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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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璟收回落在鐵奴背影上的視線,轉(zhuǎn)到了身下的小東西, “你做什么還沒啃夠”他看著這小東西張著嘴, 輕輕地咬著自己腰部的鱗片,不禁有些好笑。 銀眼睜著一雙眼睛,松開了爪子, 喉嚨里發(fā)出一陣迷糊的聲音,似乎在表達(dá)什么。 程璟看了它半晌,實(shí)在有些嫌棄, 沒有將它抱起來,“等下就有東西吃了,忍忍啊?!?/br> 小東西聽懂了他說什么,倒是安靜下來了。 過了一會兒,鐵奴端著一個果盤回來了。 他先拿了一個梨遞給了程璟,再拿了一個丟進(jìn)了水中。 這看起來有些嬌小也沒有什么攻擊力的小東西在鐵奴微訝的目光下突然跳起,四只爪子緊緊地抱住了梨,那豁開的口子倒是清晰地展現(xiàn)出來了。 他沒有在這個小東西上面尋根問底,心里卻微妙的煩躁起來,說實(shí)話他對程璟的事情一直克制著沒有去追問什么,但實(shí)際上他是十分不喜這種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的感覺。 鐵奴的心情也沒有之前的輕松愉悅,他垂眼看著眼前這一幕,煩躁感再次涌上心頭,他吸了一口氣,將手中的盤子放在了木屋中刻意做出來的臺子上,轉(zhuǎn)身離開。 程璟正看著銀眼吃梨,察覺到鐵奴的動作,抬眼看去,就見他已經(jīng)上了岸。 他拿著手里那個黃燦燦的梨子,追了上去,他不算敏銳,只隱約地察覺到了鐵奴的異狀。 這個時候鐵奴已經(jīng)快走到走廊那里了,程璟趴在岸邊上,大聲喊住了他。 鐵奴沉默地轉(zhuǎn)過了臉,高大的身量在這個時候顯得不那么具有壓迫感,他只看了程璟一眼,緊繃的臉部表情就松了下來,似無奈地調(diào)轉(zhuǎn)了步伐,大步地朝他走了過來。 “還有事么”鐵奴問著,為了減小這種高度上的巨大差距,他還俯下了身子。 程璟看著他近距離的臉,伸手將手里的梨子遞給了他,“你也吃一個” 鐵奴頓了頓,唇角泛出了一個復(fù)雜的笑,他忽然嘆了一口氣,低聲道:“你吃吧。” 說著,他伸手輕輕地揉了揉程璟的腦袋。 程璟窺著他的臉色,那看不到表情的臉并不能給他什么信息,只是看著鐵奴那雙安靜沉著的眼眸,便已覺得不對,“你不高興”程璟試探著問,拿著梨子的手慢慢地收了回來。 鐵奴直起身,高大的身子落下了一片巨大的陰影,完全將程璟籠罩在其中,“別多想?!彼f了這么一句,語氣倦怠,已經(jīng)透露出了一種想結(jié)束話題的意思。 程璟沒有聽出這個含義,又開口道:“你若有不高興的事情,可以同我說說,我雖然不一定可以給你什么意見,但是有什么事情說出來總比埋在心里舒服一些,你說呢” 鐵奴沉默,他居高臨下地看著程璟那張白皙通透的臉孔,眸子幽深,“你想多了?!彼貜?fù)了一遍這句話,似安撫他般露出了一個淡笑,“不用擔(dān)心我,我沒事。” 他說著,心中卻想著總有機(jī)會讓程璟對他坦白一切,若現(xiàn)在逼了他,反而會打破此時的平和,算了,都已經(jīng)忍耐了這么久了,不在乎這一時半刻。 鐵奴想通了,心中的煩躁也消去了大半,“你回去吧,太陽大?!?/br> 程璟向上看來的暗紅色眼眸透出了一種寶石般的不真實(shí)感,他看著鐵奴,再次伸出了手,要將手里的梨子給他,“這個梨子,給你,我不喜歡吃?!?/br> 鐵奴一愣,忽地悶笑起來,壓在嗓子里的笑聲只溢出了一些,便很快地被他收了回去,“原來是不喜歡?!彼@么說了一句,伸手接過了黃橙橙的梨。 