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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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書看來,一個普通紡織工人的位置哪里比得上會計來得讓人尊重,而且紡織廠會計的待遇可比普通工人強多了,她jiejie為了給孟家生孩子才過世,她二姐那個位置就該是孟家對他們文家的補償,而瞿英那個會計的位置才該是留給外甥女孟向文的。 孟向文今年也已經(jīng)十五歲了,但是還沒到工作的年齡,文書覺得,如果瞿老太退休,完全應(yīng)該把會計的位置留給她啊,她是向文的小姨,還會昧了這個位置不成,她只是想著,若自己成了會計,就能找一個好一點的對象,等再過幾年,孟向文該上班了,她自然會將這個位置還給她。 可是,江大珍這個做后娘的做的到不,誰知道這個位置到時候會不會便宜她那一家鄉(xiāng)下親戚。 文書將這個想法和家里人一說,幾乎所有人都同意了,連原本還有些猶豫的文老爺子,也在小女兒的洗腦下答應(yīng)了,畢竟這也是為了他苦命的外孫女著想啊,孟家有了孫子,孫女就不值錢了,他這個做姥爺?shù)?,還不得在活著的時候替自己這個外孫女多爭取點東西? 會計的位置好,有了這份工作,他也就不需要替外孫女cao心了,至于小女兒得到這份工作后會不會還給外孫女,那就不是文老爺子考慮的問題了,在他看來,都是一家人,文書還能搶外甥女的東西不成,可是后媽就不一定了。 第二天,文老爺子也就帶著小女兒上門和孟家提了提這事,笑話,這么離譜的事情孟家能答應(yīng)嗎? 這些年,文家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讓孟家十分不滿了,好好的一個孫女,硬是被教的陰陽怪氣的,原本孟向文和江大珍的感情還不錯,也不知道文家那幾個怎么在背地里挑撥,現(xiàn)在見面,連阿姨都不叫了,見到向?qū)W這個弟弟,更是像一個斗雞似的,每次見面總是得大吵一架。 孟家老兩口心疼這個小小就喪母的孫女,可是人的耐心都是有限度的,相較于一個三天兩頭不在身邊的孫女,當(dāng)然是從小由自己帶大的孫子更有感情,更何況,每次矛盾都是由那個孫女挑起的,自家乖孫子受了委屈也只能往肚子里咽,有時候被欺負了,還偷偷瞞著,生怕他們老兩口為難,兩廂對比,高下立見。 江大珍在文家看來,只是一個外人,可是對于孟家人來說,那就是一家人,文書才是那個真正的外人,哪有好工作不留給自家人,反而送到外人手上的,至于孟向文,等她長大了,孟家自然會為她安排,還會少了她不成。 這次見面,文孟兩家自然是不歡而散,孟向文直接被帶回了文家,已經(jīng)有大半個月沒回過孟家了。 昨個,孟向文忽然托人傳來了口信,說是要回家住幾天,這不,江大珍為了和這個繼女搞好關(guān)系,特意和廠里請假了一天,想多做幾道她愛吃的飯菜,還把孟向文的屋子里里外外打掃了一遍,連被子都特地拿出來拆換了一下新做的被套。 瞿英將一切都看在眼里,對于江大珍這個兒媳婦自然是更加滿意了,覺得當(dāng)初將她介紹給自家兒子,是她做的最正確的決定。 所以在江大海帶著兒子江一留上門的時候,瞿老太太顯得無比的熱情。 “來就來唄,還帶什么東西。”瞿老太笑瞇瞇地接過江大海遞過來的包裹,感受到那沉甸甸的重量,頓時笑的更真誠了,摸了摸江一留的腦袋:“一留都這么大了,長得越來越俊了?!?/br> 江大海就是一個鋸嘴的葫蘆,一向都是不怎么會說話的,只是一個勁在那憨笑。 