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節(jié)
程皓的手指在她頭發(fā)里輕柔,她嘗了一口茶,遞到程皓嘴邊,他喝了,然后就看著她…… 那眼神寫滿千言萬語。好像全世界什么都不重要,只有眼前的她才能被他看進眼。 伊糖被看的心都熱了,她拿回茶杯,自己喝了一口說:“艾卓怎么樣?他那事情,借到錢了嗎?” 程皓說:“這個事情我正想和你說,之前那欠款,我找人幫他去說了說,可以多給他三個月,這部分我和你說過了。” 伊糖說:“他還是沒有錢還?” 程皓說:“有人想要他那塊地方,他那里根本沒有租客,樓一直空著?!?/br> “他家沒有根基,他爸死了。他以前肯定也沒有和他爸在外跑過關系,根本不行?!蓖醭C說:“那他準備怎么辦?” 伊糖把茶放下,手托著下巴:“不知道。” 她有點期待地看著程皓。 程皓說:“咱們拍行可以抵押貸出來款子,我聽他的意思,真的不想干了。那地方我們也要不起,但是可以放到李英公司旗下的中介公司向外租?!?/br> “李英能同意?”伊糖說:“再說咱們敢和他打交道嗎?” 程皓說:“這個我還沒有想好,畢竟不是咱們自己的事情?!?/br> 伊糖靠近他懷里,一時沒有更好的辦法。 王矯站了起來說:“那還有什么事沒有,沒有我去做午飯,程皓中午在這兒吃?!?/br> 程皓說:“我包里有你媽讓我給你帶的中成藥,我走得急,她好多東西說沒有買齊?!形缒阕约撼跃托小!彼氖致湎聛?,摩挲著伊糖的肩膀說:“中午我和伊糖出去吃?!?/br> 伊糖還穿著家居服。 她站起來說:“我去換衣服?!?/br> 程皓沒有跟著,王矯又坐下。 倆人默契,有些話當著伊糖還是不好說。 程皓說:“對外,肖揚現在接手了鼎盛集團?!?/br> “我看新聞了?!蓖醭C說:“真想不到,這個李英膽子這么大?!?/br> 他掏出煙來,遞給程皓。 程皓抬手擋著說:“戒干凈了。” 王矯自己叼上,程皓說戒干凈,那就是戒干凈了。他們在他面前抽,程皓也不會被勾起煙癮,那人,就是那樣。 他點了煙說:“還是那句話,沒有根基,寸步難行。” 程皓說:“等我離開,你陪伊糖在外倫敦住一陣子可以嗎?” “我這邊……這邊還上學呢?!?/br> 程皓皺眉,“我也知道這確實強人所難,可心里總是不放心。” “你想多了?!蓖醭C說:“上周的事情她都報警了,那路上也有監(jiān)控,什么都沒有?!?/br> 程皓說:“本來我想接她回去,讓她和我媽住到一塊,可現在正巧我爸出來?!?/br> 王矯點頭,夾著煙,看著桌上的奶茶。 他覺得他們的生活,和伊糖的真是格格不入,伊糖的生活簡單而充實快樂,而他們,事不斷。 他說:“你是不是還有什么事?” 程皓看了看臥室的方向,靠近他。 王矯一看連忙迎著靠過去。 程皓說:“……我爸的事情,后面有人幫忙,我估計是李英。” 王矯震驚地說:“他為什么?” 程皓說:“我不知道,等見了我爸,估計就知道了?!?/br> 王矯靠向沙發(fā),心里一時猜不透,這是什么意思。 “也許只是單純感激你幫了他忙?!?/br> 程皓未說話,臥室門就一下開了。 伊糖穿著條嫩黃色的裙子站在門口,腰細,裙帶飄飄,高跟鞋,她走到程皓面前。 程皓就站了起來。 她把一個復古牛皮斜挎包順手掛在身上,抱著程皓的手臂說:“好了,可以走了?!?/br> 程皓注意到,她沒有涂口紅。 化了妝,但是沒有涂口紅,也許涂了,不然怎么會粉嫩嫩的紅。 他覺得渾身熱血被無聲挑逗起來,她明明什么都沒干。 伊糖拉著他往外走,她和王矯說了什么,囑咐了什么,開了什么故作輕松的玩笑,程皓都沒有聽到。 剛出門,關上門,公寓下樓的走廊里,伊糖就一下摟住他,和他擁吻在一起。 她不知涂了什么,整個人各種香氣。 濃的,淡的,全都往他懷里撞。 她摟著他的脖子,站在高一層的臺階上,比他還高,摟著他,強迫他什么都不能干,只能吻她。 程皓的手,伸過去緊緊摟著伊糖的腰,那細薄的衣料,根本經不住他一扯,他忍著手往下,撩起她長裙觸摸她肌膚的渴望,推開伊糖。 伊糖勾著他脖子,喘著氣看著他笑。 程皓說:“……不行,要不咱們去酒店。” 伊糖依依不舍松開手,從包里拿出唇彩來,遞給他:“真的約了人談事情,我現在不能進行商業(yè)表演,圣誕要去給人裝一只熊,我今天不去,連熊都做不成了?!?