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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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蘭看著他將那一匣子的糯團全部吃光,還意猶未盡地舔舐著指尖的殘渣,忍不住笑了起來。 “好吃么?”他問,狹長的眸子里透著柔和。 程璟蓋上匣子,說:“味道很奇怪,但是很好吃?!?/br> “味道奇怪就對了,”他輕聲說了一句,又瞇眼笑了起來。 第33章 no.33離開(二) 程璟一怔, 將匣子遞還給他, “什么意思?” 焦蘭伸出兩根手指夾過匣子, 放回了腰側(cè), 他漫不經(jīng)心地哼笑道:“我在里面加了一些料,”他看著程璟變得緊張起來的臉孔, 笑意漸深,“比如白白胖胖的蟲子, 黑色蜘蛛的腿,還有——” 程璟沒等他說完,就捂著嘴巴,趴到床榻邊嘔吐起來。 焦蘭顧忌到外面的人,勉強忍住了喉嚨里要溢出來的笑聲, 邪氣的臉憋笑到有些扭曲,他伸出手拍拍程璟的肩膀, “我騙你的, 那些東西做出來的味道,怎么可能會這么好吃,你居然信了, 真的是太蠢了?!?/br> 程璟擦擦嘴唇, 臉色有些難看地看向了焦蘭,他小聲道:“以后我不會再吃你的任何東西了?!?/br> 焦蘭:“你居然覺得我還會再給你東西吃么哈………” 程璟:“…………” 焦蘭看著程璟無言的表情,幾乎是一眨眼的時間便已收斂了那有些夸張的笑容,“有沒有覺得舒服一些?”他問。 程璟一怔,垂下眼睛, 過了一會兒,才道:“好一些了,你剛才給我吃的,是藥?” 焦蘭點了點頭,鮮血一般的紅色眼睛注視著程璟,帶著意味不明的復(fù)雜,他低聲道:“你的耳朵,不要輕易被別人碰,這會讓你被動發(fā)情,沒到發(fā)情期就發(fā)情的話,后果會非常嚴重?!?/br> 程璟小聲地問:“會有什么后果?” 焦蘭與他對視,眸光閃爍,“你不會想知道的,你只要知道,后果非常嚴重就行了?!?/br> 程璟看他那種似笑非笑的樣子,一時失了好奇心,“只這一次,下次我不會讓人碰了,”說著,他頓了頓,想起什么似的忽然盯住了焦蘭,說:“你說了會幫我變回人的,你不會騙我吧。” 焦蘭表情微凝,狹長的眼睛瞇了起來,“當然……不會了……”他純良地朝程璟笑了起來,語氣里有種刻意拖長的慵懶。 “這就好,變回人我也方便很多……對了,你能讓我從此避免變鮫么?你既然能讓我變回人,應(yīng)該也能讓我不再變鮫吧?”程璟含著希翼的目光落到了焦蘭身上。 焦蘭啞然地看了他一眼,唇角笑容消失了,“你知道你為什么會變鮫么?” “……不知道,為什么?”程璟倒是一直想知道為什么自己會突然變鮫,但是想來想去,腦袋也是越來越亂,也就刻意地不去想它了。 “你是半鮫,”焦蘭歪頭上下掃視著他,又帶上了并不真切的笑容,“半鮫半鮫,意思就是一半是鮫,一半是人,你的父母,必定有一方是真正的鮫人?!?/br> 見程璟聽了他的話,臉上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后,笑容深了一些,他繼續(xù)道:“鮫人之貌,通常以雌性最美,雄性則是以兇猛丑陋為佳,若雄性鮫人與人類女子通婚,那么他們的后代必定容貌有虧,即使變成鮫人,那樣貌也會優(yōu)先選擇父親的樣子,”說著,他的嗓音低沉了幾分,紅色的眸子注視著程璟的臉,繼續(xù)道:“但若是雌性鮫人與人類男子的后代,則有完全不同的遭遇,他們?nèi)藭r外貌會偏向父親一方,但鮫時,就會更偏向母親——————” “看你這般模樣,你的母親,想必就是鮫人罷,雌性鮫人的美貌,即使化作人形,也少有人類女子可以媲美,除了人形難以控制,幾乎可以不費絲毫力氣地迷倒任何男人,當然付出的代價也是巨大的。” “你說的,都是真的?” 程璟的表情隨著焦蘭的話漸漸的變得迷茫起來,完全無法接受,他喃喃開口:“怎么會……?我母親,她一直在孫家長大,怎么可能會是鮫人……” 他雖八歲沒了母親,但她的事情都是知道的,比如他母親姓叔,名珍,是孫府老太太收養(yǎng)的女兒,從小就和父親定下了娃娃親,一到及笄,便與父親成了親,一年之后便有了他,母親是鮫人這種事情,根本就不可能! 