江一留在心里嘆了口氣,只能自己上了。 “瞿奶奶,這是我奶奶特意讓我們送來的,前些日子,多虧有姑父替我們招來的那一批煤球,我們這段日子才好過了些,家里沒什么好東西,這些山貨,就當(dāng)是我們的一點心意?!苯涣糸L得白嫩可愛,甜甜笑著的時候,最能哄瞿英這種老太太的心。 瞿英對自己兒媳婦哪里都滿意,就是她哪一家親戚,讓瞿英頗有微詞,前段日子,自家兒子為了找人要一批煤球,可廢了不少功夫,讓老太太可心疼了。可是現(xiàn)在江家如此知禮,記得他家的好,還特地送了東西過來,讓老太太的心里十分妥帖,對比麻煩的文家,她對江家的感官顯然更加好了。 “真是個機靈孩子,將來準(zhǔn)有出息,你們先坐著,我去廚房給你們倒杯茶。”瞿老太笑瞇瞇地拿著那幾袋東西進去,讓兒媳婦好好招待自己娘家哥哥和外甥。 “行啊小寶,沒丟你姑姑的臉。”江大珍看婆婆一離開,使勁摸了一把小外甥的臉,自家大哥和大嫂都跟悶葫蘆似得,沒想到小外甥誰都不想,嘴皮子溜得很,臉瞿老太這么見多識廣的老太太都被哄過去了,讓江大珍不得不高看一眼。 江一留捂著臉,這輩子,他似乎特別招小媳婦老太太的喜歡,誰見到他,都會想在他臉上摸一把,讓他不堪其擾,只能氣呼呼地鼓起臉頰,殊不知,這副模樣更招怪阿姨的喜歡,讓江大珍愛的不行。 江大海對于自家meimei的夸獎來者不拒,在他眼里,自己的兒子也是哪哪都好,他還把剛剛發(fā)生的事講了一遍,說完還感嘆道:“你說這么大的孩子怎么懂這么多吶,我當(dāng)時都懵了,還是我老兒子機靈,把那小頭頭頂?shù)恼f不出話來,只是沒想到,他居然還是美國特務(wù)。” 江大海顯然對剛剛發(fā)生的一切心有余悸,拍了拍胸口說到。 江大珍也嚇了一跳,沒想到自家大哥進城居然還遇上了那些個人,不過看他們沒事,也算松了一口氣,再三叮囑道:“以后遇上這種事就趕快離開,這也不是第一次了,縣城很多以前有威望的人家都被批斗了,我們前面那一棟人家,老爺子還是縣城醫(yī)院的院長吶,前些天,忽然沖進去一堆紅衛(wèi)兵,把他們家里東西全砸了,說是老院長的中醫(yī)是四舊,是要被破除的舊東西,院長太太還被剃了陰陽頭,現(xiàn)在都不敢出門了?!?/br> 江大珍嘆了一口氣,現(xiàn)在現(xiàn)場的中學(xué)都不上課了,所有學(xué)生都吵鬧著要加入到革命的隊伍中去,老師校長人人自危,那還有人有心情上課,幸好小學(xué)還好了一些,孟向?qū)W還能照常上課,可是長此以往,恐怕連小學(xué)也得收到波及。 老師都成被批斗的對象了,誰來給小學(xué)生上課啊。 “奶,我回來了——” 一個高亢清脆的女聲打斷了這個沉重的氛圍,眾人轉(zhuǎn)頭,一個穿著軍綠裝,帶著軍綠帽,胸前別著一個主席徽章的女孩走了進來。 看到坐在客廳里的三人,臉上露出一抹厭惡。 第22章 一更半 來人正是江大珍的繼女, 孟家的小孫女孟向文,。 她身上穿著的是現(xiàn)在最時髦的裝束, 在縣城, 稍微有些條件的人家都有這么一身衣服, 這就相當(dāng)于現(xiàn)代人追求名牌的心里一樣, 在這個時代,男的一身中山裝, 女的一身列寧裝,穿出去都是一件極有面子的事。 孟向文穿的就是時下最流行的裝束,仿的是綠軍裝,現(xiàn)在縣城供銷社的綠布可緊俏了, 有布票都不一定買的著。 江大海有些艷羨的看了一眼,又轉(zhuǎn)頭看了看自己的寶貝兒子, 心里想著, 家里今年也攢了不少布料, 到時候去縣城扯上那么一匹布, 給兒子做上這么一身衣服, 那該有多神氣啊。 “鄉(xiāng)巴佬。”孟向文在嘴里輕聲嘀咕了一句,其實也算不上輕聲,至少在客廳里的幾人都聽見了。 