他注視著手里的梨,說:“回去吧,晚上來找你?!?/br> 程璟道:“沒事情做,有些無聊?!?/br> 鐵奴頓了頓,道:“喜歡看書么” 程璟眼睛亮了一下,“喜歡,只是,”他猶豫了一下,悄悄道:“可以幫我?guī)б恍┰挶久椿蛘咂渌s書也可以?!?/br> 鐵奴應(yīng)了下來,就此分開。 鐵奴回到自己的房間,目光落到桌上的一堆東西上,卻沒了心情,他坐下,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手指摩挲著杯子,目光幽深地看向了窗外。 —————————— 另一邊,焦蘭也已經(jīng)站到了京城的寬闊街道上,他抽動著鼻子,輕易地捕捉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他一頓,眼中閃過一絲怪異和深思。 這氣息漸濃,幾乎可以確定他就在這附近。 焦蘭考慮到程璟會不會有被人類發(fā)現(xiàn)的可能,雖然程璟不算聰明,但應(yīng)該也不會蠢到被人發(fā)現(xiàn),只是這個氣息越發(fā)清晰,讓他心生怪異。 終究還是有所顧慮,他想了一會兒,沒有立刻動身去尋那氣息的來源,他之前與焦晏說能嗅到銀眼的氣息,是真也假,現(xiàn)在銀眼的氣味已經(jīng)消失了,他也無法從它身上知道程璟的位置。 他思考了片刻,就調(diào)轉(zhuǎn)步子走進(jìn)了一家酒樓,他摸出了一些碎銀,叫了一桌飯菜,打算吃飽喝足之后再繼續(xù)。 這家酒樓倒也不大,但人倒多的很,幾乎座無虛席,焦蘭走到二樓,眼尖的他還是找到了一張桌子,那邊只坐著一個人,焦蘭只猶豫了片刻,就大步地走了過去。 桌位的主人倒和善的很,聽了他的話,很乖順地空出了些地方。 焦蘭滿意了,這才分了些神看了看桌位主人的樣子,倒長著一張清俊的臉,只是那臉色灰暗,敗去了幾分顏色,讓人不喜。 焦蘭只看了這么一眼,就沒有多加注意,他的飯菜上來了。 焦蘭雖然是鮫人,但心里卻崇尚這人類的一切,厭惡鮫人的所有,幾乎有著鮫人所沒有的所有陋習(xí),鮫人所不恥的人類食物,也是他的最愛,如果有機(jī)會,他就會上岸,四處游走,這樣讓他感到愉悅與放松。 二哥也跟他有著同樣的感覺,所以他和二哥也比較有話說,關(guān)系也非常好,但是跟大哥,雖然仍有著兄弟之間的天熱親密感,不過在其他方面,卻實(shí)在沒有話可說,內(nèi)里,他甚至是懼怕他這個大哥的,即使在他面前,大哥努力地維持一個和藹的形象,但本性使然,終究維持不了多久。 不過有一點(diǎn),三兄弟都是一樣的,那就是喜歡人類創(chuàng)造的一切。 這一點(diǎn)倒和鮫人族群的雄性鮫人有點(diǎn)相似,很長一段時間里,雄性鮫人都有擄掠人類貌美女子做奴的習(xí)慣,直到現(xiàn)在,這種行為和風(fēng)氣在鮫人族群也沒有消失,但相較于多年前,已經(jīng)減輕了許多,只是對人類女子身體的索取卻一直沒有停止,幾乎變態(tài)一般地迷戀自己所沒有的美妙雙腿和溫?zé)岬娜彳浬碥|,這些瘋狂后的產(chǎn)物是一只又一只的怪物。 當(dāng)然,焦蘭不喜歡人類女子,他天生厭惡人類的女子,在小時,他印象中的人類女子——也就是他所謂的母親,經(jīng)常是面目猙獰,以折磨他們?nèi)值転闃?,那扭曲的身影在他心里刻下了深刻的傷痕,厭惡和憎恨人類女子似乎已?jīng)成了本能奔流在他的血液之中,然而心中到底存了些善念,并沒有不分青紅皂白地將惡意隨意地施放在她們身上,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兩個哥哥就沒有這么簡單了。 