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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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居院里有好些奇石假山,珍奇的花草樹木。顧默默領(lǐng)著阿蠻沿著鵝卵石鋪就的小徑,曲曲折折的欣賞,想著怎么取景怎么入畫。院子里四散著好些宮娥,倒也不怕迷路。 說實在的這個院子設(shè)計的,真是巧奪天工,自然不見雕琢。一步一轉(zhuǎn)身皆是不同景,便是御花園也沒有這樣的景致,顧默默看的如癡如醉。 阿蠻對這些不懂,在她看來都是些假山真石頭,曲曲折折還有山洞,最是容易讓人潛伏。想做點啥壞事,或者潛藏就最方便。 阿蠻低眉順眼的跟著顧默默,閑想些有的沒的,忽然她察覺有女子腳步匆忙的追來。阿蠻似乎無意的挪動幾步,擋住顧默默。 晚碧焦急的在山居院里跟蹤,她絕沒有看錯,那個坐在老王妃下首的一定是她!又一個拐彎她看到前邊的麗人,雖然有人擋著但那身形高低一定是的。 “你是阿默對不對,你是阿默!”晚碧在顧默默上身后,越說越激動,最后幾乎是小喊出來。 顧默默從奇美的景色中被人驚醒,她愕然回頭,看到了一身妾侍裝扮的少婦,一張驚喜的臉。這張臉在‘記憶里’非常熟悉,又不太熟悉:姑娘的發(fā)式變成婦人,青春靚麗的神色變成溫婉柔和。 “你真的是阿默!”晚碧驚喜、疑惑臉上神色十分復(fù)雜。 第62章 故人 阿蠻上前一步呵斥:“大膽!恭人的名諱, 豈是你一個侍妾能叫的?!?/br> 晚碧被呵斥, 捏著手指驚疑不定的,上下打量顧默默:藕色蘭花紋桑波緞上襦,淺粉色素面重縐留仙裙,只在裙角繡了幾只蘭花, 淺金色牡丹暗紋提花綃的披帛。 再往頭上看挽著朝香隨云髻, 沒有像時下那樣梳高髻滿頭珠翠, 只用幾根彩帶系住,斜插了一根鑲南珠的金簪, 耳邊是金絲垂南珠的耳墜。 比起水榭里的眾位貴婦,自然相差許多, 可是比起水榭外的命婦, 卻不差什么而且柔和中不失氣度。 晚碧伺候自家主母到賞花宴, 不意看到顧默默在貴婦那邊。雖然梳妝打扮跟以前大不一樣,但是溫婉默言卻還是老樣子。她的主母周氏和顧默默不熟,又幾年不見,才沒認出來, 她卻絕不會認錯。 當(dāng)初家里說顧默默突犯絞腸痧沒了,晚碧是不信的,她猜測是周氏嫉妒顧默默,害死或者發(fā)賣了。今天隱隱約約看到顧默默婦人裝扮, 就知道當(dāng)初是發(fā)賣了。 想想家里少爺這些年對顧默默念念不忘,如果自己能帶回顧默默的消息……晚碧心里隱約歡喜。 雖然不知道顧默默是哪家王爺?shù)逆?,但是有誥命就絕不會傻得回來做妾侍。就算她真的犯傻, 到時候上有周氏壓著,旁邊少爺心里也會疙疙瘩瘩,還是自己得利。 晚碧只看見顧默默坐在老王妃那邊,便以為她是哪位王爺?shù)脤櫟氖替?,她心里轉(zhuǎn)了一圈,恭敬的低頭行禮。 顧默默怎么也沒想到,在這里會碰見顧青云的另一個大丫鬟:晚碧。 記憶里晚碧是明朗爽利的姑娘,現(xiàn)在卻處處透著小婦人的溫婉柔和。根據(jù)記憶顧默默對晚碧印象并不好,這是一個借著親近原身,靠近顧青云的心機女子。單看她現(xiàn)在打扮氣質(zhì)和以前截然不同,倒是很有幾分原身的味道,就能明白。 