江大珍的臉色立馬變得難看,她可以容忍這個繼女平日里的小打小鬧,可是她現(xiàn)在這樣當(dāng)著她的面羞辱她的家人,若是只有她一個,她也就受著了, 可是她大哥和她小外甥又什么錯,平白被人看不起,文家人說是要好好照顧文琴的女兒,難道就是照顧出這么一個沒教養(yǎng)的人出來嗎! 江大海一把把自己meimei按了下來,他雖然對這個剛剛出現(xiàn)的小姑娘有所不滿,但是也明白對方的身份,江大珍雖然也是她媽,但是帶了一個后字,原本就難做了,要是為了他們兩個罵了對面那個小姑娘,恐怕又得鬧出不少事端。 江大海想著,自己難得來縣城,還是別給自家妹子添麻煩了。 江一留深深地看了對面那個刁蠻的小姑娘一眼,也只不過是個被人利用,不懂事的小丫頭罷了,他都四十幾的高齡了,也不打算和那小丫頭計較。 他低垂下眼,想起了孟向文上輩子的結(jié)局,左右也是個可憐人。不過,他最愛的還是姑姑,對這個一直熱衷于給小姑找事,挑撥表哥和姑父父子之情的女人沒什么同情心。 孟向文看對面三人一副有氣不敢發(fā)的模樣,得意地哼了一聲,整了整身上簇新的衣服,大搖大擺的走到客廳里,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連聲招呼都沒打。 正當(dāng)氣氛正尷尬的時候,瞿老太端了幾杯水出來,才打斷了這個沉重的氣氛。 瞿老太一進廚房,先是把那些江家?guī)淼臇|西打開好好看了一下,沒想到江家居然這么大方,送過來的都是優(yōu)質(zhì)的山貨,山菇被曬得干干的,一打開,滿鼻子的菇香,黑木耳又大又完整,縣城的供銷社可找不出這么好的貨色。而且江家給的分量還不少,足夠他們吃好長一段日子的了。 瞿老太將這些東西好好藏起來,從櫥柜里拿出一罐麥乳精,替江一留泡了一杯麥乳精,還十分大方的放了兩勺,替江大海泡了一杯綠茶,又拿了不少麻餅和桃酥,疊了厚厚一盆,這才滿意地端了出去。 “文文回來了?!宾睦咸m然對這個孫女一心想著姥姥家有些不滿,但是這么久沒見著孫女了,心里還是想念的,一臉驚喜地說到。 孟向文躺在沙發(fā)上,隨意喊了聲奶奶,有氣無力的,看到瞿英手上端著的麥乳精后,頓時眼前一亮,直接伸手將那杯麥乳精端了過來,一飲而盡。 喝完,將杯子放在茶幾上,看著那一盆糕點,頓時又不滿了,陰測測地看了眼江大海和江一留,嘴里嘀嘀咕咕的,只是瞿英在場,她到是安分了很多,不敢像剛剛那樣將心里的話說出來。 不過,她即便不說,江一留也能猜到她心里在想些什么,無非就是把他們當(dāng)做上門打秋風(fēng)的窮親戚罷了,或許還要加一條,就是幫著她后媽來搶孟家東西的壞人罷了。 瞿英看自己給媳婦小外甥倒的那一杯麥乳精就這樣被自己孫女一口飲盡,瞪了她一眼,只能回去再倒一杯。 “大哥,小寶,吃點糕點吧,你還別說,這桃酥賣的貴,可味道還真不錯,你們接完人回去也晚了,多吃點糕點填下肚子,到時候我再給你們裝一些,等會餓了路上吃?!?/br> 江大珍笑著招呼道,江大海剛剛已經(jīng)說了,不能留在這里吃完飯,怕去的晚了,讓革委會那群人不高興,江大珍也無法,只能現(xiàn)在多讓哥哥和小外甥吃點東西了。 這年頭,桃酥可是高級糕點,是逢年過節(jié),走親訪友的最佳禮物。 供銷社有專賣禮盒裝的桃酥,說是禮盒裝,其實就是紙包的盒子,只是包法很講究。里外三層,最里面那層是曬干的荷葉,第二層是厚草紙,最外層用黃紙或是白紙,再用細麻繩捆緊,最后在禮盒的最外層貼上紅紙,上面寫的就是食品廠的名字,相當(dāng)于現(xiàn)代的商標(biāo)。 