然而他思緒一轉(zhuǎn),抓住了腦海中一閃而過的記憶,他母親的確生得極其貌美,即使是年幼的他,每次見到母親的臉,也難移開目光,即使生著病,那張極美的臉孔也散發(fā)著一種奪目的光彩。另一處奇怪的地方便是她從來不出門,即使身體無礙的時候,也從不出門,每次父親帶他去見母親的時候,都能聽到母親崩潰般的尖叫,然而父親將他拉到母親面前的時候,她又會馬上恢復(fù)正常,如往常一般溫柔地對他說話,那種包含愛意和柔情的目光,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中。 雖有奇怪的地方,但這并不是她是鮫人的理由,鮫人不是離不開水的么?且他母親一直是以人形出現(xiàn)的啊,怎么可能…… “自然是真的,不過你母親是鮫人只是一個可能,我也是猜測,這些先拋開不說,我想要告訴你的,不是這個,”焦蘭紅色的眸子里透出一種奇異的光彩,他低聲道:“你想不再變鮫人是不可能的,這個只能壓制,不可能消除,無論是怎樣的半鮫,以人形出現(xiàn)時,就已經(jīng)說明了他已經(jīng)選擇了做人,然而,還有被動的原因,半鮫一旦接觸了鑰匙,這種穩(wěn)定的狀態(tài)就會被打破,你已經(jīng)接觸過了鑰匙,就不可能再回到穩(wěn)定的人形狀態(tài)了,你懂么?” “你說的鑰匙……?”程璟喉頭滑了滑,心里已然有了不好的預(yù)感,“………是什么?” 焦蘭停頓了一下,注視著程璟,輕輕地嘆息了一聲,道:“你還記得那種全身半透明的魚吧?” “……記得,你說那個,是鑰匙?”程璟臉色變得慘白起來。 焦蘭剛想說什么,忽然像察覺到了什么一般側(cè)過了頭,紅色的狹長眸子微瞇了起來,程璟一看他這個樣子,一時也沒敢再問。 過了一會兒,焦蘭才側(cè)回了頭,臉上的表情有些似笑非笑。 “怎么了?”程璟問。 他看了一眼程璟,從懷里摸出一個玉瓶,遞給程璟,輕聲道:“喝下這個,我?guī)阕?。?/br> 程璟有些吃驚,“現(xiàn)在?” 焦蘭“嘖”了一聲,“別廢話了,趕緊照我說的做,沒有那么多時間給你磨蹭了?!?/br> 程璟接過那個玉瓶,打開塞子,握著瓶身搖晃了一下,從里面?zhèn)鱽砹藵獬硪后w與瓶壁碰撞的聲音,他猶豫了一下,便仰起脖子將玉瓶里的液體全都喝完了。 焦蘭伸出手,想阻止他,但到底沒動,等程璟喝完,他奪過瓶子,語氣有些痛惜,“你居然全喝光了,這是最后一份……” “這下你非跟我走不可了,不然我就完蛋了?!苯固m這么說著,將玉瓶放回了自己的懷里。 “只是干什么用的?”程璟問。 焦蘭道:“可以讓鮫人脫離水生活的藥水,這么一瓶你知道值多少么?” “……多少?” 焦蘭搖搖頭,“說了你也不知道,反正你只要知道,這樣小一瓶,價值連城?!闭f著,他頓了頓,“這個時間,應(yīng)該差不多了,不會疼,就是會癢,你忍著些,別發(fā)出太大的聲音。” 程璟沒多大感覺,然而只過了一會兒,身上就開始發(fā)生了變化,一種從身體里透出來的癢意讓他咬住了唇,他看向了焦蘭。 “忍住,不要叫?!苯固m道。 程璟用手背擋住嘴巴,微蹙眉忍受這股癢意,尤其是身下,癢意越發(fā)明顯,他忍不住探出手想去碰下身的尾巴,焦蘭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手,緊緊地捏在手里,他那紅色的眸子含著笑意,“忍住哦,如果你撓的話,身體會爛開?!?/br> 程璟眼里閃過一絲驚恐,他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下身,隨著那股讓人難以忍受的癢意一陣陣地從身體滲出,下身的黑色魚尾上的鱗片開始慢慢褪去,緊接著,那長魚尾在一陣即使在白日里也稍顯刺眼的白色光芒之中縮短,化為了兩條白皙修長的兩條腿。 