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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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瑾瑜頓覺劫后余生還不忘吐糟一句,我又不是你家長工! 又覺這倆人被人惦記想拆散真是半點不奇怪,只是這態(tài)度,就想讓人出手教訓(xùn)他們。 伊糖卻渾然不覺,手握優(yōu)雅的礦泉水瓶子,好像她坐在畫里,不過那水她一口沒喝,莊瑾瑜猜測她也很冷。 這是自然。 遠處海浪翻滾,吹過來的風(fēng),令伊糖從外頭冷到里,不過她心情有點煩躁,不想在室內(nèi)坐。昨晚程皓給她打電話,哄了她好久,可她還是想他,想回去。 她都想死他了。 可程皓說岑遇安還是下落不明,不讓她出現(xiàn)。 她的手機在桌上跳著轉(zhuǎn)圈,她拿起來看了看,是個不認識的號。 她的工作注定經(jīng)常接陌生人來電。所以像往常一般接了電話,就聽那邊的人用中文直接說道:“伊小姐嗎?” 伊糖警惕地問:“你是誰?” 這個開口的方式很特別,莊瑾瑜不得不看向伊糖。 他和伊糖開玩笑歸開玩笑,但伊糖為什么在這里他還是很清楚,每次來他也很小心。 伊糖聽了一會,就聽她說:“那你過來吧,我沒有在家,在路口這家大學(xué)旁邊的咖啡店。” 她掛上電話,莊瑾瑜奇怪道:“有人去你家找你了?” 伊糖點頭,繼續(xù)就之前的問題說道:“我要住這里,一個是這個拍行的業(yè)務(wù)我要接手,另一個是老板答應(yīng)我,他在附近認識幾個古玩的商人,雖然都是國外的東西,但我也蠻有興趣看一看?!?/br> 莊瑾瑜說:“你別打岔,到底誰來找你,需不需要我回避?” 伊糖說:“不用。程皓父親的人。” 她說話間,從旁邊手包里摸出一個墨鏡來,扣在臉上。 莊瑾瑜來不及感慨這人不愧以前是模特,那戴眼鏡的樣子真是沒的說,全副心神都在即將來的人身上。 程皓的父親,竟然派人找到了這里?! 他比較在意伊糖的安全。 就見一輛黑色的轎車速度不慢地看過來,平穩(wěn)停在他們面前三米的臺階旁。 后座下來兩位職業(yè)打扮的男人,拿著公事包,看著像國內(nèi)標(biāo)準做派的律師,他們倆幾步走到伊糖面前,試探的語氣說:“伊小姐?” 伊糖臉上戴著墨鏡,沒什么表情地看著他們說:“這附近就一家咖啡店,我一個中國女的,當(dāng)然是我。” 那倆人顯然沒想到,一句話就懟他們。 他們也收起了僅有的一點笑意,一位說:“那就好。我們來找您,主要是和您轉(zhuǎn)達一下程皓的父親,程先生的話?!?/br> 莊瑾瑜在對面,心都涼了。 這種男方家里對女孩施壓的橋段,真是自古都是玩不厭的父母。他緊張地看著伊糖,準備如果有需要,他可以出面幫伊糖掃掉麻煩。 伊糖淡然詳詢:“你們是律師?!?/br> 那倆人持重地點頭,隱含高姿態(tài)。 一個說:“我們來……” 伊糖抬手,止住他的話。 午后亮白的陽光落在玻璃窗上,反射在伊糖身后畫英文花體字母的窗上,就見伊糖彎腰,從旁邊剛剛掏過墨鏡的白色手包里,掏了一下,轉(zhuǎn)眼拿出一張橫展開細長,紙面是淡綠色的紙來,她說:“你們倆個是本地律師,還是國內(nèi)過來的律師?” 那倆人對視,一個猶豫著說:“……國內(nèi)過來的?!?