因此顧默默看著晚碧依禮深蹲,只是淡淡的說:“原來是晚碧起來吧?!?/br> 看到顧默默的態(tài)度,聽到她的話語,晚碧心里一突:這可不像原來的顧默默,要是原來的顧默默,應(yīng)該立刻扶起自己溫聲問好才對。 看樣子果然是富貴了就不一樣,原來離得遠沒看清楚,剛才卻清楚的看到,顧默默發(fā)間的那根簪子。別的不說,只那一顆龍眼大小的南珠就價值不菲,看樣子顧默默是極得寵的。 晚碧心思糾結(jié)的起身,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說少爺自然不行。攀交情,看顧默默淡淡的樣子,只怕是不想和她有牽扯。 顧默默卻不管晚碧的糾結(jié),看到這個人,原身很多記憶涌上心頭??鞓返拿利惖闹闹獾?,最終卻是在牛家備受煎熬出頭無望的日子,這讓顧默默有些難受。 “晚碧姑娘隨意,本恭人有事先行一步?!闭f完不再理會抬頭欲語的晚碧,自己帶著阿蠻幾步就拐的不見蹤影。 顧默默站在一處假山下,發(fā)了一會呆,既然晚碧在這里,那么周氏就應(yīng)該在。 想起原身的過去,顧默默忍不住嘆息,為什么要那么溫柔賢惠,軟弱可欺還一心替別人著想。 阿蠻靜靜的侍立在顧默默身后,好像不存在般。 顧默默沒了看景致的興趣,又不能早早告辭,要走也得等到王妃公主們離開后告辭。她領(lǐng)著阿蠻重新回到水榭,好在周氏不過六品安人,沒事絕不會到水榭這里。 顧默默并不怕遇到周氏叫破身份,只是今天太突然了,她沒有想到會要忽然面對原身的過往,她需要理一理思路。 周氏論理不過一個從六品知縣的安人,是沒有可能出現(xiàn)在這個花會。不過她公公顧博仁乃是正三品布政使,掌管一省民事財務(wù);她爹周長武是正三品都指揮使握一省兵權(quán)。 顧默默明白周氏這是沾了她爹和公公的光。 戲臺上的雜居到了末尾,兩個小丑在臺上對些賓白湊趣,水榭里的人有的還在看,有的就跟自己左近低聲說些閑話。顧默默淺笑坐在原來的地方看戲。 “牛恭人,純王妃有請?!鳖櫮磉厑砹艘晃粚m娥低聲說道。 純王妃是承平帝堂弟純王爺?shù)牡掌?,顧默默聽了就能猜到是為什么?/br> 她淺笑著過去屈膝:“臣婦顧氏見過王妃?!?/br> 純王妃笑的和藹,伸手示意:“恭人快快請起,請恭人過來原是有事相求。” 顧默默行完禮,然后微笑著半坐在一旁的繡墩上:“王妃娘娘有事,顧氏但憑差遣,怎么敢擔(dān)娘娘‘相求’二字?!?/br> 純王妃笑吟吟的說:“也是為了我那不爭氣的小女兒,不日是她婆婆的壽辰,想請恭人去為她婆婆做一幅畫像?!?/br> 水榭里有些人聽到了雖然面色不改,繼續(xù)看戲的看戲閑話的閑話,卻忍不住留神顧默默答話。 她們都知道,顧默默只給皇族之內(nèi)的人作畫,其他的不管是誰一律謝絕。戶部尚書曾想為他老娘八十大壽,請顧默默作畫,兩口子一起登門拜訪也被顧默默婉拒。 這中間緣由也很簡單,給皇族之內(nèi)的人做畫,是因為皇族為君,顧默默不好拒絕。索性皇族來者不拒,也就說不上和誰親近和誰不近,作完畫便絕少來往,免得給牛大壯惹來非議。 在朝為官的一律拒絕,要不然允了這個還有那個。顧默默一來不想累死自己,二來要是東家來西家去,牛大壯的親衛(wèi)怕是就做到頭了,皇族和滿朝文武都有交情,你想做什么?