一個禮盒裝的桃酥重量約在一斤左右,買這樣一斤桃酥可得花不少糧票和現(xiàn)金,江家這些年的條件也算寬裕,但還是在逢年過節(jié)才舍得去供銷社買上這么一盒。 通常情況下,那一盒桃酥都死留給江一留的,只是他私底下又會分大半給四個jiejie,吃到他嘴里的,也就更少了。 桃酥的主要原料是雞蛋和面粉,只是這時候面粉金貴,里頭還會摻雜一些雜糧,相較于后世加了各種奶油,香脂的桃酥,江一留顯然更偏愛前者。 香、酥、脆,配合著桃酥面上那一層香噴噴的芝麻,吃到嘴里,滋味妙不可言。 江大海就挑著麻餅吃,這個東西比桃酥可便宜多了,他也沒客氣,現(xiàn)在不吃點東西,到時候趕路可要受罪了。 江一留也沒客氣地拿起了一塊桃酥,喜滋滋地吃了起來。 “哼,餓死鬼投胎?!宾挠⒉辉诹?,孟向文的刺當(dāng)然就收不住了,看著眼前兩個吃著他們家糕點的家伙,開口諷刺到。 江一留上輩子,什么苦沒受過,什么臟話沒聽過,孟向文的段位還低了點,還是專心的吃著手里的桃酥就當(dāng)她的話是一陣風(fēng),聽過就忘了。 他可以,江大海卻不行,手上的糕點都不知道是該接著吃完還是放下,一臉悻悻,對于眼前這個小姑娘也沒了好感。 他們也沒招惹她吧,小小年紀(jì)怎么就這副嘴臉,平日里大珍還不知道受了多少氣吶。 江大海一想到自己meimei,剛剛鼓起來的火又滅了,被一個小姑娘說幾句怎么了,meimei還要在孟家過日子吶,媳婦總是沒有孫女親的,要是讓瞿老太對meimei有了什么不好的印象就糟了。這么一想,也只能悶悶地吃著手上的麻餅,當(dāng)做什么都沒聽見。 孟向文看兩人一聲不發(fā)啊,關(guān)顧著吃糕點的模樣,心中更加不屑,果然像小姨說的那樣,江大珍就是個面慈心苦的,表面上對她好,背地里還不是顧著娘家那一群窮親戚。會計的位置落到她手里,恐怕以后就要不回來了。 孟向?qū)W不怕,他一個男孩將來無論繼承爺爺還是爸爸的位置都可以,可是她不一樣了,她一個小姑娘哪里能做哪些粗活,工人的位置壓根就不適合她,而會計多好啊,只要坐在辦公室里,也沒什么活干,還受人尊敬。 這原本就該是屬于她的,卻被這橫插一腳的女人給奪走了,她有那么多外甥女,將來這個位置落到誰手上還不一定吶。 孟向文越想越氣,正想再說些什么,余光瞟到了端著麥乳精出來的奶奶,頓時住了嘴。 “你們在聊什么吶,我在廚房好像聽到了文文的聲音?!宾睦咸珮泛呛堑貙Ⅺ溔榫说浇涣舻拿媲?,和藹地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笑著說道。 “沒什么,正說起我大哥他們到時候要趕路回去的事吶,我說等會給他們帶點糕點,好讓他們在路上吃。”江大珍開口回答道。 現(xiàn)在建屋子,根本就沒有隔音這個說法,廚房里客廳并不遠,這里的說話聲廚房里聽得一清二楚,她可不信老太太沒有聽見剛剛那些話。 只是江大珍是個聰明人,也了解瞿老太的小心思,孟家丑事只能在只有一家人的時候說,現(xiàn)在當(dāng)著她大哥和外甥的面指責(zé)孟向文,即便錯誤全在她身上,老太太肯定不開心。 而現(xiàn)在,她這個受委屈的反而替孟向文說話,老太太即便面上不表示,暗地里總會補償一些,那些糕點,不就是最好的東西嗎。 嫁到孟家這么多年,江大珍早就將家里這幾個人摸透透了,既然委屈已經(jīng)受了,拿點東西補償才是最實惠的,她可不像文家那么蠢,有這么好的一個親家,還把人越推越遠了。 瞿老太聽到媳婦的話,果然很滿意,也不心疼那些糕點,十分客氣的從客廳的矮柜里拿出一盒包裝精致,還沒拆封過的桃酥出來。 “我啊,一看一留就喜歡的不行,而且你們還拿了那么多好東西過來,這和糕點就當(dāng)時我這個做奶奶的一點心意?!