/br> “那好,”伊糖處變不驚地展開那紙:“……那我和你們說一下,你們剛剛說的程皓是我先生,這是我們在英國的結(jié)婚證……” 她把手上的結(jié)婚證優(yōu)雅地遞過去:“……你們剛剛準備和我說什么?” 說什么? 那倆律師站在風(fēng)里成了罰站的,明顯只剩下無言以對。 英國的法律,夫妻關(guān)系在父母子女關(guān)系之前。 還說什么? 能說什么? 你都是程皓的老婆了,他們還說個屁呀! ☆、132 莊瑾瑜心驚膽顫地坐在對面, 看著那張, 雖然看不出,但是絕對是偽造的結(jié)婚證…… 英國注冊排期結(jié)婚要六周, 程皓只來過一次,就算那時候去排期, 可是程皓根本沒有再出現(xiàn)過, 又怎么可能結(jié)婚? 看著那兩位不明真相, 顯然不了解英國婚姻法的律師落荒而逃, 莊瑾瑜覺得有必要和伊糖陳述一下自己的見多識廣。 于是他說:“程皓只來過一次, 你剛剛問他們是中國律師,是不是擔(dān)心他們識破你的結(jié)婚證有問題?!?/br> “這是真的?!币撂鞘忠粨],那結(jié)婚證就遞到了他面前。 莊瑾瑜接過,他也看不出真假防偽, 上面看著倒是像真的。 伊糖說:“不用看得那么認真,紙絕對是真的, 只是去注冊處查不到而已。” 莊瑾瑜心情復(fù)雜地把那“結(jié)婚紙”遞回去,唉聲嘆氣地說:“你這樣太冒險了, 要是人家來的是個英國律師, 你這樣不就穿幫了?!?/br> “那當(dāng)然了?!币撂钦f:“……所以, ” 她放下自己的礦泉水瓶子,在旁邊的手袋里又去拿東西。 莊瑾瑜開始注意她那個看似很典雅有格調(diào)的手袋,不知道里面還會掏出來什么比假的結(jié)婚證更令人驚嘆的東西來。 伊糖坐在初秋亮白微涼的咖啡店門口,桌面上花瓶里半開著淺紫色的玫瑰花,她戴著墨鏡的側(cè)臉, 淺色風(fēng)衣法式圍巾,真像舊雜志的封面女郎。 然后他就看著這本舊雜志的封面女郎,翻了一小會,才從手袋夾層拿出一張b超照片,手撐著兩個角,放在她好看的臉蛋旁,晃著得意地說:“你看,如果是英國律師,我準備了這個!” 那是一張懷孕大概八周左右的b超照片…… 莊瑾瑜“悲喜交集”,說不出話,——伊糖這人絕對有被害妄想癥。 伊糖說:“沒想到吧——程皓除了可以結(jié)婚,還可以當(dāng)爸爸!” 莊瑾瑜覺得心口都隱隱疼起來,這種事情她都能干出來,他找了什么樣的人合作呀。 他半真半假地說:“這個可真要恭喜程皓了,就是不知道程皓知不知道?!?/br> 伊糖裝起來照片說:“他當(dāng)然不知道!所以才要你回去記得原封不動把這件事講給他聽?!?/br> 莊瑾瑜驚嚇過度,來不及糾正伊糖聽茬意思,失聲道:“為什么我要講?” “你不講為什么讓你留在這邊看?”伊糖比他表情還意外:“你不講難道要我去講嗎?” “這是什么邏輯?”莊瑾瑜忍無可忍:“這是你私人的問題,我一個男人怎么可能去說這種八卦,你也想想我和程皓怎么開口?而且……” “沒有而且!”伊糖說:“你如果不說,我自己說了,你想想程皓知道你知道會怎么想,你還不是得告訴他,你答應(yīng)過他會照顧我的?!?/br> 莊瑾瑜相信沒有人見過這樣會給別人找事的伊糖,他緩和下語氣說:“我是說……難道你完全沒有想過隱忍嗎?一般女人真的愛一個男人,會不舍得他左右為難,你也想想你告訴程皓之后,他該多為難?” “所以呢?”伊糖十分不理解地看著他:“錯的又不是我,我為什么不能告訴程皓,現(xiàn)在是他家里人來找我,我已經(jīng)做了我該做的,程皓也得去做他應(yīng)該做的,你看看我為了應(yīng)付這些不可思議的意外,做了那么多準備,你不覺得我也很值得同情嗎?” “你?