焦晏一貫喜歡誘騙那些被他外貌所惑的人類女子,一旦她們上鉤,就會用常人難以想象的手段折磨她們,將自己所有的惡意痛痛快快地施加在她們身上,又因?yàn)樗麕缀蹩淘诹斯亲永锏膼毫颖拘?,他又會給她們虛假的希望,然后在看她們在希望破裂重新陷進(jìn)絕望時的破碎模樣露出讓人戰(zhàn)栗的愉悅笑意。 他到現(xiàn)在都在焦蘭面前維持著溫厚無害的假象,焦蘭也一直不知這個哥哥溫柔面具下的惡劣殘忍。 但是焦無卻并沒有刻意地掩飾他的兇殘暴戾,也沒有必要掩飾,他就是這種性子,幾乎跟野獸無異的本能,讓他時刻保持在一種易怒嗜血的狀態(tài),若他上了岸,總得有些人會倒霉。 手段直接血腥,倒引來了許多官差,只是這般也不用慌,換張臉便可,只是焦無不屑于換臉躲藏,就著實(shí)引來了很多麻煩,幾乎都是焦蘭給他收拾爛攤子,這般,焦無也嫌煩,在岸上的時候出現(xiàn)的就少了很多。 ……………想的太遠(yuǎn)了,焦蘭扯回思緒,開始動筷子吃飯。 余光之中瞥了一眼對面的少年,只看見了他眼神呆滯空洞地出神,那灰敗的臉色簡直就像個死人。 第65章 no.65爭(五) 填飽了肚子, 焦蘭也沒有急著離開,此時外頭烈日炎炎,不適合外出,他讓酒樓伙計(jì)清了桌子, 圓圓的貓兒眼看了對面的少年, 不經(jīng)意地開口:“你在等人” 少年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應(yīng)了一聲, 手指緊緊地捏著杯子。 焦蘭看了看他灰敗的臉, “沒等到” 少年看著手上雕刻著細(xì)致花紋的茶杯, 沒有說話。 焦蘭毫不在意地吹了一個口哨,“我走了, 你隨意?!彼麃G下這么一句話, 站起身離開。 焦蘭下了樓,要了一個房間, 打算好好的休息,到晚上再說。酒樓伙計(jì)一邊領(lǐng)著他往樓上走,一邊說著廢話, 焦蘭略微不耐煩垂眼往樓下看去, 卻看見了一個身形頎長的年輕人往少年那桌走去。 他一出現(xiàn)在酒樓之中,嘈雜的大廳頓時靜了幾分,這個年輕人看起來年紀(jì)二十出頭, 身形卻極為欣長,著一身黑衣,明明生得一副俊美容貌, 偏生像浸著寒冰一般讓人望而止步,尤其是那雙深色的眸子,如夜中深湖那般平靜冷漠,只看上那么一眼,就有一種冰涼之感竄上心里,京城出色的年輕才俊不少,但論氣勢還真的少有人能比得上這個年輕人。 在眾人的注目下,他站到了那個少年的面前,他沒有坐下,也沒有和少年說話,但少年心領(lǐng)神會般站了起來。 焦蘭停下腳步,看著那個年輕人,圓圓的眼睛瞇了起來,他的眸光兀然變得銳利,他抬手?jǐn)r住了伙計(jì),“房間給我留著,再要一桶冷水?!?/br> 沒等伙計(jì)反應(yīng)過來,焦蘭就轉(zhuǎn)身下了樓。 那個人的身上,分明有程璟的味道。 然而那個味道已經(jīng)快要消散了,這其實(shí)說明不了什么,不過焦蘭莫名的有些在意。 也許是因?yàn)閷Τ錾缘奶烊粩骋?,也因?yàn)檫@個人和程璟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讓焦蘭起了一探究竟的心思。 焦蘭跟著他們走到了酒樓之外,看著少年跟著那個人上了一輛馬車,焦蘭輕輕地咬了一下舌頭,看了一眼被陽光烤得似乎在冒煙的地面,終究打消了這個念頭,這么熱,還是不要亂跑好了。 那人身上有程璟的味道,應(yīng)該只是因?yàn)橛惺裁闯汰Z的貼身之物,所以程璟的氣味才會這樣將散不散,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特殊,看來只是程璟的熟人,而且也并沒有遇上程璟。 