索性一家都不應(yīng),反倒誰也不得罪。 顧默默站起來淺笑屈膝:“王妃娘娘有命,臣婦不敢不從。只是前幾日給毅老王妃作畫,如今還沒好?!?/br> 純王妃略抬手笑吟吟想說‘過幾日也無妨?!?/br> 不等她說出來,顧默默聲音溫潤,繼續(xù)淺笑解釋:“臣婦的夫君忝為陛下親衛(wèi),原本便要避嫌臣婦不賢,卻也不好給夫君添下話柄,請王妃娘娘見諒?!?/br> 純王妃拉下臉,她沒想到顧默默敢當(dāng)眾駁了她的面子。純王妃拉下臉不叫起,顧默默似無所覺的微笑保持屈膝。水榭里靜了一瞬,福運長公主笑著說:“哎呀,本宮現(xiàn)在可是氣順了?!?/br> 旁邊就有和福運長公主交好的笑著遞話:“怎么誰還敢惹我們長公主,進宮請陛下太子做主?!?/br> 福運長公主笑著指指顧默默:“可不就是她,前些日子本宮想請她,給本宮小兒子的岳母作幅畫。被她推拒,噎得本宮幾日里不舒爽,今天看到弟妹也被拒了,這氣算是順了,反正也不是拒的本宮一個。“ 顧默默知道這是福運長公主為她解圍,淺笑不變的說道:“一點微末技藝,公主王妃抬愛臣婦不勝感激,只是國有法度,只能請在座諸位寬宥?!?/br> 顧默默這話等于把在座所有人,以后開口的可能都擋了,這樣純王妃面子便不會難看,反正都一樣。 在座的大部分都得過顧默默的畫像,再者她說的也沒錯,于是紛紛解圍:“好險,本王妃原本也有這樣的打算,看來不用說了?!?/br> “哈,本妃也和福運長公主一樣被拒過?!?/br> 有人解圍,而且顧默默明說都不會接,純王妃面子回來,笑嗔上一個:“也不見你跟我說聲?!?/br> “哈,干嘛就本妃和福運氣不順,要不順都不順好了?!?/br> 不一會水榭里便言笑晏晏,顧默默也被叫起重新坐下,純王妃還有些不好意思。顧默默倒是寵辱不驚,依舊淺笑恭謹。她有與眾不同的畫技,這些麻煩再給貴妃作畫的時候便預(yù)料到了,今天借著純王妃算是一次解決了。 這賞花宴直到午后才散,顧青云的妻子周氏坐在馬車?yán)锇牒现?,晚碧半蹲半跪幫她捏腿?/br> “你中午借故做什么去了?”馬車?yán)镯懫鹬苁喜惠p不重的聲音。 晚碧手頓了一下,才繼續(xù)輕輕揉捏。顧默默的事她雖然想用來討好顧青云,可后宅的主子是周氏,顧青云為官還好,可是于后宅實在糊涂,否則顧默默也不會落得發(fā)賣的下場。想想自己的賣身契都轉(zhuǎn)到周氏手里,就可知顧青云有多糊涂,因此周氏決不能得罪。 晚碧垂著眼慢聲慢語的說道:“婢妾在那里碰到一位故人,就是原來少爺?shù)牧硪粋€大丫鬟顧默默?!?/br> “什么?”周氏震驚的坐直。 當(dāng)初假托顧默默已死,顧青云竟然以正妻禮待,為其服一年齊衰,周氏就知道自己做對了,顧默默決不能留。 晚碧雙膝跪倒:“奴婢沒有看錯,還說了幾句話。只不過如今她是正四品恭人,不知是哪位王爺?shù)膫?cè)室?!?/br> 正四品恭人?顧默默,周氏心里嘀咕,忽然一個不敢置信的念頭閃出來,她焦急地問:“你問清楚了,果然是正四品恭人?” 晚碧噎了一下,有些猶豫:“沒穿命婦服婢妾也不能斷定,不過她的丫鬟是那樣說的?!?/br> 顧默默、顧默默,周氏知道今天有一個,和顧青云心上人同名的四品恭人來赴宴。也知道她一手畫技了得,描人繪形呼之欲出,是京中皇親的座上客,更是曾經(jīng)智挫韃靼的奇女子。她怎么可能是,顧青云心里那個溫柔綿軟的顧默默? 