同情?”莊瑾瑜覺得不能再多扯,多扯一分鐘,就能多出好幾個不可思議的理由。 他義正言辭地說:“那你要覺得應(yīng)該挑撥他們父子,你就去說吧,反正這件事我不能管!” 伊糖嚴厲地盯著他,比他更加理直氣壯地說:“當(dāng)然是你去說,為什么一定要我說這么明白:我們現(xiàn)在非常時期,這個牽扯我的個人安全,你想想你知道這件事,如果不告訴程皓,以后萬一我有什么危險,他會不會怪到你身上?我無父無母,今天要是出事,你就是最后一個目擊證人!” “你……你們……”莊瑾瑜一下站了起來:“你們不能總這樣給我指派任務(wù),我又不是你哥!” 他轉(zhuǎn)身大步而去。 卻沒想伊糖竟然不顧身份追上他,硬塞給他一張門票,他看了看日子,圣誕節(jié)的,盛怒未消,扔回給伊糖說:“我不去。” 伊糖不忍心地看著他,又把票輕輕塞他手里說:“……給程皓的。他答應(yīng)我圣誕來看我表演的。你太太和孩子嫌冷不想來,我問過她們了?!?/br> 莊瑾瑜忍著想撕了票的沖動,怒氣沖沖走了。 過了幾天回國,從機場直接沖到程皓的拍行,把這事情“添油加醋”說了一通。 既然伊糖要他說,他決定反其道而行,給她說個悲慘版的。 “那兩個律師走了之后,你不知道她哭得那個可憐,還隱忍地告訴我,千萬別和你說。” 莊瑾瑜說完都覺得自己牙酸了。 卻沒想,程皓說:“糖糖不會哭……她從來不哭,你……”他抬手,壓在莊瑾瑜的肩膀上。那手真有勁,莊瑾瑜在這一瞬,真的覺出了“分量”。 程皓說:“……我知道你對她好,這事我謝謝你。” 莊瑾瑜知道程皓這句是真心,可還是無意間受了一萬點內(nèi)傷,他投降了,真心覺得惹不起這一對,他拿出伊糖硬分配給他的票,塞給程皓,對程皓說:“我和我老婆吵架了,下面半年我不準備去英國,你要帶什么東西給她,恐怕得重新找個人?!?/br> 程皓嘆了口氣,倒是沒注意他的黯然神傷,眉眼沉郁地盯著那票看了一會,程皓說:“……圣誕節(jié),圣誕節(jié)我一定要把糖糖接回來?!?/br> 程皓和莊瑾瑜一起離開拍行,片刻都沒耽誤,直接回家去找他爸去了。 程皓的mama正在廚房做飯,看到他,他mama立刻說:“呦,沒打電話就回家來了,mama多加兩個菜?!?/br> 他mama笑容滿面,看上去今天心情特別好,廚房的案板旁攤著一本菜譜。 程皓好多年沒有見他mama對著菜譜做菜了,小時候的記憶里,mama會時常系著圍裙,對著菜譜在廚房炒菜。 那時他不懂是為什么,后來這種情景再沒有了。 現(xiàn)在想來,是他mama當(dāng)時也年輕,新手mama廚藝并不是很精湛,后來老公坐了冤枉牢,她東躲西藏,根本沒有閑心再好好做一頓飯。 “怎么了?”他mama把鍋里的菜倒進盤子里,笑著說:“洗手,吃飯。咱們一家三口兩個菜也夠吃。” 程皓往客廳方向看了眼:“我爸呢?” “下樓買酒去了?!彼鹠ama笑著推他:“他說想喝一口,家里沒酒。” 程皓心里微微有點難受,這些東西,應(yīng)該他給家里買的,他爸爸從出來,他也沒有給家里買過什么東西。 心里的氣惱淡了些,準備等會好好和他爸談一次。 門響,他主動過去開門。 他爸爸肩膀上搭著衣服,提著一瓶二鍋頭,在外頭看到他,眼神淡漠地提著酒瓶進來了。 “怎么,有人給你告狀,回來找老子算賬來了?” 程皓合上門,轉(zhuǎn)身看著他說:“先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