闭f著就將桃酥塞到江一留的懷中。 江大海連忙推辭,他們上門就是來送東西的,怎么到頭來反而又拿了些東西回去吶。 “大海,你呀就別和大娘客氣,你要是再推辭,我可就生氣了。”瞿老太把臉一板,江大海頓時就不敢再說話了。 瞿英滿意地點了點頭,余光看了一眼自家不省心的孫女,心中嘆了一口氣。 總不能這個孫女就這樣被文家人帶成那副德行吧,看樣子晚上還得跟自家兩個男人商量一下,看看是不是減少一下孫女和文家人的接觸。 孟向文看到江家人連吃帶拿的,氣的臉都紅了,她哪里知道,瞿老太是在替她擦屁股吶,她剛剛那些話要是傳了出去,恐怕會被人指指點點一輩子,小小年紀(jì),一點教養(yǎng)都沒有,以后那戶人家有膽子娶這樣的媳婦。 可惜,瞿老太的一番苦心注定是被辜負的。 “給我這個月的糧票和布票。”孟向文覺得,自己在這個家一刻都待不下去了,直接伸手,說出了她這趟回來真是的目的。 這年頭,每個城鎮(zhèn)戶口每個月分到的口糧和各種補貼,都是靠戶口本領(lǐng)取的,孟家的戶口本都是連在一起的,瞿老太每個月都會去領(lǐng)一次。 因為孟向文一年里有一半時間待在文家的緣故,她每個月的口糧瞿老太都是直接交給文家的,孟家不缺這點糧食,瞿老太也就沒和文家計較這些。 這個月的糧食月初就送過去了,離月底還有一段日子吶,孫女怎么又開口要糧了。 介于江大海和江一留在場,瞿老太只能壓低火氣,好言好語地問道:“糧食不是月初才剛送過去嗎,怎么,糧食不夠吃了?” 其實,還真不是糧食不夠吃,而是這個月,孟向文在文家住的時間太長了。 以往,孟家給文家孟向文一個月的口糧,而孟向文只在文家住上半個月,這么一來,剩下的糧食自然就進了文家人的肚子,可是這次,因為會計崗位的問題,兩家鬧翻了,孟向文干脆就一直住在了文家,半字不提回去的事,文家其他人不介意,可是文大舅的老婆盧杏芳介意啊。 原本擁擠的家里面擠進一個大活人就足夠讓人頭疼了,現(xiàn)在連這些好處都沒了,她自然就忍不下去了,拐彎抹角的在孟向文面前說了一下家里的困難。孟向文一直當(dāng)文家是自己最大的依靠的,一聽這話,那還得了,立馬就跑來孟家要糧來了。 而且,她還想要布票再做一身衣服,文家人口多,日子也過得緊巴巴的,文書磨了爸媽很久都沒磨出布票來,自然就把算盤打到了自己的外甥女身上。反正孟家錢多,與其有布票用在江大珍和后頭生的小崽子身上,還不如給她做一身衣服吶。 孟向文和這個小姨的關(guān)系一直都是最好的,不用她開口,直接拍拍胸脯答應(yīng)了下來,反正她和小姨身量差不多,再做一身不同款式的,兩人還能換著穿吶。 孟向文完全沒考慮過孟家人愿不愿意,在她看來,這點東西不是必須的嗎,他們要是不給,就說明他們偏心,這樣一來,她也就不認(rèn)他們這些家人,反正,只有姥姥姥爺關(guān)心她,只有小姨在乎她,至于爸爸和爺爺奶奶,早就被那狐貍精和她的兒子勾走了,有她沒她都無所謂。 “你就說有沒有吧,要是沒有我就回家去了?!泵舷蛭牟荒蜔┑貙睦咸f到,不就是要點糧票和布票嗎,問東問西的,給外人糕點怎么就這么大方了。 瞿老太氣了個仰倒:“回家,這不就是你家嗎,你回哪個家?!彼恼Z氣已經(jīng)有些不好了,若不是估計外人在場,她都想剖開孫女的腦袋看看,這文家到底給她灌了什么迷糊湯。 孟向文看今天似乎要不到東西了,狠狠瞪了眼江大珍,連帶瞪了她身邊的江大海和江一留,起身離開,臨走還把門狠狠甩上。 “嘭”的一聲,瞿老太一個激靈,隨即怒氣更盛,手指顫微地指著門口,“這孩子,這孩子,真是氣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