焦蘭回到酒樓,找到自己的房間,伙計(jì)速度還算快,他脫了衣服,將身體浸到木桶之中,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 是夜,經(jīng)歷過一天的灼熱,夜晚的庭院很是涼爽,夜風(fēng)清涼,銀月在地面上灑落了一層銀沙,滿天繁星就像一個精致的夢境。 程璟靠在岸邊,看著天上星宿,享受地喟嘆了一聲,身邊是鐵奴給他送過來的即時野果,一枚枚小小的果子堆滿了盤子,他捻起一個吃下,看到身上眼巴巴看著他的銀眼,笑著給它塞了一個 。 這樣的好氣氛,鐵奴卻不在,不然能跟他聊些天,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 程璟想到鐵奴步履匆匆的樣子,不禁有些奇怪,但更多的是失落。 說起來這一天,鐵奴都是給他送了吃的就離開了,沒有時間和他說什么話。 程璟不是多敏感的人,但卻容易多想,他總覺得鐵奴的態(tài)度已經(jīng)開始有些變化了,不知道是對他不耐煩還是心情不好,總之與之前有一些不同。 程璟郁悶地抓了一把果子,一個個丟到自己嘴里,瞥了一眼銀眼,伸手拋了一個野果出去,銀眼很快地躥了出去,咬住了果子,幾下就給吞下了肚子。 程璟看著,來了興致,他雀躍地叫了一聲,“銀眼,看著?!?/br> 他又丟了一個野果過去,還沒落水,銀眼就從水中躍出,接住了那枚果子,又直直地栽倒在水中,激起一大片水花,些許的水珠還濺到了程璟的臉龐上。 程璟擦了擦臉上的水,興致勃勃地再次拋出幾個果子,無一例外地全被銀眼接住吞吃入了肚。 程璟又試了幾次,興致漸漸下來了,他將手中剩下的幾個果子放進(jìn)嘴里吃掉了。 “看什么,給你吃過了。”程璟看向抓著他尾巴的銀眼,伸手戳了戳它硬邦邦的肚皮,“你說你今天吃了多少東西了,果子可不便宜,你主人我現(xiàn)在還靠鐵奴養(yǎng)著呢,可養(yǎng)不起你,給我少吃點(diǎn)。” 銀眼委屈地嗷了一聲,被眼疾手快的程璟捂住了嘴巴,“別嚎,你一嚎我就肚子難受,想嘔。” 銀眼可憐巴巴地眨了眨眼睛,緊緊地閉上了嘴,程璟放開他,無奈地伸出一根手指,“再吃一個?!?/br> 銀眼擺了擺尾巴,舌頭都甩了出來。 程璟悶悶地看了他一眼,從盤子里的果子之中挑了一個大的,塞進(jìn)了銀眼的口中。 “你說你跟著我來干什么,”程璟叨叨,“你呆在那海里,總能自己找到吃的,肯定過的比現(xiàn)在好,我現(xiàn)在可是自身難保,照顧不了你……你別跑,回來,”程璟拉住它的尾巴,狠狠地戳了一下它的腦袋,“我知道你聽得懂我說什么,小妖怪,別給我裝。” “這樣吧,我讓鐵奴帶你去斗母江,你如果能自己回去……”程璟說到這里,停了下來,他想起那些奇形怪狀的海獸,又看了一眼銀眼傻傻的樣子,知道自己如果將它放回去,無異于讓它去送死。 “唉?!背汰Z嘆了一口氣,松開了銀眼的尾巴,“算了,你就跟著我吧?!?/br> 銀眼全程用一種無辜的眼神看他,好似真的聽不懂他在說什么一樣,但那細(xì)長的尾巴卻緊緊地纏住了程璟的手指。 程璟頓了一下,看著手指上的暗色尾巴,手指微動,捏住了它的尾巴,將它一把提起,抱在了自己懷中?!氨康啊!?/br> 他輕輕地說了這么一句。 軟軟的身體變做了現(xiàn)在的硌人,程璟有些可惜,現(xiàn)在的銀眼也著實(shí)說不上可愛,甚至可以說是丑陋的,身體抱著也不是那么舒服,雖有可惜,但也不是那么在意。 “看到天上的明月沒海中可看不見這番景色?!背汰Z將天上的月亮指給銀眼看,銀眼卻不是那么感興趣的樣子,雙眼直直看著離它不遠(yuǎn)的放野果的盤子。 程璟低頭看了看它,伸手將它放下了,“算了,你一邊玩去吧,” 放了銀眼,程璟也不再管它了,他伸手摸了一枚果子,放到嘴里,輕輕一咬,甘甜的汁液瞬間彌漫在他的口齒之間,“鐵奴他干什么去了?!背汰Z嘟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