體不虞,需侍疾,不便玩樂,改日再登門拜訪,先推了罷?!?/br> 趙政點頭,呂不韋權(quán)勢滔天,在立儲君這件事上是一把好用的利劍,卻也是把難以掌控的利劍,一個不好,只怕反被掣肘其下。 他是想做太子,但他并不想做一個萬事不管的傀儡王,如果呂不韋是想讓他與父王一樣,那呂不韋這個人,究竟該怎么用,就要好好掂量掂量了。 王青又稟報道,“除了蜀地的太守李冰奉旨攜萬石軍糧進(jìn)城面君之外,上黨河?xùn)|郡王慶州也準(zhǔn)備了萬石軍糧,來咸陽的日子也定下來了,九月十三啟程,一路順利的話,大概兩個月就能到咸陽城了。” 楊越與王松聞言對視一眼,眼里皆浮現(xiàn)了激動之色,楊越微微一拱手,朝趙政道,“主子,這是一個好機(jī)會?!?/br> 趙政頷首,卻沒有立刻下決定。 兩個謀士對視一眼,看著在書房里來回踱步陷入沉思的趙政,心下拿不定主意,在他們看來這的確是一次不可多得的機(jī)會,只畢竟是陰謀詭計,見不得光,若是趙政不打算這么做,那還得另想其它辦法。 只是時不待人,暗線送來的消息稱國君的身體有恙,平日里看起來雖是精神奕奕沒什么大礙,只容易發(fā)傷寒之癥,每每來勢洶洶,最近這一年越見頻繁,并不是吉利之相。 立儲之事耽誤不得,還得早作打算,尤其他們根基不穩(wěn),華陽太后與夏太后虎視眈眈,越久只會越不利,楊越性子急,上前一步就想再勸,王松搖頭制止了。 趙政腳步一頓,在輿圖面前看了看,指尖在安邑峽谷關(guān)上點了兩下,吩咐王青道,“領(lǐng)人在這里守著,隨時報送消息。” 王青楊越等人聽此言皆是大喜,安邑峽谷關(guān)是由河?xùn)|郡府過函谷關(guān)的必經(jīng)之路,也是離韓國邊境距離最短的地方,峽谷關(guān)道路狹長,兩側(cè)山上叢林草木郁郁蔥蔥,若是在此設(shè)伏,就算對方長了翅膀,那也是飛不出去的。 王青等人行禮領(lǐng)命,趙政又吩咐秦真道,“人需要多少你找王青要,怎么伏擊選什么時機(jī)你看著安排,屆時楊松去給你做個監(jiān)軍,事成以后立馬報信安邑守軍,揮師迎敵……” 秦真點頭應(yīng)下,趙政又囑咐了兩句,“要將此事嫁禍于韓國,還得想辦法做得逼真一些,撐到呂相發(fā)兵,如何,能做到么?” 秦真這一年多都在外練兵,已經(jīng)見過些風(fēng)浪了,這件事聽起來容易,卻也驚險萬分,稍有差池行錯一步,當(dāng)真徹查出來,這么多人死還是輕松的。 秦真知曉輕重,當(dāng)下便肅聲叩首道,“屬下曉得?!?/br> 萬事皆定,一切只在等了。 秦鳴當(dāng)斥候很有一套,做生意開驛傳點買賣糧食軍需也得心應(yīng)手,聽政務(wù)就一頭霧水了,他站在一邊認(rèn)真聽了半響,也沒想明白,不由問,“萬一王上不信怎么辦,他不信,自然不會發(fā)兵,這又要錢又要糧的跑到安邑去,萬一不發(fā)兵,咱們豈不是白忙活一場了?!?/br> 王青聞言就笑了起來,“秦鳴你這是心疼錢了,放心罷,兄弟們知道你賺錢不容易,會省著點花的?!?/br> 一眾人也跟著笑了起來,秦鳴也跟著笑,“兄弟我這不是腦子不如兩位謀臣策士靈活好用,想請二位提點提點么?” 楊越拂須頷首,笑著解釋道,“王上信不信沒什么關(guān)礙,呂相國信就行?!?/br> 這話秦鳴點頭應(yīng)下,誰都知道王上不太拿主意,只要不涉及根本,多半都要聽呂相國的,“可要是呂相國不信,或者說不愿意與韓國為敵,那豈不是一樣沒用?!?/br> 楊越王松兩人年長許多,這一年來跟秦鳴幾個都很熟悉,聞言都搖頭笑起來,“你小子還是好好賺錢去罷,跟你解釋也解釋不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