程璟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有些不可置信,這些已經(jīng)完全超出他的想象了,他猛地抬頭望住了焦蘭,他動了動唇,想說什么,但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那臉色染著激動的紅色,焦蘭一眼看透他心中所想,唇角勾起,“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確定不先穿衣服么?” 程璟一愣,他低頭一看,去掉了尾巴的遮掩,他現(xiàn)在可真的全裸了,他站起身,有些羞澀地遮擋了下身,就開始找衣服穿,在地上轉(zhuǎn)悠了一圈,才想起之前的衣物已經(jīng)毀一半臟一半了,沈重陽雖然給他備了其他衣服,但都不在這里,他在原地呆了一會兒,看向焦蘭,澀然道:“我沒衣服…………” 焦蘭搖搖頭,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撕下床單,拋給程璟,“用這個將就吧。” 程璟抓住那條繡著龍鳳呈祥圖案的大紅床單,看了床單一眼,又看了焦蘭一眼,最終咬咬牙,裹上了,“這樣明顯的顏色,不是更容易被抓到么?”他攏緊了床單,有些尷尬地看向了焦蘭。 焦蘭道:“誰讓你連衣服都沒有。” 第34章 no.34離開(三) 雖是這么說, 焦蘭還是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回身從床后找出了一個包裹, “這是你的吧。” 程璟抓著那紅色的床單, 看著焦蘭手里的包裹,愣住了, “是我的,怎么會在這里?” 焦蘭說:“我看有人扔出來了, 就撿過來了?!?/br> 程璟呆住了,心知是沈重陽丟的,也就沒說什么了,他伸手接過了包裹,里面有兩套衣物, 一套是鐵奴給他買的,另一套就是自己隨便買的粗布衣裳, 他翻出了那套不起眼的粗布衣裳飛快地換上。 “現(xiàn)在你跟著我, 不要出聲?!苯固m輕聲道。 “我們怎么離開?” “我自然有辦法?!彼f著,那張臉在程璟眼皮子底下開始變化,只一瞬間, 便已經(jīng)化作了另外一張頗為英俊的臉孔, 朗星雙眸似含著得意地看向了程璟,“換張臉就可以了?!?/br> 程璟看著這一切的變化,這一天給他的震撼太多了,現(xiàn)在已然有些麻木,他近乎無動于衷地問:“那我呢?” 焦蘭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嘴, 嘖道:“算了,不玩了,跟我來吧。” 說著,他伸手拉住程璟的胳膊,直往房門口走。 “你瘋了,外面可是有人守著!”程璟壓低聲音說。 焦蘭嘆息了一聲,他笑道:“外面已經(jīng)沒有人了。” 說著,焦蘭推開了門,將程璟一把扯出了出去。 程璟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感覺焦蘭依舊拉著他沒有絲毫停頓猶豫地往外走,便又睜了眼,這一睜眼便看見房門外那兩個漢子已經(jīng)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他們,你把他們怎么了?” “我使了些手段讓他們昏睡過去了?!苯固m漫不經(jīng)心地答到,動作已然開始急躁起來,“我們得快點了,沈重陽那邊拖不了多久,慢了我們可都走不了了?!彼Z氣也含了幾分急切。 程璟盡力地跟上了他的步伐,他們走出了院子,焦蘭之前說這里已經(jīng)被層層包圍了,然而現(xiàn)在這里居然連一個守著的人都沒有,反而空蕩蕩的,程璟來不及奇怪,便一路被焦蘭扯著手臂往山路那邊走。 此時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焦蘭也不說話了,他的步伐越來越快,捏著程璟的手臂的力度也越來越大。 跌跌撞撞地跟在焦蘭后面,他沒穿鞋,光腳踩在布滿細碎石子的路上被硌得臉都有些扭曲,焦蘭聽著他的抽氣聲,回頭看了他一眼,見了他來不及掩飾的表情,視線下移,看了他露在長褲外的赤裸雙足,表情凝住了,“你怎么這么蠢?!彼麌@息地說了一句,他松開握住程璟手臂的手,俯身抬起腿脫掉了自己的鞋子,丟到了地上,“穿我的,快點?!?/br> 程璟只猶豫了一下,便彎腰撿起那雙黑色靴子穿在了腳上。 