/br> 程皓擰開唇彩,細細往她唇上點,又勾頭看她,她化了精致的妝,睫毛長得誘人,眉彎的恰到好處,那優(yōu)美的弧度,成了世間無聲的情話勾引,讓他血液不聽使喚,一個勁往一個地方去。 伊糖還一個勁地嘟嘟囔囔:“我想演那只熊,你答應圣誕來接我的,雖然這次提前來了,不過你圣誕還得來,你看我演熊,我跳舞給你看?!獣璧男堋!?/br> 她晃著肩膀給程皓示意。 故作風情,又天真可愛。 程皓心跳都要停了,輕聲說:“糖,你別動。眼睛這有點臟?!?/br> 伊糖立刻不動。 他手伸向她的睫毛:“……閉眼?!?/br> 她聽話閉了眼。 程皓靠過去,輕輕地,輕輕地,在伊糖眼睛上親了一下。 “……想你了。” ☆、129 伊糖帶著程皓事半功倍, 心情好, 她覺得自己做事的效率不斷飛起。下午倆人早早去了外倫敦,英國的海邊, 縱然夏季都冷,程皓慶幸自己來, 幫伊糖收拾了房子。 這是一個兩室一廳的新型公寓, 伊糖住二樓, 窗子外頭是馬路和樹, 沒有可以看到的海景。 但因為是新房子, 倒是在打掃衛(wèi)生時少了很多麻煩。只是伊糖定的新家具都要拆。 程皓看她訂的家具是新的,心里很高興。他喜歡伊糖這種執(zhí)著不會委屈自己的生活態(tài)度。 故意問道:“這房子是租的,你還特意訂了家具?” 伊糖用抹布擦著白色的法式書桌說:“第一我不愛用別人用過的家具,第二我買了新的, 回頭這里不住,這家具我可以弄到自己的拍行去賣掉, 這種復古款式材質好的家具,還是很容易賣的?!?/br> 程皓:“……” 伊糖根本沒看他, 干勁十足, 熱火朝天地把所有家具都擦了一遍。 程皓心里一直有點擔心, 害怕伊糖問他父親的事情,后來發(fā)現自己還是想太多,伊糖是西方人思想,完全不覺得他這樣來看她,他的父親會怎么想。 瞻前顧后這種東西, 她的字典里是沒有的,像她喜歡他的時候,就喜歡,后來實在不行,就轉而走另一條路,反正絕對不把時間用在猶豫不決。 倆人把床墊擺好,新買的床單展開,飛上天,落下來,平撲在新床上,伊糖特意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程皓覺得她還不如說點什么。 什么都收拾好了,倆人去下樓找餐館吃了晚飯。 程皓臨時過來,公司要準備預展,他還得看完圖冊清樣,那邊等著印刷。 洗了澡,他就拿著電腦靠在床邊看東西。 伊糖把自己的新衣服掛進衣櫥,又洗了澡,在自己臉上涂涂抹抹,穿著誘人犯罪的睡衣上了床。 程皓看了一眼說:“你這睡衣薄可見光,平時就穿這個?” 伊糖擺出可口的姿勢,支著腦袋看著他說:“那當然不是,早就買好的,本來準備圣誕節(jié)穿給你看的?!彼芎浪卣f:“不過我有錢,圣誕節(jié)可以再買一件?!?/br> 程皓說:“可我喜歡含蓄美?!?/br> 伊糖蹭一下坐了起來,“怒氣沖沖”地說:“含蓄美?你還敢有別的追求,你不是應該只喜歡我嗎?除了我,什么美都看不見?!?/br> 程皓失笑,一本正經地說:“可我就說的是你呀,你以前一直是含蓄美,忽然這樣‘外露’,沒給人習慣的時間?!?/br> 伊糖扯著自己薄可透光,除了三點差不多全露的睡裙,好像一時間也覺得自己選錯了,倒下在床上翻滾:“我當時就覺得應該買那件杏色絲綢的,可艾麗說這種更好,我就不應該一輩子唯一心軟一次,聽了一個有經驗的人說。” 程皓心里笑翻了,這件衣服當然好看,好看到他都沒辦法工作了。 看伊糖糾結地在旁邊左右翻騰。 程皓打著字,故意轉移視線說:“還有幾句就打完了,這家拍行買的不錯,莊瑾瑜打的新廣告你沒有看到,我聽你哥說,袁曦芩那晚回家氣得沒吃飯?!?/br> 伊糖停下春卷式左右翻滾,看著他:“這是為什么?” 程皓笑道:“第三名。” “???”伊糖坐了起來:“你是說,那家外地的拍行排第一,咱們超過袁總的地方,成了第二,那怎么可能?” “本來莊瑾瑜就是第二,不過他現在用‘英資老牌拍賣行合辦’,給自己造成了一個袁曦芩無法達到的假象,糊弄外頭人足夠,莊瑾瑜的拍行一直不缺規(guī)模和錢,你倒是幫他一下找到了一個突破點。” 伊糖故意憤慨地砸了下床,義憤填膺地說:“這個騙子!他騙了我,利用我愛的人,間接讓我?guī)退男凶隽撕檬?。?/br> 程皓大聲笑起來。 伊糖倒下,像電視里卡通不講理的小女孩,蹬著腿喊:“我今天怎么運氣這么差,男朋友也不喜歡我的新衣服,我都要生氣地變難看了。”