周氏雖是武將家出身,幼時琴棋書畫也都有專人教導(dǎo)。后來嫁給顧青云,為了夫妻和合,還專門學(xué)了一陣。顧默默作的人像,她有幸在一位王妃家見過,而顧青云精心收起來顧默默的畫作,她也見過,實在不像一人所為。 “你確定是顧默默?”周氏皺眉問道,為了這個人,顧青云幾年來一直淡淡。自從有了迪兒,更是每個月應(yīng)付個日子,倒是對晚碧寵愛有加,只為晚碧是顧默默的知心姐妹。 “婢妾自幼和顧默默一起長大,絕不會認錯,況且她也沒有否認?!奔幢闶钦f到這里,晚碧也沒有把這個顧默默和京城傳聞的顧默默聯(lián)系起來,她太了解顧默默了實在是不可能。 周氏心煩的靠到軟墊上,這件事要是捅到顧青云面前,他們兩相敬如賓恐怕就成了相敬如冰。 “這件事暫時不許告訴少爺。”周氏揉著額角說道。 “是”晚碧垂著眼溫順的回答,心里卻不肯放過這個機會。 “別忘了,你的身契在我這里,就算你有憶默我也能處置你?!敝苁侠淅涞赝{,憶默是晚碧不足三歲的女兒。 “是,婢妾明白?!?/br> 晚碧依舊溫順的回答,可是顧青云雖然長找自己,要么是還拿自己當(dāng)丫鬟用的順手,要么是一起說顧默默的事。她卻得想辦法生個兒子才能立身,眼下就是機會。 下午,阿蠻到書房跟牛大壯稟報:“大娘今天在賞花宴遇到一個女子,后來奴婢打聽到是從六品揚州泰興知縣顧青云的妾侍。” 牛大壯放下書卷,面無表情的揮揮手,阿蠻屈膝退下。 顧青云來了,牛大壯坐了一會起身,從窗戶里看向東屋,心里默念:娘子……他的心思復(fù)雜難辨。 第63章 顧青云 顧默默不知道顧家妻妾各有心思, 也不知道牛大壯的復(fù)雜, 只是梳洗完換上家常衣裳,來找牛大壯。 “我今天遇到故人,才想起來你還不知道我的過往, 我跟你說說, 你好心里有譜?!?/br> 顧默默說得隨意,牛大壯卻聽的心潮澎湃,他伸出胳膊把顧默默抱進懷里,抱得緊緊的 。 “娘子……”娘子,我終于走到你心里了, 終于。 “笨蛋,松手啊,你想勒死我!” 牛大壯一個心情激昂不小心用力過猛, 察覺到娘子,又在自己懷里活潑的拳打腳踢,牛大壯有了和去年不一樣的情懷。 他像去年一樣放松一點, 好讓顧默默喘口氣, 然后又壞笑的抱緊, 讓娘子那口氣又被勒出去。 ?。?!顧默默炸毛了,是有多幼稚,這有什么好玩的?今年她比去年有經(jīng)驗,不再拳打腳踢,伸出兩根手指,拽住牛大壯的耳朵一擰。 “疼、疼、疼, 娘子疼……”牛大壯一邊嚷嚷,一邊把顧默默輕輕放到地上站穩(wěn),然后急忙用手去虛捂著自己被擰的耳朵“娘子疼……” 顧默默冷笑:“我一點也不疼!” 牛大壯彎著腰苦臉:“娘子,為夫錯了再也不敢了?!?/br> “你倒是認錯快,那天改了?”顧默默多使點力氣。 “疼、疼、疼娘子為夫真的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迸4髩驯M量把耳朵湊近顧默默,彎著腰倒像是要靠到顧默默懷里。 以前有一部大胡子,看著憨憨的,現(xiàn)在明明俊帥有型的一個青年,卻依然耍寶逗自己。顧默默心軟了,放開他走到窗邊的小幾旁坐下。 牛大壯沏了兩杯茶,端過來放下,一杯給顧默默,一杯給自己,然后坐到小幾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