剛穿好鞋子,還沒站直身子,就聽見焦蘭有些陰沉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倒走運的很?!?/br> 程璟動作一頓,慢慢直起腰,看見了前方的沈重陽,心里微驚,原因無他,只因此時的沈重陽臉色灰暗難看得像個死人,他那白色的衣裳上浸染著一些深色暗紅的血跡,看著竟是從衣裳里透出來的一般,程璟想問什么,但像想到什么,極快地看了一眼焦蘭,心里已是跟明鏡一般清楚了。 沈重陽沒有看程璟,他輕聲道:“你究竟,是什么東西?”沈重陽的聲音里透著一種冰冷的寒意,然而仔細聽,這聲音卻有一點點的顫音。 焦蘭背對著程璟挺直地站在原地,他聽了沈重陽的話,不禁笑了起來,頂著這樣一張劍眉星目的英俊臉孔,那笑卻充滿著一種邪氣詭譎,隱隱含著一種陰毒,“為何這么問?”他語調(diào)是不同與表情的輕柔。 沈重陽抬手制止了要上前的人,他的目光如刀子一般釘在這個和死去的韓武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身上,臉色越發(fā)灰暗起來。 時間倒回兩刻鐘之前。 沈重陽看了小四死去的異狀,心里已經(jīng)有了幾分不妙,他加了三倍的人手,團團護住這處院子,自覺已是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然而沒過一會兒,韓武便滿臉恍惚地過來稟報,說他捉到了一個鬼鬼祟祟在山下轉(zhuǎn)悠的人,那人長的非??刹溃樕涎猺ou消失了大半,都露出了森森白骨了卻還能說話,朝他叫罵,說到這里,韓武臉上的表情出現(xiàn)了一絲的驚恐,他繼續(xù)道:“小四的那根腰帶被他抓在手里把玩,怕他就是害死小四的兇手,只是不知他究竟是什么東西……” 沈重陽聽了,雖知韓武不會騙自己,卻也半信半疑,然而無論是不是真的,這個人都不能帶到跟前,這邊人多眼雜,若那人長得真的如此可怖,倒會亂了人心,他思來想去,便問:“那人現(xiàn)在在哪兒?”韓武也是知事的,立馬道:“屬下只是將那怪物捆著,扔到了一處草叢之中,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 沈重陽只思忖了一下,便道:“你帶我去看看。” 韓武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到沈重陽身后,推著輪椅就往他所說的地方走。 過了一會兒,到了韓武所說的地方,卻沒見到那草叢里的人,他目光落到了那毫無碾壓痕跡的草叢之上,確認地問:“是這里?” “是,”韓武大步走上前,傾斜身子看了一眼草叢,語調(diào)奇怪道:“奇怪,怎么消失了?!?/br> 沈重陽皺眉,抬頭望住了韓武。 韓武與他的目光對視,那俊朗的臉孔上浮現(xiàn)了一個略微有些扭曲的笑容,“哎呀,我錯了,瞧我這記性,這不是在這里么!”他低笑著說,手搭在了腰上,摸住了腰間的刀柄,在沈重陽暗沉的目光中慢慢抽出了刀。 沈重陽手指猛地握緊了輪椅的把手,開口:“韓武,你想干什么?” 韓武瞇眼笑了起來,“看不出來么?”他反手提起刀柄,對準了沈重陽,銀色的刀尖在陽光下流動著刺眼的光,“看不出來也沒關(guān)系,你很快就會知道———”他輕聲地說著,小臂一揮,在陽光下散發(fā)著凜冽寒光的刀尖迅猛地朝沈重陽胸膛上刺去。 沈重陽眼睜睜地看著那刀朝他而來,躲是決計來不及了,然而就在那刀快要刺進他胸膛里時,就見韓武極快地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揮刀的右臂,刀尖在離沈重陽很近的地方停了下來,薄薄的刀片顫抖著發(fā)出了顫鳴。 沈重陽慢慢抬頭,看見了韓武那張憋紅了帶著些許驚恐表情的臉,他動動嘴唇想說什么的時候,那表情又一變換,像是換了個人一般露出了煩躁的表情,他“嘖”了一聲,松開了握住右臂的手,抬起刀在手掌上拍了拍,沒有給沈重陽任何反應(yīng)時間地提刀給他開了一個血口子。 沈重陽抓著那一小截已陷進身體里的刀,目光冰冷而平靜地道:“你不是韓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